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響,糞坑里掀起一層層的屎濤尿浪,伴隨著一股濃烈的惡臭味,一個少年正從這糞坑里面跳了出來,少年身子落下的時候,就連地面都層層龜裂開來。
少年的渾身上下,皆沾滿了屎尿,模樣十分狼狽惡心。
嗤!
少年雙手拳頭用力一擰,一陣強烈的能量沖擊,從體內往外震散沖去,將身上所有的屎尿污垢,全都甩掉出去,露出原本那俊雅的模樣。
這少年,正是那梁狂!
“你小子…”
熊貓一臉驚愕的看著梁狂,話語還未落,只見梁狂身形一閃,往前暴沖,眨眼之間就到了熊貓的跟前。
“動了我的項鏈,就該付出代價。”
梁狂眼中黑芒閃爍,臉上兇獰之色浮現(xiàn),咯噔一聲,右手由掌成拳,狠狠捶打在熊貓的小肚子上的同時,另一只手從他手中奪回了項鏈。
梁狂的這一拳極具威力,生生將熊貓給打退十多米,摔在地上捂著肚子,驚恐的咳嗽起來,接著梁狂目光一閃,落在代雨生的身上,那種目光,好似利劍穿心,讓代雨生心中劃過一絲恐懼感。
“我本無意跟你們這些人爭執(zhí),而你們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欺壓我,把我當成你們隨時可以愚弄的玩具,是你們的出現(xiàn),讓我明白了一點,老實巴交安安本本的模樣,是在這里待不下去的。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換一種方式!”
此刻,心中的憤怒,全部凝聚在這武力當中,梁狂的拳頭,擰得嘎吱響,朝著代雨生一拳打砸過去,速度之快,力量之猛,連劉二勇也看傻愣了。
“這是…”
看著攻來的梁狂,代雨生眼中盡是驚愕,因為他從梁狂的氣勢當中,感受到了氣的存在,而且跟他一樣。
梁狂,竟然在剛才突破了壁障,一躍練出了氣,達到了練氣一層!
這怎么可能,剛才的他明明就是一個普通人,連熊貓都能把他給打趴下,這才過去多久,竟然修煉出了氣,達到了練氣一層!
來不及多想這其中的原因,梁狂的攻擊速度很快,想要閃躲他的攻擊已是不可能,代雨生一咬牙,臉色陰沉,也是揮拳朝梁狂對打了上去,兩人均以拳頭作為力量點,來硬碰硬的對抗。
兩人都是練氣一層,但效果確實十分明顯,代雨生被梁狂一拳給震退好幾步,口中噴出一口血,臉色驟然蒼白無力,而梁狂卻是一步都未退。
“弄死這狗日的雜碎,操他娘的!”
見代雨生呈現(xiàn)下風,還受了不小的傷,這一下就讓剛才受挫的劉二勇立馬興奮起來,這不用劉二勇說,梁狂眼中黑芒閃爍得更濃,又一次握緊拳頭,體內的靈力統(tǒng)統(tǒng)匯聚,低聲一喝,梁狂對著代雨生的腦袋,一拳爆發(fā)沖出。
“給我住手!”
正當代雨生驚恐之際,聽到一個渾厚的老者聲音傳來,臉色頓時一喜,一道無形的力量從空中涌來,沖擊到梁狂的身上,將他震后退十多步。
“梁狂,你好大的膽子,這里可是飛劍宗,不是你可以胡亂撒野的地方!”
這趕來的老者,正是外門人事處的吳大川長老,他怒目圓瞪,手指著梁狂,頗有一副正義凌然的模樣。
“叔父,這小子他…”
“行了,你不用說話。”
代雨生在吳大川旁邊輕說一聲,一臉的恭敬,但卻被吳大川給叫止,他將矛頭一指,對著梁狂,大聲喝斥起來∶“梁狂,你竟敢打傷同門師兄弟,心腸之惡毒,心胸之狹隘,按照外門弟子規(guī)例,將你驅逐出飛劍宗,永遠不得再回來!”
“操,明明是你侄兒欺負梁狂,他一忍再忍,忍不下去這才出手的,你他娘的身為長老,不要瞎說!”
聽到吳大川要將梁狂趕出飛劍宗,劉二勇頓時怒火上心頭,指著吳大川大喊起來,卻被吳大川厲聲喝斥∶“你再敢胡言亂語,老夫也可以讓你立馬滾出飛劍宗!”
“身為長老,不去追求公平,什么都不問,就這么冒然對人下手,難怪代雨生能夠如此囂張,原來多虧了你這個叔父的關照。好,很好。”
梁狂冷笑一聲,眼中的黑芒消失,瞳孔恢復成原狀,沉吟道∶“既然你不分青紅皂白,將我驅逐出門,我梁狂自然不會多停留一刻。想要修仙,這天大地大,可不僅僅只有你們這飛劍宗一派!”
就這樣,梁狂扔下這句話,轉身就往后走的同時,將身上有關飛劍宗的物品統(tǒng)統(tǒng)扔到地上,頭也不回的走出這飛劍宗。
堂堂男子漢,在這蒼茫大地,這小小的飛劍宗,不留也罷!
已經(jīng)離開家好幾個月了,梁狂回到了泰昌城,回了家。
正在屋子里做木凳子的梁狂父母,見到梁狂回來了后,當即大喜,連忙扔下手里的東西,父母倆小跑出來,將梁狂給抱在懷里。
父親是男人,只是笑著,但梁狂的母親,卻是思念的哭了。
這,如同是一個游子的回歸,不管在外的人走了多久的路,家,永遠是一個充滿溫暖的港灣,梁狂的心,經(jīng)過幾個月的努力跟失敗,在這一刻,終于放松了下來。
在飛劍宗的事情,梁狂并未如實跟父母說,只是說他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期,特地回來看望家里?;貋硪院?,梁狂享受到了很久不見家的感覺,父母做各種好吃的,好喝的,問梁狂在飛劍宗的日子過得怎么樣,梁狂含笑說可以,每當聽到這種話后,梁狂的父母臉上的笑容,更是璀璨,心里想著梁狂成了大才,成了仙人,光宗耀祖!
在梁狂離開飛劍宗三天后,這天中午,飛劍宗上空靈氣一動,一個灰衣老者從空中緩緩落下,而這老者所落的位置,正是飛劍宗外門,就是之前梁狂跟代雨生打架的地方。
感受到這股氣息的吳大川,忽然臉色一變,連忙從人事處跑出來,走到這灰衣老者面前,恭敬抱拳道∶“晚輩吳大川,參見公孫師祖。”
灰衣老者輕嗯一聲,神色若然,道∶“我聽說你們這外門之中,有一個叫梁狂的弟子,把他帶來給我看看。”
聽言,吳大川心里一驚,這這這…關于梁狂的事情,他差不多已經(jīng)忘記了,沒想到公孫師祖的親自到來,竟然是為了這梁狂,難道說這小子是扮豬吃老虎,竟然跟公孫師祖有關系,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可就麻煩了,這小子早就被自己給驅逐出山門了…
絕對不可以跟公孫師祖說實話,這是吳大川心里的決定,他眼珠子一轉,笑著說∶“那梁狂請了幾天假,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山回了家…”
“你立馬派人下山,叫這梁狂回來。”
說完,灰衣老者大袖一甩,消失在原地,只剩下額頭冒著冷汗的吳大川。
“叔父,剛才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感到這天地間突然有一股壓力逼迫?”
正巧路過的代雨生見到吳大川后,連忙跑過來詢問,卻遭到吳大川冷聲道∶“那股壓力是公孫師祖親自降臨,以他的修為,自然能夠在天地中形成壓力。真是不知道你小子怎么那么不聽話,什么人不惹,偏偏要去惹這梁狂!”
聽言,代雨生一怔,疑惑的問∶“怎么了叔父,那梁狂只不過是個小人物…”
“小你個頭小人物,能夠讓公孫師祖親自降臨過問的人,你覺得是小人物么?”
吳大川心頭的怒火,傾瀉到了代雨生頭上,讓代雨生險些石化呆了,嘴角不住的哆嗦著∶“這,這怎么可能…”
“唉,都是你小子惹的禍,現(xiàn)在好了,梁狂已經(jīng)離開了咱們飛劍宗,公孫師祖發(fā)了話,要我馬上去把那梁狂叫回來,這可怎么辦吶…”
吳大川無奈的搖著頭,輕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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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梁狂躺在床上,雙手枕著腦袋,神色凝重。
“竟然突然一下練出了氣,可我感覺什么都沒有做啊…”
回想起自己掉進糞坑之后,再出來就莫名的練出了氣,這一點讓梁狂感到很是奇怪,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個夜晚,始終沒有成功,難道說…是糞坑里的屎尿,幫助了自己?
“操,這怎么可能!”
梁狂十分惡心的罵了一句,原本他是不說臟話的,可如今心智已經(jīng)發(fā)生很大轉變的他,不由得就是出口成臟。
“小子,不錯。”
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在梁狂耳中響起,這讓他立馬從床上坐起來,警惕的看了一圈屋里,但并未看到有人存在,梁狂又拉開窗戶往外看,同樣也沒有看到人。
這真是怪事兒,沒人哪里來的聲音?
“你是誰?又在哪里?”
梁狂發(fā)問道,眼睛四處搜尋,企圖找到這個聲音的來源。
“別浪費力氣看了,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能聽到我聲音,都是極限,更不用說想看到我。”
這個女人說話的聲音,仿佛就在梁狂耳邊貼著,梁狂迅速搜尋腦中記憶,發(fā)現(xiàn)自己曾未聽到過這個陌生的聲音。
突然,梁狂的身體一顫,像觸電一般,雙目里冒出黑芒來,十多秒過后,梁狂眼中的黑芒又消失,恢復成原樣,梁狂驚呼道∶“你在我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