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老的出手,把握時機到了最佳,在任何人沒有預料的情況,出手間就靈氣如潮噴發(fā),大炎掌灼熱的高溫,足以在極短的時間內煉化一切,包括整座飛羽樓,尊武境修為一旦爆發(fā),那就是如同噬人猛虎,吞人兇鱷!
大炎掌催谷到了極致,孫長老掌心焰火噴涌,猶如一輪驕陽在手中捏爆,隕落天崩的力量爆發(fā),有煉化天地的毀滅大能,滿臉怒色的大長老心中一凜,孫長老絕對是達到了尊武境大圓滿,否則無法演變出大炎掌的最終奧義。
這就是孫長老的自信,他有絕對的信心,在最終奧義下的大炎掌,魂天宇絕對沒有生機可言,尊境之中,沒人會是他的對手,只要以雷霆之勢轟殺魂天宇,拿到帝威之物,就算是大長老也未必奈何得了他。
更何況在青崖宗,孫長老自認立下赫赫功績,掌殺一個蘊體境弟子,根本沒有長老弟子會為魂天宇出頭,就算對魂天宇一直抱著不錯態(tài)度的大長老也一樣,魂天宇一旦死了,他就是枉死的,沒人能夠問責自己!
演化到極致的大炎掌,朝著魂天宇張手拍轟落下,無匹的壓迫力,讓得魂天宇跌坐的身形,猛然跌矮上一截,大炎掌還沒有轟落,魂天宇的雙腿就已經滲出大片殷紅的血跡。
突如其來的壓迫重擊,讓得醉心提煉血帝修羅道的魂天宇猛然驚醒過來,當看到孫長老對自己出手,他眸中爆發(fā)一輪可怕的殺機,孫長老無疑是在找死!
竟然還敢騎到他的頭上來!
“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
魂天宇雙眸煞寒,墨黑長發(fā)無風自揚,冷俊的臉龐上驚人煞氣濃郁不散,總有人要自尋死路,自以為勝券在握,其實早已走向臨死邊緣。魂天宇可不是王修崖,從煉獄戰(zhàn)場下走下來的人,手上的尸骨數量,足以堆滿數個羅云大陸,任何人挑戰(zhàn)他的威嚴,都逃不過鐵血屠殺,不論他是長老,還是太上長老,今天他都必須死!
孫長老本氣勢如虹,大炎掌已經朝魂天宇轟落了,可當孫長老對視上魂天宇的時候,心頭猛然炸跳,情不自禁的流露出驚慌神情,在那一霎,在孫長老身體徒然僵住了。
在魂天宇可怕的氣場下,鋒芒橫掃下,九大長老都被震懾住了,張大嘴巴久久不能言語,在魂天宇煞寒逼人的目光下,在場長老都覺得頭懸利劍,一旦有異動,馬上就會神魂寂滅,不復生機。
孫長老突然后悔出手了,魂天宇在這種狀態(tài)下,給他錯覺就是無所破綻,霸主重臨,甚至他都忘記了自己是尊境大圓滿的長老,而魂天宇只是一個堪堪達到蘊體境的弟子,這真是邪門透頂。
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個時候一切后悔都來之不及,大炎掌攜磅礴靈力拍向魂天宇,飛羽樓震動,轟鳴聲響徹整個青崖宗,所有弟子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聯(lián)想到之前肆虐天地的帝威。
大炎掌近乎粉碎飛羽樓,整座飛羽樓硝煙四起,靈氣轟鳴不止,九大長老紛紛身形爆退,他們不是害怕孫長老演化的大炎掌,魂天宇的兇煞,絕對不是鏡中水月,幻如虛假的,那是真實感官,無比兇險的感覺,在九大長老心中,都給魂天宇貼上了危險的標記。
鏘!
在硝煙四起的主閣,一道驚艷的劍光閃過,飆風橫掃出現一片真空地帶,在九大長老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孫長老瞬間被釘在灰白色的墻壁上,四肢無力垂落,臉龐煞白得扭曲。
魂天宇跌坐在九天玄棺上,閉眼蘊神,血色玉佩再度歸于他的眉心,仙光圖紋下的真文古語篇序,在孫長老演化大炎掌的最終奧義下,紋絲未損,殘舊木板依舊懸浮在魂天宇身前,如果提煉步驟被打亂,血帝修羅道功法就會煙消云散。
如果真有這種事情發(fā)生,孫長老就是一個罪人,青崖宗的罪人,如今留他一命,只是因為魂天宇脫不了身,提煉手段一經施展,就沒有停下的可能,強行中止,真文古語篇序,頃刻毀滅一旦,甚至青崖宗都極有可能被蕩平。
“這……”
看到被近乎是被釘殺在墻上的孫長老,八大長老汗如雨下,一時之間都把目光投向大長老求助,這個時候他們身為十大長老,也是進退兩難,孫長老跟他們關系尚佳,到底救不救?想到魂天宇的邪門,長老心中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被打得支離破碎。
大長老無視八大長老求助的目光,看著魂天宇依然沒有停下施展手段,心中早把王修崖痛罵了一千八百遍,到底自己的弟弟帶回來一個什么邪人,蘊體境就能釘殺尊武境大圓滿?他要達到尊武境,在青崖宗還有敵手嗎?
劉長老被幾位長老推攔,走到大長老身旁,低聲說:“大長老,你看此事要召見老祖?”
看被瞬息釘殺的孫長老,劉長老也被嚇得不輕,甚至可以說被嚇破膽,他的實力還沒有達到尊境大圓滿,如果換做在場八位長老任何一人,下場都必然比孫長老凄涼。
“先不要妄動,魂天宇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當大長老說出這話的,自己都是一陣腹誹,魂天宇每當聽起來在講道理的時候,都是霸道絕倫,氣勢壓上一頭,讓人無理反駁,而他動手的時候,能夠瞬間把長老釘在墻上,毫無顧忌。
被魂天宇隨手釘在墻上的孫長老五官扭曲,殺機不復,大勢已經過去了,當他好不容易緩了一口氣,氣游息弱的對長老們說:“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魂天宇肯定用了邪術!你們殺了他!”
孫長老不知道為何被釘中,他隱約只見過一道光芒閃過,渾身的氣血一下子被抽離大半,沒當他反應過來就被光芒釘中。
在場的眾位長老,也無人看清魂天宇動用的手段,或許只有孫長老的說法,動用邪術才會說通一個蘊體境弟子,墻釘長老的事實吧。
孫長老自身反應的確沒有錯,魂天宇欲釘殺孫長老的時候,臨時抽奪了孫長老大半的氣血,融入提煉篇序當中,然后只是隨手把孫長老釘在墻上,封了幾處命穴。
在長老們思忖救不救孫長老的時候,提煉篇序也在魂天宇手中進行到了最后一步,那驚天來歷的篇序,仙光散去,每個真文古語所化的咒章上,絲絲裂痕崩現,當魂天宇揮手間,就判定最后的結果。
在十大長老眼中,這蘊含驚人帝威的真文古語完成了它的使命,在眾目睽睽下,如同繁星破碎,星光點點,璀璨不復。
帝息噴薄的殘舊木板,一道道金光加持,一道道帝威撕裂天地靈氣,奇異的章文在魂天宇周身歡快轉動,似乎在迎合它們的君王一樣,帝息籠罩下,一切都猶如螻蟻。
魂天宇緩緩起身,感受身邊肆虐的帝威,滿臉陶醉之色,就是這種感覺,血帝修羅道的功法,已在他的識海列序,血帝修羅道的奧妙,在識海中不斷演化,一度達到極致。
當帝威消散,魂天宇變得不再平凡,墨黑長發(fā)透出絲縷殷紅,一個修士達到一定境界,返璞歸真,會有睥睨天地的大勢,魂天宇雙眸神瑩內斂,眸中綻放一朵黑蓮花,這朵黑蓮,貫穿了魂帝的一生。
魂天宇就猶如上天入地的至尊魔神,無人能阻擋他沉重堅毅的腳步,無人能承受得住他含怒一擊,任何人都絕對服從他的意志所向,異心必誅!
魂天宇神威震懾在場所有人,連大長老都露出驚疑不定,魂天宇偏頭傲然看著孫長老,冷漠的聲音不含情感:“孫長老,臨死后,給你一個說遺言的機會。”
孫長老如今被釘殺在墻上,早已無力回天,但聽到魂天宇的話,還是大驚失色,用盡全力所有的力氣大喊:“魂師侄,你不能殺我,我是青崖宗的長老,我曾經立下赫赫戰(zhàn)功,我護青崖宗周全!你殺了我,你就是青崖宗的罪人,你不能這樣做!”
孫長老是真的害怕了,魂天宇如今無敵的姿態(tài),絕對會殺掉他的。
大長老硬著頭皮上前,對魂天宇說:“孫長老一時沖昏了頭,他現在也承受著痛苦,不如此事就這樣揭過?”大長老絕不能眼睜睜看著魂天宇殺了孫長老,這是青崖宗的尊嚴,即使孫長老過錯再深,能處罰他的,只有宗主,諸位沉睡的老祖。
對一個蘊體弟子出手,還被釘在墻上,這實在是顏面無光的事情,但此時保命要緊的孫長老,談何顏面,只要能活著,就有機會重頭再來,他有信心得到長老的寬恕,得到宗主的憐憫。
“對,魂天宇,我們保證會嚴明公正,處罰孫長老的!”跟孫長老同屬一派的長老,都紛紛說道。
孫長老內心竊喜,九大長老求情,如魂天宇一意孤行,那就是得罪整個青崖宗,他將再無容身之地!
聽到眾位長老的話,魂天宇搖了搖頭,“你們弄錯了一點,我是給他機會說遺言,不是給他懺悔的機會,更不是給他活下來的機會,今天,他必須死,誰敢阻攔,殺無赦!”
“大膽!你敢公然殺害長老?青崖宗容不下你!”
長老們震怒,這是挑釁青崖宗的威嚴,青崖宗的鐵律何在!縱使長老過錯再深,也輪不到三代弟子來問責,更何況是執(zhí)死刑法。
大長老也忍不住出聲說道:“魂天宇,你不能殺了孫長老,不然就是與整個青崖宗為敵,你可得三思呀!”
面對魂天宇霸道無邊的氣勢,大長老都心中叫苦,宗主離去了,諸祖沉睡著,此時他就是最高掌權人,但在魂天宇面前,他的身份變得毫無作用。
有了青崖宗撐腰,孫長老底氣足了些,對魂天宇大叫:“魂天宇,快放了我,你過錯,我一概不咎!”
“話太多,時間到了。”魂天宇神色冷漠,手中破舊的木板承載歲月殘留的帝息,索命鐮刀,自魂天宇掌心飆射。
“噗嗤!”
孫長老的頭顱高高飛起,斷脖上鮮血噴染著飛羽樓,八大長老臉上憤怒,大長老的無奈,都在這一瞬間凝固,魂天宇真的下手了,沒有商量的下死手,孫長老徹底完了……
臨死的一刻,孫長老心中懊悔無比,他到底還是算錯了魂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