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犀牛正坐在洗腳城里,聽著手下的報告。
“好啊,這小子現(xiàn)在死定了!以暴龍的脾氣,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犀牛喜形于色,看那樣子分分鐘要開香檳來大肆慶祝一番。
旁邊的張棟連忙上去大拍馬屁道:“還是牛哥英明,輕而易舉地就讓把矛頭轉(zhuǎn)移,到時候他們狗咬狗肯定市場好戲。”
“那是自然!”犀牛洋洋得意道。
就在莫成修理那不可一世的馬仔的時候,犀牛的其中一個手下正好就在世外天堂里喝酒,當然,這一切都是犀牛授意指使的,為了盯緊磨成等人的一舉一動,犀牛這些天沒少花錢給底下兄弟買單?,F(xiàn)在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莫成算是真的惹上了火山李,連帶著還對暴龍口出狂言。
在犀牛眼里,莫成已經(jīng)是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死人了。
但是,坐在一邊的蟒蛇強冷不防上去澆了一桶冷水:“老大,這小子不太對勁啊,連暴龍他都能不放在眼里,你不覺得有些蹊蹺嗎?”
犀牛不以為然道:“有什么蹊蹺的?他可能連暴龍是誰都不知道。”
蟒蛇強立馬搖了搖頭,神色篤定道:“這不可能,老大你想,就算他不知道暴龍是誰,沙皮原來可是跟著火山李的,火山李又是暴龍手下,他總不會不知道吧。”
犀牛一愣,皺起眉頭問道:“所以你想說什么?”
蟒蛇強捏著下巴,沉默半晌,才道:“我就是好奇,這小子到底什么來頭,看他那樣也不像是神經(jīng)病啊,能夠這么囂張,肯定有些我們不知道的資本。”
犀牛臉色沉了下來,蟒蛇強的話的確值得深思。
“哦對了,老大,還有一件事!”蟒蛇強突然又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你叫我打聽是誰接手世外天堂的時候,我告訴你是楚嫣,他跟劉功甫翻了臉,才出來自立門戶的事?”
“記得,怎么了?”犀牛有些不解道。
“你知道他們是為什么翻臉的嗎?”
犀??粗邚娰u關(guān)子,神色有些不滿,不耐煩道:“我知道還要你干嘛?有什么話快說!”
“是這樣子的,我有個親戚,就在錦繡軒當服務(wù)生。當時他可全看見了,說是楚嫣得罪了個大人物,求劉功甫幫他擺平,條件就是要收回遠山居的所有股份,聽說當時就在談判桌上簽的合同,劉功甫那孫子可真的是一刻也不多等,搞定了事情以后立馬拍拍屁股就走人,別提多高興了。我想那娘們應(yīng)該就是這件事氣不過,才跟劉功甫徹底翻了臉。”
犀牛聽得云里霧里,有些愕然道:“所以呢?這兩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你別急,我那親戚還說了,當時談判桌上,楚嫣把那小子也帶上了,還有暴龍也在那。”
犀牛又是一愣,催促道:“趕緊的!接下來呢?”
蟒蛇強搖了搖頭:“不清楚,這之后我那親戚就回后廚呆著了。不過聽說,當時走的時候,暴龍是被扛出去的,看上去要死不活的。劉功甫后來下了死命令,說是誰敢把那天的事情傳出去就剁掉誰的舌頭,我那親戚這才沒敢往外說,這事兒他就告訴了我一人。”
蟒蛇強的話好似一記響雷,直接把犀牛劈的是六神無主。如果真是這樣,那十有八九就意味著暴龍早已經(jīng)和莫成交過手,并且,還敗下陣來。
犀牛好像有些不甘心,又一次確認似地問道:“這是真的?”
“反正我看著不像假話。”
犀牛瞬間癱倒在沙發(fā)椅上,一臉苦瓜相。如果說這一切都是真的,連暴龍給撂趴下的莫成,自己還去招惹,只能說是不知死活了,這顆腦袋現(xiàn)在還能穩(wěn)穩(wěn)地坐落在脖子上,真的是走狗屎運。
倒是張棟先坐不住了,上來大聲道:“我說強哥,這牛皮可別吹到天上去了。暴龍是誰?道上混的誰不知道他是一打十的猛人,那小子再怎么橫,也不可能比得過他吧?”
蟒蛇強看著鼻青臉腫的張棟,他臉上的浮腫還沒有完全消退,兩臉頰各貼一塊狗皮膏藥,好似倉鼠一般,忍不住嘲諷道:“你看看你自己的臉再出來說話吧,那小子多橫,我還能比你清楚?”
張棟頓時哽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們別吵了。”犀牛坐起身,有些掙扎意味地看著蟒蛇強道:“如果真是這樣子,那暴龍為什么還不去報復(fù)他?難道是劉功甫出面保的?”
“不可能!”蟒蛇強又一次果斷搖頭道:“楚嫣和劉功甫撕破臉皮后,那小子還把接任遠山居的總經(jīng)理打了一頓,就憑劉功甫的那點度量,肯定不會這么好心還去幫忙。就憑他現(xiàn)在還能生龍活虎在那走跳,我可以肯定,這小子肯定不簡單,絕對不止是楚嫣的小白臉那么簡單。”
犀牛已經(jīng)是面如死灰,越聽著,越覺得蟒蛇強所言非虛。
蟒蛇強看著他,苦笑著繼續(xù)說道:“老大,就算我們能把這一切都當成是他走狗屎運,沙皮也應(yīng)該不傻吧?;鹕嚼罨厝ダ瓟n他,他還能完全不管不顧,這已經(jīng)可以說明一點,就是沙皮覺得那小子可以跟暴龍對抗,能夠保住自己。如果他真的有這么大的本事,那我們可就真的惹錯了人了。”
犀牛已經(jīng)不敢再聽下去了,一咬牙,有些破罐破摔地意味道:“我他媽不管了!如果那小子真的能有本事把暴龍都踩在腳下,就是做他的一條狗,老子也認命了!”
洗腳城的房間里彌漫上了陣陣陰霾,所有人都處在一片低氣壓里。
另一邊,世外天堂的某個包廂里,卻好似過年般的喜慶。
沙皮的那些手下們,紛紛為莫成給他們出頭一事感激涕零,各個都搶著上來給他敬酒。這些人全都是跟隨沙皮多年,各個忠心不二,這些年來老大一直被火山李壓過一頭,連帶著他們這些手下也是被人看不起,憋了這么久,直到莫成的出現(xiàn),才讓他們看見了揚眉吐氣的希望。
而沙皮自己,自然也是對莫成感動地無以復(fù)加。只不過他不是個善于表露情感的人,也不想再自己手下面前出糗,所以只是淡然的敬了莫成一杯酒,心里更加堅定了要為他赴湯蹈火鞍前馬后的決心。
沙皮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有些憂慮道:“成哥,今天的事謝謝你了,我不會忘記的。不過,有件事我要先告訴你,火山李的老大是暴龍,暴龍和犀牛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不能小看,而且道上個個都說他身手不凡,依我看,他應(yīng)該跟你有的一拼。”
他哪里知道,莫成早已和暴龍交過手,并且贏得毫不費力。
莫成心里暗暗一笑,表面卻不動聲色,點點頭道:“這你不用擔心,我既然說過把你當兄弟,就一定不會撇下你不管。只要我一天不死,暴龍就一天動不了你。”
沙皮心中又是一陣感激,差點沒憋住眼淚,只能用苦笑掩飾自己的糗態(tài):“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謝謝成哥看得起我!你放心,既然你把我當兄弟,我肯定不會辜負你,只要你說一聲,上刀山下油鍋,我沙皮皺下眉頭就不是個男人。”
沙皮說完,又把剛斟滿杯的啤酒一口悶掉。
等莫成送走沙皮,回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已經(jīng)是塊打烊的時間。推開門,卻看見楚嫣一本正經(jīng)地坐在椅子上,顯然是一直在等待自己。
“劉功甫那邊還沒有松懈,現(xiàn)在這個時候去招惹暴龍,可不是個好主意。”
這話雖然有些責備,那楚嫣說出來卻是滿臉的和善,絲毫沒有要興師問罪的感覺。
莫成聳了聳肩,淡然一笑道:“就算我不招惹他,他也不會輕易就這么放過我。與其等著他不知道哪天找上門,不如主動出擊。”
楚嫣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以暴龍的脾氣,那天談判的時候吃了那么大的虧,肯定遲早也會來找麻煩,與其每天提心吊膽地提防著,不如趁早解決了事。
但是以黑龍的權(quán)勢,她還是有些擔心莫成的安危,面色憂愁道:“雖然論起單挑,暴龍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他畢竟財熊勢厚,如果想要暗算你,和你玩陰的,只怕防不勝防。”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他真想玩陰的,我肯定教他做人。放心吧,嫣姐,我不會有事的,也不會讓你有事。”莫成斬釘截鐵道。
楚嫣站起了身,看著莫成的眼神有些復(fù)雜,低吟道:“阿成,跟著我,有些太委屈你了,你不應(yīng)該被束縛在這兒,江海根本不夠你大展身手。”
莫成頓時愕然,略微有些不痛快道:“嫣姐,你這是什么話?趕我走嗎?”
楚嫣沒想到他竟然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一張俏臉瞬間變得有些驚慌,連連擺手道:“沒,阿成你誤會了,我只是……”
莫成忽然大步一踏,伸手一攬摟住了楚嫣的細腰,調(diào)笑道:“嘿嘿,我就知道嫣姐舍不得我!”
楚嫣這才知道自己中了他的計,粉拳連連打在莫成結(jié)實的胸脯上,嬌嗔道:“好啊你,給你臉了是吧,竟然敢嚇我。”
莫成沒說話,另一只手瞬身也附在了楚嫣的背上,稍稍一用力,楚嫣便整個人都依偎在他懷里。
“沒什么委屈的,這是我的選擇。你在哪,我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