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猝不及防,被陳訊的拳頭打在了背上,頓時胸口有腥血上頭,便撲倒在了地上。
“住手,我只是想要檢查一下你女兒有沒有長出新腫瘤?。?rdquo;我喊道。
身后沒有動靜了。
于是我吃力的站起來,剛回頭,卻看見一道黑影朝我撲來。
他是陳訊!
我剛要說話,但脖子突然上一緊,痛得難受。
原來是他伸手掐住了我脖子啊!
他是練家子,雙手如同鉗子那般可怕,很快我就感到窒息難受。
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還散發(fā)著微弱的幽光。
他的表情很猙獰,嘴巴扭曲得像臘腸,但什么話都不說,連嘶吼聲都沒有發(fā)出。
我伸手在地上亂抓,抓到了掉在地上的警用手電筒。
我趕緊用手電筒的強光往他臉上照去。
他急忙放開我,用手捂住眼睛。
趁此機會,我便將陰氣探測棒插在他的嘴巴里,探測棒上的陰氣值立馬快速上升。
“天?。?rdquo;我見狀大驚。
陳訊雙目血紅,突然張手打掉了手電筒,然后伸直雙臂的朝我繼續(xù)掐來。
我急忙往地上打滾的躲開了,然后快速從工具箱里拿出了一瓶噴霧器。
噗!
朝他噴出了一團赤紅色的水霧。
陳訊被紅霧噴在臉上后,頓時雙手捂臉的在地上打滾起來。
我緊張的在旁邊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噴霧器里裝的是公雞血和生理鹽水混合液,公雞血必須是在清晨日出時刻采取,行名為朝陽血,可以退散百邪。
一會兒,陳訊喘著重氣坐起來了,他額頭上都是冷汗,神色慌張的看著我。
“你知道剛才發(fā)生什么吧?”我壓低聲音的問。
“那不是我本意,剛才我像是著魔一般。”他握緊拳頭的說。
我于是指著一直沒有動靜的陳小霞說道:“她除了躺在那里外其他還算是正常的,反而是你中邪了,這又是什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發(fā)誓?。?rdquo;陳訊驚慌的辯解道。
我沉聲問:“以前發(fā)生過類似的情況沒有?”
“從來沒有過。”陳訊搖搖頭,說:“我曾不止一次派遣手下警員在午夜看守小霞,但沒人出現(xiàn)像我剛才的異常。”
難道是我插手這件事后,事情反而變得嚴重了?我聞言便在心里想著。
我于是起身,朝陳小霞一步步走去,并回頭對陳訊說:“我要對她進行簡單的體檢。”
陳訊聞言身體顫抖了一下,但沒有阻止我。
我撿起警用手電筒,重新對她照過去,發(fā)現(xiàn)她還趴在地上,還用右手捂著額頭。
她的衣服剛才被撩上來一半了,露出如雪的肌膚。
我不爭氣的咽了一把口水,顫抖著手重新抓了她的衣服,繼續(xù)往上撩去。
我聞到了淡淡的清香,口干舌燥起來。
最后,我將她的衣服完全撩上來了,便仔細觀察著她柔美的后背。
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我急忙將她的衣服拉下來了,覺得指尖滑膩無比。
站起來后,我便回頭對陳訊說道:“算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術后三天半了,小霞沒有長出新腫瘤。”
“太好了,這么說手術還是有成果的。”陳訊驚喜的說。
“難說。”我皺著眉頭,轉身重新面對陳小霞。
可下一秒我就怔住了。
因為我發(fā)現(xiàn)陳小霞現(xiàn)在是躺在地上的,她右腳曲起,左腳伸直,左手搭在楊柳細腰上,右手蓋在額頭上。
我失聲道:“剛才我把她翻過來了啊。”
“是的??!”陳訊也吃驚的跑過來,不可思議的說,“我剛才和你說話還沒到十秒鐘吧,她是什么時候翻過來的?”
“你一直是面向她的,沒有看到嗎?”我疑惑的問。
“我發(fā)誓我……難道我沒注意嗎?”陳訊一臉的迷茫。
他剛才被鬼迷了?可這里沒有鬼啊,空氣中的陰氣值是正常的。
我頓時臉色一沉,轉而凝視陳小霞,總覺得她很危險,盡管各種測量表明她的身體是正常的。
陳訊忽然說:“對了,她現(xiàn)在的姿勢和以前有個區(qū)別,以前她都是兩只手搭在腰上的,但現(xiàn)在她的右手蓋在額頭上了。”
“拿開看看!”我寒聲道。
做好心理準備后,我便用兩手抓住了陳小霞的右手。
還挺軟的,是小家碧玉的小手兒。
接著我要把她的右手拿開,可是紋絲不動!
“咦?”我失聲叫起,便全力以赴,但感覺她的右手像是用強力膠水粘在額頭上一般。
最后我把她的身體抬起來了,也沒能把她的右手從額頭上拿開。
“換我來!”陳訊喝道。
“一起吧。”我說道。
隨后我們兩個大男人一起合作,但還是無法將陳小霞的右手從她額頭上拿開。
無奈將陳小霞放下來后,我擦擦臉上的冷汗,望向了漆黑的電視屏幕。
我發(fā)現(xiàn)電視插頭沒有插上。
“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你們打開過電視機沒有?”我問。
“這倒沒有。”他回答。
“打開看看。”我說。
“好。”他臉色一陣鐵青,顫抖著雙腿朝墻上排插走去。
最后他拿起了電視插頭,往排插上一插。
噼啪……
有電流聲響起,然后電視畫面打開了。
“電燈無法打開,但電視機可以打開,太奇怪了!”我失聲叫起。
不過電視畫面全是雪花,但過了幾秒鐘后,就變成了藍屏。
我和陳訊研究了半天,卻研究不出什么。
陳訊忽然去嘗試打開房間里的其他電器,結果它們和電燈一樣,統(tǒng)統(tǒng)都打不開!
“原來只是電視機有問題!”我心里一緊。
我忽然想起了陳訊說過,就算把家里的電視機搬走了,陳小霞還是會在午夜時分出現(xiàn)在其他地方的電視機旁。
這就說明了,不是家里的電視機原因,而是所有她面對的電視機的原因。
但是以我現(xiàn)在掌握的線索,還無法知道陳小霞在午夜保持這樣的姿勢是什么回事。
我便先想著研究陳小霞本身,回想發(fā)生在她身上的種種怪事,以及對她的幾次試驗。
“她不是中邪。”我肯定的說。
“都這樣了還不是中邪嗎?我寧可相信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陳訊冷笑道。
“我懷疑是魂體共鳴。”我便沉聲說道。
隨后,我便向陳訊解釋這個現(xiàn)象。
以前一些道士和尚在幫人驅鬼除妖的過程中,遇到過這樣一些怪事,就是沒有任何現(xiàn)象表明是靈異事件,但人卻做出了種種反常的行為,最后大師們不得已把那些怪事歸咎成是神經(jīng)病。
當然了,將病人送去治療不會有好轉。
因為那不是病,也不是中邪,而是魂體共鳴。
中邪的話,一般都是外來陰邪入體,導致自然人發(fā)生靈異事件,這時候往往有陰氣襲身。
而魂體共鳴卻是病人自主產(chǎn)生的怪現(xiàn)象,不受外來陰邪影響。
換句話說,是原本正常的人,在滿足了特定的條件后,便和某種不好的東西產(chǎn)生了共鳴,自動模仿那些東西的某些習慣或動作。
聽完了這個解釋后,陳訊便問:“這么說的話,如果要治好小霞的病,就要找出和她魂體共鳴的東西是嗎?”
我點頭道:“是的,既然判斷出她是魂體共鳴的話,那么我可能明白她先前在后心上長出奇怪的腫瘤是什么東西了。”
“是什么?”陳訊緊張的問。
我眼睛瞇了一會兒,才說道:“一般魂體共鳴的病人身體會出現(xiàn)某種異變,但異變不盡相同。
比如二十年前我?guī)煾妇徒邮者^一個魂體共鳴的病人,當時那個病人自行產(chǎn)生的身體異變表現(xiàn)為,左手多了一根手指頭。
然后是八年前,我?guī)煾附邮者^第二個魂體共鳴的病人,那個病人的身體異變又表現(xiàn)為,她長出了一根尾巴。
我要重點說明的是,魂體共鳴的病人身體上多出的異變,是以活人身體自行產(chǎn)生的,雖然不是陰物,但發(fā)展到最后或許會引發(fā)什么事故。”
“會有生命危險嗎?”陳訊顫抖著聲音問。
我點點頭,雙目炯炯的說:“我?guī)煾傅牡谝粋€魂體共鳴病人,通過治療無法好轉,但她很有韌性,無論再多痛苦的治療她都忍著,她的求生念很強。但忽然有一天,她自殺了。
后來每當我?guī)煾赶肫疬@件事,他都不愿意承認病人是自殺的,他猜是魂體共鳴發(fā)展到最后,引出了什么力量,將病人殺死了。
至于第二個病人,成功治好了,但不是我?guī)煾钢魏玫?,而是轉送給那時候一個十分強大的大師處理,可惜那個大師后來遭人誣陷,被判了無期。”
“蕭醫(yī)生,你可要救救小霞啊,你要什么我都能給你!”陳訊求我道。
“我無能為力了。”我說道。
“你說什么!”陳訊猛的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臂瞬間布滿青筋,他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血絲。
我提醒他道:“冷靜點,把情緒控制下來,不然你又像剛才那樣中邪了。”
他聞言表情一陣駭然,急忙松開我的手,然后狂抓著頭發(fā)蹲坐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呼吸著,好像試圖平靜下來。
但好一會兒他的眼睛還是通紅的,哽咽的對我問道:“你怎能忍心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