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xiàn)在想這么多也沒用,當務之急的是,趕緊讓胡天霸想辦法保住老劉。
我急忙從床上爬起來,換了一身衣服,臨走前我把米粒抱了起來,親了一下他的小臉蛋。
“米粒,師傅回來給你帶好吃的”,臨走前,他又擺出了標志性的POSE,兩只小手捂著嘴靦腆地笑著。
這期間,我一直讓胡天霸留在我身上,這感覺很熟悉,很好,我開始有點留戀這種仙家附體的感覺,不會讓我恐懼,也不會讓我無能為力。
到達醫(yī)院,幾乎是跑著來到ICU病房,在我還沒進病房的時候,就聽劉到貴城痛苦的呻吟,進了病房看見的是小劉哭暈在土豆的懷里,土豆見我來了,懷著渴求的眼神望著我,我知道他已經(jīng)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我的身上。
“放心,兄弟,我來了,老仙兒也來了”,說著我就來到劉貴城床前,他虛弱地呻吟著,但是還不忘沖我點點頭,我也點了一下頭。
“老仙兒,看看吧,他快不行了”,胡天霸不做聲,過了許久,胡天霸說出的話讓我的心里遭受了巨大的沖擊。
“此物在六道之外”
六道,分別是天神、阿修羅、人、畜生、惡鬼、地獄這六道,任何自然體和超自然體、只要在六道之中,就有一定的方法查詢來源,能找到來源,也就是說有克制的辦法,只是看道行夠不夠高,手段夠不夠狠。而六道之外的,仙家只能說防范,很難將其制服,這也就意味著,老劉會不斷的受這個東西禍害,直到去閻王爺那……報道。
“這東西昨天也來找過你,當時黃天奇正在你屋子里和靈嬰傳道,它便不敢進來”
“這么說,他其實是斗不過你們的,對么”,我似乎看到了希望。
“六道之外的東西,未必道行就很深,之所以棘手是因為我們只能讓你自保,無法徹底制服,或是滅了它,說簡單點,此物想來則來,想去則去”,胡天霸說完,我知道此事必將是我所遇見的事兒里,前所未有的棘手,眼前唯一的方法便是我日夜守在老劉身邊。
“老仙兒,那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不知道,今晚看看便知”,我一想也只有這樣了,今晚先首一夜再說吧,這時我突然又想起個問題。
“老仙兒,你說昨天這東西可能也來找我了?,那有沒有可能,有兩只,一只跟著我,一直跟著老劉,如此以來,今晚就把黃天奇一道請來了,讓他守著老劉吧”
“也罷”,說完胡天霸邊離了身去,我走到土豆身邊坐下。
“這兩天你也別回清風閣了,陪著小劉吧,我也不去了,我這頭看著老劉,事差不多有眉目了,晚上你們就回去,留我自己在這就行”。
“你自己行么,要不我留下幫你吧”,土豆關切的問,我給拒絕了,我心里深深的明白,此刻小劉才是比所有人都更需要土豆的時刻。
待土豆帶著小劉離開,我隨同他們一起下樓,進超市買了不少零食,說實話我現(xiàn)在有點坐立難安,我實在不知道面對我的將是什么,我想吃點零食可能會讓我的精神放松一些,回到ICU病房,我坐在一邊就開始吃起了零食,偶爾和張月晴發(fā)幾條信息聊聊天,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我躺在空床位上睡著了。
“醒醒,來了”,一陣胸口發(fā)悶,我聽到胡天霸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躺著別動,不要引起他們的警覺,我聽見兩個聲音,我護著你,黃天奇護著劉貴城,你現(xiàn)在睜開眼睛就可以看見那東西”
聽聞胡天霸的話,我慢慢睜開了眼睛。就在睜開的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心臟瞬間痙攣一般地提到了嗓子眼。在這只有月光的病房里,我聽見病房的門開‘吱呀’地開了一個小縫,緊接著……一個蒼白的人臉從門縫探了進來,借著月光可以清晰地看見,這是一個小孩的臉,蒼白的皮膚上有著血紅的小嘴,眼睛里是一片漆黑,分不清黑白瞳孔,而這個小孩正在沖著我這邊笑,這笑容無比的詭異和慎人,接下來進來的是脖子、身軀、腿,他整個身體都是光著的,渾身上下的皮膚和他的臉色一樣蒼白,待到整個人進到屋子之后,他慢慢地走向我旁邊的病床。
隨后,房門再一次‘吱呀’一下開了,同剛才一樣,一張慘白小孩臉孔探了進來,緊接著是身子,腿。我瞬間頭皮發(fā)麻,這……這張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臉,竟然,就是前幾天夢里出現(xiàn)的個小孩的臉,一模一樣,半分不差,眼睛依舊是一片漆黑,有著血紅的小嘴。此刻,他正死死地盯著我,大概十秒過后,它慢慢走到了我的面前。
“你別動,假裝什么也沒看見,別讓它們察覺到你能看見他們”,聽了胡天霸在我耳邊說的話,我心里不停地告訴自己“穩(wěn)住、穩(wěn)住、不能動、不能動”,我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會突然崩潰,一下子從床上站起來,因為這兩個東西實在是太恐怖,它們清楚地讓我感受到死亡正在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忽然,我感覺渾身突然變得松弛,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一樣,緊接著兩道身影分別向著兩個恐怖的小孩撲去,一轉(zhuǎn)眼就纏斗在了一起,前后不過5秒,忽然像是一陣風吹開了ICU病房的門,兩個小孩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屋子里剩下兩道黑色的身影佇立在那里1秒鐘后,在我眨眼間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我就在病床上躺著,我知道胡天霸和黃天奇是追了出去,此刻我更加緊張,我不知道那倆小孩會不會繞了個彎再回來,甩開胡天霸二仙后,再回來至我們于死地,我以想到這小孩爬到我身上吃我的內(nèi)臟,我渾身更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把被蒙在了頭上,只留一個很小的縫隙觀察者有限的視覺范圍內(nèi)的一切動靜。
黑夜安靜得讓人心慌,借著微弱的月光,我看見劉貴成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吱呀~~~’
我猛地一下緊張到了極點,死死地盯著房門的方向,望見ICU病房門突然開了,難道他們真的甩開了胡天霸……等了許久也不見那兩個小孩進來,他們此刻在門口做什么?是在議論著如何將我們害死嗎,還是……?
“是我”,聽到胡天霸的聲音,我一下子松了一口氣,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追上了么,到底是什么東西”
“追不上,此物六道之外,追上了我們抓不住,好在道行不高,否則今夜你二人性命不保”,胡天霸說道。
“老仙兒,到底是什么東西”,我再一次問了一遍,胡天霸隨即說出了我想要的答案,這個答案卻令我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似乎都豎了起來----------血嬰。
血嬰,我曾經(jīng)聽老師對我提起過一些相關的信息,血嬰顧名思義,就是用血來祭養(yǎng)的嬰兒,具體來源無從查證,只知道大概是苗疆那頭傳下來的一種反噬性極強的蠱術演變而來,具體會有哪些后果當時老師并沒有詳細介紹,只知道,養(yǎng)血嬰,必無后。
血嬰這種六道之外的東西特別的邪性,可以不知不覺就把一個人給殺死,通常民間多數(shù)看事先生都無法察覺血嬰的行為,就算是看見了,多數(shù)人也會選擇放棄,躲得遠遠的。只因六道之外物,既抓不到也除不掉,弄不好還會把血嬰引到自己身上,到時候自己是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正是因為血嬰如此的邪性,所以祭養(yǎng)血嬰的過程也自然是十分的殘忍.血腥。
首先就要有一個三歲前夭折的孩子,最好已經(jīng)成型的,被墮胎的孩子,可是平白無故哪來那么一個夭折的孩子,所以說血嬰的原體,就要以一個嬰孩的身體做器皿,在小孩夭折后的3天內(nèi),將尸體放到一個銅盆里,先用酒洗干凈,然后將施法者的血滴到小孩尸體的七竅上,再用公雞血將小孩浸泡四十九和時辰。
另外,血中需要滴入一滴少女的處子之血,再加入水銀防止嬰孩腐爛。三天過后,用廟宇周圍扣出的黃土,和成泥,均勻的糊在小孩尸體外面,等干了的時候,再將孩子臉部的位置刻出五官七竅,在天靈蓋的位置將泥土扣一個小窟窿,每日用混了處子之血的雞血滴三滴入這個小窟窿供以喂養(yǎng),待小孩自己睜開眼睛,摳破泥土出來,血嬰就算是煉制成型。
傳說,清末,出現(xiàn)了好多祭養(yǎng)血嬰的人,最后都被血嬰反噬的情況,因血嬰需要不停地從活體上撕咬來獲取精血才可存活,這些人都最后因操作不當,被自己養(yǎng)的血嬰給吃了五臟六腑。
從回憶中跳會現(xiàn)實,我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
“就沒有辦法能制住他么”
“有,那就是阻止血嬰去害人,沒了精血來源,時間久了,血嬰就會逐漸擺脫施法者的控制,從而對施法者發(fā)起攻擊”,這不就是和沒說一樣么,既沒人能抓住他,我們也做不到時刻的保護著所有人。
“或許三太子那里可能有,不過現(xiàn)在三太子在蜀地賑災,無法抽身回來處理此事,我等唯有等待三太子回來”,這時胡天霸又說一個相當于沒說的辦法。
“之后,會不會有更多血嬰出現(xiàn),把劉貴城身邊的所有人都盯上,比如說小劉”,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的,我的神經(jīng)一下子就進入了繃緊的狀態(tài),好在胡天霸告訴我,血嬰最多只能養(yǎng)兩個。如果多養(yǎng),那么反噬,就由幾率性變?yōu)榱吮厝恍?,無異于自殺。
“不管了,先讓黃天奇保住劉貴城再說”,就這樣,漫長的夜晚終于熬了過去,天亮基本也就意味著劉貴城暫時沒有危險,血嬰是不會白天出來作惡的。
等土豆和小劉來了醫(yī)院,我便開著車回家,躺在床上我就開始想辦法,既然抓不到血嬰,那就只能去找這個養(yǎng)血嬰的人,可是,他究竟是誰,他又會在哪觀察著我們。我閉上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把思維跳回到了一周之前左右,努力地回憶著發(fā)生的一切,絞盡腦汁盡量不錯漏任何一個緩解,起初根本沒什么頭緒,但是時間跳轉(zhuǎn)到我夢見這個血嬰開始,我似乎逐漸地找到了線索。
血嬰既然盯上我,就是說此人知道想殺劉貴城,必先過我這一關,所以他就準備連我一起給殺了,也就是說他需要我的生辰八字……生辰八字……生日……
“人口普查大媽”,我猛地喊出來,對,首先要找那個老太太,然后在老太太身上下功夫,一定可以找到什么蛛絲馬跡。
我換了身衣服,戴上一個口罩和鴨舌帽,下樓就走向了清風閣所在的社區(qū)街道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