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兩個人還有這樣的恩怨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實在想象不到,原來劉靜雨的前男友竟然就是被她的姐姐劉靜雪帶跑的。
我站在門口看著她們兩個人,女人發(fā)起瘋來真的是太可怕了,劉靜雪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劉靜雨冷笑一聲:“哭?你還有臉哭?我問問你,你有什么臉跟我在這里哭鼻子?”
劉靜雪坐在地上一直掉眼淚,一句話也不說。稍頃,劉靜雪沖了出去,她連外套都沒有來得及穿,就沖了出去。
我在她后面大喊了好幾句也沒有把她喊回來,她跑得很快,一邊跑一邊哭,我跟在她后面追了好久也沒有追上她。最后我蹲在地上氣喘吁吁的。
從爸進了監(jiān)獄以來,我已經(jīng)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去公司了,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長的時間,我再不去就說不過去了。
回到公司里面之后看到熟悉的桌子椅子,熟悉的電腦和文件夾,我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上一次坐在我的位置上面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將近兩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我剛坐在椅子上面,我在公司里面最好的哥們兒——王亮就湊了過來。他說:“曹建文,這么長時間都沒回來上班了,你這一回來了也不說去我部門找我去啊。”
我笑著說:“不急的,不急的。反正我都已經(jīng)回來上班了,就算現(xiàn)在不去找你,下班了之后也是要去找你的嘛。”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你小子,還是老樣子,油嘴滑舌的。”
接下來他問我我和劉靜雪怎么樣了,我說下個月就快要結(jié)婚了。他說:“嗯,其實你的事情在公司里面都傳遍了,你爸爸和你的那個相親女的事情,整個公司現(xiàn)在都知道了。”
這叫做什么?這就叫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我爸因為我入獄,這件事情本身就太丟人了,可是又能怎么辦呢?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么久了。因為我已經(jīng)太長時間沒有來公司上班,所以特地去了趟經(jīng)理的辦公室,剛走到門口,沒有看到總經(jīng)理,卻看到了總經(jīng)理的秘書——李曉月。
李曉月是我們公司里面的司花,人長得那叫一個漂亮,高跟絲襪,魔鬼般的身材。和公司里面的其他庸脂俗粉不同,她的氣質(zhì)那是萬里挑一的。
李曉月絕對是女神級別的人物,就好像是電影里面的明星一樣,她是公司里面所有男員工的夢中情人。雖然她是這樣出類拔萃,可就是性格太冷,不平易近人,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永遠都是不茍言笑的,所以所有的男員工都是想要接近她,卻苦于沒有機會。
在職場當中,這樣的女人比比皆是,總有這樣女神級別的人物和你在同一公司當中任職,讓你認為,這樣的女人只有身價百萬、家世顯赫的人才配享有。
我在公司里面已經(jīng)算是大齡單身青年了,由于學(xué)歷的原因,在公司里面一直也沒有太好的發(fā)展前景,干了好幾年了也一直是原地打轉(zhuǎn),好的職位輪不到我。所以我在李曉月的面前總是很自卑,永遠也不敢和她搭訕,因為我知道,她這樣的美女也沒有什么心思和我打交道。
看經(jīng)理沒有在辦公室,我就回到座位上面了。我剛剛坐好,李曉月拿著一個文件夾向我走了過來。所有的男員工都抬起頭看著她,有的甚至弄了弄發(fā)型。
她看著我說:“你就是曹建文?”
我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李曉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畢竟我在公司里面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而已,對李曉月這樣高不可攀的司花,完全就是自卑的。
她怎么會知道我?不過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嘛,我在不經(jīng)意間恐怕早就已經(jīng)成為了公司里面茶余飯后的談資了。
我不禁搖頭苦笑,我說:“對,我就是曹建文。”
我以為李曉月只是想看看經(jīng)歷這么多事情的我到底是‘哪路神圣’,看完熱鬧完了之后就會走了,但是她卻并沒有走,她站在我的面前半晌不說話,只是看著我,目光似水。
良久,她對我輕聲說:“曹建文,我今天要跟你說,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難,記得來找我,知道了嗎?”
我完全愣住了,實在不明白李曉月為什么要對我說這樣的話,之前我和她素不相識,根本就談不上有任何的交集,我現(xiàn)在這么難,她卻來要幫助我。
她沖著我笑了笑,那種笑容好溫暖,讓我如沐春風(fēng)。我站起身目瞪口呆地望著她:“額,李秘書……”
她淡淡一笑,拍了拍我西裝右邊肩膀上面的一點灰塵,轉(zhuǎn)身就往辦公室走去,走到半路,她回過頭來對我說道:“你記住了啊。”
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根本就說不上來什么話,我傻站在原地,看著她舉止優(yōu)雅地回到了經(jīng)理辦公室。
這五個字她說得格外誠懇,就好像一個承諾,就好像是一個囑咐。我的大腦一片霧水,著實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曉月前腳剛走,公司里面的員工就炸開了鍋,有好幾對男男女女全都湊了過來,表情曖昧地看著我,他們雖然是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但是我知道的,他們和我一樣,都不明白李曉月為什么要對我說這樣的話。
自從劉靜雪那天從家里面狼狽地跑出去了之后再也沒有回來過,給她打電話也一直是關(guān)機狀態(tài)。王亮也問過我,既然她劉靜雪根本就不是那樣的好姑娘,我為什么還要在她這根樹上吊死?要是換做他的話,他早就把她甩了。
老實說,劉靜雪一開始就給我?guī)н^綠帽子,這是無論哪個男人都不可能會原諒的。其實我也根本就不可能原諒她,但是我之所以這么長時間以來沒有一腳把她踹走,答案其實再簡單不過,也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是一個屌絲,對我而言我沒有那么多的選擇。
可是之后她這一次次辦的事情,讓我很心涼,我覺得我的付出都得不到應(yīng)有回報,或許在某一個時候,就是我和她分道揚鑣的時候,也或許在下個月就結(jié)婚了,聽天由命吧。
這,并不是我一個人的悲哀,而是整個時代、整個社會的悲哀。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面,我一直也都沒有再見到李曉月,她就像是一個遲來的過客一樣,從我的世界闖入,然后又走了。
當然,這也只是我認為,然而,過客終究就只是過客而已,遲來或者早來,都是不重要的。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面,我的日子逐漸回到了正軌,雖然一直沒有遇見黑豹和徐廣平那兩個家伙,但是我不認為他們兩個沒有來找我麻煩,只是礙于二叔的原因在忍著的緣故。我覺得根本就不是這樣,但到底是因為什么,那我就無從知曉了。
我仔細梳理了一遍這兩個人在這一帶的勢力以及這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我買了一把刀放在我房間的床底下,每天上班下班的時候走的都是不一樣的路線,以防止被他們兩個人的狗腿子盯上。
我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合適的時機,到了那個時候,這兩個人帶給我的傷害,我將一一全部要回來。
如果事情到這里就告一段落也就算了,可是我還想著報仇,徐廣平頭上有爸的一筆賬,黑豹頭上有劉靜雨的一筆賬,這些他們兩個人必須得還回來。
直到有一天劉靜雨問我二叔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是我的親二叔,卻對我不管不問,而且還要那樣對待我。我隨口說了一句,他根本就不能算是我的二叔,哪有親戚是這個樣子的?
劉靜雨愣了一下,說不應(yīng)該啊,如果你二叔真的和你劃清界限的話,那為什么徐廣平和黑豹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徐廣平現(xiàn)在還半死不活的,被你爸捅的那一刀現(xiàn)在還跟個廢人似的,如果真的沒有你二叔的原因,徐廣平現(xiàn)在肯定早就找上門來了啊。
劉靜雨的這句話,一語點醒夢中人。我恍如大夢初醒,對啊,二叔雖然口頭上說和我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云云的,但是實際上徐廣平和黑豹可都忌憚著他的啊。因為我是堂堂的曹山的侄子,而他們怎么敢對曹山的侄子繼續(xù)動手?
想通了這一節(jié),我內(nèi)心涌現(xiàn)出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來,我必須得說,我特別的激動,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枯木逢春、絕處逢生、走到絕路卻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條道路是如此的開闊!
我躺在冰冷的房間里面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復(fù)仇的計劃,雖然不是萬無一失,但是絕對可以狠狠收拾這兩個人一頓,甚至將他們徹底踩在我的腳底下。
自從經(jīng)歷了徐廣平和黑豹這兩個人之后,我就發(fā)誓我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也要讓他們兩個人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然而這么看來,現(xiàn)在我距離成功就只差一步了。我掏出書桌當中的紙和筆,打算慢慢打磨出詳細的步驟。
我攤開紙,寫下了三個大字:徐廣平。
我曾經(jīng)受到的侮辱,爸能蹲大獄,全部都是因為這個人。他每天必去電玩城,甭管他是不是去撩某個高中小姑娘或者大學(xué)小姑娘,有一點可以確定,每次他從電玩城出來,基本都是一個人,身旁沒有他的狗腿子。
我開始想象從電玩城到我公司的地形來,然后在紙上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