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靜雨一臉冷酷的表情,不屑地看了眼黑豹說:“說說吧,什么意思?”
黑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結(jié)結(jié)巴巴半天,也說不上來一句話。劉靜雨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得黑豹捂著臉齜牙咧嘴的,她大喊一聲:“老娘問你話呢!”
黑豹立刻說:“東北姐,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個不知死活的吧,以后肯定再也不會了。”
她將手中的未燃盡的半支煙扔到他的頭上,說了聲滾,黑豹帶著他的狗腿子們就跑了。這一刻的劉靜雨是這樣的陌生,在我的印象當(dāng)中從來就沒有看到過她這樣的形象,她永遠都是一個萌萌的小姑娘嘛,卻怎么會有這樣冷酷到讓人不寒而栗的一面?
她看著我問道:“你沒有事情吧?”我搖搖頭說沒事。
她看著我,目光似水,說:“你一定很奇怪為什么黑豹這樣怕我吧?”
我點點頭,說:“還有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要叫你東北姐。”
她說:“其實我就是‘小東北’,你肯定聽說過我。”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劉靜雨就這樣站在我的面前這樣說著,一切都是如此真實。
我在很早就聽說家鄉(xiāng)有一個綽號叫做‘小東北’的小混混,‘小東北’在那座城市當(dāng)中特別有名氣,應(yīng)該可以說是混得風(fēng)生水起。
但是關(guān)于這個人更加詳細的部分我就不知道了,同樣我也不知道‘小東北’是男是女,年紀多大,乃至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這些我都不知道。
我怎么會想到,劉靜雨就是這個‘小東北’。此時的劉靜雨,一改往日的乖巧老實,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混社會的氣息。
當(dāng)時天色昏暗,一陣寒風(fēng)吹來,吹動了劉靜雨的發(fā)梢,她背身遠去。她還沒走遠,自己點了根煙,轉(zhuǎn)過頭用側(cè)眼看著我:“姐夫,要不要去喝點?”
于是我們兩個人隨便找了個小飯店喝起了酒。她說:“我知道,你和我姐下個月就結(jié)婚了,今天我心情不好,你陪我多喝點。”
她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很快三瓶啤酒就喝掉了。我搶過她的酒杯,我說:“快別喝了,你本來就不能喝酒。”
她說:“呵呵,只要我愿意,一口氣喝十瓶啤酒也是不在話下。”她沒有撒謊,事實真的是一口氣就又干了四瓶。
她對我說:“姐夫,你知道這一路上黑豹跟你跟得有多緊嗎?”
我一臉茫然,我說我不知道。她笑了笑,輕聲對我說:“其實咱們從坐上火車開始,黑豹就已經(jīng)盯上你了,他在暗中跟了你一路,之所以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而且你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其實全是被我壓了下來。在火車里面你睡覺的時候我在火車過道里面就已經(jīng)和他打過照面了,當(dāng)時我對他說了,我說如果他敢輕舉妄動,我就會讓他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這時候我也終于明白,難怪會在火車站這么巧合的遇見了黑豹,其實根本就不是什么偶遇,事實上是他一直在暗中跟著我呢!
她又說:“你還記得那天在火車里面我說我腳涼嗎?那時候其實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黑豹已經(jīng)在附近了,你只要一去火車過道,你隨時都有被他弄死的危險。”
我說:“之前我還錯怪你,希望你不要恨我。”
她說:“你和我之間還談什么恨不恨的,就像昨天晚上咱們兩個在陽臺的時候,你讓我扇你一巴掌我都舍不得……”
說到這里,我們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了。
最后還是她打破了寂靜,她說:“跟你說說我的苦衷吧,我明明是當(dāng)年的‘小東北’,但是我為什么要一直隱瞞自己呢?今天我就告訴你,其實是因為當(dāng)年我的大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了,大哥都不在了,我也就沒有必要堅守我的身份了,這,就是理由。”
劉靜雨繼續(xù)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酒,后來我陪著她喝,二十瓶啤酒下肚,我們兩個人都喝醉了。我們兩個人一直不停地笑,飯店里面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看著我們兩個人。
劉靜雨問我:“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么地方嗎?”
我笑著說:“我不知道啊,我怎么會知道啊。”
她說:“其實你什么地方我都喜歡,”說到這里,她哽咽了:“可是你是我姐的啊,你的相親女是我姐可不是我啊,我能有什么辦法啊。一個月要和你結(jié)婚的是我姐,而不是我??!”
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眼睛里面泛著淚光,這一番話使我愣在當(dāng)場,她大喊一聲:“可是你是我的姐夫啊!”
飯店所有的人都傻了,都警惕地看著這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接下來她做的事情讓我啞口無言,她竟然開始摔啤酒瓶了,她抄起桌子上面空了的啤酒瓶就開始摔,一個接著一個的摔。
飯店的老板和廚師以及老板娘全部都走了過來攔著她,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哭成了個淚人兒了,趴在桌子上面大哭。因為酒精的原因,我坐在椅子上面,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是懵逼的狀態(tài),不知道應(yīng)該做些什么才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聲也是太響。
一轉(zhuǎn)眼好幾個小時過去,我們兩個人還沒有醒酒,打個車就回家去了?;氐郊抑蟀l(fā)現(xiàn)家里面沒有一個人,劉靜雨抱著我,笑意吟吟:“你說,我美不美?”
我一心只想快點把她哄到床上去睡覺,便應(yīng)付著她,連連說著你真美。好不容易才把她抱到了床上,她卻緊緊抱著我不撒手,死活不讓我離開她。
她躺在床上,而我被她抱在懷里,一動也不能動。她的身上滿是酒氣,一直笑著,笑得是那樣開心。
緊接著她鋪開了褥子和被子,脫去了身上的大衣,把我摟進了被窩里面,她把我摟在懷里,自言自語的:“我才不管別人會怎么看我,只要我自己高興就好了,我就是愛這么做,誰能管得著?”
她還問我,問我會不會看不起她,我說不會的,你就放心吧。于是我們兩個人就這么躺在床上。期間,劉靜雨又是鬧又是吐,著實是把我弄得一點招都沒有。
后來我們兩個人就睡著了,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劉靜雨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我的腦袋非常疼,向外面看去,窗外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
劉靜雨醒來之后臉都嚇白了,飛速從被窩里面鉆出來,她說:“姐夫,我們……”
我連連說著:“我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
我立刻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不多久她站在門口,我們兩個人看著對方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一時無話。
后來劉靜雪回來了我們兩個人的尷尬才消除了,當(dāng)天晚上一家人在家里面吃了飯,開心地暢想著我和劉靜雪結(jié)婚以后的生活。
第二天就踏上了返回南方的火車,回到南方之后我去監(jiān)獄看了次爸,爸明顯比進監(jiān)獄之前老了很多,頭發(fā)也白了很多。
我對他說:“爸,二叔出來了。”
他沒有說什么,只是告訴我,千萬不要走他走過的老路,那樣的人生最終肯定是好不了的。聽他這樣告誡我,我潸然淚下。
我和劉靜雪已經(jīng)大婚在即,但是在這個時候更大的一場風(fēng)暴卻襲來,之前我說過二叔的事情,二叔的名頭在江湖當(dāng)中雖然大雖然響,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想象二叔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我身為他的親侄子,至親骨肉啊,然而他竟然拿我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