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北默默冷笑,只是喝口水而已,間接接吻這種大帽子都扔出來了,這家人排擠自己的用意也太明顯了點,不過自己現(xiàn)在真氣二層馬上就要突破三層的修為,就是幾個月不喝水,也不會覺得渴,完全沒必要為這事爭什么。
畢竟,自己來是想看看沈北斗這位修士要干什么而已,普通人根本不在自己眼里,沒必要計較。
“不必了,沈夢,我不渴。”方小北淡淡笑道,輕輕擺手,拒絕了對方的杯子。
什么叫氣度?氣度是建立在眼界之上的,到達方小北這種和權貴打了幾萬年交道的人眼里,這根本不叫什么事。
“哈哈,委屈你了啊小方同學,叔叔招待不周了。”沈長江大言不慚的說著,還不忘了端起茶杯美美的喝上一口。
“沒關系。”方小北嘴角上揚,不溫不火的說完,重新看向自己的手機。
一時間,屋子里無人再開口,沈夢又羞又惱的看向父親和未婚夫,臉紅的不得了,不管怎么說,人是她領來的,哪有這么接待客人的道理,這不是給自己丟人嗎。
女兒窘迫的態(tài)度,沈長江裝作看不見,放下茶杯,和葉楠相識搖頭撇嘴,那意思是,這小子臉皮這么厚我也沒招了。
葉楠不屑的笑笑,示意無所謂,繼續(xù)喝水。
“哈哈,人來了沒有?我回來了!”
還不等他把茶杯放下,門外便傳來了沈北斗老當益壯的聲音。
話音未落,拎著一壇老酒的沈北斗邁步走入了大廳,打眼一看到葉楠也在,臉頓時拉得老長,“咦,小楠?你怎么來了?”
“我……”葉楠沒想到老爺子是這個態(tài)度,尷尬的看向沈長江。
沈長江趕緊站起身,“這不是聽說小楠回國了嗎?我想著,您老人家輕易也不過壽,這么喜慶的日子,讓孩子一起來吃頓飯,咱們一家人高興高興。”
“一家人?”沈北斗眉頭皺起,再一看,只見幾人坐的端端正正,喝著茶,而角落里坐著的方小北連個茶杯也沒有,大手一指,“這是什么意思?”
沈長江樂了,看來老爺子根本就不知道這孩子要來的事,也不知道沈夢這事是怎么辦的,“我也不知道啊,夢夢說是您請來的,既然不是,那咱們就不留客了,菜都要涼了,咱們抓緊上桌吧……”他說著扭頭向方小北,“小方同學,今天情況特殊,叔叔真不留你了啊!慢點走!”
“慢走個屁!”沈北斗氣的大喝一聲,指著兒子的鼻子,怒道:“混帳東西,都跟你說了要來貴客,必須好好招待,你就這么招待的?還敢攆我的客人,你要不是我兒子,我第一個攆走的就是你!”
沈長江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葉楠也徹底傻了,任誰也沒想到,老爺子所謂的貴客,竟然是方小北?
這邊正詫異,沈北斗已經(jīng)來到了方小北身前,放下酒壇一拱手,“小朋友,我不在家,犬子招待不周,多有冒犯,還望贖罪。”
“老前輩言重了,我沒覺得有什么。”方小北緩緩站起身,抱拳還禮道。
沈北斗立即感受到方小北身上散發(fā)出的真氣,和上次他在樓上感受到的完全不同,強烈了不少!
竟然已經(jīng)是真氣二層!這才短短幾天啊,竟然突破到二層了!這少年,也太不簡單了!十七歲的真氣二層,放眼世俗修真家族,哪家的后人做得到?簡直是天方夜譚!沈北斗眼神顫抖,臉上不由得更加客氣了幾分。
老爺子的態(tài)度讓大廳里的三人完全懵逼了,尤其是沈長江,打他有記憶開始,老爺子脾氣就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還沒如此誠惶誠恐的和誰說過話呢,這怎么個情況?
其實,他不知道的遠遠不止這些——沈北斗作為修行者,是真的沒興趣過什么壽,而且今天也根本不是他的生日,他以過壽為借口,只是想約見一下方小北這個修行天才罷了,誰知道自己迂腐的兒子擺了這么大陣仗,還特意把回國的葉楠也叫來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叫他來合適嗎?
“好,有度量,那咱們客氣話就不多說了,請!”沈北斗微微笑著伸手邀請方小北落座,竟然把其他人當空氣一樣。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方小北隨著沈北斗身后在主座上落了座,沈北斗立即打開那壇老酒,頓時香氣彌漫,他親自給方小北斟滿了一杯,“這酒被已經(jīng)被我埋在后山二十多年了,快嘗嘗味道!”
額?老爺子竟然不是去買酒,而是親自去挖自己二十多年的陳釀了?沈長江聽的直咧嘴,我滴媽呀,這待遇也太逆天了吧,不是說總共只有三壇,都要等到沈夢出嫁之時才拿出來嗎,怎么這就拿出一壇啊。
“夢夢,別坐著了,來,上桌!”沈北斗慈祥的回過頭,笑道。
沈夢紅著臉走了過來,還不忘了回頭看那尷尬坐著的二人。
沈北斗嘆了口氣,知道孫女心軟,搖頭道:“行了,你們倆也別愣著了,趕緊來吧,還等我請不成?”
沈北斗和葉楠這才連跑帶顛的坐了過來,此時桌上的格局十分搞笑:沈北斗坐在方小北左邊,沈夢坐在方小北右邊,沈長江挨著老爺子坐著,而葉楠坐在了沈夢的身邊。
見葉楠緊貼著沈夢落座,方小北不太高興的微微皺了一下眉。
這點細微的變化卻沒逃過沈北斗的眼睛,他倒是沒什么別的想法,不過方小北經(jīng)過了剛才才的待遇,看葉楠不順眼自不必說,既然請人來,而且又已經(jīng)怠慢了,此時怎么也得讓人家高興高興,立即道:“小楠,你去陪你沈叔叔坐著吧。”
一句話,把葉楠的面子給折煞了大半,可他又不敢忤逆老爺子,只好忍氣吞聲,乖乖的坐了過去。
這頓飯吃的別提多沒滋味了,席間沈北斗只和方小北說話,還不顧身份,連連起身給方小北倒酒,根本沒理過自己兒子沈北斗和沒過門的孫女婿葉楠,除了沈夢偶爾能和二人搭上一兩句話之外,倆人就像擺設一樣坐在那里。
不到半小時的工夫,酒過三旬菜過五味,沈北斗終于把臉轉(zhuǎn)向了葉楠。
葉楠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心道我就說嘛,不管怎么說,我可是沈夢的未婚夫,前來拜壽怎么也得當上賓對待,哪能理都不理呢,想到這,他趕緊端起酒杯,等著老爺子說話。
可老爺子的話一出口,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小楠啊,今天你能來爺爺很高興,酒足飯飽了,我就不留你了。”
“啥?”葉楠手里的酒杯差點沒掉地上,搞毛線?怎么變成攆我了?這才開餐半個小時啊,椅子還沒坐熱呢,合著是不好意思飯都不管就讓我走而已!到底誰才是外人???
沈長江趕緊替葉楠打圓場道:“爹,孩子大老遠回來給你過壽,這才多一會兒,急什么送客啊。”
沈北斗眼睛一翻,手在桌上拍道:“怎么?我老頭子的話不好使了是不是?還有你!你吃飽了沒?吃飽了也給我撤桌!我和這位方小朋友有話要說。”
沈長江傻了,沒想到自己老爹竟然連自己都攆,無語的和葉楠雙雙站起身,二人都眼睛冒火般瞪了方小北,自然是把心里憋著的火氣都算在了方小北頭上,如果沒有他,今天怎么會如此尷尬!
“來,沈夢,這條魚做的還不錯,嘗嘗。”方小北笑著給沈夢夾菜,看都不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