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歸凡的身邊跟著楚玄,兩人有說有笑的一同前來,看起來非常的熟稔。
楚玄的身份直到現(xiàn)在還是一個謎,但是明眼人都清楚,一個能輕易要人小命的公子,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聽說還是京城來的,指不定就是皇親國戚,這使得本就處在風(fēng)口浪尖的劉歸凡更加的遭人嫉妒。
杜書萱更是看不慣她,自己剛剛將人推到,她就出現(xiàn)來裝好人,肯定是算好了時間想要收買人心,她冷笑著只盯著楚玄,道:“這么帥氣的貴公子陪著你出去走走,我看就是你心懷不軌,想要勾引男人。”
緊接著,走到楚玄的身邊,一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態(tài)度,得意的沖他說道:“這位公子,我看你儀表不凡,可千萬不要被這個壞女人給騙了。你剛來洪都可能不知道,她的名聲可不好了,殘害叔母、勾引男人無惡不作,別看她長了一張純情的小臉,心里不知道藏著多少陰謀詭計,您要是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被她給吃了心肝呢!”
“是嗎?”楚玄眉眼挑起,“我雖初來洪都,但是有些事情還是略有耳聞的。我怎么聽說勾引男人的是洪都知縣的女兒,搶了別人未婚夫不說,還與人珠胎暗結(jié),毫不知羞!她叫什么來著?對了,就是剛剛和你一同去換衣裳的那位姑娘,她人呢,怎么沒跟你們在一起?該不會,她才是去勾引男人了吧?”
杜書萱被懟的說不出話來,微微的低下了頭,心中格外的焦急,她總不能對著楚玄說:劉歆看上你了,現(xiàn)在正在你的房間里準(zhǔn)備勾引你。杜書萱有些尷尬的將頭轉(zhuǎn)向另一邊,很不自然的轉(zhuǎn)換話題,“既然公子和劉姐姐都在這兒,那現(xiàn)在在東廂房里面的人是誰呢?”
東廂房里面的人還能是誰,當(dāng)然是高高在上的知縣夫人沈沐。
劉歸凡出現(xiàn)的時候,沈沐的藥效就已經(jīng)過了,看著還摟著自己的杜向榮,頓時就慌了神,緊張的想要將自己的衣裳整理好,誰知胸前的布料竟然被撕開,根本遮擋不住。
右手猛地拍在了床沿,在聽到外頭傳來了劉歸凡的聲音,咬牙切齒的低吼:“好你個劉歸凡!”
沈沐瞬間就想了很多的方案,全部都是將這件事情推到還在昏迷的杜向榮身上,她一定要將自己偽裝成一個被強暴的弱女子,懇請大家為她伸冤,這樣才能將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
沈沐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想要看看院子里的情況,因為隔著太遠(yuǎn),遠(yuǎn)遠(yuǎn)的只能見著一群的小姐婢女們圍在一起,并沒有認(rèn)出換好了衣裳的楚玄。她的拳頭捏緊,將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劉歆的身上,“我的好女兒,你一定要成功。”
殊不知,劉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徐青給點穴,千方百計的想要求他放過自己。
早在楚玄跟著福伯一同去西廂的時候,劉歆就已經(jīng)跟在了他們的身后,想要趁著他換衣服來一個惡女撲食,直接將楚玄給撲倒,弄出夫妻之時,然后再在洪都城中宣傳一番,她就不信楚玄能不帶自己回京城。
誰知,當(dāng)她推開楚玄的房門,根本沒有看到換衣服的楚玄,正想要偷偷離開,就被突然了出現(xiàn)的侍衛(wèi)徐青給點住,徐青的面上全部都是厭惡,惡語相向道:“我們家公子也是你這種鄉(xiāng)野農(nóng)夫的女兒可以肖想的?!”
“我……”劉歆明明心中不服,但是面上很是諂媚,“這位大哥,你誤會我了。這處別院里頭下人少,我是身為主人就是想來問問你們還缺什么,好送過來。”
說著,努力控制自己的身體,笑著問道:“大哥,我看你們帶來的東西挺齊全的,就不多打擾了,你把我放開,我這就離開,好不好?”
面色真誠,竟不像是假話。
若是別人肯定被她這副樣子給騙了,但是站在她面前的是從京城來的徐青,像劉歆這樣自認(rèn)為自己有些姿色就像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他在京城見得多了,不過是看中了公子的地位,都是一丘之貉。
而楚玄離開之前也特別交代,知縣一家都是些奸詐狡猾之徒,根本不可信!
不過明白這些的他竟然點點頭,同意了。劉歆看著他伸出來解穴的手,還沒來的及高興,另一聲高呼從徐青的口中傳了出來,“劉小姐,你干什么,請你自重!”
說著還自己將劉歆外袍的紐扣解開,也弄亂了自己的衣裳。
東廂和西廂隔著一條大道,之間距離很遠(yuǎn),一般是很難互相打擾,徐青故意用了內(nèi)力將聲音傳開,令站在東廂院門口的小姐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需要自重的劉小姐?
在這別院里姓劉的小姐只有兩位,其中一位劉歸凡正和她們站在一起,剩下的那一位會是誰,再清楚不過。杜心妍頓時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沐母女肯定是想借著今天的機會鏟除侄女攀上富貴,誰知這劉歸凡和楚公子竟然聯(lián)合起來,將她們母女給算計了。
見著杜書萱竟然還想開口替劉歆說話,趕忙拉住了她,小聲的問道:“表妹,你跟我說實話,劉歆是不是去那位公子的房里了?”
杜書萱認(rèn)錯般的低下頭眼神閃爍,許久才開口,“是……”
“糊涂,你們真是糊涂!”杜心妍嘆了口氣,拉著杜書萱走在人群最后面,不想再參與進這件事情之中。
徐青見著外頭的人已經(jīng)來的差不多,伸手將劉歆的穴道解開,自己一躍而出,站在院子里整理自己的衣物。劉歆也慌亂的跑出門,正好看見一大群的姐妹,正想開口解釋,一旁的楚玄就已經(jīng)質(zhì)問出聲:
“劉歆小姐,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跑到我的房間里做什么?”
現(xiàn)場這么多的小姐在場,徐青趕忙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然后抱拳單膝跪在楚玄的身邊,說道:“回稟公子,今日奴才正在西廂房中收拾東西,這位劉小姐突然闖進來扒奴才的衣服,口中還說什么金銀珠寶、榮華富貴,奴才覺得此人肯定是將奴才當(dāng)成了公子您,弄出些歪門邪道,想……”
楚玄眉毛一皺,問道:“她想干什么?!”
“她一個區(qū)區(qū)知縣的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能干什么?”徐青道:“肯定是想強迫公子辱她清白,好賴上公子,跟公子去京城。”
“我、我沒有!”劉歆矢口否認(rèn),她顧不上自己的失儀,指著跪在地上的徐青就尖叫,“明明是他,是他見色起意!今日別院人手少,我娘見著公子是大人物,不想怠慢了您,便讓我來問問可曾缺了什么東西,誰知我才剛剛進到房中,這徐青就撲上來扒開我的衣服,幸好眾位姐妹們來的快,不然、不然我就要被他給、給侮辱了……”
“好一個顛倒黑白!”楚玄厲聲呵斥,“我這侍衛(wèi)在京城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只要他點頭不知道多少小姐愿意委身下嫁與他,你說他侮辱你,還真是高看了你自己的姿色!”
“我……”
劉歆還沒來得急反駁,就聽到楚玄接著說道:“再者,假設(shè)你說的都是對的,既然我這侍衛(wèi)見色起意,為何要出聲引眾人前來?那一聲‘劉小姐,請你自重’大家可都聽的清清楚楚。”
“我一個弱女子,哪里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劉歆辯解不了,竟然耍起無賴,“我一個知縣的女兒,怎么可能冒著名聲全毀的后果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情。再不濟,我將來也能許給官宦人家,一輩子衣食無憂,有必要勾引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嗎?”
許給官宦人家,難不成她還想再許給別人?
劉歆的這話將一直都沒有開口的杜心妍完全給得罪,她弟弟杜清之前在知縣府門口鬧的滿城風(fēng)雨,她知道其中的貓膩,但也覺得他們杜家也完全配得上劉歆。加上劉歸凡爹娘去世之后,他們杜家為了知縣做了多少的壞事,本以為他們是一條心的,誰知道,從劉歆的口氣中,他們竟然早就想將杜家給遠(yuǎn)遠(yuǎn)的踹開。
過河拆橋是吧,她倒要看看,是誰拆誰的橋!
“你想許給哪家?”杜心妍越過眾人走到最前面,目光凌厲,道:“就在半月前你已經(jīng)和我弟弟杜清訂下婚約,婚期就在下月初六,怎么,你看不上我們杜家,還想將自己許給別人?!”
“杜姐姐你……”劉歆自知這句話說錯了,奈何此時這么多人在場不好辯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杜姐姐,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我誤會什么了?你這知縣女兒做的事情,現(xiàn)在不正被我們姐們看在眼里嗎?”杜心妍毫不客氣的拆穿她,直指問題的核心,“這位公子剛剛落水,最有可能缺衣裳。你既然想的這么周到,肯定是帶著換洗的外衫前來,不知道劉小姐你,能不能拿出來,讓我們看看,你帶來的衣裳,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