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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第二次去王家了,而且是直接坐王瑤的車過去的,所以這一次江寒什么禮物也沒帶。江寒倒是提了一嘴,說是要不要買點禮物,王瑤則是以最快的速度讓他停止這種想法。這語氣分明就好像怕被王琳占了便宜似的。
江寒進門的時候,劉媽已經(jīng)認識他了,就笑著叫了聲小江你來啦,然后說老爺正在客廳下棋呢,你趕緊去支援支援。
劉媽后面一句話,聲音壓得很低,看來王中岳輸?shù)暮軕K啊。
王瑤則是目光在房間里面打量,劉媽也是靈醒人,立即說道:“大小姐剛上房間里面去了,三小姐還沒有回來。”
王瑤哼了一聲,就對江寒說道:“我先回去換件衣服,你陪我爸他們下會棋吧。”然后眼睛不斷的往樓上瞟。
江寒搞不懂她們明明是三胞胎,這關(guān)系怎么能夠糟糕成這樣。江寒到了客廳的時候,看到客廳除了穿著白色襯衣的王中岳之外,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
這個老者老的特別厲害,除此之外,他的外形和普通的老者沒什么區(qū)別,可是江寒卻注意到了他的額頭太陽穴高高隆起,是硬功夫練到了極致的表現(xiàn)。
“沒想到我到杭城沒多久,就接連遇到了不少會古武之人。段鵬海這種是練的岔了,但這位卻是名副其實的硬功夫好手,可惜了他不懂的調(diào)和,內(nèi)臟受傷比較嚴重。這樣的人,注定了短命。”
王中岳見到江寒過來,哈哈一笑說道:“譚沖老哥,我的幫手來啦,哈哈哈……這就是我說的小江了。小江快過來,這位譚伯伯是我的摯友,快叫人。”
江寒微微一笑對譚沖喊了聲譚伯伯,然后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譚沖的正面,果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臉上已是有了黯然之色,這些無不說明了譚沖受傷嚴重。
古武非常講究內(nèi)修,由內(nèi)而外,就好像段鵬海的鷹爪功,也是有修煉內(nèi)功之法的,而段鵬海因為修煉出岔子,方才導致了經(jīng)脈受損。而這位譚沖則是明顯和段鵬海相反,他就是沒有內(nèi)功修煉之法,將外功修煉到了極致。這種外功修煉到極致后,威力也是很驚人的,可惜的是修煉這種硬功夫,就算不是在對敵,修煉的自己,也會對身體造成損傷,只不過這些損傷太過于細小,肉眼不可見,但是累積起來之后,影響還是很大。
據(jù)江寒的觀察,譚沖頂多再有兩三年,身體就會癱瘓,如果在這之后調(diào)養(yǎng)的好,還可以多活十幾年,調(diào)養(yǎng)不好的話,可能也就五六年之內(nèi)就會死。
“嗯,你就是小江啊,長得倒是一表人才,我和你王伯伯一樣,就喜歡你們這樣硬朗的孩子,對于現(xiàn)在的那些什么奶油小生,什么娘炮啥的,最是厭惡,哈哈,瑤瑤的眼光不錯。”譚沖咧嘴一笑,說道,“聽你王伯伯說,你的圍棋下得很好,來看看現(xiàn)在的局勢如何,你還能否救得活你王伯伯。”
江寒謙虛的道:“譚伯伯棋藝高超,那我就班門弄斧了。”走到棋桌面前,江寒靜靜的看著面前的棋局。
就目前圍棋上面的局勢而言,白子已經(jīng)將黑子完全的壓制住了,黑子動彈不得,只能委曲求全,不斷被蠶食,多堅持一刻是一刻。
譚沖的棋力也很強,而且他走的是剛猛的路子,他的棋路和他的武功一樣,都是走的霸道的路線,就是一路碾壓過去。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王中岳則是和他相反,他的棋路大多數(shù)都是和外面教學的那些一樣,沒有什么絕對的套路,什么方法好用就用什么方法,那條路是捷徑,就走那條路。
正因為如此,他在棋力不如譚沖的情況下,才能苦苦支撐這么久。
在譚沖看來,現(xiàn)在的王中岳,基本上是沒有了喘息之力,回天乏術(shù)。
江寒淡淡的一笑說道:“譚伯伯你的棋力真是高明,可惜了你的路子太剛猛霸道,俗話說剛者易折,只要針對譚伯伯你的弱點,我就有機會翻盤。”
江寒拾起了黑子落下一子。
“小江啊,你這么下,后方的大本營可能就要被一鍋端,這……這就要輸了啊……”王中岳皺眉提醒道。
江寒微微一笑道:“王伯伯,現(xiàn)在棋局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如果繼續(xù)苦苦支撐,也真的就只是茍延殘喘了,遲早會輸,頂多就只是多撐一下而已。不破不立,沒有壯士斷腕的決心,這一局是一丁點生路都沒有的。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王伯伯,這一局,我有點信心。”
“呵呵,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卻能知道不破不立的道理,不錯,不錯。”譚沖呵呵一笑,夾起一顆棋子落了下去,“可惜這局棋你就算是壯士斷腕,也來不及了?,F(xiàn)在的我,整個戰(zhàn)場都占據(jù)了上風,任何一處都能對你進行碾壓,你任何的反抗都是無用的。”
江寒沒有再理會,緊接著落子,譚沖也沒有廢話,你來我往,一瞬間又去了十多回合。
江寒越下越快,臉色卻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云淡風輕,但是王中岳的臉色越是越來越綻放了,反觀譚沖,眉頭都開始輕輕皺起。他終于開始感覺到不對勁了。
三人一下子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江寒的速度一直很快,可是譚沖的落子速度越是越來越慢,他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去思考了。
“譚伯伯,我這一顆子一落,你可就在沒有優(yōu)勢了哦。”江寒輕輕一下,將一顆黑子落下,徹底將棋局帶活了。
原本王中岳的一些死棋,漸漸的開始活了,并且變成了新的生力軍。
“厲害,真是厲害,險象環(huán)生,吊著一口氣呢,就這么完成了驚天逆轉(zhuǎn),中岳啊,難怪你對小江這么推崇,他的棋力就算是現(xiàn)在最頂尖的職業(yè)棋手,也多半不是對手啊。”譚沖頗有些不甘心,但還是不得不舒服,“長江后浪推前浪,我們是真的老咯。”
王中岳頗有些得意,“老譚,你這不是還沒有輸呢嗎,這么早說這話干啥啊。”
譚沖白了王中岳一眼,鄙視的道:“我在占據(jù)了那么大優(yōu)勢的情況下,還不是小江的對手,現(xiàn)在小江占據(jù)了上風,我就更加不行的,而且我的棋路完全被他掌控,我的一舉一動,全部都逃不過他的發(fā)言,后面不用看也知道我要輸了。”
江寒笑道:“譚伯伯,圍棋本來就非常的靠腦力,因此棋手的巔峰期都很短暫,任誰上了年紀,棋力都會下降的,如果是四十年前,我肯定遠不及你。”
譚沖道:“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小江你的棋力就是比我強的多。我和現(xiàn)在華夏圍棋研究院的職業(yè)棋手們也經(jīng)常下棋,他們現(xiàn)在水平最好的是九段楊少斌,但是再怎么樣,我和他比個十次,怎么著也能贏個一次兩次的,但是我能感覺得到,就算和你比一百次,也沒有機會贏你一次。因為在圍棋上,你基本上就不會犯錯。”
“你的圍棋水平,不一定比楊少斌強,可是他可能會犯錯,你卻不會,這就是你給我的感覺。”
其實譚沖還是看的挺準的,江寒的圍棋水平是和武功一起進步的,江寒的爺爺江別離小時候就和他說過,圍棋輸了可以再來,可如果是武術(shù)決斗,一旦輸了,你可能就會被人打死,因此是出不得任何差錯的。
也正是因此,江寒的武功可以不及對方,卻從不會使用昏招害自己,在圍棋上面也是如此,他可以下不贏別人,卻基本上不會下錯棋。
王中岳非常的得意,他和譚沖下圍棋,基本上十次里面能夠贏一次就很了不起了。而且譚沖的棋下的太霸道了,每次和他下棋,總有要吐血三升的節(jié)奏,這一次也不例外,被譚沖壓制著打,他想著的就只是躲閃,連反擊都沒有想過。現(xiàn)在好了,終于有人幫忙,他也長長的舒了口氣。
“哈哈,老譚,你別多想,這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江一上來就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的,不然也不一定能夠扭轉(zhuǎn)戰(zhàn)局。這樣吧,你們兩個單獨來一局好了,這樣最公正。”
譚沖雖然覺得王中岳說的都是廢話,但是卻還真的想要再和江寒來一局,“小江,那咱們再來一局?”
“既然譚伯伯還有雅興,那我哪敢拒絕。”
譚沖的水平還是很高的,這樣的高手,連九段職業(yè)棋手都不怕,可謂是遇強則強,遇到高手也只會更加想要挑戰(zhàn)而已,不會退縮。
這一次是譚沖執(zhí)黑子先下,他一如既往的還是走的霸道的路線,可是江寒卻不比王中岳,既然你要剛正面,那我就面對面的來了,看誰怕誰。
他的棋風一變,開始直接用譚沖最擅長的戰(zhàn)法和譚沖交戰(zhàn)??墒窃绞侨绱?,譚沖越是心驚,這也就說明江寒的棋力越高,果然越下,譚沖就越感到難受,因為江寒比他還要兇猛狂暴,譚沖第一次體會到了王中岳和他下棋時候的感覺。
這種面對面廝殺的下法,很快就能見輸贏,譚沖自然不是江寒的對手,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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