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稍微有些頭腦的人,只要一看就能知曉,你什么也不貪圖的在左家做這么久,不可能沒有自己的算盤。”
“一個在七歲就被修士打下禁制,陷入沉睡的女孩,一晃十年過去,依舊未曾蘇醒。從時間上來看,左耳小姐在沉睡的這段時間之內(nèi),是無法與你產(chǎn)生任何的關(guān)聯(lián),更不用說得罪,或是激怒你。”
“而今日正好被我瞧見你進(jìn)了左耳小姐的房間,將青蛇放入她嘴中一事,甚讓我好奇,像她這么一個睡美人,到底是什么讓你這樣做的呢?”
“雖然我沒有問左家主關(guān)于你來左家的時間,但卻可以猜測到,絕對是在左耳小姐沉睡之前,你就已經(jīng)來了。正因?yàn)槟愕牡絹?,在那段時間之內(nèi),你才能跟左耳小姐發(fā)生一些瓜葛,也就導(dǎo)致了她在沉睡之后,才會有今天我所看到的一幕,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出來。”
聽得梁狂的這番話,莫偉微垂著頭,也沒用寫紙反駁,似乎是默認(rèn)了梁狂的猜測,梁狂倒是神色如常,眼中不起任何波瀾,“關(guān)鍵就在于,你跟左耳小姐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何等的瓜葛紛紜,只要能夠說出這個,想必這個事情也就能一目了然了。”
沉默片刻,莫偉在紙上緩緩寫著:“我對左小姐沒有惡意,我所做的,不僅僅是為了救她一個,也是為了救更多的人。”
“你這是什么意思,莫偉?”
梁狂神色一沉,果然這莫偉跟左耳的身上,隱藏著許多事情。只可惜不管梁狂再怎么詢問,莫偉在作出剛才的回答后,便不再理會梁狂,繼續(xù)蹲下身來,吃著他那碗沒有吃完的飯,看都不看梁狂一眼,好似將他當(dāng)做了不存在一樣。
莫偉似乎也是知曉這一切事情,但他卻不愿提及。如果說他在左耳沒有沉睡之前,跟左耳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再加上剛才莫偉所說,他是在救左耳一說,與之相關(guān)聯(lián)起來,梁狂得出一個猜測,十年之前給左耳打下禁制的事,莫偉應(yīng)該也是知情,說不定,他對那個想要收徒左耳的蒙面修士,也有某種了解。
莫偉,他可能是見證了從左耳被人打下禁制,沉睡前后所有的事情。
梁狂突然眼放精光,那個酒徒所說,關(guān)于青蛇身上沾染的黑色液體,只是污垢的話,再加之剛才莫偉所說,他是在救左耳,這兩種放在一起,難不成那個黑色液體,是莫偉的那條青蛇,在用某種方法,試圖消除掉左耳體內(nèi)的禁制不成?
“神姐,我需要你再次去檢查一下左耳身上的禁制,我要驗(yàn)證一下,那黑色液體究竟是不是出自這禁制。”
從莫偉的房間退出,梁狂便直奔左耳的屋子,在路上他跟神姐傳音。
“呦呵,小子,這別人家的事兒,你似乎挺關(guān)心上手的啊。等左家拿到這烈云燒的爭霸賽第一,就請動這桃花城的城主出面,說不定也就能消除那女孩的禁制了啊,到時你也可以拿到一百壇烈云燒回去,給胡生交差,為什么要這么操心呢?”
對此,梁狂卻是輕哼一聲,“話雖這么說,可神姐你不覺得這事兒有點(diǎn)意思么。原本就是凡人的左耳身上,卻被人打下了禁制,而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莫偉,他同樣也只是一個凡人,但在他身上,似乎能夠打開左耳身上的疑惑之點(diǎn)??伤植⒉豢咸谷幻髡f,這就證明了他心中還存有顧慮,所以,我們就只好通過這黑色液體,來找尋突破口。”
梁狂并沒有讓左浩等人陪同前往,而是直接去到了左耳的房間,輕握起她右手手腕,梁狂緩緩閉上眼睛,讓神姐的探查,通過自己再傳入到左耳的體內(nèi)。
這一次探查的時間,神姐進(jìn)行得比較久,足足弄了一個多小時,梁狂也站了這么長時間,他睜開眼后,就聽到神姐傳音∶“上次我只不過是稍微探測了一下而已,并沒有深度進(jìn)行檢查。這個女孩體內(nèi)的兩道禁制,很是奇特,有一道禁制的作用,是能夠控制人的心神,乃一種類似于傀儡的歹毒禁制。而另外一道禁制,則是跟完全相反,其作用只有一個,就是用來壓制第一道禁制。在這兩道禁制的互相作用之下,這才使得這女孩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神姐傳音之間,將靈魂體的神識散出,掃過梁狂的手中,所拿著的那塊染著黑色液體的布條,片刻后又道∶“這液體,并非真正的液體,而是禁制所化成的有形之物。那叫莫偉的青年,應(yīng)該是沒有撒謊,他用的那條青蛇,應(yīng)該是在這女孩的體內(nèi),施展著一種消除禁制的秘術(shù),這液體,正是消除禁制的一種排出物。”
“左耳體內(nèi)的第一道禁制,此禁制名為噬魂禁,作用除了能夠操控人的心智神之外,這噬魂禁的生存能力,也是極其的頑強(qiáng)。若想要將其徹底清除干凈,需要極長的時間不說,還要有消除的方法。而且這噬魂禁更讓人心驚的,如果不能消除的話,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會引起異變,到時候變數(shù)會更大。”
“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左耳體內(nèi)的噬魂禁,似乎…”
神姐略微停頓了片刻,“她體內(nèi)的第二道禁制,名為安魂禁,原本是跟這噬魂禁互相的壓制在一起,達(dá)成了一種雙方都停手的狀態(tài),這才有了左耳的昏迷??蛇@噬魂禁似乎已經(jīng)發(fā)生了異變,正在逐漸的打破跟安魂禁的這個平衡。”
聽言,梁狂臉色一沉,連忙傳音問∶“那如果噬魂禁完全戰(zhàn)勝了安魂禁,是不是左耳就會蘇醒過來?”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神姐語氣有些沉,“若是噬魂禁完全的發(fā)揮出了作用,左耳的確會醒過來,但只是她醒過來之后,就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她了,而是一個被噬魂禁改頭換面,擁有完全不同心智的另外一個左耳。確切的說,就是身體是左耳的,心智卻是另外一個人。”
梁狂驚訝道∶“那莫偉用青蛇幫助左耳,來消除這噬魂禁,豈不是沒有了作用?”
“雖然有莫偉的幫助,可這青蛇的秘術(shù),似乎對噬魂禁所起的效果,并不是很大,所以這才讓噬魂禁有了異變的機(jī)會。”
神姐也是輕嘆一聲,“這么年輕的一個女孩子,沒想到睡了這么多年,再次醒來之后,連自己的心智也都不存在了,真是惋惜啊…”
現(xiàn)在,有大把的疑云壓在梁狂的心頭。
首先,就是這個給左耳下了噬魂禁的人,是出于何種目的,為什么想要來控制住一個看似普通平凡的女孩?
而這個給左耳下了安魂禁,幫她對抗住噬魂禁的人,又會是誰?
此人絕對不是莫偉,因?yàn)樗⒎切奘俊T偌由现皩δ獋サ姆治?,梁狂他認(rèn)為莫偉跟這個給左耳下安魂禁的人,存在著某種關(guān)系,要不然的話,以莫偉這個普通凡人的身份,是怎么知曉用青蛇一類的秘術(shù),來消除左耳體內(nèi)的禁制。
左耳體內(nèi)的噬魂禁變異的事,梁狂并未告知左浩,以免讓他擔(dān)心。至于莫偉的事情,梁狂也沒有再去找他,或許他已經(jīng)知曉了這噬魂禁的異變。莫偉他在左家呆了這么多年的原因,可能正是為了連續(xù)不斷的用青蛇秘術(shù),為左耳消除禁制之害。而眼下這噬魂禁異變,不知他又該如何應(yīng)對。
第二天清晨,梁狂從修煉之中醒來,剛剛走出房門,只見外面沖進(jìn)來一隊隊的甲胄軍士,幾乎站滿了整個左家的各條走廊,還有房間門口。一時之間,整個左家像是成了一座軍營一樣,充滿了嚴(yán)肅氛圍的同時,也帶來了一股危機(jī)感。
“左家主,這是為何?”
見左浩等人在旁,梁狂神色如常,詢問緣由。左浩卻是搖晃了幾下腦袋,嘆息道∶“仙人你有所不知,昨天晚上啊,周家也遭殃了。”
原本發(fā)生了吳家被突然滅族的這等慘事,誰也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就在昨晚上,桃花城的另外一個釀酒世家周家,也是遭到了這等禍端,周家全部之人,無一幸免于此場禍?zhǔn)?,皆命喪黃泉之下。
就連周家的屋子,也是在一片火海當(dāng)中,化作了灰燼,抹除了周家存在于桃花城的證據(jù),這等手法,跟吳家滅亡,如出一轍。
又出了這樣一樁令人發(fā)指的慘案之后,搞得整個桃花城的人,是人心惶惶。桃花城的軍士,干脆是完全進(jìn)了每一戶的家里,用來貼身保護(hù)每一戶桃花城民眾的安全,這樣的做法雖說是得到了民眾的認(rèn)可,但不少人心中,卻還是存在有顧慮之感。
接連制造出這兩起慘案的兇手,并沒有被抓到,所以現(xiàn)在的桃花城,已經(jīng)是進(jìn)入到了全城戒嚴(yán)的狀態(tài)。與此同時,桃花城中更是下發(fā)了遣散令,所有外來的人員,限期在兩天之內(nèi),必須立馬離開桃花城。
關(guān)于遣散外來人員這一點(diǎn),讓梁狂實(shí)在是有些不解。出了這等大事,最好的做法,更是應(yīng)該選擇閉城,來逐一進(jìn)行搜查兇手,而不是放縱人員離開。
桃花城的高層人員,用這樣的做法,未免有些不適宜吧。
這天深夜,梁狂神色如常,一如既然的盤膝而坐,在床上專心吐納修。
突然傳來啊的一聲尖叫,讓梁狂陡然睜開雙眼,二話不說,當(dāng)即沖出房門。在他眼中,是火光滔天,熱浪滾滾,整個左家的房子,全都陷入進(jìn)了一片火海之中。
忽然,梁狂眉頭一擰,在他的前方,正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
此人一身黑衣遮容,雙手更是各持一把砍刀,鮮血還在刀刃上流下,而在此人的腳下,躺在一具具鮮血淋漓的尸體,有左家之人的,也有桃花城軍士的。
梁狂面色驚變,內(nèi)心卻是更加的冷靜下來。
此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跟梁狂的目光,是交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