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就算獄門和齊家的人再蠢,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馬紅欽目呲盡裂,對守明老道吼道:“郭良呢?”
守明老道伸手摸了摸面前那幾把血髓凝聚的小劍,嘴邊掛著邪異的笑容道:“郭良?他的血髓味道一般般。”
說完,守明老道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眾人心中泛起一陣陣惡心。
“沒想到啊,還說今天就將你們放倒,然后吸出血髓助我修煉,沒想到被你們全發(fā)現了,哈哈,不過也無所謂,你們終究難逃一死,只不過是多費點手腳而已。”
守明老道并沒有著急下手,他最喜歡食物臨死前痛苦掙扎,恐懼的模樣,那樣更鮮美。
唐禹警惕的看著守明老道,問:“清心觀存在的幾百年間,難道一直都在修煉無面邪神的邪術?”
反正你們都要死了,跟你們說說也無所謂。
守明老道據實以告:“那倒不是,幾十年前,清心觀確實是個與世無爭,獨居深山修行的道觀,那時,名山里的農夫們都喜歡來道觀求神祈愿。”
“從我接手清心觀開始,來道觀的人就越來越少了,因為來的人,都被我吞掉了血髓,無一幸免!”
唐禹心中陣陣惡寒,這老道說這些殘忍的事情,就像在說昨天中午吃了幾碗飯一樣。
“在我六十歲那年,我已垂垂老矣,覺得時日無多,有些遺憾活了這么多年,卻只能窩在這不見天日的深山里。”
“直到有一天,我外出采藥,在一處懸崖邊無意中得到了無面祖師的傳承,吸人血髓就能有飛天遁地之能,更有長生不老的希望,頓時,我覺得豁然開朗,還有什么比吸食血髓,以求長生不老更有趣呢?”
說完,守明老道轉頭掃了掃眾人,認真的問道:“你們說,是不是?”
唐禹憤然怒罵:“是你媽個頭,修煉之道,得自己一步步的走,積硅步以致千里,用這種邪術走捷徑,到頭來只會天理不容,橫死的下場!”
石林問道:“這么說,靈藥的線索確實是你散布出去的?目的就是引我們來?”
都說了自己修煉邪術,守明老道還有什么不敢承認的,大大方方的說:“對呀,我聽說江城三門四家有許多高手,剛好最近這些荒野村夫那糟爛的血髓已經不能滿足我的胃口了,吃十個,也不頂郭良一個有用呀。”
說完,守明老道又搖了搖頭:“可惜可惜,本來想釣幾個大成境界的高手來,沒想到來了你們這些小雜魚,不過也無妨,聊勝于無嘛。”
果然,這守明老道真的是利用靈藥的線索引來江城的高手,目的就是吞噬他們的血髓修煉。
“這么說,蘭越峰上的靈藥根本不存在咯?”
“不不不,那個線索是真的,不過你們無福消受,等殺了你們,我就上去采摘下來加固我的修為!”
靈藥的事情已經不重要的,現在重要的是殺出此地!
唐禹和石林對望一眼,極有默契的同時出手。
三門四家,率先發(fā)難。
唐禹腳下蓮花步,步伐極快,先石林一步橫過半場,率先沖到守明老道身前。
不傷人,先毀器。
唐禹的目標不是守明老道,而是他面前七把血髓小劍。
血髓小劍的威力已經有目共睹,秒殺郭良,硬斷羽翼刀,不將它們毀去,威脅太大。
“鎖魂奪魄!”
奪魄指中威力最強的一招!
唐禹一指擊出,往血髓小劍上點去。
守明老道看得哈哈大笑:“我這小劍乃是血髓精煉而成,比刀劍利,比鋼鐵硬,你一根小小指頭就想放肆?簡直是以卵擊石,好笑!”
唐禹面色凝重,沒有跟守明做口舌之爭,將全身力量擊中在奪魄指上。
眨眼間指劍相交,就聽到鏗鏘一聲,一把血髓小劍黯然失色,好似磚石被炮彈擊中,被轟得四分五裂!
“好強!”眾人皆驚,居然一指點碎堅逾鋼鐵的血髓小劍,在場的人自襯辦不到。
“怎么可能?”連守明老道都面露驚色,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小子功力這般強。
這就是指法的優(yōu)勢,將全身力量擊中在一點之上,小小一指頭,卻蘊含了絕大的力量!
“邪門之術,豈是正道?”
唐禹喝道,然后連出兩指,接連擊碎兩柄血髓短劍。
守明老道這時才反應過來,連忙御使血髓小劍避開鋒芒。
就在這時,緊隨其后的石林已到。
摔碑手出!
“碑林三振!”
三道暗勁如驚濤拍岸,洶涌而來。
守明老道到底是低看了這些人,別看他們都很年輕,卻都有著與年紀不符的功力。
小劍受損,身側又有強勁襲來,一時之間守明老道被打得觸不及防。
手上的法印一捏,血髓小劍齊齊散開,避開了奪魄指的鋒芒。
而后快速松開法印,雙掌往前一推,硬憾石林的碑林三振。
砰,石林只感覺守明老道那枯瘦的手掌好似一堵巨石,摔碑手打在上面,反而震得自己雙手發(fā)麻。
而守明老道也沒那么輕松,被碑林三振打得倒退三步,才勉強穩(wěn)住身子。
兩人的攻擊,雖然沒給守明老道造成什么傷害,但足以證明守明老道只是術法邪門,并不是不可戰(zhàn)勝!
本來被守明老道擊潰心理的眾人頓時士氣大振,或刀或劍或腿,紛紛用最擅長的手段圍攻守明老道。
一時之間場內刀劍紛飛,呼喊聲震天,連單仁杰這樣的孤傲之人都打出了真火,一雙岐山鬼手就如穿花蝴蝶,總能從最詭異的角度給守明老道帶來最大的威脅。
別看守明老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唐禹知道他絕對不會如此不堪,要不然也不會引這些江城的高手來了。
纏斗片刻,守明老道一掌推出,數道勁氣逼退幾人,得以抽身后退。
與眾人的距離拉開,暫時沒有威脅后,守明老道氣急敗壞的怒吼道:“你們這些雜碎,都得死!”
說完,守明老道望向一旁束手而立的清衍,桀桀怪笑道:“徒兒,養(yǎng)你十多年,該是你回報師傅的時候了。”
本來靜觀其變的清衍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大變,好像聽到了天大的噩耗一樣,一雙手連連擺動,大驚失色的喊道:“師傅,不要,念在徒兒服侍你這么多年的份上,師傅不要啊,求你了……”
守明老道卻不為所動,手上法印一捏,口中念叨:“無面神術,借體蘊劍!”
法術一出,場上剩余的幾只血髓小劍頓時爆出耀眼的紅光。
眾人一看這些血髓小劍有異動,頓時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靜立在場中,警惕的防備著血髓小劍的動向。
“去!”
守明老道大喝一聲,就看到血髓小劍拖拽著紅色的血尾,急速的沖刺而出。
眾人心里一凜,齊齊驚呼道:“小心。”
血髓小劍拖拽著光尾,眨眼間刺過半場。
嚴正以待的眾人凝重的臉色突然轉變成驚訝,發(fā)現血髓短劍的對象根本不是他們。
而是站在角落里,一直在呢喃哀求的清衍道士!
“不要啊師傅,不要啊師傅。”
清衍跪在地上,頭都磕破了,可根本換不來守明老道的手下留情。
眼看幾把血髓小劍直刺而來,本來一心苦求的清衍頓時有了決絕之色,指著守明老道罵道:“你不得好死,我在下面等你!”
清衍剛剛罵完,血髓小劍就刺體而入,穿透了清衍道士的身體,了結了他的生命。
“怎么回事?”
眾人都搞不懂,怎么突然兩師徒就內訌了呢?
守明道長放著自己這群人不殺,反而殺了自己的徒弟?
清心觀的內訌反而讓唐禹臉色更加凝重。
事出異常必有妖!
果然,就聽到石林驚呼道:“你們快來清衍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