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班的時候,顧顏如忽然接到了李哲打來的電話,說請她吃飯,還說不論如何都要來。
顧顏如盛情難卻之下前去赴約。
李哲早早點了很多她當(dāng)年愛吃的食物等著她,“顏如,你能出來吃飯真是太好了。”
“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那些年要不是有你和米拉幫我,我恐怕都不知現(xiàn)在是什么情形呢。”
這是真的,讀大學(xué)那陣,恰好是顧母身體最不好的時候,一直躺在醫(yī)院。
顧顏如既要照顧她,又要去做兼職來負擔(dān)醫(yī)藥費、學(xué)費和母子倆的生活費,那段時間特別的難。
要不是李哲和米拉出錢出力,顧母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而她也早就倒下了。
“我只是盡了份綿薄之力而已,算不上什么。”李哲笑道,他笑的時候很溫暖,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美好。
而沈秦杰即便是笑,也帶著些叫人看不懂猜不透的東西。
李哲見她呆呆的望著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打趣道,“不會是多年沒見,發(fā)現(xiàn)我變帥了吧?”
顧顏如尷尬的笑笑,把話題扯開,“你之前不是出國去了嗎?怎么會到這里來呢?”
李哲看了她一眼,悠悠道,“為了個喜歡很久的女孩子,她在這里,我想守著她,離她近一點。”
顧顏如突然好羨慕那個女孩子,被李哲這么好的人深愛著,真的好幸福。
而自己呢,一片癡心交付給沈秦杰,換來的是滿身傷痕,真是難過。
不過,李哲既然遇到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人,也該為他感到高興,“那個女孩子知道你這么愛她嗎?”
李哲苦笑著搖搖頭,頓了頓道,“總有一天她會懂的,我也會永遠陪在她身邊,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還有我可以依靠。”
顧顏如被他這番話感動了,鼓勵道,“喜歡就去爭取,說不定對方也正好喜歡你呢。錯過了多可惜。”
李哲忽然傷感起來,“我就是錯過了,當(dāng)初不敢表白,造成了如今永遠的遺憾。好了,不說這些了。”
顧顏如點點頭,還是別說感情,一說起她就會控制不住的聯(lián)想到沈秦杰,再想到自己那無望的愛情,千瘡百孔的婚姻,心情就無比的低落。
為了緩解氣氛,李哲說了很多這些年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趣事和囧事。
顧顏如的注意力得到轉(zhuǎn)移,情緒也好轉(zhuǎn)了些。
只是,當(dāng)李哲問及她這些年的生活時,她沒法如實說,用一句還可以敷衍了過去。
李哲也就沒有多問。
總體來說,這頓飯吃的還算愉快。
飯后,兩人走出餐廳時迎面遇上了幾個人。
顧顏如看到為首的那個人時臉色頓時變了。
怎么都沒想到,居然碰上了帶著幾個朋友來這吃飯的沈秦杰。
偏偏那幾個人又都認識她,還很熱情的同她打招呼,“大嫂好。”
她強作鎮(zhèn)定的應(yīng)下了,正忐忑不安時,又聽得他們問道,“大嫂,你身邊這位是誰呀?能否介紹給我們認識?”
顧顏如不安的朝沈秦杰看去,他的臉色很差,顯然是誤會了。
想著該怎么解釋時,沈秦杰忽然道,“奶奶熬了雞湯,讓我們回家去吃。”
奶奶可是從來不下廚的,他這是想干嘛?
不容她多想,就被一把拉走了。
她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沈秦杰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同任何異性接觸,尤其是外出吃飯游玩之類的。
雖說自己不受寵,可名義上畢竟是他的女人。
及至上了車,他的面孔還是繃的緊緊的,一言不發(fā),轟的一下車子就飛馳出去。
顧顏如有種狂風(fēng)暴雨即將到來的感覺,擔(dān)憂的望著他。
好在,車子在一個僻靜處停下。
沈秦杰厲聲質(zhì)問,“顧顏如,你和那個男人究竟什么關(guān)系?”
“他是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李哲。”顧顏如看著他,認真道。
“同學(xué)?僅僅只是同學(xué)嗎?”沈秦杰逼視著她,眼中滿是懷疑。
顧顏如深深的被這目光刺痛,忍下疼痛,繼續(xù)解釋,“分別很多年沒見了,偶然遇到,就一起吃頓飯敘敘舊。”
沈秦杰還是不信,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審視著她,“顧顏如,你是不是寂寞了?所以在外面勾搭男人?”
顧顏如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滿臉傷痛的看著他。
眼眶瞬間紅了,哽咽道,“沈秦杰,請你別再污蔑我,好嗎?有話好好說,別再用你的主觀臆斷來中傷我了。我很累,再也承受不起了。”
話落,扭過頭去,伸手擦掉了奪眶而出的淚水。
她不想在他面前哭,不但換不來他的心疼,還會被他嘲諷為是在演戲。
已經(jīng)夠難過了,又何必再惹他多說幾句傷心話呢。
沈秦杰對她的傷痛視若無睹,還冷冷道,“顧顏如,別演戲了,入戲太深可不好。”
顧顏如看著他,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喃喃自語道,“入戲太深?不,我只是愛你太深無法自拔,才造成今天這種局面。”
“顧顏如,你能別惡心我嗎?”沈秦杰毫不遲疑的嗤笑道。
惡心?就因為她真情流露,就要被說惡心。
可他呢,又做了些什么?
表面上是不茍言笑,兢兢業(yè)業(yè)的集團老總,可背地里呢,卻養(yǎng)著小三和私生子。
到底是誰惡心?
顧顏如被他的話徹底刺激到了,情緒激動的一把扯住他的衣服,逼視著他,“沈秦杰,你沒資格這樣說我。因為,你才是那個最惡心的人。你渾身上下,由內(nèi)到外,全都臟透了,整個人散發(fā)著股臭味。”
說完,嫌惡的收回了手,從包里拿出瓶礦泉水來洗手。
沈秦杰一巴掌拍掉了瓶子,水灑的到處都是,把她的衣服都弄濕了。
風(fēng)吹過,吹的她身上一陣寒意,忍不住打了個顫。
沈秦杰丟了包紙巾過來,她看都沒看,丟在一旁。
“顧顏如,你別給臉不要臉!”
她不理睬他,徑直打開車門下了車,朝前走去。
車內(nèi)的氣氛太壓抑窒息了,她覺得自己隨時有可能呼吸不過來。
“別給我鬧!”沈秦杰跳下車來,一把拽住她。
顧顏如一個勁的掙扎著要朝前走,而他在那使勁朝后拽,整條胳膊都要被他給卸下來了。
疼的她驚呼出聲,甩又甩不掉,低下頭來,對準他的手背狠狠咬上一口。
這才解救了胳膊,不過那一口可真狠,都咬的他手掌流血了。
顧顏如有些愧疚和心疼,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查看他的傷勢,被他推開了,“少在那假惺惺!”
她呆愣在那啞口無言。
自己真是犯賤,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為什么還是控制不住,非得湊到他跟前去。
怪不得會被他嫌棄和輕視。
本想一走了之,不管他的,可又實在不放心,最后還是賤兮兮的陪同他去醫(yī)院。
偏偏又在醫(yī)院撞見了個最不想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