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袁丹青凝重的神色,葉澤天預(yù)感,她要說的話,將解答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安然聞言,知道這位斯坦福留學(xué)歸來的天才博士所言不虛,便找了間無人的會議室,將兩人拉了進去。
袁丹青看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當(dāng)年我父親是葉氏科技的技術(shù)顧問,他主持的項目,跟我現(xiàn)在即將接手的項目,內(nèi)容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自從我知道葉氏破產(chǎn)之后,就一直留意著這方面的消息。國際上一些大公司,一直在覬覦這項專利。”
“就連我的父親,都曾經(jīng)受過監(jiān)視。此次回來,我也是受了父親的囑托,在安和集團繼續(xù)研究基因測序技術(shù)。”
袁丹青一改平日的神情,無不擔(dān)心地說道:“我懷疑,葉氏的破產(chǎn),跟這些巨頭有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F(xiàn)在,安和集團也被盯上了,所以才一直沒有能夠獲得充足的現(xiàn)金流。”
安然緊皺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背后有人,就是想讓安和集團斷水而亡,被迫出賣專利?”
袁丹青搖搖頭:“對于安和集團的運作情況,我不是太清楚。不過,然然你說的,也不無可能。”
葉澤天一直陰沉著臉,聽完了袁丹青的話。
本來父母的死,就疑點重重。
當(dāng)年葉氏科技正有向上發(fā)展的勢頭,并且聯(lián)合了國內(nèi)頂尖的科技團隊,開發(fā)基因測序技術(shù)。
但隨著這項技術(shù)面世,葉氏科技卻因為資金枯竭,而迅速走向衰亡。
當(dāng)時的情形,與現(xiàn)在何等相似!
而他的父母,也鄭重交給了他一個硬盤,找到一個瞎子道人帶他去了云川交界的大山上,沒過多久,瞎子道人便告訴他,父母不幸遭遇車禍身亡。
以葉澤天的頭腦,怎么會想不明白其中的貓膩,他拼了命想要回到深寶市,卻被瞎子師父一掌打暈。
“如果你想用父母換來的命去送死,誰也不會阻攔你。你命中有一劫,必須靠因緣際遇,才能破解。時機到了,你再下山吧。”瞎子師父如是說。
幾年過去,葉澤天逐漸把滔天的仇恨按捺下來,回到安和集團,就是想找到自己父母遇害的蛛絲馬跡。
如今看見安然同樣為安和集團的資金流焦頭爛額,同樣接手了基因測序項目,葉澤天隱隱嗅到了空氣背后,野獸蠢蠢欲動的味道。
然而,他卻裝出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笑著拍了拍安然和袁丹青的肩膀?ldquo;想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干嘛,有我在,誰敢動你們!”
安然揉了揉眉心:“葉澤天,這些事情你不會懂。做好你本分的工作就行了。”
葉澤天淡淡地笑了笑,安然至今為止,還是把他當(dāng)作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司機。
不過,只要有他葉澤天在,就一定不會讓當(dāng)年的悲劇重蹈覆轍,也不會讓安然,以及在他周圍的人,受到一絲一毫傷害!
心不在焉地陪著兩位美人逛完整個公司,下班時間也快到了。
他臨離開公司前,一再叮囑安然和袁丹青,如果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時間一定要給他打電話。
安然冷哼了一聲:“不勞你費心,自從上次你來我家住過后,我們家就請了十多個保鏢日夜看守,只要我離開公司,也會有專門的保安人員護送,這樣你滿意了吧?”
袁丹青也露出了一個熱情如火的微笑:“哦?擔(dān)心我的安危?24小時保護我怎么樣?去我賓館的房間里談?wù)勑难剑?rdquo;
當(dāng)著安然的面,葉澤天哪敢應(yīng)承這個性感魔鬼的話,生怕冰山女神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色胚,當(dāng)天就把自己趕出公司。
況且,袁丹青剛剛回國,身份還不被人知道,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坐在回民屋的公交車上,葉澤天心情一直十分沉悶。
世間的心煩事那么多,還不如找曾小倩吃飯,喝兩口酒解悶算了。
于是,他下了公車,打了輛的,直奔曾小倩上班的皇冠會所。
看見葉澤天居然來接自己下班,曾小倩整張臉都漲得通紅,害羞地往他身邊靠。
“天哥,今天這么有空?是不是想我了呀?”
說完這句略帶曖昧的話,曾小倩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拼命低頭。
“是呀,想你想到骨子里了,我的小倩妹妹。”葉澤天笑著摸了摸曾小倩的長發(fā),曾小倩只覺得自己簡直要被暖化了。
“自從上次天哥幫我解了圍,我在皇冠的處境就好多了,當(dāng)了領(lǐng)班,手底下管著十來號人呢!連新來的經(jīng)理,都不敢給我眼色看的!”曾小倩迫不及待地把興奮之情告訴葉澤天。
“走吧,我們一起去買菜,今天做好吃的下酒,慶祝一下!”葉澤天咧開嘴笑了笑,大方地請曾小倩上了的士。
平日下班,曾小倩都是搭公車回去,如果碰上時間晚了,也只能叫輛小三輪。今天陪葉澤天買菜,坐的是出租車,曾小倩覺得自己幸福極了。
然而,到了離出租屋不遠(yuǎn)的棚屋區(qū),出租車便走不動了。
因為前面圍了一大群穿黑衣服的人,把窄巷都堵了,任司機如何按喇叭,人群一點都沒有讓開的意思。
葉澤天抬眼看了看,估計又是什么街頭斗毆,兩派相爭的戲碼,他自然沒興趣參與,正想叫司機繞路走。
葉小倩卻一把拉住了他,低聲說道:“那個婆婆,我好像認(rèn)識,她還給我送過兩次菜。”
葉澤天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人群圍著的,居然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婆。
老人家滿臉皺紋,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受了什么嚴(yán)重的傷。
而周圍的人,兇神惡煞地圍著她,舉起手里的鋼管,好像在威脅著什么。
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見老人家跌倒在地,哭鬧著撲上來,卻被揮鋼管的男人,一棒子打開,摔出去好幾米遠(yuǎn)。
連老人小孩都欺負(fù),這幫禽獸也真的太不是人了。
曾小倩愣了愣神,扶著葉澤天的肩膀說:“澤天,我們報了警就走吧,他們?nèi)颂啵橇怂麄儧]好處。”
葉澤天冷哼一聲:“要有人報警早報了,警察早就來了,這群家伙如此囂張,恐怕是有恃無恐。”
曾小倩沉默了,她想起在皇冠會所遇到的事情,還有在民屋區(qū)碰到的李大狗那群人,也都是不怕警察的。
恐怕這些家伙也是。
“司機,我下去看看,你先走吧,錢不用找了。”
葉澤天給了司機五十塊錢,一推車門,便向著那群黑衣人走去。
這時,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撲了上來,拉住葉澤天的肩膀,顫抖著說:“好心人救命,再這樣下去,那家孩子和老人,就要被那幫惡棍打死了!”
葉澤天把他扶起來,迅速在他身上的穴位點了兩下,幫他止血,冷著臉問:“這是怎么回事?”
“我們這破地方,本來談好了條件,簽了約,準(zhǔn)備搬遷到城里的商品房住。沒想到,今天突然來了一伙人,自稱姜大炮的手下,來了就說是拆遷的,要我們馬上搬走。”
男人渾身顫抖,握著拳頭說道。
“但現(xiàn)在新房子沒建好,拆了這片屋子,我們就要無家可歸了。我們試著跟這些人講道理,然而他們二話不說,沖進屋區(qū)就開始砸東西。”
“砸完了,見人就打,怎么求饒都沒有用……”
男人咬牙切齒道:“這些狗日的,還把旁邊家的老母親和小孩圍在地上一頓打……我拼不過他們,想著報警,可是警察半天都沒有來。救護車又被這伙人堵在了外面,我沒辦法,才跑出來看能不能找到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