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甜蜜,讓我一時間忘記了動彈。
風鈴被我堵著嘴,臉頰紅得像柿子,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我。
持續(xù)了幾秒鐘,卻恍如隔世,等我回過神來想把她推開的時候,她卻死死地環(huán)著我的腰,我稍一動,她又抱得更緊。
唇始終沒有離開過。
我不知道自己的感受該怎么形容,尷尬、自責,亦或是貪戀,最終還是拜倒在了年少氣盛的情愫下,不自覺地順勢也抱住了她。
卻感覺嘴一痛,參雜著暗香的血腥味沾染舌尖。
這下我才真正用力把她推開,生氣卻也沒有理,抿抿嘴疼痛猶在。
風鈴嘴上還沾著我的血,舌尖舔了下,揚起嘴角笑:“感覺還挺好!”
“???你吸血鬼呀?”我一愣。
“我是說,親親的感覺還挺好!”
“……”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也沒有教育她的資格,就轉(zhuǎn)移話題道:“以后別搞這些惡作劇了!”
“我怎么啦?”風鈴理直氣壯。
“你趴我脖子后面哈氣干啥?”
“你后面有灰土哎,真是好心沒好報!”
“呃……”
我怎么感覺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和剛剛完全不一樣,剛才她那表現(xiàn)有點……說不上來,反正怪怪的。
不過我也早就習慣了,最近她老是邪邪乎乎的。
按理說,我和風鈴在這里吵鬧,表哥和小五在洞口應(yīng)該能聽到才是,可洞口很安靜,似乎并沒有人。
“表哥!小五!”我朝上面喊了聲,想讓他倆拉我一把,卻沒有人回應(yīng)。
仔細看去,洞口也沒有燒焦的痕跡。
走錯出口了?不可能吧……
我扒著凹陷的鑿痕向上爬,胳膊用力一撐探出頭去。
周圍巖石層層、荒草叢生,抬頭看看太陽,方向并沒有錯,也就是說,進來時的洞口和這里是平行的。
我跳出洞口,把風鈴拉了上來,她也很迷茫地看看四周,問我這里是哪兒。
其實我已經(jīng)知道了這是哪里,就是不知道怎么到的這里,明明是按原路返回的。
前面說過,五頭山有五個山峰一字排列,遠遠看去就像是五個人頭,而身子插在地下。
何家的木屋是在中間的那個山峰半腰處,我和風鈴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在緊挨著何家的第二個山峰的半腰處。
“終于明白了!”我突然有中醍醐灌頂?shù)母杏X。
“明白什么啦?”風鈴疑惑問我。
“這五頭山上以前應(yīng)該有五家住戶,各自建在山峰的半腰處,底下有密道相連,后來因為什么原因只剩下了何家,這我就不知道了。”
“哦。”風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應(yīng)該沒聽明白。
五座山峰是緊挨著的,從這里到何家,估計有個一公里,從外面走雖然地勢險要,可也比在密道里遇見那老不死的強。
我們下去這么久,表哥和小五應(yīng)該已經(jīng)等不及了,再不回去的話恐怕他倆要下去。
事不宜遲,我拉起風鈴沿著峭壁往東邊走,路是真不好走,也就一公里遠,走了快一個小時,眼前終于出現(xiàn)了那冒著黑煙的廢墟。
表哥和小五真是有耐心,兩人還在堅守崗位,直到我和風鈴出現(xiàn)在他倆面前,他倆才驚訝地一起跳了起來。
表哥上下打量我一番:“我操!遁地術(shù)?”
“遁你個頭啊!”我蹲下來捶捶腿,喘口氣說道,“底下有個迷宮,出口有五個,就在這五個山頭上。”
小五很吃驚的樣子,顯然他在山里這么多年,還不知道崖堂里面有密道,而且是互通的。
大家找了片干凈的空地,坐著吃點東西討論很久,最終決定再進去看看。
不為別的,只是好奇心而已。
可這次沒有目的的好奇心,卻揭開了一個埋藏在地下數(shù)百年的謎。
四人陸續(xù)跳進崖堂,鉆入那半人高的密道,爬過腐爛的米粒,來到我之前遇見“起尸”的那個崖堂里。
我以為那個老不死還在原地定著不動,沒想到人已經(jīng)不見了。
管它呢,現(xiàn)在我們?nèi)硕啵硕嗑蛪涯?,誰還會怕那個走路都不穩(wěn)的東西。
表哥問我:“風華,你們從這里原路返回,就莫名其妙到了另一個山頭?”
“是啊,這種事情很正常,能在山里挖這么長密道的人,修個迷宮擺個陣啊什么的,太正常不過了。”
我這樣說是有原因的,因為我突然想到了那袋腐爛的米,我和風鈴原路返回的時候并沒有遇到,說明根本就不是同一條路。
之前就覺得那里出現(xiàn)一袋米很不合理,現(xiàn)在想想,莫非是有人在故意提醒我們?
表哥不信邪,非要原路返回探個究竟,我無奈只好答應(yīng)再陪他走一趟了。
不過在回去之前,我特意先爬上去看了下目前這個崖堂的出口,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竟然是在何家東邊的山頭上。
我們進來后,明明是一直往西走的。
說明在這里面的方向感本身就是亂的,應(yīng)該是挖密道的人特意弄了很多影響感官的參照物,讓人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岔道里。
表哥本來還想返回去一探究竟,這下是完全沒了欲望,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是個人都能想到返回去的結(jié)果。
就在大家對這密道失去興趣想出去的時候,一件不起眼的小東西,讓事態(tài)發(fā)生了質(zhì)的轉(zhuǎn)變。
這個東西,是我不經(jīng)意間從腳下的沙土里踢出來的,但是我第一時間沒有發(fā)現(xiàn)它,直到一腳踩了上去才有感覺。
抬腳一看,有點發(fā)懵。
風鈴問我咋了,我指指腳下,她俯身撿起一塊玉佩來,眉頭瞬間也皺起。
表哥和小五不明所以,以為風鈴撿到了寶貝,爭搶著奪過去看,表哥看后一臉納悶地問我:“風華,這不是你的東西嗎?”
說著就伸手摸我的脖子,然后扯出來一個看著一模一樣的玉佩。
這兩個玉佩很特別,準確來講是不太一樣的,不一樣的地方在于掛扣的位置,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所以串戴起來的話會是一正一反。
其它地方完全一樣,都是一個橢圓形外框,里面刻著一個鏤空的“風”字,也就是繁體的“風”。
表哥看來看去很驚訝:“這不是你祖?zhèn)鞯膯??怎么會有兩個一樣的?”
我搖搖頭沒說話,還是有點懵。
我剛出生的時候,父親就把這塊玉佩戴在了我的脖子上,長大后我聽說這玉佩很值錢,是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本來有兩個,一正一反,到我爺爺那一輩把反的給弄丟了。
那個時候我還經(jīng)常嘆息,說這要是有一對完整的話,豈不發(fā)財了。
沒想到時隔多年,我竟然在南郊找到了它,而且還是在這種奇怪的地方。
此時我想的肯定不是它能值多少錢的問題,讓我發(fā)懵的原因是,我爺爺會不會來過這里?
這事情不太好說,也可能是他弄丟在了別的地方,被人撿到后又掉在這里的。
然而……
我?guī)缀跸氡榱怂械目赡苄裕瑓s在事實面前統(tǒng)統(tǒng)被駁回。
因為我腳下踩的這個地方,并不是只有玉佩。
撥開厚厚的沙土,底下是堅硬的巖石,而巖石上刻著一排排歪斜的字,模糊不清但尚可辨認。
拿手電筒照著,我們四個人蹲下來一字字地看,看著看著誰都不再說話了,氣氛瞬間凝固,好像空氣都結(jié)了冰。
“1947年3月5日,吾部遭國軍伏擊流落深山,夜與風巖二人誤入此地,偶遇冥冥之事,驚聞喪王傳言為實,禍害一方。遂與風巖合力拼死數(shù)日,將其暫封于此,風巖留下信物回邙山以求終結(jié)之法,吾守于此待其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