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寧守氣不打一處來,不管是在江城還是慶城,我李寧守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擁,不管三門四家還是慶城的三大豪門,誰家不是對我恭恭敬敬,禮讓三分?
今天在江城算是見識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屁孩,敢罵我井底之蛙,真是人間奇事,聞所未聞!
還好,陳家娃娃懂事,知道這種江湖騙子不能輕饒,今天要戳破他,讓陳家將他廢了!
陳致瑤簡直要被這個紈绔哥哥給氣死,唐禹一直以來的表現(xiàn)會是江湖騙子嗎?
江湖騙子會去殺李元德,惹獄門?
拜托你動動腦子!
“三哥。”陳致瑤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陳遠(yuǎn)卻將手一擺,意思是你不用說了。
轉(zhuǎn)頭看了眼唐禹,瞇著眼說道:“唐禹,這段時間我待你可不薄,要是發(fā)現(xiàn)你騙我,后果你自己也明白?我一個電話你就死無葬身之地!”
明白,當(dāng)然明白了,不就是給獄門通風(fēng)報信嗎?
你陳遠(yuǎn)的智商和作風(fēng)我也算是見識了,怪不得會被齊家毀掉氣海。
沒腦子的廢物!
“陳少,如果你覺得我是騙子,那就沒好說的了,我走便是。”
“你小子這是害怕了吧?”
李寧守哈哈大笑,還以為這江湖騙子是膽怯了,于是望了陳遠(yuǎn)一眼,說:“陳家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陳遠(yuǎn)被這句話一激,立馬道:“就是,唐禹,今天你不給我個交代,別想走出開元大廈!”
唐禹本來靠在沙發(fā)上的身子漸漸挺直,一雙眼睛只見深邃,不見怯意:“陳少,你要我如何證明?”
陳遠(yuǎn)放低聲音道:“全憑李伯主持,你騙得了我,絕對騙不了他。”
李寧守見過很多江湖騙子,但這么年輕的還是頭一次遇到,他覺得要拆穿這種人,不過分分鐘的時間。
李寧守眼睛直盯唐禹,板著臉孔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有威望一點,占個先機。
“唐禹是吧?你說的三味靈藥分別是什么?”
“天參,遁地草,麒麟葉!”
“荒唐,參分七種,都有形狀產(chǎn)地命名,哪有什么天參,難道是天上之參?徹頭徹尾的騙子!”
李寧守雙手一攤:“陳小侄,這幾味藥材你可聽說過?”
“簡直聞所未聞!”陳遠(yuǎn)看向唐禹的目光又變了幾分。
在他心目中,唐禹越來越像江湖騙子。
不虧陳致瑤罵他,哪個江湖騙子會用別人聽都沒聽過的藥材騙人。
李寧守得意的大喝道:“騙人也不作作功課,這世上哪有什么天參遁地草麒麟葉!還取個這么玄乎的名字。”
天參,遁地草,麒麟葉,在魔界不過是尋常之物,隨處可以采摘。
魔界位于九天之外,存在的層次要比地球高,根據(jù)虛空法則,不同世界事物之間是有存在聯(lián)系的。
高層次世界的尋常之物,會在低層次里存在,但會從尋常變成珍稀。
而低層次世界里的珍稀物品,高層次里也會有,但很尋常。
天參遁地草麒麟葉在魔界修界很普通,照理說在地球上肯定會存在,但絕對非常珍??!
珍稀的東西,你李寧守不知道很正常!
所以,不是我唐禹騙人,而是你李寧守孤陋寡聞,不懂!
“李圣手,是不是你沒聽說過的東西就是不存在的?”
李寧守正洋洋得意,被唐禹問得一呆,心說這還真不好回答。
只能岔開道:“這有什么關(guān)系?”
“既然這樣,那我們爭論就沒有意思了,你要一口咬定沒有這東西,豈不是冤枉了我?”
李寧守氣道:“哼,簡直強詞奪理,不就是心生膽怯,怕被我識破嗎?”
“唐禹,你要這么糾纏,那就別怪我了,李伯沒見過的東西,那就是沒有!”
陳遠(yuǎn)這一番話,說得李寧守有點坐立不安,承認(rèn)吧有些太過了,不承認(rèn)吧,又被唐禹抓住說法。
“陳少,要是李寧守一口咬定這東西不存在,那我豈不是有口難辯?”
唐禹一下看穿了李寧守的想法,沒錯,他就是打算不承認(rèn),我是此間權(quán)威,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局勢僵持時,還是陳致瑤發(fā)話了:“既然如此,我們不如請一個見多識廣的人做鑒證,他如果說沒有,那這東西就真沒有了!”
“誰?”
“什么人?”
還有這樣的人?唐禹頓時來了興趣。
陳致瑤回答說:“海天拍賣的金牌主拍,賀國安賀伯。”
“對呀,對呀,我怎么把賀伯給忘了!”陳遠(yuǎn)一拍大腿道。
李寧守一聽,面有不悅,但聽見是賀國安,也服氣的沒有多說什么。
“賀國安?”唐禹孤陋寡聞,低聲問陳致瑤。
陳致瑤解釋道:“海天拍賣行是江城唯一的拍賣行,之所以沒有競爭者,是實力太強,別的拍賣行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海天拍賣行拍賣了無數(shù)珍稀之物,很多都是聞所未聞的神奇東西,而賀伯在其中主持拍賣四十年,從來沒有看走眼過一次,沒有流拍一次,經(jīng)手的物品價值可以買下一座城市!”
“賀伯可以算江城最見多識廣之人,如果你說的藥材真的存在,他絕對見過或是聽說過,即便他有遺漏,他背后的海天拍賣團隊也不會有遺漏。”
“賀伯剛正不阿,絕對可以給你正名!”
陳致瑤是絕對相信唐禹的。
唐禹也明白她的心意,自然不會拒絕:“有這么德高望重的長者,當(dāng)然可以!”
陳致瑤征詢李寧守的意見:“李伯,你的意見呢?”
李寧守很不高興,陳致瑤這是將他的軍,你要不答應(yīng),就說明你不服賀國安,有意為難唐禹。
“行,賀國安肯定不會包庇他!”
也好,讓賀國安來拆穿你這個騙子更好!
說完,李寧守還有些不爽,轉(zhuǎn)頭對陳遠(yuǎn),譏嘲道:“陳少,你家這小妹看來長大了呀,翅膀硬了。”
陳遠(yuǎn)一瞪陳致瑤:“就你話多,安排人去請賀伯。”
陳致瑤親自打了個電話,八點多鐘,賀伯還沒睡,陳家相邀,他欣然前往,畢竟海天拍賣行的主要客戶就是三門四家,要給面子。
而且聽說有珍稀少見的東西,職業(yè)病頓時犯了,恨不得趕緊來。
大半個小時后,陳遠(yuǎn)的司機將賀國安接到了辦公室。
賀國安六十多歲了,兩鬢見白,帶著金絲眼鏡,文質(zhì)彬彬,一看就是老學(xué)究。
賀國安既有禮貌的打著招呼:“見過李大師,沒想到你到江城來了呀。”
李寧守還禮道:“別,別,賀主拍你才是大師。”
言語間雖是在還禮,其實是在發(fā)泄陳致瑤請別人來的不滿,從言語間就能看出這人的心胸,不咋樣。
“陳家少爺,不知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珍稀之物?”
陳遠(yuǎn)解釋道:“賀伯,事情還沒定論,這位唐禹說有三味靈藥,李大師卻說不存在,就想請你來做個鑒證。”
賀國安朝唐禹看來,發(fā)現(xiàn)是個年輕人,微微詫異,然后又恢復(fù)了正常:“我稱你一句老弟吧,唐禹老弟,不知道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樣的珍稀靈藥?”
賀國安因為工作的原因需要和各色人等打交道,處事圓滑,他見唐禹年紀(jì)太輕,心里不自覺的偏向了李寧守,覺得靈藥應(yīng)該不存在,但表面上還是給足了面子。
唐禹還沒回答,李寧守插道:“這位騙子發(fā)現(xiàn)的東西可了不得,聽起來就玄乎其神,可惜這東西并不存在。”
“哎。”賀國安擺了擺手道:“李大師別那么早下結(jié)論吧,也許這老弟沒說謊。”
“我記得是二十年前吧,有個鄉(xiāng)下的小老弟,說手上有件有靈氣的法器,當(dāng)時就被我們拍賣行的一位主拍給攆了出來,要不是我剛巧遇到,說不定就錯過了,當(dāng)時這件法器可買了足足兩億元!”
賀國安最后總結(jié)道:“這世界很大,有很多未知的東西,求證再說。”
這才是大師該有的氣度,李寧守差遠(yuǎn)了。
唐禹心下激動,有靈氣的法器?看來這個世界也能修煉,我沖破天障,重回魔界終于不是虛無縹緲了!
李寧守卻不以為然:“賀老,你都說了是二十年前,這種事情二十年才碰到一次,你覺得這小子沒說謊的幾率有多大?”
李寧守依然不信,他認(rèn)定了唐禹就是個江湖騙子。
或許不是不信,而是不愿意承認(rèn)一個這么年輕的人卻比自己懂得多!
陳遠(yuǎn)也偏向李寧守,唐禹表現(xiàn)的東西太反常,跟他的年齡不符。
我一個豪富家族的少爺,怎么處處連一個窮小子都不如。
他和李寧守一樣,都犯了嫉妒狹隘的病,處處覺得高人一等,卻接受不了別人的優(yōu)秀。
陳遠(yuǎn)呵呵冷笑:“唐禹,要是賀伯說沒有,你就死定了,別怪我心狠手辣!”
陳遠(yuǎn)剛才一通電話,讓手下的人做準(zhǔn)備了。
辦公室里的氣氛頓時凝重,陳致瑤一臉緊張的看著唐禹。
唐禹卻胸有成竹,根據(jù)虛空法則,這些東西絕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