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邊的人沒動靜之后,二血大師正好出現(xiàn),我立刻就讓他沖進隔壁,看看那人到底是誰!
可二血大師跑進去沒多久,很快就躥了出來,沒好氣質(zhì)問我:你他媽是不是玩兒老子呢,里面毛都沒有,哪兒有什么人!
沒人?
我沒有理會二血大師的不滿,眉頭緊皺:曉雯費盡心思將我騙到這里,部署應(yīng)該相當(dāng)嚴(yán)密,可那人不僅知道,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她所在的房間,威脅她放了我,又在短短時間內(nèi)消失不見。
這個人的身手,想想都知道有多可怕。
只是,這人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幫我?
那人說幫我是為了還欠我家的人情,我本想打電話問問我奶奶那人是誰,可奶奶說這幾年我不許回家,也不許跟她聯(lián)系,否則她就死給我看,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沒有敢打這個電話。
二血大師很生氣,罵我真特么蠢到家,這么容易就被一張紙條騙到這里,他還要接著罵,但看我下半身都是血,又沒了知覺,這才閉了嘴,用一根針在我身上某處狠狠扎了一下,我的雙腿才恢復(fù)了知覺。
等我的雙腿能動之后,二血大師說我流血太多,得去包扎一下,要不然我死了他得吃官司,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起我就奔到了附近診所,讓醫(yī)生給我包扎好傷口,又讓醫(yī)生給我掛幾瓶水。
我說不用掛水,包扎一下傷口就好了,我還有事。
二血大師回頭瞪我一眼,沒好氣說,你有什么事,是急著去投胎還是咋滴?
得,剛積攢起對他的一定點兒好感,瞬間就被他一句話給噎沒了。
趁著掛吊水的時候,二血大師讓我把整個過程都講了一遍,等我說到救我的那個人時,他好奇皺起眉頭,說怎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么厲害的一號人物,又問我:“喂,你爸姓什么?”
我張嘴就罵:臥槽,我姓趙,我爸當(dāng)然也得姓趙!
二血大師居然沒有回罵我,只嘀咕了一句,“救你的人身手不錯,他能欠的人情肯定不是普通人情,可我沒聽說姓趙的有什么牛逼人物……”
我嘆口氣說:“你別琢磨了,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媽就去世了,他們都是普通人,沒什么牛逼的地方。不過那人說的不錯,我現(xiàn)在活不了幾天了,曉雯又搭上了王家,咱們之前的想法只怕行不通,等抓到曉雯,我只怕已經(jīng)沒命了……”
二血大師皺了皺眉頭,“你這意思,是打算聽那人的,去白家老宅找白老頭?臥槽,要是那家伙有什么圖謀怎么辦,你這智商,去了也是白白去送人頭!”
我問他,除了這個辦法,他還有什么辦法沒有。
二血大師沉默了。
要是曉雯一個人他還有十足的把握,但多了王家,他也沒了把握。
我問他要了支煙,猛抽了幾口,終于下了決定,說:不管怎么樣,還是先去白家老宅試試,你要是不去,我就一個人去!
二血大師瞪我一眼說,“去就去,你特么都不怕,我怕什么!”
商量好要去白家老宅之后,那三瓶水已經(jīng)掛完了,二血大師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白家老宅的位置,然后叫了一輛車,直奔白家老宅。
白家老宅距離我們所在的城市大概有一百多里地,坐車一個多小時足夠了。
在車上我問二血大師,說曉雯不是應(yīng)該被反噬嗎,怎么看著她好像沒什么事。
二血大師白我一眼說,“施咒者被發(fā)現(xiàn)施咒,是會被反噬,只是要看被咒人的情況。如今你情況堪憂,能活個四五天就不錯了,你弱她就會強。再說了,她現(xiàn)在搭上了王家,暫時保住她的命還不是什么難事。不過,她要想活著,就必須親手殺了你,除非她在這期間想到別的辦法。”
聽到這里,我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
但是,這應(yīng)該不是她舍棄殺我反而拿我的血的原因,她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我問二血大師,我的血到底有什么特別的。
他剛開始還不肯告訴我,被我逼的急了,終于告訴我,說我的血是陰血,百年難得一遇,可以修陰補陽,是絕佳的藥引子!
末了,他又問我,知道不知道曉雯要我的血干什么。
我說你特么的明知道我不知道,直接說就行了。
二血大師這才正色解釋道:王白兩家從源生出就互為勁敵,到后來幾百年發(fā)展,一直到現(xiàn)在洗白經(jīng)商,他們又變成了生意上的死對頭。剛開始兩家還能互相抗衡,但這一代王家生意越做越大,白家反而實力大不如之前,漸漸沒有辦法跟王家抗衡。王家也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吞并白家。
可就在幾年前,王董事長王老爺子忽然得了一種怪病,一下子栽倒在床上變成了活死人。事發(fā)突然,他手里掌握的商業(yè)機密一時也沒交代給家人,王家因此遭受巨大損失。白家立刻發(fā)難,王家更是雪上蒙霜,到處求醫(yī)問藥,找能救醒王老爺子的辦法。
我迅速梳理了一下關(guān)系,凝神問二血大師:你的意思是,我的血就是救活王老爺子最好的藥引子?
二血大師點點頭說:沒錯。你再想想,王家現(xiàn)在急著救王老爺子,若是曉雯救了王老爺子,她會是什么待遇?
我愣住。
曉雯若是救醒了王老爺子,就會成為王家的大恩人,徹底在王家站穩(wěn)腳跟!
她不敢確定我的血到底能不能救王老爺子,又怕血不夠用,所以今天才沒有殺我!
這才是她放過我一命的原因!
我忽然想到,或許從她改變自己的外貌到拿我的血救王老爺子,然后在王家立足,她早就在下這一盤棋了。
她的心機,何其深沉!
二血大師又問我,知道不知道上次冒充他騙我的那個中年人是誰。
我愣了愣,驚疑問他:難不成,那中年人也跟王家有關(guān)?
二血大師一臉贊賞,說:這么快你就能想明白,還不算太笨。
原來,那個中年人叫王勝侯,是王老爺子最小的兒子,只可惜從小就沿承了他們老祖宗偷盜的本領(lǐng),上天入地?zé)o所不能,行內(nèi)人送他外號竄天猴。這對一心想要洗白的王家人來說,王勝侯就是個恥辱,所以他自然不受王老爺子待見。
這王勝侯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的血可以當(dāng)藥引子,所以急切冒充二血大師來騙我的血,應(yīng)該是想救醒王老爺子,改變他在家中的地位。
所以,我現(xiàn)在的處境十分艱險:
明面上是曉雯、王勝侯還有紅衣女人要找我麻煩,實際上可能牽扯到王家還有其他勢力。
據(jù)二血大師說,這王家雖然洗白,但畢竟是盜門出身,最記仇,一旦招惹到王家,那能脫身的幾率就小之又小。更何況王家現(xiàn)在在社會影響力巨大,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還不知道周圍潛伏著多少勢力在盯著他們看。
若是被他們知道我能救王老爺子,結(jié)果可想而知。
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看似只跟曉雯結(jié)了仇怨,其實已經(jīng)惹了一身麻煩,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
所以,我當(dāng)務(wù)之急,必須找靠山!
現(xiàn)在能選擇的首要靠山,就是白家。
如果能說服白家?guī)臀曳€(wěn)住魂魄,甚至能借助他們對付王家和暗中的勢力,是我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
可要想贏的白家的信任,很難。
二血大師說完這一番話之后,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我不自覺間,竟然已經(jīng)攪入了一場亂局當(dāng)中,成為其中的關(guān)鍵!
我本來平靜的生活,好像忽然被攪入了一團亂麻之中,詭譎復(fù)雜。
大概到傍晚的時候,我們終于到了白家老宅所在的村子,白家墳。
在看到這村名的時候,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莫名升起一陣濃烈的不安。
司機把我們放到村前小路前就回去了,死活不肯進村子,說這村子看起來陰森森的,他還是不進去的好。
我本來就覺得不安,被他這么一說,心里更覺得不舒服。
村口的小路距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我的傷口還疼的厲害,所以走的很慢,等我們快走進村子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了,整個村子也陷入了一團巨大的陰影當(dāng)中。
我的傷口還在流血,血已經(jīng)把包扎的白紗布都滲透了,二血大師說這樣下去不行,晚上必須找個地方再包扎一下,順便好好休息。
我無意間抬頭,卻瞥到不遠處好像坐著一個人,穿著白色衣服,在夜里顯得特別顯眼。
我精神一振,就主動說去打聽打聽,看看村子里有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再側(cè)面打聽一下白家老宅的情況。
二血大師沒有搭話,只是從身上掏出一個羅盤,一邊走一邊查看四周的情況,任我前去打聽。
我見他沒有反對,就小心翼翼朝那坐在村口的人慢慢靠近。
走的近了,我看的更清楚了:在村子入口處有一個碩大的青石大碾盤,那人就背對著我坐在碾盤上,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戴了一頂草帽,正低頭看著地上什么。
眼看著我已經(jīng)快走到那人身后了,那人也沒回頭看,好像壓根沒有感覺到身后有人接近似的。
我愣了愣,故意咳嗽了一聲,提醒那人有人來了。
那人依舊一動不動,保持原來的姿勢坐著。
四周黑洞洞的,除了身后二血大師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村子里似乎什么動靜都沒有,我的心咚咚直跳,硬著頭皮走到那人身后,伸手去拍他的肩膀,客客氣氣開口,“老鄉(xiāng)……”
誰料,我的手才剛碰到他的身子,那人的身子就忽然一歪,直接從碾盤上栽了下去!
我的頭皮,一下子就炸開了,驚呼一聲,蹬蹬蹬后退幾步,條件反射就去找身后的二血大師。
可就在我扭頭的那一刻,我忽然覺得不對:剛才我身后還有二血大師的腳步聲,現(xiàn)在怎么一下子沒有了?
果然,等我扭過頭去找二血大師的身影時,才發(fā)現(xiàn)身后空蕩蕩的,到處都是黑乎乎一片,哪兒還有二血大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