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心急火燎的往二期趕去。
焦急寫在每個人臉上,唐禹跟在后面搖了搖頭,嘆道:“真是難為他們了。”
還好,在二期的工地上,大腹便便的李總帶著一群人,正在工地上視察。
唐爸立馬帶著人繞到前面,攔住了去路:“李總李總,可算找到你了。”
李總一看,胖臉陰沉,沒好氣的說:“你們干什么?”
唐禹解釋道:“李總,你答應(yīng)我們的工錢都過去這么久了,不是說好要結(jié)的嗎?”
李總退了兩步,只想離這群人遠點,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回家等著,來這里干什么,滾。”
這哪行,要是還拿不到錢,家里揭不開鍋,孩子的生活費沒有,有病的斷藥,怎么能不急。
工人們苦苦哀求道:“李總行行好,就幫我們把工錢結(jié)了吧,家里實在是困難。”
眾人焦急的神情,并沒有換來李總等人的同情。
龍湖的人反而眉頭越皺越緊,厭惡到了極點。
真是一幫賤民,不打不行!
他在龍湖沒上遇到討薪的,但哪一個有好下場了,就憑這群人。
哼,找死。
李總怒罵道:“真他嗎煩,叫你們回家等就回家等,這里不是你們鬧事的地方,滾。”
工人們當然不走,他們沒文化,拿不出什么證據(jù),講不出什么道理,連說話都沒邏輯,只是苦苦的哀求,就差下跪了。
龍湖的人根本不為所動,就你們這下賤樣,還想來要錢?
李總冷笑一聲,轉(zhuǎn)頭對身后吩咐道:“劉經(jīng)理,叫人把他們趕出去!”
李總實在是被鬧得心煩,準備叫人動手了。
這群人鐵石心腸,苦苦哀求反而會讓他們覺得好欺負,根本沒什么用。
唐禹自然不能看著唐爸被人鄙視欺負,他排眾而出,走到前面道:“李總是吧?”
李總胖臉上的小眼睛上下打量了番,看到說話的是個學(xué)生模樣的人,不以為然:“你是誰?誰讓你進工地的?”
“我是唐萬松的兒子,唐禹。”
李總覺得真好笑,你是誰兒子關(guān)我什么是?這里有你說話的份?
李總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誰兒子我沒興趣,跟你爸一起,滾出工地,再啰嗦,一分錢都沒有!”
媽的,你胖你還真喘上了是吧?
唐禹不想在唐爸面前展露暴戾的一面,壓下火氣道:“李總,凡事講道理,我爸他們辛辛苦苦幾個月,總不能到頭一場空吧?”
唐禹心平氣和的說話,反而讓李總覺得他們是懦弱怕事。
就憑你們也想拿錢?
他更肆無忌憚的說:“你個窮學(xué)生在這里叨逼叨逼什么?滾回家吃奶去,我說給就給,不給就不給,你能怎么樣?”
你個學(xué)生能拿我怎么樣?
李總就是吃定了這群工人好欺負。
弱肉強食的社會,光憑這些工人,還真不能拿他怎么辦。
不過,現(xiàn)在有唐禹,那就不一樣了。
“都他嗎給我滾出去,別臟了我的地方。”
李總后面還跟著一行人,走上來就推搡著工人們。
真是一群人渣!
唐禹面色一沉,殺心已動。
就在現(xiàn)場亂糟糟的同時,唐禹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哎喲李總,你們這是在干啥?”
唐禹轉(zhuǎn)頭一看,這不是留著長發(fā),GAY里GAY氣的陳遠嗎?
李總本來臉色陰沉,但看到陳遠,臉上的笑容頓時炸開,主動迎上幾步:“哎喲,陳少來了呀,快請快請。”
陳遠跺了跺腳,有點嫌棄的說:“李總,你這工地可夠亂的,這么多人干啥呢?”
李總嗤笑一聲,道:“不就是一群傻逼來要錢嗎?老子就不給,看他們能怎么辦!”
李總說完,還特意轉(zhuǎn)頭看了工人們一眼,目光輕蔑挑釁。
我就不給,怎么樣?
“你你你……”唐爸氣得說不出話來。
一幫工人都急紅了臉,氣得哆哆嗦嗦,卻就是拿龍湖的人沒辦法。
唐禹走出人群,沉聲道:“李總,你罵誰傻逼呢?”
“罵你和你老爸呢,怎么樣?你個傻逼窮學(xué)生滾回家吃奶去吧。”
李總毫不示弱的跟唐禹對視,他有恃無恐,實在想不出來一個窮學(xué)生,幾個窮民工,能把他怎么樣。
唐禹殺氣涌動。
陳遠是高手,對氣機有特別的感知,立馬察覺到了不對,轉(zhuǎn)頭一看,這不是唐禹嗎?
靠,來討薪的是唐禹和他老爸?
李總昂著頭,還在等唐禹的反應(yīng),誰知耳邊突然傳出一聲爆喝:“草泥馬李元德,你罵誰呢?”
李總嚇了一跳,龍湖的人也嚇了一跳。
李元德摸不清狀況,一臉茫然:“咋,陳少咋啦?”
別人要是敢罵自己,李元德早就弄死他了,可身邊這人是陳家的三少爺,不能輕易得罪。
只能忍著氣先搞清楚狀況。
陳遠拉過唐禹,摟著他的肩膀:“說話注意一點,這是我朋友!”
李元德下巴都掉了,傻眼了:“這窮學(xué)……是你朋友?”
滿場皆驚,一個跟著老爸來討薪的窮學(xué)生,怎么可能是陳遠的朋友?
陳遠是誰?陳家的三少爺,出身豪富,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擁,誰見了不得低下腰。
可這唐禹呢,一身寒酸的衣服,老爸還是個工地干苦力的民工,怎么可能和陳遠搭上關(guān)系?
這兩個世界的人,就好像天上的龍鳳和地上的草雞土狗,交朋友,搞笑呢?
龍湖眾人覺得耳朵出毛病,可眼見也不可能出毛病啊,這陳家少爺不是正摟著窮學(xué)生的肩膀嗎?
那親密勁,不是朋友是什么?
龍湖眾人看向唐禹的眼神變了,看起來這窮學(xué)生不簡單呀。
唐爸也很詫異,兒子怎么會跟這看起來大富大貴的人交朋友?
李元德雖然滿心驚詫,可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鎮(zhèn)定道:“哎喲,原來是陳少的朋友啊,誤會誤會。”
見李元德態(tài)度還算不錯,陳遠也不能太過計較,畢竟李元德是獄門的人,得罪了不太好。
陳遠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幫唐禹說話:“我說李總,不就是欠點工錢嗎?結(jié)了不行?”
李元德見陳遠冷靜下來,知道他忌諱龍湖背后的獄門。
畢竟你只是陳家最沒出息的陳遠,在我獄門面前還不敢太過分!
這么一想,李元德又得瑟起來了:“陳少,這事你就別管了,我兒子來工地被他們的工人給罵了幾句,這精神損失費剛好抵他們的工錢!”
工人們頓時昏天黑地,覺得這個世界太黑暗了,先不說有沒有罵他兒子,就算有,所謂精神損失費能抵工錢?
一個大媽哀嚎道:“李元德,你說話可得憑良心,那可是二十萬的工錢啊!”
李元德嗤笑道:“二十萬怎么了,你以為我兒子跟你們一樣賤?”
“你你你……”唐爸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唐禹瞇著眼看了陳遠一眼。
陳遠咳嗽一聲,拉著唐禹低聲道:“龍湖是獄門的,我不好插手,我私下給你們二十萬,這事就算了!”
唐禹嘴角上揚,笑容莫名,盯著陳遠說:“這就算了?”
那是什么笑容,什么眼神?
陳遠被盯得毛骨悚然,只能勸道:“唐先生,別把事鬧大,拿到錢就行了,獄門不好惹!”
獄門確實不好惹,一個下屬公司的老總都能不給陳遠面子,可見獄門之兇。
好不好惹唐禹沒想過,在魔界時,哪方霸主好惹了?
還不是被他一一殺得血流成河!
陳遠看到唐禹臉色陰沉不說話,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他爆發(fā),連忙岔開話題,拉著唐禹往旁邊的工棚里走:“先不管他們,唐先生,我是來跟他們談個合作的,既然惹你不高興,那我也不談了。”
“私下我多給工人們十萬,皆大歡喜,算了算了。”
唐禹還是盯著他不說話。
陳遠連忙岔開話題道:“唐先生,你跟致瑤說要找藥滋養(yǎng)我的氣海,不知道那藥長什么樣子?”
陳家的船要登,先打發(fā)陳遠了再清算李元德!
于是唐禹回答道:“改天我畫個圖給你。”
陳遠一拍大腿:“那敢情好,此事之后,必有重謝。”
“重謝就不必了……”
唐禹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聽到工棚外面?zhèn)鱽砹藨K叫聲。
“不好……”陳遠暗罵一聲。
唐禹沖出工棚,頓時目眥盡裂。
十多個黑衣人手握棍棒,正對著工人們棍棒相加,唐爸已經(jīng)被打倒在地,滿身血,生死不知。
幾名工人在一旁哀嚎著,毫無還手之力。
陳遠怒喝一聲:“草泥馬的李元德,你在干什么?”
李元德洋洋得意:“干什么?教訓(xùn)下這群賤民,以為龍湖是他們能撒野的地方?”
李元德招呼一聲:“行了,你們下去喝酒吧!”
黑衣人立馬收起棍棒,迅速退去。
李元德又轉(zhuǎn)頭對陳遠攤手道:“你看陳少,罵我兒子的事算清了,明天我就給他們發(fā)工錢,哈哈。”
“你真是個白癡!”
唐禹心急,沒空去追黑衣人們,也沒空大開殺戒,畢竟唐爸還躺在地上。
唐禹跑過去扶起滿頭鮮血的唐爸,看了看呼吸還算順暢,朝陳遠大吼道:“去醫(yī)院。”
陳遠連忙囑咐司機:“去醫(yī)院去醫(yī)院,快快!”
臨走時,唐禹寒冷的目光看了李元德一眼。
李元德打了個寒顫:“媽的怎么突然這么冷。”
恢復(fù)正常后,轉(zhuǎn)頭又對剩下的工人怒吼道:“你們還不滾?”
工人們又氣又怒,卻不敢言語,連忙跑出了工地。
嘎吱一聲,陳遠的奔馳車停在醫(yī)院門口。
唐禹打開車門,語氣森冷的對陳遠道:“半個小時之內(nèi),把所有參與的人員資料發(fā)給我,所有人!”
“電話別關(guān)機,我再找你。”
說完,唐禹抱著唐爸跑進醫(yī)院。
陳遠氣得一拍車窗,罵道:“李元德這個白癡!”
他怎能不氣,要得罪了唐禹,氣海的事情怎么辦?
陳遠咆哮道:“還愣著干什么,叫人在半個小時之內(nèi)把這件事給我查清楚!”
獄門得罪不起,唐禹也得罪不起,我他嗎真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