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秋水這次約見的客戶是一家杭城大公司,飛龍實業(yè)公司宣傳部的總監(jiān),叫高源,這位高總監(jiān)今年三十四歲,孩子都有六歲多了,卻經(jīng)常借著職務(wù)之便在外面沾花惹草。
但凡干這行的人都知道,高源之所以能夠坐到飛龍實業(yè)宣傳部總監(jiān)的位置,全靠了他的老婆,也就是該公司董事長的女兒。
兩家公司一直都有和合作,可是就在最近,高源卻表示對雙方合作的某些條款要進行重新簽訂,需要約蘇秋水來談。
蘇秋水早就見識過高源的無恥了,一聽到這個消息,她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高源想要趁機索要一點私人的好處。做業(yè)務(wù)的就是這樣了,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拿了錢肯辦事的這種還算是好的了,最怕的就是貪得無厭,拿了錢還不給辦事,最后找各種理由推諉。
蘇秋水打了輛車后,就和江寒一起過去了,在路上的時候,蘇秋水簡單的說了一下這次要談的事情,讓江寒到時候好好見識一下這種難纏的客戶。
到了高源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蘇秋水訂了位置后,就給高源打了電話,高源電話里面說的好好的,說是很快就到,可是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才慢悠悠的走來。
高源看上去還是很年輕的,樣貌也還算是英俊,穿衣打扮也很時髦,特別有范,走過來后,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在蘇秋水身上轉(zhuǎn)個不停,哈哈一笑說道:“不好意思了蘇經(jīng)理,讓你久等了。”話是這么說,但是從他的語氣和姿態(tài)之中,江寒是一丁點也沒有看出他的歉意。相反,江寒甚至于懷疑他是故意這么晚才到的。
“這位是……”高源的目光落在了江寒的身上,本來還很愜意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不快。
其實高源早就盯著蘇秋水了,可是蘇秋水一直潔身自好,對他的暗示一直都是視而不見,讓他多次無功而返,這一次趁著和王氏集團的合約快要到期,他便提出了重新修訂條款的意見,主要的目的就是逼迫蘇秋水。這種事情高源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他地位突出,又有錢長得也還不錯,大多數(shù)女人稍微暗示一番,或者說逼迫一番也就從了,因此這一次他也是信心滿滿。
其實飛龍實業(yè)公司內(nèi)部對和王氏集團的合作,早已蓋棺定論了,會繼續(xù)和王氏集團合作,畢竟和王氏集團合作的很好,他們公司也獲利不少,因此這一切都僅僅只是高源的個人行為。他就是想要嚇嚇王氏集團,威脅一下蘇秋水,等蘇秋水屈服,滿足了他的條件后,他就會給“蘇秋水面子”,重新將合約條款還原。
在高源的心中,劇本早就寫好,他只需按部就班演戲即可。
之前蘇秋水來見高源,都是一個人過來的,沒想到這一次還帶了江寒,有外人在場,高源很多話就不那么好說了,也是因此,他的臉色迅速的聳拉了下來。
“這位是我們公司新招的商務(wù)江寒,我這次帶他出來見識見識。”蘇秋水就算對高源在沒有好感,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高總監(jiān)你快請坐。”
江寒起身對高源說了句,“高總監(jiān)你好。”
可高源根本就連正眼都不再瞅他,完全將他無視。
江寒聳了聳肩,倒是覺得無所謂。
蘇秋水已經(jīng)給高源點了他最愛的咖啡,高源過來剛坐下,咖啡就已經(jīng)端了過來。
高源接過咖啡,輕輕的喝了一口后,努力擺出一個非常優(yōu)雅的姿勢,然后緩緩抬頭看向蘇秋水,笑著說道:“蘇經(jīng)理,你這次專門過來找我,究竟是因為什么事呢?”
這家距離高源公司很近的咖啡店,環(huán)境很好,在這個包間說話,基本上不愁外面的人能夠聽到,很適合生意上的交談。
蘇秋水輕輕一笑,風(fēng)情萬種,她開門見山的道:“當(dāng)然是來和高總監(jiān)談?wù)勱P(guān)于你所提出的條款重新修訂的事了。”
高源自然知道蘇秋水的來意,卻故意拐彎抹角,但是蘇秋水卻懶得和他打啞謎。
“哦,該說的,我在郵件之中,已經(jīng)和你們的左總說了,不知道蘇經(jīng)理還有什么好說的?”
高源所說的左總叫左俊,是王氏集團商務(wù)部的總監(jiān),和高源公司的合作,對于整個王氏集團影響不大,僅僅只是一單生意而已,但是對蘇秋水領(lǐng)導(dǎo)的二組卻還是很大的,如果不能談成,會影響整組的業(yè)績,對獎金的發(fā)放會有影響。
蘇秋水不卑不亢的和高源據(jù)理力爭,可是高源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得到蘇秋水,蘇秋水無論是身材還是臉蛋,都是非常的完美,氣質(zhì)也很好,這樣的美女高源也是少見。而且越是難以得到的,才是最好的,高源之前也曾多次暗示,都被蘇秋水果斷回絕,讓他興致更高。高源對蘇秋水的話是渾然不在意的,稀稀拉拉的和她扯著,沒講一句正行的話,就是插科打諢,不讓蘇秋水如意。逐漸的,就連蘇秋水也失去了交談下去的興趣,人家不打算和你好好的談,說再多又有什么意思呢。
而且最讓蘇秋水寒心的是,她在話語之中還提出了會給高源私人返點的事情,可高源同樣插科打諢般的拒絕了,也就是說此人另有所圖,而高源此人,又能圖什么呢?
高源最后直接打斷了蘇秋水,果然將話題往她設(shè)想的反向發(fā)展,高源說道:“蘇經(jīng)理,我現(xiàn)在精神頭不好,要不等下班后,我們?nèi)ズ赛c酒,好好的談?wù)?,咖啡店談的多沒勁,酒桌上才是生意嘛。至于這位實習(xí)期的業(yè)務(wù)員嘛,就讓他回去吧,我對他沒興趣,在一旁只會礙眼。”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用那種非常曖昧的眼神在示意蘇秋水,高源的外貌英俊,可現(xiàn)在卻是說不出的猥瑣,厚顏無恥。
江寒心里是很不爽的,只不過他想要做的還是在暗中保護蘇秋水,盡可能的不干涉她,而且蘇秋水作為王氏集團的商務(wù)經(jīng)理,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知道怎么保護自己。
高源繼續(xù)笑著說道:“蘇經(jīng)理,和你們王氏集團合作了這么久,尤其是和你合作過那么多次,對你這個人,我還是挺信任的,只不過我發(fā)現(xiàn)我們還沒有好好的喝過一次酒,這談生意連酒桌都不上,這哪說得過去不是?再說蘇經(jīng)理你應(yīng)該也清楚,想要和我們飛龍實業(yè)合作的公司,多不勝數(shù),我想蘇經(jīng)理你應(yīng)該知道該怎么做的?”
蘇秋水心里厭惡極了,卻不得不露出抱歉的神色,搖頭道:“抱歉了高總監(jiān),我下班后要去接孩子放學(xué),沒法陪你喝酒。”
高源擺了擺手,作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tài),道:“那沒事,我陪你去接孩子好了,接完孩子我們再去喝酒。也不耽誤什么。”
蘇秋水見高源糾纏不休,下屬江寒還在一邊呢,脾氣就不那么好了,冷冰冰的道:“下班后我要在家?guī)Ш⒆?,哪都不去的,就連加班我都沒有加過,就更別說去喝酒了,抱歉。”對于蘇秋水來說,這份工作都可以不要,可是卻絕對不能影響到孩子,這是蘇秋水的底線。
江寒適時的一笑,接著說道:“喝酒我最拿手了,高總監(jiān),你要是想喝酒,我可以陪你喝個夠。”
高源被蘇秋水接二連三的拒絕,有些不賴煩了,又聽到江寒在一邊插科打諢,怒喝道:“誰特么要和你喝酒了。你給我哪涼快哪待著去,我沒空和你廢話。蘇秋水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今晚不陪我一起喝酒,那這事兒呢也就別談了,要談的話,讓你們左總來和我談。”
高源也不想再繞圈子了,反正這里也沒有監(jiān)控器,大不了撕破臉皮就是了,他還真不信蘇秋水會無視這么大一個合作伙伴。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就無話可說了。”蘇秋水?dāng)[了擺手,然后拿起隨身攜帶的小包,起身就準(zhǔn)備離開。
眼見蘇秋水真要離開,高源反而是有點發(fā)懵。如果這事真的談崩了,他也是有責(zé)任的。就算仗著他老婆的身份不會被處罰,但至少也會被公司其他部門的人嘲笑。
“該怎么辦,我要不要留住她……”高源還在心里糾結(jié),可是蘇秋水卻是真的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了。
江寒見狀暗暗點頭,難怪蘇秋水能夠這么年輕就做到王氏集團商務(wù)部經(jīng)理,她還是有點能力的。
可蘇秋水正要開門,就發(fā)現(xiàn)咖啡店的門猛地被推開,一個打扮艷麗,柳眉倒豎,渾身名牌的女子沖了進來,蘇秋水嚇了一跳,閃到了一邊,那女子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二話不說,伸手就將高源的耳朵給揪了起來,說道:“我就說你今天不正常,果然你是約了小三在外面鬼混?,F(xiàn)在人贓并獲,我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這女子樣貌還算是端正,身材略有些發(fā)胖了,風(fēng)韻猶存,在她的身后,還有三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應(yīng)該就是她專門請來的保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