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傅府大門就停了一長排黑車。
一伙人拿著家伙,氣勢洶洶的就下了車,林銳逸一路帶著保鏢就殺進了傅府中,見人就是一巴掌扇過來。
人們看到掛在他腰間的江南軍牌,沒有一個人敢亂動他,得罪誰都不能得罪軍閥,這是人們的共識。
聽到外面的糟亂,還在禪堂潛心修行的傅祺祥匆匆走了出來。
但林銳逸也絲毫不給面子,眼神壓不住的傲氣:“傅祺祥,我可是聽說我孫兒,被你手底下一個叫杜真的打折了腿,住進了醫(yī)院?
你卻還坦然的坐在禪堂里修煉?!”
傅雅芝聞聲趕來,面露愧色,她還沒敢把這事給傅老說,生怕爺爺剛好轉(zhuǎn)的身體,再給氣出個病來。
傅老如聞雷聲,愣在了原地,心中暗嘆一聲:這個杜真真是一把雙刃劍,用不好就砍到自己了。
傅雅芝委屈的快哭了:“昨晚上帶翔哥去大浪淘沙玩,結(jié)果跟杜真杠上了,我本來都勸好了,但那杜真狗咬呂洞賓,忽然就踹了翔哥一腳,我也來不及反應(yīng)啊。”
傅老嘆息一聲,面露愧色的拱手道:“林統(tǒng)軍,這次是我的錯,您要怎么才能原諒我們傅家,開個價吧!”
林銳逸冷笑了一聲:“錢?我們林家不需要!我要你們傅家現(xiàn)在、馬上把那個叫杜真的狂小子給我交出來!不然你們傅家就跟著遭殃吧!”
傅雅芝一聽急了:“林爺爺,這事真和我們沒關(guān)系,就是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仗著自己有點手段,到處逞能?。?rdquo;
傅祺祥聞之色變,他也知道杜真有些輕狂,但一直不舍他的才華,才一直和他保持著關(guān)系,還在暗中幫助他,沒想到最終還是落著個養(yǎng)虎為患的結(jié)局。
但畢竟杜真也有恩于他們傅家,如果就這么把杜真給出賣了的話,面子上不太好說。
正進退維艱的時候,那邊傅雅芝低聲道:“爺爺,他這次惹到的可是林家,您就別再想了,趕緊棄卒保車吧。”
那邊張濟北也在一邊扇陰風(fēng)點鬼火,聳人聽聞:“傅老啊,這樣一個狂妄之徒,今天留他一命,他明天指不定有惹出什么亂子,應(yīng)果斷棄之。”
傅家人幾乎是一邊倒的話語,傅祺祥一咬牙,對著林銳逸拱手道:“林統(tǒng)軍,這事我一定給您個交代!”
傅祺祥最后還是選擇顧全了自己。
不一會兒,杜真就跟著雷五走進了傅家大院:他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也能理解傅祺祥的做法。
杜真看著林銳逸,漠然道:“應(yīng)該是你找我對吧,其實你也用不著謝我,我就順手幫你教訓(xùn)了一下你那狂妄的孫子而已。”
聞得此言,林銳逸剛想破口大罵。
忽然發(fā)現(xiàn)杜真正是前天在名仕臻品酒會,耍得一手強悍火道,一拳轟滅瀛國妖女的少年英雄。
眼中也劃過了一絲驚愕,一時語塞。
那邊張濟北則站出身來提醒道:“小子,你不要以為前天你憑著那妖女怕火的弱點,滅了他,就能在炎黃國橫著走了,你還差的遠呢?”
林銳逸也整了整衣襟,氣勢提了回來,指著杜真質(zhì)問道:“長輩給你展示自己的機會,不是讓你拿來當(dāng)狂傲的資本的!”
那邊傅雅芝也趕緊討好著林老數(shù)落道:“杜真,你不要以為耍得了兩手拈花指,就能橫行天下了,炎黃大地上,有的是比你厲害的強者!”
跟著林銳逸過來暗勁上師高手董元凱,此刻也打量了杜真一眼,然后便不屑地別過頭去。
畢竟杜真這一身超隨意的打扮和單薄的身子,怎么看也不像一個能憑力量斬滅怨靈的天縱奇才:肯定和張濟北說的一樣,是靠著敵人的弱點投機成功的。
“你說罷,想留左腿還是右腿?”
杜真被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指指點點,一直默不作聲的聽著,直到聽到董元凱的話,不禁笑出了聲:“就憑你,你讓你們京南市的道法第一人徐長青過來,看他敢不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
董元凱目露惱火,憤恨道:“杜真,你休要太狂,竟然連我?guī)熥鸲几椅耆瑁∥椰F(xiàn)在要替你做出決定了,你一條腿也別想留下來!”
杜真淡然一笑:“就憑你?你師尊的生死都不過在我一念之間的事情!”
董元凱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他師尊徐長青,可是京南市的道法第一人,幾乎整個江南省的道法一脈,都是從他那里學(xué)來的。
而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實在是令他怒火攻心:“哼!此子實在是太狂,只是狂過頭了,說起話來未免就太可笑了!
我現(xiàn)在決定了,今天就割了你的舌頭,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到處亂說!”
說罷,董元凱就提起了一股暗勁,附與掌中,一掌狠狠拍來,想要把杜真一舉拿下。
沒想到杜真絲毫不怵,反而陰冷一笑,漠然道:“就憑你,螻蟻不如!”
“你!”董元凱眼都瞪起來了。
他真沒見過這么不識抬舉的。
“小子,我本來并沒想要你的命,但你自己找死,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董元凱陰測測的道,又加持了一次更猛烈的氣勁。
“我找死?”
杜真突然笑出聲來,輕輕一閃身便已挪移了五步遠。
董元凱一個收勢不急,差點沒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杜真背負著雙手,不屑道:“就憑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嗎?催動沒幾個斤兩的暗勁,都這般咬牙吃力,運轉(zhuǎn)的這般緩慢,細微控制力差到了極點,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要取我的性命?”
他這言一出,董元凱直接漲紅了臉,仿佛被說到了痛處,徹底爆發(fā)了。
從懷中捏出了一枚法力符箓,在手心里捏爆,修為立刻提升了一個泰山的高度:“杜真,你太狂,你太狂??!”
對于杜真說的這些東西,其他人包括新一代的領(lǐng)頭羊傅雅芝,都是一頭霧水,只是驚愕于杜真這么輕松,就躲過了一名暗勁上師,這么近身的奮力一擊。
而懂得武道高境界內(nèi)里乾坤的林老和傅老則是面色變了,目光一凝,死死盯著杜真。
這少年到底修的是什么功夫,怎么看不出一絲端倪來,但他卻對我們的修煉法訣這般了然于胸,只是一招,就把董元凱的弱點洞察的這般明確?
那邊張濟北也是眼神一狠辣:此子今日活下必成后患,決不可留!
一道火符丟在了董元凱手中:“道兄,我也助你一臂之力,為咱們道門的徐大師,好好出一口惡氣!”
董元凱看著手中畫滿了奇異圖形的火符,也不禁嘖嘖稱奇,這筆法似乎比徐長青還要高明些,他怎么卻連炎黃道法協(xié)會都沒去注冊。
難道他這么清高么?
轉(zhuǎn)過身對著張濟北拱手一拜:“久聞張大師之名,一會兒收拾完這小子,在下一定要與您切磋一番咱們道門法術(shù)!”
張濟北現(xiàn)在只想看到杜真被暴揍:“賢侄,快上吧!”
杜真對此踹之以鼻,這種程度的火符,根本對他構(gòu)不成任何的威脅:“哼,一直爬蟲就算背著黃金,也只是一只卑微的爬蟲而已。你現(xiàn)在舉手投降,滾回你的京南去,我還能饒你一命,這是最后的機會了,你好好想想。”
這徹底令現(xiàn)場的所有人都憤怒了:“豎子太放肆了!”
董元凱氣的頭發(fā)都立起來了:“你別光在那打嘴炮,有種和我對拼一掌,信不信我這一掌就能把你燒成灰燼!”
他說完,猛的捏爆火符,催動法訣。
一團碩大的火焰在掌心憑空冒出,董元凱手握火焰,如同掌控天火的神明。
人群已經(jīng)一片冷笑:杜真還狂呢,連爆了兩枚符箓的暗勁上師,你當(dāng)是吃奶的三歲小孩么?
這時,馮鵬天忽然大口喘息著趕來,這里的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杜真是在玩扮豬吃虎。
心想著今天能賺董元凱一個人情,回頭那瀛國叛徒會來復(fù)仇時,就能多一個幫手、多一分活下來的機會。
急忙出言制止道:“等等!”
眾人循聲望過來時,馮鵬天已經(jīng)跑過去,附在董元凱耳邊說了起來。
什么?掌握瀛國邪術(shù)的明勁巔峰上師,還有十重影分身?被杜真輕松一拳就給打爆了?
馮鵬天堅定地點了點頭。
董元凱心態(tài)立刻開始崩塌,心中如一萬頭羊駝橫沖而過:“我去!之前怎么沒人說!”
馮鵬天小心道:“我們這個杜大師愛好是扮豬吃虎,他們都不知道,我跟你說也是為了你好,你可千萬別亂傳。”
董元凱再看向杜真的眼神徹底變了,一直呆愣著,直到手中的火符都涼了,也想不出接下來該怎么辦。
心中那是淚流滿面。
我去,你這么牛逼,剛剛直接出手打我個頭破血流,我不就知趣投降了,非要跟我玩這種扮豬吃虎的游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