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詩函被凌老夫人的話徹底刺痛了,她的眼中滾落兩行淚水,顫抖著聲音道:“外祖母......說的是。”
云心怡原本想出聲,卻在江國候充滿怒意的眼神下噤了聲。她看著凌墨鳶的臉,眼中的恨意無處隱藏。
凌墨鳶低低抽泣:“祖母,那我便先回去了,我今日受了驚嚇,要回去歇息歇息。”
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了,再不走,陪這些人在這里演戲嗎?那太累了。
凌老夫人點點頭,凌墨鳶也不行禮,直接就退了出去。
“小姐,您疼不疼?”琴芷心疼的瞧著凌墨鳶臉上的指印,伸出手就要去摸。
凌墨鳶倒吸了一口氣:“疼疼疼你別摸,大姐和三姐打人是真的疼!”
琴芷眸子里隱隱有淚光:“奴婢看的都心疼死了,可是小姐你最后好厲害啊,大小姐都受罰了!”
凌墨鳶道:“我以前由著她們欺負,她們倒是變本加厲,以后嘛......可有得她們受了。”
琴芷的眼神停留在凌墨鳶光滑無暇的臉上,猶豫半晌,終是開口:“小姐的臉......”
凌墨鳶眼神一沉:“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琴芷被嚇住,乖乖的閉了嘴。
凌墨鳶也在心里抹了把冷汗,幸好她演技足唬住了琴芷,不然她該怎么回?
她會醫(yī)術(shù),悄悄治好了自己?
可這江國候府的六小姐,分明是,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更別提什么醫(yī)術(shù)了。
那日百花宴上的舞蹈她倒是編了個理由,偏偏琴芷忍住了沒問,反而來問她傷疤的事了!情急之下,她也就只能唬唬這丫頭了。
凌詩函被禁足,凌如沁在尚書府學(xué)規(guī)矩,無人來找茬,凌墨鳶的生活過的有滋有味。
她每日一早啃一盤雞腿,晚上再吃一盤玉米烙,體重“蹭”的一下就上去了。
原主原本極為瘦弱,凌墨鳶這么一吃,長了幾分肉以后,倒是顯得整個人更加的勻稱好看了。
“小姐,別吃啦!咱們要去丞相府啦!”琴芷一把拉住還在大快朵頤的凌墨鳶就往走去。
今日是丞相小姐的生辰,可不能遲到了才是。
凌墨鳶無奈的被拖走,暗暗嘆氣。
這古代有人服侍倒是很開心,就是這東一個宴會西一個宴會著實讓人煩躁,害的她東奔西跑,都沒有好好出去玩一玩。
思及此處,凌墨鳶對著琴芷一挑眉:“琴芷,你知不知道城中的青樓在哪里?”
她說話毫無顧忌,琴芷卻是嚇了一跳,羞得滿臉通紅道:“小姐問那種地方做什么?”
當然是去玩?。×枘S朝天翻了個白眼。她早就對古代的青樓充滿了興趣,如今真的來了,怎能不去看看?
“有機會我?guī)闳ヒ娮R見識。”凌墨鳶沖著琴芷挑眉壞笑,一把挑住琴芷的下巴,“如何?”
“小姐快走啦,來不及了!”琴芷羞紅了臉,拖著凌墨鳶就上了轎。
到了丞相府,仍舊是熱鬧的很。
凌墨鳶在人群中搜尋容遠曦的身影,不是說他也會來嗎?她怎么沒看到?
這樣的美男子,還是她的未來夫君,多看一眼都是幸福的。
這時,容遠曦同樣在搜尋著凌墨鳶的身影,急急忙忙的兩人目光相聚到了一起,就是那么驚鴻的一瞥,就看到了對方的所在,這大概就是心有靈犀吧!
容遠曦急步的向凌墨鳶走去,凌墨鳶滿臉幸福的站在原地等待著未來夫君的到來。
容遠曦將凌墨鳶的神情盡收眼底,心里便有了壞主意,于是站在原地不動了。
凌墨鳶看到他不動,便慌了,急忙的跑過去,由于著急,被裙子絆了一下,容遠曦看到了,眼疾手快的跑過去將她抱入懷中。
四目相對,氣氛有點尷尬,凌墨鳶瞬間手足無措了,容遠曦看到她的無奈,便也沒有糾纏下去,將她放開。
宴會上的人越來越多,大都是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千金。
云心怡看到凌墨鳶和容遠曦在一塊,心里就開始不快起來,便思量著怎樣可以不動聲色的讓凌墨鳶當眾出丑。
容遠曦將云心怡眼底的狠毒看到了眼里,便故意對凌墨鳶說:“以后自己小心點,我不可能隨時都在你身邊的。”
凌墨鳶有些錯愕的看著容遠曦,不知這話里是什么意思,但當看到云心怡的時候就明白了,這時在給自己立威呢!
云心怡也不甘示弱的說道:“有些人可真會裝,剛才在侯府還張牙舞爪的,現(xiàn)在到在這裝起清純來了。”
凌墨鳶不急不慢的回到:“有些人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也是沒有辦法。”
容遠曦也幫著凌墨鳶,說道:“這的空氣太差了,咱去別的地兒轉(zhuǎn)轉(zhuǎn)去。”
凌墨鳶向四周看了一圈,便道:“宴會快開始了吧,咱們還是快入座吧!”
容遠曦只是寵溺的回了一個字:“好!”
二人便向坐席走去,走到各自的座位上坐下去。
容遠曦剛?cè)胱惚桓鞔笮〗銍蟻砹?,各種搭訕,而容遠曦只用微笑回應(yīng),不說一句話,都覺著無趣,便離開了。
那邊的凌墨鳶被美食所吸引,各種美味的糕點都逃不過她的嘴。
旁邊的凌如沁看著,沒好聲的說道:“果然是沒家教,走哪兒都想著吃。”
凌墨鳶沒有理她的嘲諷,只顧自己吃。
這時,有一位是當?shù)刂簧碳业那Ы鹚斡曷?,向她們走來?/p>
詢問到凌如沁:“你大姐呢?她今天怎么沒有來?”
凌如沁頓時語塞,不知怎么說合適。
凌墨鳶便哈哈大笑道說:“臉都快腫成包子了,還怎么出來見人。”
宋雨洛驚訝到,“怎么回事?”
凌如沁搶先一步說道:“沒什么大事,我大姐就是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就不來掃大家的興了。”
宋雨洛也識趣的說道:”好吧,那我先過去了!“
凌如沁點頭示意,隨即又惡狠狠的瞪了凌墨鳶一眼。
凌墨鳶沒看著,沉浸在美食中無法自拔。
宴會在吵鬧聲中開始了,臺上的美女在婀娜多姿的跳著舞。
一曲未了,一曲又起,表演不斷,精彩連連。
這時,人群中有人說道:“不知侯府的凌墨鳶可謂大家表演節(jié)目?“
這人大家都不認識,但是凌墨鳶知道他是受人指使的,至于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宴會還在繼續(xù),而容遠曦提前離開了,不一會兒,讓侍衛(wèi)叫凌墨鳶出去,不可以帶丫鬟。凌墨鳶狐疑的出去了。
容遠曦帶著凌墨鳶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開口到:“在侯府,她們回欺負你嗎?”
凌墨鳶愣神了,不知該怎么回答,經(jīng)過片刻思索之后,決定實話實說。
“是的,可能因為我娘走的比較早,咱兩之間定了婚約,姐妹們都比較嫉妒,所以她們就百般的折磨我,讓我毀容,無法得到你的認可,她們其中的一位就有可能成為你的妻子......”
容遠曦聽到這里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來她受屈,都是因為自己。
凌墨鳶思索了一會開口道:“你愿意幫助我,來對付她們嗎?我要她們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容遠曦覺著眼前的六小姐還是以前的那個嗎?任人擺布的六小姐什么時候改變了,不過,他還是喜歡現(xiàn)在這樣的六小姐。
便干脆的回答到:“我可以幫助你,只要你需要,我就會幫你的。”
這時,容遠曦握著凌墨鳶的雙手,深情款款的注視著說道:“以后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天塌了,有我給你頂著。”
多么深情的告白,可凌墨鳶并沒有聽進去,心里想的是一會怎么可以去青樓。
容遠曦如果此時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一定會將她碎尸萬段的。
凌墨鳶心不在焉的說道:“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臉上虛偽的笑出賣了她。
琴芷在丞相府的門口等著她家小姐,著急的向四周望著。
凌墨鳶突然出現(xiàn)在琴芷的身后,拍了一下肩膀,把琴芷嚇了一跳。
琴芷拍拍胸脯,說道:“大小姐,你去哪里了?快嚇死我了。“
凌墨鳶小聲的說道:“想不想去青樓看看去?“
琴芷驚愕的看著她家小姐,說道:“小姐,小姐,那不是你應(yīng)該去的地方,咱還是回家吧!讓老夫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凌墨鳶怒道:“要是再說一句,就把你賣到青樓去。“琴芷嚇的趕快閉嘴了。
在琴芷的引領(lǐng)下,很快就到了當?shù)赜忻那鄻恰?/p>
站在外邊,凌墨鳶不禁的感嘆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青樓啊!“
琴芷說道:“小姐,咱還是別進去了。“
凌墨鳶道:“那你在這兒等著我,我進去了,一會就出來。“
琴芷還沒反應(yīng)過來,凌墨鳶就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了。
剛進去老板娘就走過來問道:“小姑娘,你是來干嘛的?“
凌墨鳶左看右看,應(yīng)付的說道:“隨便看看。“
老板娘說道:“小姑娘,這可不是隨便看看的地方。“
凌墨鳶不知道的是,在一個角落里,一直有人盯著她。趁她不注意,那人把老板娘叫過去,鬼鬼祟祟的說了一些,又塞給一些銀票。
老板娘拿著銀票高興的離開,向凌墨鳶走來,說道:“姑娘,你先坐會,我讓小二給你送些茶水過來。“
“小二,給這位姑娘端些茶水過來。“小二應(yīng)道!
凌墨鳶欣賞著里邊的景色,全然不知有人打著她的主意。
凌墨鳶喝了點茶水后,便去樓上轉(zhuǎn)悠去了,剛上樓就有一道黑影把她拽入了房間內(nèi),由于用力太大,一進門就跪在了那里,抬頭便看到了云心怡“丑惡“的嘴臉。
云心怡邪惡的說道:“終于落到我手了,我看你還有誰來幫你。”
凌墨鳶心里大呼:“不好,這下可死定了。”
云心怡吩咐下人:“把道具拿上來。”
只見,有人拿上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里邊裝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云心怡拿起其中的一瓶,并吩咐道:“按住她的頭。”
一名壯漢上來就按住了凌墨鳶的頭,云心怡站起身,將瓶子里的水灌入了凌墨鳶的嘴里,凌墨鳶才發(fā)現(xiàn)是辣椒水。
辣的凌墨鳶眼淚都出來了,心里叫苦連天。緊接著云心怡又拿起第二瓶,就在要倒入凌墨鳶的嘴里的時候,房門被人推開了。
凌墨鳶激動的向門口看去,原來是容遠曦,凌墨鳶眼里都是激動的淚光。
原來,容遠曦從她們分開就悄悄的跟著她,發(fā)現(xiàn)她是來到這兒之后,便格外注意她的行蹤,沒有及時的進來,就是想看看云心怡能玩出什么花樣。
云心怡看到是來人是明軒王,臉上出現(xiàn)了諂媚的笑,容遠曦徑直走到凌墨鳶身邊,將她扶起,并幫她拍去身上的灰塵。
云心怡急忙說道:“明軒王,您怎么來了?“
容遠曦沒好氣的說道:“再不來就要出人命了,沒想到侯府的人也這么歹毒。“
容遠曦低頭對著凌墨鳶說道:“以后別來這種地方,這兒什么不干凈的人都有。你是斗不過她們的,聽到?jīng)]?“
看是責(zé)怪,語氣里確是滿滿的寵溺。凌墨鳶嬌羞的點點頭。
容遠曦也不管別人的眼光,摟著凌墨鳶的肩膀就向門外走去。
房間里只留下了云心怡和幾個下屬,云心怡咬牙切齒的看著門口說道:“凌墨鳶,我不會放過你的。“
出來以后,容遠曦和凌墨鳶誰都沒有提剛才的事,只是容遠曦說道:“以后不可以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了,再說了,這地方不是你姑娘家來的。”
凌墨鳶委屈的說道:“本來琴芷和我一塊來的,她沒有進去,人家只是覺著好奇就想進去看看,也沒想到會出事啊!”
容遠曦?zé)o奈的看著凌墨鳶,心想由著你去吧,可還是有一些擔心。
容遠曦護送凌墨鳶回侯府,一路上誰都沒有說一句話,對于凌墨鳶來說,這段路像是走了一個世紀似的。
終于到了侯府門口,凌墨鳶急忙的要下轎,容遠曦便拉著她的胳膊說道:“以后有什么事,讓琴芷立刻找我,明天起,我會派幾個士兵,你去哪他們都會暗中保護你的。”
凌墨鳶點點頭,便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