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們說,這事發(fā)生的第二天,徐玲爸爸派人來醫(yī)院把錢賠上了。
據(jù)說那個人是徐玲爸爸的助理,長得特別好看,知性又性感,她們私底下還偷偷的議論,她跟徐玲的爸爸關(guān)系不正當。
我倒是沒看見,因為那天我光顧著躲李紅梅跟徐玲了。
假人的事很快當窗事發(fā),吳護長自然是要追究的,畢竟一個假人價格也不菲啊。
不過她倒是沒有在提趕她們走這茬了,就是拉到護士長狠狠的訓了一頓,當著其它護士跟醫(yī)生的面。
我當時也在,不過是在醫(yī)生辦公室跟護士長相連的門口,聽著吳護長怒不可遏的話,居然想笑。
真是太陰險了。
心里喜滋滋的,沒注意到背后站了個人,胳膊直接枕在我的肩膀上:“這么開心,撿到錢了嗎?”
我被嚇了一跳,回頭盯著他。
他笑了:“你得賄賂我,不然我可要告狀了。”
我不打算理他,肩膀一斜,把他的胳膊給卸了下來:“告什么狀,我都不知道你說什么。”
這話是連自己都騙不了啊,我特么的居然還一邊說一邊笑。
他是那種典型的桃花眼,一笑眼角就往上翹,好看得叫人心醉:“你都把幸災(zāi)樂禍四個字寫臉上了,還狡辯。”
我:“真的有那么明顯嗎?”
不至于啊,三年了,我對著矮冬瓜整整三年了,都沒把對矮冬瓜的厭惡顯露出來的。
所以,我一直以為自己的戲很好。
他點頭:“真的。”
我趕緊收斂神色:“現(xiàn)在好點了嗎?”
他搖頭:“沒有,不過我可以教你一個不被看出來的法子。”
我追問:“什么法子?”
他湊過來,溫熱的鼻息噴在我的臉上,莫名就漲紅起來。
他這個始作俑者卻像沒看見似的,笑嘻嘻的說:“請我吃飯。”
我:“???”
難道我腦子有洞?
他笑,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請我吃飯的話,她們就會以為你高興是因為我啊,一箭雙雕。”
他說著還忒得意的朝我豎起兩根手指,真像個孩子。
我笑了,然后很拒絕了他:“好辦法,可是我用不上。”
他叫我:“小摳門。”
我不是摳,我是窮,你永遠無法體會,那種連一個雞蛋都舍不得吃的生活,是多么的艱辛。
他的手忽然從我脖子環(huán)過去,用力把我勒進他懷里,一副好哥們的模樣:“算了,我吃虧點,請你好了。”
我想拒絕,我不想欠他太多人情,因為我還不起。
結(jié)果他又說:“也不用你還,等你長大了,肉償就好了。”
……我無語,這是蘿莉養(yǎng)成策略?一頓飯就把我打發(fā)了?
我:“我不去了,你吃自己吧。”
拉著他的手想鉆出來,他又給我壓了回去,力氣太大,我根本動彈不了:“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
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可是我不想欠人。
我還在傷懷,他又一句:“什么等你長大后肉償,其實你現(xiàn)在肉償也是可以的,雖然小點,可是我不介意的。”
……果然,我對他有什么誤解嗎?
真他媽的自作多情。
我推開他:“真不鬧了,我得躲著點徐玲她倆。”
他:“躲哪去?你晚上睡天橋底?”
他居然不問我為什么躲她們?難道他都知道了?
做賊心虛的我,心里惴惴不安。
他倒是沒追究,把手里的一張紙貼在我身上:“拿去,不用謝,請叫我雷鋒。”
我:……
等他轉(zhuǎn)身回了辦公室,我才看到這是請假條,上面都給我填好了時間跟請假理由,連吳護長都簽名批準了。
真不知他是怎么搞到的,不過看著他娟秀的字跡,我是真心想跟他說一句,謝謝!
有了請假條,我趁徐玲跟李紅梅不在的時候,跟吳護長打了聲招呼,然后一下班就溜了。
搬來醫(yī)院也快小半個月了,也不知道我媽過得好不好,矮冬瓜有沒有在打她。
我哪天給矮冬瓜發(fā)的求救信息,他至今都沒給任何回復,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難不成是死了?那感情好。
可事實總是不如愿的,他不僅沒事,還越發(fā)的神氣了,當著鄰居的面就敢動手揍我媽。
我在樓下就聽到了我媽哭天搶地的叫喊聲,我手指一個勁的電梯按鈕上按。
可是電梯就是在我們的樓層卡著不動,急得我滿頭大汗,直跺腳。
沒辦法,只能棄了電梯爬樓梯,媽,你要等我啊。
等我拉開樓梯間的門沖進去的時候,我媽就坐在電梯里面,雙腳卡在電梯門上。
門一開一合,沒一會都要夾我媽一下。
矮冬瓜就在電梯里面,一腳一腳的踹我們的后背心。
兩邊的鄰居打開門,探出半個身子,可沒有人幫忙,甚至連開口勸說都沒有,就那么看著,一手抓著門,一旦發(fā)生什么事,隨時準備溜回去關(guān)上門。
那一刻,我才知道人性可以涼薄到什么程度。
我沖過去,在矮冬瓜又要一腳踹我媽的時候,雙手扒開電梯門,一頭扎在矮冬瓜的肚皮上,將他整個撞到了電梯上。
矮冬瓜沒站穩(wěn),被我撞得一個踉蹌,整個向后摔到電梯壁上了。
我趕緊扶起我媽,看著她披頭散發(fā),白色的短袖上布滿了大大的腳印,鼻子一酸,眼里就滾滾而下。
我媽都被打傻了,瞳孔都有些渙散,愕然的看了我很久,才認出我,眼眶瞬間蓄滿累,抱著我痛哭流涕:“曉曉,你回來了,媽媽的乖女兒。”
我哭:“媽,對不起。”
此時背后的矮冬瓜已經(jīng)站起來了,一巴掌抽我后腦勺上,力氣之大,扇得我腦袋嗡的一下,整個都麻了。
他罵我:“臭丫頭,你不是很牛逼嗎,勾搭上有錢人了,還回來干什么?”
他一邊罵,一邊拿腳踹我媽。
是的,他故意繞過我,踹我媽,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不怎么敢打我,否認以前,他肯定已經(jīng)脫了皮鞋狠狠的抽我。
我不知道他說什么有錢人,就當他酒后發(fā)瘋,死死的護著我媽。
他還罵:“還警告我,讓你警告我,讓你警告我……”
他越罵越起勁,下手也越來越狠。
我都咬牙忍著,誰警告了他?是他嘴里的那個有錢人嗎?看樣子他是被人收拾了?
我身上一陣一陣的痛,可心里卻越發(fā)的高興了,他打得我越狠,就說明他被人教訓得越厲害。
原來,他也會被人收拾的。
呵呵,真是心涼。
矮冬瓜打罵了一陣,我就死死的抱住我媽,愣是一聲不吭。
最后他自己打累了,停下手,氣喘吁吁的盯著我們。
他老了,打起來都沒以前起勁了。
而我呢,我正在慢慢長大,等到我足夠強大,他卻慢慢的老去了,等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把他加諸在我跟我媽身上的痛楚,一一的還回去。
他好久沒再有動作了,我以為終于要完了。
可他卻忽然發(fā)狠,揪住我的頭發(fā)把我拖出電梯,往家里拖去。
在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嘭”一聲反鎖上房門,一把將我扔到了他的床上。
我?guī)缀跏且凰查g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驚恐得立馬跳起來想跑。
可他根本不給我機會,一巴掌把我扇回床上,嘴里叫罵著:“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是吧,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我怕得要死,轉(zhuǎn)身連滾帶爬的想從另一邊下去。
可是很快被他攔下來,他力氣大,我拗不過他,連反抗都做不到。
我上下受制,根本無法動彈,只能不停的扭來扭曲,躲避著他腥臭的嘴。
我好怕,叫得撕心裂肺,聲帶都要撕裂了。
我媽同樣咆哮大哭,“咚咚”的敲打著房門,不停的哀求矮冬瓜:“洪哥不要,我求求你,你放過曉曉吧,她還是個孩子啊,你不能這么對她的,曉曉……”
我聽到我媽的哭喊聲,更加害怕:“媽,救我,媽……”
可是我們哭喊得越厲害,矮冬瓜就越瘋狂,好像以戲弄我們?yōu)闃贰?/p>
他那惡心的嘴臉顯露出來,笑得一臉猥瑣,粗暴的大叫:“叫啊,再大點聲,我就喜歡你叫的樣子,不叫就沒意思了,哈哈哈。”
他淫蕩的笑聲夾雜著我媽的求饒聲,還有我的哭泣聲。
我越哭,他越興奮,居然還低頭咬了我一口。
身上很痛,心里更痛。
“劉洪,我一定要報警抓你,你這個死變態(tài)……”我用僅存的理智試圖阻止這一切:“樓上樓下十幾戶鄰居都可以替我作證,你就是玷污養(yǎng)女的禽獸,你不僅會丟掉工作,你還要坐牢!”
他是聽到了我的叫罵,動作終于稍微慢下來,報警這種事,他還是有所忌憚的,他并沒有自己說得那么天不怕地不怕,至少他怕警察。
我仿若找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不停的試圖用語言刺激他。
還趁他不注意,一口咬住他的耳朵,狠狠的一扯。
他吃痛,立馬松開我,整個彈開了,捂著耳朵站在床前,雙目通紅的盯著我,像一頭要吃人的野狼,隨時準備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