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看到徐廣平和那個高中生兩個人還在膩歪著,我的怒火已經(jīng)提到嗓子眼了,就是這個王八蛋,今天我非要讓這個王八蛋跪在我的面前叫爺爺!
我已經(jīng)走到了徐廣平的身后,他剛好是背對著我,而那個高中生卻是正對著我,高中生還嬌笑著呢,抬頭一看,就看到了一臉兇神惡煞的我。
她驚恐地大喊:“??!這里怎么會有人!”
徐廣平轉(zhuǎn)過頭一看,匆忙站起身:“曹建文?”
我冷笑一聲:“哼,正是你爺爺我。”我趁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腳就把他給踹趴下了,拎著磚頭就朝著他的頭一陣猛砸,他抱頭在地上打滾,痛苦得直喊爺爺。
我說:“叫爺爺!”
我又猛砸了幾下,還等著他叫我爺爺,但是他卻不說話了,我仔細(xì)一看,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地上殷紅了一大片。
那個高中生這個時候已經(jīng)嚇得走不動道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大叫:“?。⊙?,出人命了!”
我的心也慌了起來,沒有想到他這么不抗打,竟然不省人事了。
我對高中生說:“小姑娘,你要是敢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話,你就自己看著辦。”
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是平時家里嬌生慣養(yǎng)的,身邊的人都把她當(dāng)做小公主一樣寵著,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恐嚇?她嚇得嗚嗚大哭,就差跪在地上給我磕頭了。
我看了眼徐廣平,其實我害怕極了,流了這么多血,八成活不成了。我轉(zhuǎn)身就跑。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也沒敢回爸媽家,我怕如果真的出了點什么事情可別連累他們。
于是我就跑回了和劉靜雪租住的房子里面?;氐郊抑笪殷@魂未定,一頭扎進(jìn)衛(wèi)生間里面一遍遍洗著臉,一想到徐廣平躺在地上的樣子,心就砰砰的跳。
正要準(zhǔn)備回房睡覺,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電腦桌旁有個人影坐著,我嚇得差點喊出來。
“你干什么去了?打你手機(jī)關(guān)機(jī)。”劉靜雪幽幽地說道。
我把燈打開之后看到劉靜雪正坐在電腦桌旁抽煙,我說:“我去你妹那里了。”
我一想到我爸媽蒼老、憔悴的樣子,躺在飄蕩著香水味的床上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我說:“今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老實交代。”
她嘆了口氣,然后無奈地笑笑,用手指了指放在床頭柜上面的一沓錢,說:“你前兩天不是說最近手頭緊嗎?我今晚去我閨蜜那里借錢去了。”
我問她:“借錢去了?你不是說你公司加班嗎?現(xiàn)在又成了借錢去了?”
她躺到我身邊,將兩條裹著絲襪的美腿搭在我的身上,兩只腳互相輕輕蹭了蹭,說:“你作為我未來的老公,窮成這個樣子,在這個時候我如果說我去給你借錢去,你一個大男人,我直接說了的話難道不會打消你的自尊心嗎?”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她,這幾天心中所有的疑慮都散去了,把她摟到了被窩里面,我說:“咱們兩個人好好努力,以后的日子肯定特別好。”
她輕輕笑道:“你想要和我親熱的時候總是這樣花言巧語的,怎么著?是摸透了我了吧,知道我躺你懷里的時候是最好騙的。曹建文,我可告訴你,我劉靜雪雖然不是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但是我長得美啊,結(jié)婚以后家里面的大事小情都得聽我的。”
我承認(rèn),劉靜雪是我見過的女人當(dāng)中最漂亮的一個,所以她就認(rèn)為自己比一般的女人都要強(qiáng),老實說我不知道她這種變態(tài)心理是如何產(chǎn)生的。
我家里面雖然也是沒有什么錢的,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怎么著也比她強(qiáng)吧?她家在北方一個不入流的小縣城當(dāng)中,60平米的房子,家里面連一輛車都沒有。
還總說想要憑她自己在這座光怪陸離的大城市給她爸媽買房買車,等等等等。我不曉得這是哪里來的自信。
我和她剛在一起的時候我為了盡到一個男人的責(zé)任,我對她這樣講過:“你想要什么,想吃什么,隨時隨地跟我講,我上天入地都要給你弄來。”
當(dāng)時她莞爾一笑,問我:“哎,南方小哥兒,你怕不怕我把你吃窮了?。?rdquo;
開始時候我堅定地認(rèn)為根本不會,哪有人能把別人窮的?我就只當(dāng)她是在和我開玩笑。但是后來,我信了。
每周兩個榴蓮起步,跟我在一起才一個半月的時候她長了二十斤肉,一百斤直接飆升到一百二十斤。
我記得前段時間表哥結(jié)婚,我把她領(lǐng)回了我的家里面,向我的親戚們介紹她,臨走的時候親戚們沒少給她錢。我的一個表姐就給了她三千來塊錢,更別說我爸我媽給的那五千一萬的了。
回到家里面之后我本以為她能把這錢貢獻(xiàn)出來,作為我們兩個人的生活費,但是我發(fā)現(xiàn)我想多了,這些錢最后的去向應(yīng)該都是被她去還她的信用卡了。
自從那天晚上之后我一直催著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再要一個,于是每天我下班回來就看著她在家里面休息,一臉苦瓜相。
說實話我蠻不爽的,但是經(jīng)歷了那夜在爛尾樓里面發(fā)生的事情,我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很渴望結(jié)婚了,我不想再忍受孤獨了。
每天下班回來劉靜雪就在床上那么一躺,玩著手機(jī)玩著ipad,逛著淘寶。我還要做飯,洗衣服,她每天換一雙襪子,自己還不洗,都交給我洗。臟兮兮的。
我真的感覺蠻累的,在這座大城市生活,我希望得到體貼,但是她根本體貼不了。最最讓我無法忍受的事情是,她總是在我爸媽面前裝出一副我的大姐姐的樣子,好像是要帶我升華一樣。
日子就這么對付過,禮拜五那天我爸來我家了,遞到我手上一張卡,說里面有五萬塊錢,應(yīng)該能花到舉辦婚禮之前了。
劉靜雪一把就將卡搶過去,然后還下了逐客令,因為這個賤貨看不上我爸,時常在我耳邊念叨我爸窮我爸土,我爸不上檔次。
當(dāng)時我心都快要碎了,我爸一輩子老老實實勤勤懇懇,老了老了卻還要承擔(dān)這樣的辛苦和委屈。我爸也沒說什么,苦笑著離開了我家。
在樓道里面的時候我拉著爸的手,我說:“爸,這個婚我死活也不結(jié)了,這個爛女人我不要了,她那樣對你。”
我爸嗔怨地看了我一眼,輕聲說:“傻小子,說什么胡話呢。小雪她是未來的家里人,你那么在意她怎么對我和你媽做什么。再說了,”爸踩著舊皮鞋走到我的面前繼續(xù)說:“再說了,錢都已經(jīng)給人家花了,到現(xiàn)在為止,咱家給人家花了得有二十萬了。哪里是說不結(jié)就不結(jié)的了。”
那一刻,我的心在滴血,然而這就是現(xiàn)實。
把爸送走了之后,回到房間里面我一巴掌就扇在了劉靜雪的臉上,她愣了片刻,然后大哭大鬧的。
我惡狠狠地說:“從今以后,你要是再敢對我爸不敬,我活活打死你。”
她一邊穿著外衣,一邊打著電話,她沖我喊:“老娘現(xiàn)在就走!不在你這疙瘩呆了!臭屌絲,活該你擼一輩子!”
她站在廚房里面打著電話,但是始終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我趁她不注意湊過去一看,手機(jī)屏幕上面赫然顯示著三個大字‘徐廣平’!
我站在原地都傻了,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時候我才想起,徐廣平那天晚上到底有沒有被我用磚頭砸死!
劉靜雪走了之后一連好幾天音信全無,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去了她妹妹劉靜雨那里。
在這段時間當(dāng)中,每天我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的時候,總是感覺身后有人跟著我,一想起那晚徐廣平躺在地上的樣子,我的心就發(fā)毛。
我去了幾趟爛尾樓,但是那里痕跡全無,像是沒有發(fā)生過那天晚上的事情一樣。
徐廣平,他到底死還是沒死?畢竟那天晚上地上的血那么多。
每天我下班在暗中跟蹤我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