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的啤酒味道。
破碎的桌子像是散了架的怪物,早已面目全非。
雞毛雙手叉腰,冷冷道:“老娘不是小姐,你要是再叫一聲,信不信我不你嘴縫上?”
經(jīng)理哪里想到眼前的姑娘如此彪悍,一言不合就將餐桌拍得四分五裂,而且說起話來氣勢如虹,讓他想到了古惑仔電影中的洪興十三妹。
他把求助的眼神看向后邊的南風,喃喃說道:“兄弟,交給你了。”
南風干咳一聲,將盤子放在柜臺,嘿笑著走到雞毛身前,說道:“這位小....額姑娘,小店打烊了,你看能不能把飯錢結一下。”
雞毛見到南風,剛才的飛揚跋扈立馬不見,露出一副花癡的樣子,雙手交替著戳戳衣角,說道:“帥哥,你叫什么名字???”
南風臉色一紅,支吾著說道:“我叫南風。”
“南風,這名字真好聽。”雞毛猛然伸出手拉住他,說道:“走,姐姐帶你出去玩兒。”
說著就把他往外拉,那猴急的樣子讓人以為她要趕著投胎。
南風被她拉扯,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掙開,說道:“姑娘,你還是把飯錢結了吧,另外你打爛的這張桌子也是要錢的。”
雞毛臉色一沉,哼了一聲,說道:“不就是一頓飯錢一張破桌子么,老娘會付不起?”
說完從衣服里掏出一疊錢來,全是老人頭,看不出來這丫頭還真有錢,有做富婆的潛質(zhì)。
“跟我走,這些錢都是你的了。”雞毛哈哈一笑,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南風看。
在她看來,這個帥哥真的太英俊了,要是能一起滾個床單,那是最好不過了。
作為妖族的女孩,他們向來開放,不拘一格,見到喜歡的人就大膽去睡,哦不,大膽去追,敢愛敢恨在他們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精致。
南風從桌上的那一疊錢里抽出幾張,拿給經(jīng)理,經(jīng)理拿錢之后立馬就開溜,也不管這兩個年輕人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南風吐出一口氣,看著雞毛,下了逐客令:“姑娘,你走吧,我要關門了,后廚還有幾百個盤子沒洗完,我要去干活了。”
雞毛瞪著眼,哼道:“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么,拿上這些錢,跟我走,你洗幾個破盤子能有多少薪水?”
“薪水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熱愛我的工作。”南風聳聳肩,接著說:“況且我在這里洗碗只是消磨光陰,過段時間我就要去念書了。”
雞毛聽完他的話,楞了一下,心里不禁想到:“這帥哥真刻苦,為了能夠賺上學的學費,竟然來洗碗,真是一個勤勞而有上進心的小伙子。
她越來越覺得這個家伙不錯,更有想法和他發(fā)展發(fā)展,到這個時候還不忘和人家滾床單,雞毛啊雞毛,你真是太不純潔了。
雞毛收回亂七八糟的想法,拍拍南風的肩膀,笑道:“你要去哪里念書,學費不夠的話,我出了。”
南風愣住,隨即說道:“我和姑娘初次相逢,為何姑娘對我這般好?”
雞毛嘀咕道:“誰叫你長得帥,人家想和你生猴子。”
“你說什么?”南風沒有聽清,問道。
“好話不說二遍,我就當你是聽見了。”雞毛歪著腦袋,拍手道:“別墨跡了,拿錢走人。”
“我不要你的錢,也不會跟你走。”南風的樣子很堅決,根本不給雞毛任何機會。
雞毛喲了一聲,吹個口哨,笑道:“姑奶奶混了這么久,還沒有誰敢怎么跟我較勁,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南風也是個倔脾氣,做個無奈的表情,攤手道:“時間不早了,姑娘請便,我洗盤子去了。”
說完就要轉身,雞毛哪里能讓他走,好不容易碰見個自己中意的,要是不把他拿下,豈不是后會遺憾?
看著南風轉身,雞毛快速出手,一把揪住他的右手,二話不說就往外走去。
南風猝不及防被他一帶,身體向后倒來,正好壓在雞毛身上,雞毛嘿笑道:“小哥,別急嘛,一會咱們先交流下感情,然后再.....”
她說話的時候媚眼涌動,暗含秋波,一雙眼眸里全是桃花春色,南風一不留神,差點陷進去。
但怎么說也是仙門這些年來最杰出的弟子,立馬保守元一回顧神來,可這時候,雞毛已經(jīng)拉著他走出了飯店到了大街上。
午夜的街上早已沒有了行人,燈紅酒綠和車水馬龍都盡數(shù)消失,整條街靜悄悄的,只有不遠處的一家快捷酒店還亮著燈牌。
雞毛一拍手,笑道:“真是想睡覺就看到了枕頭,姑奶奶正愁沒地方去呢。”她轉身看著南風,笑道:“走吧,咱們?nèi)ゾ频旰煤锰接懴氯松?rdquo;
南風這個時候要是還不懂這姑娘的心思,那他就是天下第一大笨蛋,可是他雖然不是笨蛋,卻是個很有原則的男人,更何況他還是仙門弟子。
他看著雞毛,擺手道:“姑娘,天色已晚,后會有期。”說完就要開溜。
雞毛哪能讓他走,伸出手攔住他,喝道:“今晚無論如何你都要跟我走,不然我就揍你。”
南風沒想到眼前的姑娘如此蠻橫,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這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孩,說話大大咧咧,行事作風古怪,加上性格直率,更何況還是個身材超好面容絕美的妹子,說不動心是假的。
可這只是初次見面,就要去酒店那個啥,他還是比較矜持的,畢竟這么些年他還是個處。
想到這里,不禁紅了臉,雞毛看著他,笑道:“小哥,怎么,害羞了?沒事,我教你。”
她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指托起南風的下巴,挑逗之情不言而喻。
“誰,誰要你教?”南風退后一步,臉卻已經(jīng)早就紅成猴子屁股。
見他多開,雞毛繼續(xù)上前,嫵媚的眼神中流露過一道妖艷的光色,正是這道光色,讓南風瞬間爆退開來。
南風搖搖頭,突然間發(fā)現(xiàn)全身汗毛都張開了,他伸出手指著雞毛,冷冷道:“你不是人?”
他的狀態(tài)與之前判若兩人,說話的語氣也變了,雞毛愣愣的看著他,說道:“小哥,你怎么了?”
“你是妖對不對?”南風再一次說道。
雞毛微微一笑,說道:“我是誰重要嗎?”
“當然重要。”南風頓了頓,說:“你若是妖,就怪不得我了。”
話音落下,剛才洗盤子的南風瞬間變了一個人,身上的氣勢像是一把寒劍,冷冽而殘忍。
雞毛瞇著眼,有些疑惑,過了半天才回神,說道:“你,你是仙門弟子?”
“哼,正是,這回看你還敢不敢跟我滾床單。”南風冷冷看著雞毛,那樣子一言不合就要除妖。
雞毛聳聳肩,一點也不驚訝,說道:“就算你是仙門弟子又如何,老娘既然看上你了,就不會管你的身份,至于你要降我,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空氣中的氣氛有些緊張,寂寥的大街雖然沒有行人,卻有些孤魂野鬼,他們看到兩個人站在大馬路上劍拔弩張,便圍了過來。
其中有個吊死鬼對著身邊的野鬼說道:“瞧他們那個樣子,估計是要干架,趕緊去搬幾根凳子,我們合彩鼓掌。”
野鬼甩動著丑陋的腦袋,嘆息道:“為什么每次都是我?”
吊死鬼伸出舌頭,說道:“誰叫你死得不體面,好好地跳糞坑死,我不坑你坑誰?”
野鬼不再說話,跑到遠處搬來兩個紙凳子,兩個鬼竟然開了啤酒弄了花生,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對于孤魂野鬼,雞毛和南風壓根就不放在眼里,南風甩甩手臂,說道:“大膽妖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現(xiàn)行,我要是不捉了你,怎么對得起仙門弟子這個稱呼?”
雞毛歪著頭,說道:“要打就打,啰嗦什么?等一會把你打服了,不怕你不上老娘的床。”
話音落下,兩道身影就撞在了一起。
一個是仙門這些年精心培養(yǎng)的弟子,一個是蠻荒妖族近年來杰出的小妖,這兩個人遇到一起,注定有不平凡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