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當時我被嚇得不輕,脫口而出。
那個開車的警察回頭皺眉看了我一眼,問我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
我回過神,忙搖搖頭說沒什么,現(xiàn)在這些警察已經認定是我殺死的那些抬棺匠,要是我再說量壽尺之前是插在陳二爺墳頭的,更會加深他們對我的懷疑。
我盯著車前的那桿量壽尺,清晰地感受到心臟快速跳動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量壽尺應該是被“他們”帶走的,可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難不成是“他們”不想讓我離開?故意弄到這來阻止我的?
可這不是扯淡嗎?一桿量壽尺,一堆紙錢,怎么擋得住警察?
這時,那個開車的警察叮囑了我身邊兩個警察一句,讓他倆看好我,然后他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等我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到了量壽尺旁邊。
透過警車前玻璃窗,我就看到他對著那堆紙錢拜了拜,然后把量壽尺放到了山路旁邊,又回到了警車上,再次啟動車子對著地上的那堆紙錢和香蠟就碾了過去。
下意識地,我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那堆紙錢被車子碾過,紙灰揚的漫天都是,地上的香蠟也斷成了幾截散落在地上。
當時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看著那些香蠟紙錢擺在空蕩蕩的路上,感覺陰森森的。
可就在我回頭的時候,我猛地就愣住了,瞪圓了眼睛看著警車后擋風玻璃的左下角,那里印著一個血色的巴掌印。
這巴掌印的痕跡很淺,像是人輕輕按上去的,紋路不是太明顯,如果不是碰巧瞥了一眼,根本就看不到。
當時我頭皮一陣發(fā)麻,問身邊的兩個警察:“剛才誰靠近車子了?”
那兩個警察茫然的看了我一眼,搖搖頭說,沒人靠近車子。
我指著玻璃左下角的那個血手印,說:“那這是誰按上去的?”
兩個警察同時回頭,臉上露出疑惑,茫然的搖搖頭,說不知道。
我一看他倆這樣,頓時就急了,要不要這么淡定?
誰都沒往玻璃窗上按手,這手印,是怎么來的?
可那兩個警察根本不理我,罵了我一句別想鬧事,然后就同時扭頭看著窗外了。
我時不時地看向玻璃窗左下角的那個血手印,感覺一股惡寒席卷了全身,手腳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來,忽然,我想起了剛才那個要搭車的老太太。
她是鬼,如果這血手印是她按上去的,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剛才她還說了,要是不讓她上車,我們是走不出這山的,想到這,我握緊了拳頭,一定要走出去,一定要走出去。
當時我整個人都有些懵了,想到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隱隱覺得,要是這些警察沒法把我?guī)С鋈サ脑?,那我就?hellip;…死。
可緊跟著我又想到一個更恐怖的事情,如果那個老太太能把血手印按在擋風玻璃上,那豈不是說,她跟過來了?
一想到這,我急忙掃了一眼車子里,除了身邊兩個警察外,就是開車的那個警察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空蕩蕩的。
或許是心理原因,我看著那空蕩蕩的副駕駛座位,總感覺那老太太就坐在上邊似的。
砰!
突然一聲響,警車一個急剎停在山路上。
我被慣性帶著一頭撞在了鐵欄桿上,疼的要死,一旁的一個警察問:“怎么回事?”
“好像撞著石頭了。”開車的那個警員嘀咕了一句,打開車門就走了下去查看情況。
就在他下車的時候,我渾身忽然一涼,像是掉進冰窟窿一樣,緊跟著耳邊就響起了那個女孩的聲音:“天靈,危險,走,快走。”
又是這句話。
我頓時急了,危險,到底有什么危險?
下意識地,我看向了下車的那個警察,他正彎腰抱著一塊石頭費力的扔到路邊,我又看了看身邊的兩個警察,同樣也沒啥異常。
這時,那個開車的警察上了車,罵罵咧咧說:“格老子滴,那么大一塊石頭愣是沒看到。”
我左邊的那個警員說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換他來開,結果被那個警員拒絕了。
車子再次開了起來,可一百米都沒開到,我右邊的那個警察忽然叫了一聲,指著他旁邊的玻璃驚呼道:“這手印,誰按上去的?”
我猛地一激靈,扭頭一看,那個警察旁邊的玻璃窗上,赫然也有一個血手印,而且比后擋風玻璃窗上的血手印更清晰,血糊糊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按上去的。
當時我心臟就提到了嗓子眼,后擋風玻璃因為位置的關系,沒人注意就算了,這右側擋風玻璃要是有人按上血手印,我和左邊的那個警察或許看不到,可右邊這個警察不可能注意不到的。
而且,剛才車子撞到石頭,就是右邊撞得,開車那個警察下車搬石頭的時候,我們都看著右邊,根本沒別人按手印。
也就是說,是車子重新開起來后,玻璃上才被人按上血手印的。
“來了,跟來了。”我想到了剛才那個老太太,忍不住顫抖起來。
右邊那個警察這時候也臉色驚恐起來,說是不是真的有鬼?
結果開車的那個警察把他罵了一頓,說這什么年頭了,還搞封建迷信,又說是我想逃跑,故意整出來讓他們疑神疑鬼的。
右邊那個警察一聽還真就信了,一拳砸在我肚子上,讓我別搞事情。
警車繼續(xù)在山路上開著,三個警察都沒說話,車子里很安靜。
我低著頭看著雙腳,也沒想著再和三個警察辯解下去,腦子里想著怎么逃跑。
既然那個老太太跟上來了,剛才女鬼又再次提醒了我危險,這事肯定是沖著我命來的,要是我不跑,那就只能等死了。
說實話,經歷了那么多次,這時候我誰都可以不相信,但是女鬼的話,我一定是要信的,畢竟她每次提醒我后,都是確確實實發(fā)生了危險。
好在后邊半個多小時,也沒再出什么事情,車子在山路上顛簸著,可不知道為什么,我看著車窗外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當時正納悶呢,右邊的那個警察忽然說:“咱們是不是剛剛經過這???”
他這話一出來,我頓時就一愣怔,急忙看向車窗外,就看到路邊上躺著一塊石頭,上邊還有一片白色印痕,像是被什么東西撞出來似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說:“那塊石頭,是不是剛剛車子撞的那塊?”
正開車的警察聽到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緊跟著,警車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停在了原地,那開車的警察瞪圓了眼睛大罵道:“格老子滴,怎么回事?”
我一聽他這話,頓時感覺要遭。
身子一軟,癱在座椅上,我說:“我們應該是在繞圈子。”
“狗屁,車子一直開直線,怎么是在繞圈子?”開車的警察大罵了一句。
我說:“那那塊石頭怎么回事?”
開車的那個警察臉色憋的漲紅,狠狠地一咬牙:“繼續(xù)開下去,還不信真有啥鬼玩意兒了。”
我知道他是有些急了,不過是強裝鎮(zhèn)定而已。
車子繼續(xù)開起來,半個小時后,警車再次一次急剎,停在了山路上。
我盯著車子右邊的山路旁,頭皮一陣陣發(fā)麻,又是那塊石頭。
三個警察這次再也沒脾氣了,同時變了臉色,盯著路邊的那塊石頭發(fā)愣。
我心跳嘭嘭加速著,看了一眼三個警察,不管怎樣,必須想辦法逃跑了,這都已經遇上邪門事了,要是再待在車子里,或許就真得賠上命了。
可兩個警察一左一右的夾著我,我手里又戴著手銬,就這架勢,根本沒逃的可能。
我正著急呢,突然警車的引擎蓋上“砰”的一聲響,我抬頭一看,是個男人!
那個男人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聲黑色休閑裝,長得倒是挺帥氣的。
可這荒山野嶺的山路上,怎么會突然冒出個人來?
“鎖門,快鎖門!”我當時一下急躁起來,也不管不了那個男的是人是鬼,而且我也不知道鎖門對鬼魂有沒有用,可當時的情況,鎖門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那三個警察一聽我喊,經歷了迷路的事情后,他們也沒反駁,直接把車窗搖了上去,同時還鎖上了車門。
這時,那個男的走到了開車那個警察的車門外,敲了敲車窗,說:“警察叔叔,我是跟著朋友進山露營探險,和朋友走散了,能不能讓我搭個順風車去鎮(zhèn)里,到了那你們就可以把我扔下了。”
開車的那個警察想都沒想說:“不行,這是警車,自己走路去鎮(zhèn)里。”
那個男的愣怔了一下,趴在車窗上往車里看了一眼,臉色一沉,罵罵咧咧說:“坐不下怕超載,說一聲就是了,警車了不起???裝什么大尾巴狼?”
超載?我當時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瞪圓了眼睛盯著空蕩蕩的副駕駛座位,腦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