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去世那年冬天,我才十二歲,哭的天昏地暗。
大年三十,我爸帶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進了家,對我說以后這是你媽??粗@個長發(fā)飄飄的女子,我二話沒說直接把餐桌給掀了,滾燙的湯汁濺了那女子一身,之后我跑了出去。
晚上在雪地里睡了一夜,大年初一早上被我爸拽回來綁在門口拿著搟面杖直接打。
我一聲沒吭!
也就是那次,我的腿被打骨折了,后來雖然醫(yī)好卻也烙下了殘疾。走路不利索,一瘸一拐。
我同學都嘲笑我,排擠我,暗地里給我起外號叫“鐵拐李”,后來學校的老師們私下討論都這么叫我。
我恨我爸!
我更恨那個毀了我家庭的小三!
是的,我一直這么叫她。雖然她在家里表現(xiàn)的非常得體,照顧我爸,照顧我,但我從來沒領(lǐng)過情,也沒給過她好臉色看。
她只有二十二歲,而我爸快四十歲了,我不相信她跟我爸在一起是為了愛情。
我爸對她很好,每次出差前都留一筆錢在家里,讓她好好照顧我,她每次都把家里打點的很好,當然,我從來沒覺得她哪里好。
讓我更討厭她的是因為那件事……
那天晚上我睡的很早,半夜迷迷糊糊醒來起來上廁所,我剛起身就感覺房間里有人,當時我嚇的大叫了一聲。
我清楚的看見那個小三就站在我床邊,驚慌失措的看著我。
我頓時就怒了,質(zhì)問她到我房間里來干什么!
她穿著寬松的睡衣,頭發(fā)散在兩肩,靜靜地現(xiàn)在那里,她就這么看著我,我也看著她,我們對視了一眼,她立刻就低下了頭。
她的表情有些尷尬,搖著頭連忙說沒干什么,就是想起來看看我。
我嘀咕一句神經(jīng)病,當時沒多想,我只穿著一條內(nèi)褲睡覺,半夜一個女人到我房間里看著我,這不是神經(jīng)病是什么?
我抓起外套穿上,出去上廁所,她也跟著出去在客廳里坐著。
衛(wèi)生間里殘留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應(yīng)該是她留下來,畢竟家里只有她一個女人。
我不得不承認我爸的眼光很不錯,這個女人雖然讓人厭煩,但是長的的確很漂亮,標準的瓜子臉,眼睛大,嘴巴小,皮膚白,還有那十分柔順的長發(fā),時不時散發(fā)出淡淡的香味。
長的有點像電視里的范冰冰,怪不得我爸能看上她。
迷迷糊糊上完廁所,我忽然看見旁邊洗衣機里的衣物。
我一看臉色微紅,嘀咕一聲這女人真不講究。
沒想到她就在身后聽到了,瞬間臉色桃紅,尷尬的說這衣服是剛才她洗澡時換下來的,馬上處理掉。
說完她就彎腰去收拾這些衣物,我的目光恰好落在了她身前,順著睡袍領(lǐng)口看下去……
空的。
我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哪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臉色“唰”的一下通紅。
她好像也察覺到了什么,立刻站了起來,臉頰紅暈,說實話,確實挺好看的。
這一瞬間我有點眩暈!
這是我的直接感受。
氣氛有些尷尬。
我不耐煩的揮揮手,大晚上的洗什么衣服,嘟囔一聲就睡覺去了。
她“嗯”了一聲,居然又跟著我。
我憤怒的問她到底要干什么,不睡覺?。?!
她臉色有些焦急,說著天氣熱,我又不能吹空調(diào)電扇,晚上要幫我扇扇子,這樣你睡的好點,第二天才有精神去上課。
雪地里睡了一夜,再加上我爸的一頓毒打,我的腿瘸了,夏天吹空調(diào)電扇就疼,這事她是知道的。
我冷冰冰說要你管呢,我不怕熱。
說是說著,晚上起來一下額頭就見了汗水,我看見方雨琴的睡袍此刻也有些被汗水浸濕的跡象,有些印記若隱若現(xiàn)。
她語氣有些懇求的說就幫我扇扇子,不會打擾打我睡覺。
我不耐煩的擺擺手,隨你便吧,接著回房睡覺去了。
后來方雨琴過來進來幫我扇扇子,我嘀咕一聲,背對著他睡著了。
身體時不時傳來陣陣微涼的風,還有竄進鼻子里的一縷縷清香,這一晚,我睡的不錯。晚上迷迷糊糊的時候甚至還感覺到她幫我按摩腿部,我覺得很舒服。
從那以后,方雨琴只要有空晚上就到我房間,替我扇風,替我蓋好踢掉毛毯,也幫我按按摩。
不過這樣的事情只限于家里只有我和她的時候,我爸在家,她從來不會進我房間。
這似乎成為了我和她之間的一個秘密,有時候我感覺甚至我爸在家的時候,她對我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但是我爸不在,她又會非常熱情。
我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
晚上的這個小秘密當然也有意外的時候。
那天我爸不在,晚上我躺在床上玩手機,看視頻,沒有注意門沒有關(guān),正當我看的正嗨的時候,方雨琴進來了。
我嚇的趕緊關(guān)掉視頻,但還是慢了一步……
方雨琴的臉頰瞬間就紅了!
我也是滿臉尷尬,關(guān)掉手機,有些生氣的問怎么不敲門?
她驚慌失措的把牛奶放在書桌上,笑著說是給我送牛奶的。
我擺擺手,讓她拿走,只是希望她趕緊走,結(jié)束這段尷尬。
沒想到她忽然笑了,笑的很溫柔,如鈴鐺般的笑聲傳遍了房間。
我問她笑什么。
方雨琴掩唇笑道:“我們的小樂,長大了。”
我的臉“唰”一下子又紅了,嘀咕一句神經(jīng)病,蒙頭大睡。
方雨琴想是沒走,依然幫我扇扇子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方雨琴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絲毫沒有提昨晚的事。我也懶得說話。
那段時間她和我的關(guān)系緩和了不少,我依然不待見她,每次我和我爸吵架的時候,她會幫忙勸著,我就會特別生氣。
“你以為你真是我媽?。?rdquo;我指著她的鼻子大聲說。
方雨琴頓時就呆住了,一句話也不說。
我爸氣的抽出皮帶就往我身上打,邊抽邊說要打死我這個不孝子!
我一聲不吭,神色冰冷,任由他打!
“啪!”
方雨琴幫我擋了這一下,她忍著痛說是她的錯,別打我。
我愣了一下,轉(zhuǎn)身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
晚上我爸罵我的聲音就沒停過。
當然,方雨琴今晚也沒來我房間。
一大早,我背著書包準備走,她邊摘圍裙邊笑著對我說吃完早餐在再走吧。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的連衣裙,一大截白腿都露在外面,她的腿很白,很長,很直。
我冷著臉一句話不說,推開門直接就走。
她跟了上來,塞給我一瓶牛奶,還有一百元錢說這個讓我拿著。
我冷冷的看了看,跟她說別這套!
她訕訕的笑了笑說我不喜歡吃她做的飯菜,就讓我去外面買點吃的吧,早餐一定要吃的。
我冷哼一聲,牛奶沒接,拿了一百塊錢,二話不說推開門就走了。
剛出門方雨琴就追了出來,說道今天有空,開車送我去學校。
她剛開口,我就用冰冷的目光看著她,方雨琴知道觸犯我的禁忌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苦笑著。
我怒視著她,說我是個瘸子是吧,呵呵,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不坐車,不用你送,我自己能走!
“砰!”我重重的摔下門,頭也不回的去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