“好,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快上車吧。”
司機也不敢遲疑,直接讓張詩琪坐在了副駕駛上,車子疾馳而去,只留下依舊坐在原地的交警一臉錯愕的表情,他怎么都不會想到,眼前的女鬼居然會舍命救自己,而且被貨車這樣撞擊還不死,那這不是鬼是什么?只能說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鬼。
即使少女奇跡般的活了下來,貨車司機也看到少女她手臂受了傷,不趕快送醫(yī)院查看,耽誤了沒準會出什么意外,他無視了各種紅綠燈如同馬路殺手,車子在不斷的鳴笛橫沖中已經(jīng)不知不覺扣了多少分,但他絲毫不減車速,就像美國電影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追車大戰(zhàn),與那不同的是,只有他這一輛貨車自己在飛馳著。
很快到達了醫(yī)院,兩個直接掛急診。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半夜了,可白花花的急診大廳卻依舊裝滿了人,等候排隊的也有很多。
如果張詩琪是躺著,滿身是血進來的,那么她就可以插隊直接進入治療,但是她整個人只是拖著個受傷的胳膊,相比其他更嚴重的病人,她并不能插隊,所以只能排隊拿號。
張詩琪等不了了,她直接拉住了一個大夫急道:“大夫,這孩子快不行了,你快點救救她吧。”
司機也聽到了張詩琪的話,這才鬧明白她急急忙忙趕來一樣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手里的孩子?
大夫接過了孩子,面色一凝,神色忽然閃過一抹溫怒,問道:“這是你兒子?”
張詩琪驚住了,自己才剛十七歲,哪里會像是已經(jīng)生了孩子的?但聽說有些醫(yī)院,如果直系家屬不在就不能進行緊急治療,她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是的,她是我女兒。”
大夫聽后明顯眉頭緊蹙,語氣不善道:“你作為母親難道不知道這孩子已經(jīng)肺炎兩個星期了?再拖一個小時過來,她就要死了你知道嗎?你還有沒有一點做母親的責任?”
一連串的話,搞得張詩琪不知該何言以對,現(xiàn)在的她不想和大夫爭論到底是誰的錯誤,是誰的孩子,她只希望這個孩子能盡快得到救治,所以她甘愿承受這個不白之冤。
“對不起,求您了,快救救她吧。”
“好吧,現(xiàn)在立刻動手術(shù),你先去把兩萬塊押金費交了。”
聽到兩萬塊押金,張詩琪傻眼了。
自己平時生活費都是由那個神秘的陌生人郵寄的,每個月固定打款,錢不多不少,剛剛好夠交學費和吃飯房租等,但由于自己平時省吃儉用這么多年,也的確是攢了一些積蓄的,所有的積蓄加上剛打過來的這個月的錢,正好兩萬塊。
但現(xiàn)在回家取錢已經(jīng)來不及了,孩子還在不停的咳嗽著,她只得再對大夫求道:“你們先給她治,我這就回家取錢,行不行?”
“不行!”大夫斬釘截鐵的拒絕道:“必須先交押金,再治療。”
大夫的語氣不容置疑,醫(yī)院也是有規(guī)定的,能夠做到替患者先墊付醫(yī)藥費的醫(yī)生,華國真的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
張詩琪絕望了,見到這孩子的第一刻起,她就把她當成了曾經(jīng)的自己,自己現(xiàn)在也是一個無父無母的狀態(tài),定然也是被父母拋棄的緣故,見到這樣一個可憐的孩子出現(xiàn)在眼前,她不可能放任不管。
不知何時起,她的心中陡然蓬發(fā)出一股無窮的母愛,她心疼地抱著孩子,她感到了萬分的無助,漸漸的,她癱軟了雙膝,跪在了地上。
她晶瑩的淚水已經(jīng)氤氳在眼眶,下一刻便流淌了下來,滴在了孩子的嘴巴里。
張詩琪的淚水似有魔力,孩子忽然的,就這么毫無征兆的,就停止了咳嗽,孩子睜開了可愛的小眼睛,里面好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情在里面,看著這個并非自己親生母親,卻勝似親生母親的女人,孩子的眼中竟也淌出了淚水。
眾人靜靜的都看著這感人一幕,而又無可奈何,大家都不是什么有錢人,誰也不敢替她墊付醫(yī)藥費。
就在這時,一道倉促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錢來了,快去交吧,這是我欠你的,我也沒什么錢,但我知道,我必須幫你這一把,為你了和你的好孩子。”
就在剛剛張詩琪和大夫講話的時候,貨車司機已經(jīng)從中知道了原委,他知道了張詩琪的難處,她被自己撞得那么慘,都沒有訛自己一句,只是讓自己幫忙把她送到醫(yī)院里來救她的孩子,對于這樣一個少女,他不相信她會不還錢,而且自己本就沒打算讓她還,因為自己的確是撞了人家,不管是誰的事故責任。
司機開的是公家的車,本就每個月只能拿到一些微薄的薪水,兩萬塊對他來說可是半年的工資收入,家中的妻子對錢的把控也是相當緊的,再加上兒子正需要錢買房,每一分每一毛他都盡量能省就省,可是面對眼前少女出現(xiàn)的麻煩,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從旁邊取款機干脆的取出了錢,交給了張詩琪。
張詩琪也知道司機師傅不容易,她看著手里的錢,只感覺到格外溫暖,來不及道謝,直接跑到交費處交了押金,把一系列打印紙遞給大夫。
不一會,就過來了幾個護士,把孩子抱走直接進行手術(shù)治療去了,望著大夫們已經(jīng)開始行動,張詩琪緊張的面色這才微微有所緩和。
“司機師傅,謝謝你,一會手術(shù)結(jié)束了,麻煩你在這里幫忙接應(yīng)一下我女兒,我現(xiàn)在就回家取錢,你等我回來。”
“這錢本就是我應(yīng)該賠...”還沒等貨車司機說完整句話,張詩琪已經(jīng)奔出了醫(yī)院,直奔自己的出租屋。
她知道司機師傅有意想賠償自己,不想再要回那兩萬塊錢,但她也知道司機師傅的不容易,自己受的這點傷并不算什么,過幾天就能好,她不可能會去要司機辛辛苦苦掙的錢。
但心中更緊張的是那孩子的問題,想著,她的奔跑速度更快了,她已經(jīng)習慣了跑步,現(xiàn)在手里沒錢打車,公交車也處于下班時間,也只能如此。
而另外一邊,一輛奔馳車伴隨著輪胎剎車的摩擦聲,急停在了皇家KTV門口,翔哥已經(jīng)帶著他手底下的兩個人到了。
翔哥一身黑色皮衣,一道刀疤刻在臉上顯得甚是慎人,一雙眼睛有著一絲煞氣,令人遠遠看過去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他的手上很可能是有過人命的,而兩個手底下的人與他相比,也遜色不到哪里去,都是些真正的狠角色,傳說中的黑道!
見到了翔哥,劉治西一臉恭維道:“翔哥,你來啦,那人就在里面,但不知道是哪個包房的。”
“恩,你跟我進去吧。”翔哥看了一眼眼前這個面色發(fā)黃,縱欲過度的家伙,應(yīng)了一聲,便帶人進去了。
面對他們的到來,這次上前攔住他們的就不是普通工作人員了,而是皇家KTV的經(jīng)理,在他們來到門口的時候,底下人就看到了匯報上去,所以他直接從經(jīng)理室走出來,親自迎接翔哥。
“翔哥,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好久都沒有見你來我們這里玩了?。?rdquo;經(jīng)理沒有拿出他一貫的職業(yè)性微笑,而是很隨意的客套道,似乎兩個人很熟一般。
但翔哥對他這個小小的經(jīng)理并不感冒,這皇家KTV的老板雖然有錢,可和自己所在的唐家相比還是不夠看的,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直言不諱道:“聽說你們這里剛來了一個長相極為仙美的少女,還有另外一男一女,三人來這里唱歌,是這樣嗎?”
雖然這里很貴,每天來玩的人也比較少,但已經(jīng)對各種各樣的美女審美疲勞,司空見慣,甚至麻木了的經(jīng)理,在見到了張詩琪那種級別的少女之后還是會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所以他面對翔哥所提出的問題,他想都沒想就知道了翔哥想問的人是誰。
“是,是這樣的,但是,您這是想?”
“別問我想干嘛,告訴我她人在幾號包房。”翔哥的語氣中透露著威嚴,縱使身在這樣一個娛樂場所,見慣了大場面的經(jīng)理心中也有些發(fā)寒,但他還是開口道:“翔哥,你也體諒一下,我們這里是做生意的,你這樣直接進去,恐怕...”
經(jīng)理是知道他崔宜翔是個怎樣的狠角色,他不敢得罪他,他只能從側(cè)面用這種委婉的語氣暗示道,來我們這,只要進去,不管什么目的,都是要掏錢的。
唐家的地下勢力,由兒子唐磊管轄,而唐磊所管轄的黑道,也并非大家傳統(tǒng)觀念中的,專門欺詐百姓和弱者,強行收取保護費,見到了好東西就直接搶過來占為己有之類的。
而現(xiàn)在的黑道,講求的都是一個規(guī)矩,他能在白道的籠罩下日益壯大,并且相輔相成,都是有其規(guī)則在里面的,他們雖然壟斷著一些暴利行業(yè),也收取著一些場子的保護費,但那些都是在被其控制的產(chǎn)業(yè)所能接受的范圍內(nèi)。
翔哥當然知道,經(jīng)理的言下之意,笑了笑便對后面兩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直接掏出了兩沓子紅票子,甩在桌上。
“她們在三樓的風雨同舟包房。”經(jīng)理見了票子,立刻對翔哥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