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群人把尸體抬走了,我還是在原地坐了一會而才幾乎是用爬的方式回到了二樓。
潘敏正在不耐煩,看到我全身像是剛下了水一樣回來了,一臉驚訝的問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剛才的一幕告訴了潘敏,潘敏嚇的瞪大了眼睛,然后也出去到走廊上看了看樓下的情況,一下子捂著嘴就吐了起來。
“你們村的人都那么惡心么?我我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我搖了搖頭:“不是他們惡心不惡心,而是他們完全都瘋了而已。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不過你剛才說的是對的:他們比什么僵尸一類的東西更加兇殘。”
“那么我們還是繼續(xù)藏在這里?”
“嗯,還是不要動的好。”
就在兩個人都有些神魂未定的時候,突然從窗子哪里傳來一陣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簦核坪跏怯惺裁慈嗽谇么皯簟?/p>
這里是二樓???
我疑惑的拉開窗簾,然后就看到一個人笑瞇瞇的趴在窗子上指著窗戶的鎖叫我打開。
劉雨田?
劉雨田還是穿著那身衣服,整個人趴在窗子上:看樣子是不知道用什么辦法爬到二樓來的。
我直接打開了窗子,劉雨田輕巧的跳進(jìn)了房間里面,看著我們笑道:“你們這是打算把我家當(dāng)堡壘用了?還真會找地方,居然和我想的地方是一樣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居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劉雨田了。
劉雨田看著我和潘敏的表情,笑著問道:“怎么回事?為啥驚弓之鳥似的?”
我把剛才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是這樣?已經(jīng)到達(dá)了這個階段了?嗯,看樣子最后的大結(jié)局也要快了。”劉雨田笑著點點頭,然后看著我和潘敏笑道:“你們知道他們把你們的老支書給抬去干什么了么?”
“干什么?”我心虛的問道。
“吃掉。”
聽著劉雨田說出這兩個字,我感覺我的心臟都狂跳了一下!
吃掉?他們要把老張支書給吃掉?
“你剛才看到他只有半個身子的時候,其實他已經(jīng)被吃了一次了。你肯定沒有注意他身上的傷其實都是咬傷對吧?他是被活活的吃成那個樣子的:估計是吃黑魚吃的太多了,而別的人都沒吃到,所以那些人都不干了,就把他給吃掉了。”
劉雨田說這些就像是在說昨天晚上吃了一塊牛排一類的事情一樣輕松。
“劉雨田……我沒你那么好的心理素質(zhì),我……我沒辦法接受那些人能把一個血肉模糊的尸體抬回去吃掉這種事實……我接受不了!”
邊上的潘敏也是大點其頭。
“恩恩。”
劉雨田笑著在自己以前的床上坐了下來,看著我和潘敏問道:“你們接受不了剛才的那一幕:一個只有一半都還沒死,血肉模糊腸子都被掏光的人還活著,然后被人直接帶走去吃掉?那么我問你們:黑魚你們沒吃過,但是別的魚你們肯定吃過吧?小妹妹,當(dāng)你看到了你媽媽在魚市場買回來了一條活魚然后宰殺了:把腸子都掏出來了,血也放光了,甚至切成了一段一段或者是一片一片的時候,你覺得你會恐懼么?”
我和潘敏面面相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每次把殺好的魚帶回家的時候,魚也許還會使勁的擺動什么的:因為還沒死透。那時候你們腦子里想的是什么?我想大概應(yīng)該是這條魚還真新鮮,而不是‘我不能接受這一點’吧?同樣的事情,為什么把魚換成了人你就接受不了了?”
說到這里我回答不上來,但是我突然想起來了我那時候和老孫支書對視的時候,我腦子里那種奇怪的想法:他是一條魚。
看到我們都不說話了,劉雨田笑著站起來看著我們兩個人說道:“好了,我想這點我也不用解釋太多你們自己也明白,不過現(xiàn)在這種問題還是不要再多考慮了,否則人會發(fā)瘋。我們還是來說說現(xiàn)在的情況好了。”
說著,劉雨田看了看四周說到:“首先既然我們都選擇了這個地方,那么就先把這地方弄的更加安全一些:隔壁孫文武他爹媽的房間里有一個大立柜,把那東西丟在上來的樓梯間里面就可以堵死上來的道路了,以后要上來就必須爬墻。然后把四面的窗子也給封死這樣就基本能保證暫時安全。我估計最多到了明天晚上,這一切就會完全結(jié)束了。”
顧不得別的,我們幫著劉雨田把大立柜堵在了上來的路上,然后把幾個窗子用木條或者別的什么東西給堵住釘死,最后只剩下劉雨田的那個房間對外的窗戶:這窗戶邊上有一條水管子可以上下。
忙完了這些東西,我再看和劉雨田問道:“那么除了這些我們還能做什么?”
“最好的辦法就是耐心等待,不過你要是好奇的話,也可以和我一起去酒樓那邊看看,你覺得呢?”
“酒樓那邊現(xiàn)在正在干什么?”我有點頭疼的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殺魚!”
聽到殺魚兩個字,我仿佛覺得自己肝顫了一下。
“好了,不開玩笑。其實在這里等著是最好的安排。這個村子其實已經(jīng)沒多少人了,最后的瘋狂就在明天晚上。”
左右衡量了一下我還是覺得別給自己添堵了:剛才的老孫支書半截尸體實在是給了我太大的震撼:我估計這段時間我都要做惡夢。
人在極度的恐懼之后就會開始覺得極度的困倦,和她們兩個說了一會兒話之后,我就躺在床上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四周已經(jīng)是一片黑:看樣子已經(jīng)到了晚上。
但是仔細(xì)看了看窗外似乎又覺得不對勁:為什么全是紅色的?
我正想起來,邊上一個人一下子抱住了我。
“別動!樓下有人!”
抱著我的人很明顯就是劉雨田,而潘敏卻不知道那里去了。
這樓的隔音效果確實太差了:我在床上躺著居然都能很清晰的一樓的聲音。
“特么的老張家都掃過了你還來干什么?”
“不是沒事干么……他們家那個劉雨田……那妞那么漂亮你說是吧?”
“是是是,可人又不在這里!”
“別提!我偷過她兩條內(nèi)X褲呢!你呢?你可別說你沒有啊!”
“你別提這茬!你偷的那兩條我知道,都是新的沒穿過幾次,我偷的都是舊的!那才有感覺知道不?”
“哈哈哈哈你你這混蛋夠壞的!”
這兩個生意聽起來含混不清的我居然聽不出來都是誰,但是肯定是村里人無疑。
“別說……現(xiàn)在要是能捉到劉雨田……老子非要好好舒服一下不可!”
“然后啥?你那個算什么?光是舒服算啥!老子要爽個痛快!讓那小妖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吹吧你就!你有那個本事???”
“你怎么就不知道我有?給老子多吃點黑魚,老子能來個十來次!絕對讓那個小妖精從求饒到弄死!哈哈哈哈哈……”
“嗯嗯嗯……就是可惜?。耗阏f那個女人的肉味道會不會好吃?”
聽到這里我猛的發(fā)了一下抖,劉雨田死死的抱住我,然后用很低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道:“別動還不好?我都沒生氣呢!”
“你……他們吃人!”我小聲的說道。
“不,在他們眼里,他們吃的不是人。”劉雨田笑道。
這時候下面的兩個人還在討論。
“這女人沒吃過黑魚,那味道肯定不好吃,只能拿來用,不能拿來吃知道么?肯定不好吃的!”
“說的也是啊……都沒吃過黑魚怎么好吃呢?今天我覺得老孫支書的肉還不錯。”
“我還是喜歡二蛋的肉,老孫支書的肉太老了!”
“狗爬犁的肉不錯,有嚼頭,而且吃著能吃出一股黑魚味道來!”
“可不是!該知道腌成腌肉就好了!慢慢吃!今天可惜浪費了不少!”
“恩恩,說起來又想吃了……你看回去把哪條魚宰了?”
“還有誰?孫文武么!他吃的肉肯定最多!”
“說的也是哦!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的聲音漸漸的遠(yuǎn)去了。
我感覺全身都是汗,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
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房子里面走進(jìn)來了一個人:潘敏拿著槍,邁著一種踉踉蹌蹌的腳步無力的坐在了房間里的一張沙發(fā)上。
“他們在討論殺人吃人?”我看著劉雨田問道。
“不是,他們在討論殺魚和吃魚。”劉雨田搖頭說道:“別想別的了。他們估計把孫文武抓起來準(zhǔn)備殺來吃,現(xiàn)在不吃他只是為了保持新鮮而已。”
我無語的看著她:“難道人真的變成了魚?”
“在已經(jīng)腦殘的人眼里他們已經(jīng)變成了魚,而孫文武還保持清醒只是因為他吃掉了最后的魚肉罷了。你別想那么多了,這個變態(tài)應(yīng)有此報,我們還是繼續(xù)在這里待著就好。”
我還沒說話,潘敏卻突然站起來看著外面說道:“我們恐怕待不下去了!”
這時候我才站起來看了看窗外。
整個龍頭村都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