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哥,怎么辦?”
夏小溪畢竟年紀小,一看王博那樣子,從心底就發(fā)憷。
其實不止是她,換作任何一個病人家屬,在面對主治醫(yī)生的刁難時,都會有種畏懼權(quán)威的無措感。
何況現(xiàn)在王博擺明車馬,就是要為難他們。
楊錚牽過她的手,輕輕地握了握,給她鼓勁道:“怕什么?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咱們在這兒沒法做手術(shù),那就轉(zhuǎn)到別的醫(yī)院去。”
是啊,還可以轉(zhuǎn)院呀。
夏小溪也是當局者迷,聽到楊錚這話,不由雙目一亮,頗有撥開烏云見月明的感覺。
她不由雀躍道:“楊大哥,還是你有辦法,哼,咱們這就辦轉(zhuǎn)院手續(xù)去,省得天天在這里和某個惡心的家伙打交道。”
“不怕病人死得快你們就盡管轉(zhuǎn),到時出事可別怪我沒提醒。”
王博也沒想到楊錚會提出轉(zhuǎn)院,他心里不爽的同時,立刻出言恐嚇夏小溪。
他深知病人家屬的心理,果然,剛才還興高采烈的夏小溪立刻又變得愁云慘淡,不知所措起來。
楊錚見狀,不由暗嘆這小丫頭也太不經(jīng)嚇了,轉(zhuǎn)個院而已,怎么可能會出事呢,這王八蛋純屬就是嚇唬人。
不過為了讓夏小溪沒有后顧之憂,楊錚還是打包票道:“你別害怕,我給你保證,夏叔叔他肯定會沒事的。”
“真的嗎?”
“當然,忘了告訴你,我也略懂些醫(yī)術(shù),我爺爺可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老中醫(yī),醫(yī)術(shù)很強的。”
“是嗎?”
“那絕對啊。”
夏小溪雖然對楊錚的說法很懷疑,但眼下這種情況,除了選擇相信他,便只能向王博那王八蛋屈服,但一想到王博提出的條件,夏小溪便從心里感到惡心。
試一試吧,大哥哥肯定行的。
夏小溪盯著楊錚的眼睛,破釜沉舟道:“大哥哥,我信你,你可一定要保住我爸爸的命啊,否則,我……。”
她想撂幾句狠話,但想到楊錚對她一直以來的幫助,話到唇邊,又不由咽了回去。
大哥哥是好人,肯定不會害她的。
“你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哼,空口說大話,是個人都會,等真出了事,有你們后悔的,我告訴你們,病人……。”
王博正要再嚇唬嚇唬夏小溪,話還沒說出口,突然眼前一黑,緊接著啪一聲脆響,被楊錚反手一記耳光,直接從椅子上抽倒在地。
楊錚居高臨下,站在他面前,斥道:“嘰嘰歪歪,冷言冷語,你這樣的人渣也配做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如果像你說的那么嚴重,為什么不給安排手術(shù)?如果可以拖延,為什么又要威脅我們,不讓我們轉(zhuǎn)院?你他媽居心不良,再給老子亂說話,我非抽死你丫的不可。”
“你……”
王博何時吃過這樣的虧,不僅臉被打腫,眼鏡被抽飛,連大門牙都被打掉好幾顆,一說話,滿嘴漏風,又痛又麻。
他怒不可遏,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楊錚,臉都氣歪了。
“怎么?還想再來一下嗎?”
楊錚揚起手,作勢要再給他一下,王博嚇得一哆嗦,忙像夾著尾巴的狗一般往門口跑去。
“保安,快叫保安,有人醫(yī)鬧打人了。”王博一邊往走廊的出口處跑去,一邊扯著嗓子嚎了起來。
病房里的病人家屬,還有其他醫(yī)生護士也都被他驚動,個個面露不解地從病房里探出頭來。
夏小山也好奇地跑出病房,見姐姐和楊錚也是從值班室里出來的,忙問他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博那混蛋故意刁難咱們,不給爸安排手術(shù),楊大哥建議咱們轉(zhuǎn)院,他又唧唧歪歪嚇唬人,被楊大哥給抽了。”
雖然很怕楊錚惹上麻煩,但看著不可一世惡心到家的王博被抽翻在地,夏小溪還是覺得長長地出了一口惡氣,心情好得不得了。
“小山,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我這就去辦轉(zhuǎn)院手續(xù)。聽說仁安醫(yī)院比第一醫(yī)院強多了,咱們現(xiàn)在有錢了,就轉(zhuǎn)到他們那兒去,爸爸肯定會沒事的。”
夏小溪以前受經(jīng)濟所困,不敢想太多,現(xiàn)在手里有錢了,腦筋便立刻活泛起來,想到了東海市最好的醫(yī)院——仁安醫(yī)院。
“我知道仁安醫(yī)院,可是他們很貴的呀,姐,咱們付得起醫(yī)療費嗎?而且仁安醫(yī)院是私人醫(yī)院,也沒法報銷醫(yī)保啊。”
夏小山雖然才十四歲,但卻年少老成,考慮得極為周全。
“放心,咱們負擔得起,我告訴你,咱們家現(xiàn)在有好多錢了。”夏小溪湊到弟弟耳邊,小聲報了個數(shù)字。
“三百萬?我去,姐,你從哪里弄來這么多錢呀,那存折上豈不是得有好多個零嗎?”
“是啊,這都多虧了楊大哥,等有空我再和你細說,現(xiàn)在咱們先去辦理轉(zhuǎn)院手續(xù)。還有楊大哥,你要不要先躲一躲啊,王博那個家伙肯定找人去了。”
夏小溪轉(zhuǎn)頭去看楊錚,才發(fā)現(xiàn)楊錚竟邁步進到了加護病房里。她不由一愣,忙和夏小山一起跟了過去。
楊錚走到病床前,看著雙目緊閉的夏鋼,眉頭微皺。
他伸手搭在夏鋼的手腕上,靜靜地感受片刻。夏鋼的脈搏雖然虛弱,但卻綿長規(guī)律,說明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還不錯。
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原因肯定就是腦中的血塊。
記得前世在宗門修行時,有一位師兄比試時也是腦袋被武器打到,當場便昏迷不醒,情況比夏小溪的父親還嚴重。
當時主持比試的長老處亂不驚,只是用真氣、銀針配合獨門的手法,便妙手回春,將血瘀化去。
楊錚的那位師兄不僅立刻醒了,還生龍活虎地跟沒事人一樣。
楊錚覺得十分神奇,后來升為內(nèi)門弟子后,專門去丹醫(yī)院找這位長老請教過具體的手法。
既然夏小溪父親的狀況和那位師兄極為相似,倒是可以試上一試,說不準連轉(zhuǎn)院都省了,可以直接出院回家。
楊錚把自己的想法和夏小溪姐弟說了一下,當然不能說是他前世的事,只是說這是他們楊家祖?zhèn)鞯尼t(yī)術(shù)。
但他話還沒說完,夏小山就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我們不能拿爸爸的命讓你試手,姐,你可不能答應(yīng)他呀。”
夏小溪也是同樣的想法。
她雖然沒有夏小山那么反應(yīng)激烈,但還是堅定地拒絕道:“楊大哥,不是我們不信任你,實在是不敢冒那個險,還請你能夠理解!”
看著小臉繃得緊緊的、一臉愧疚與為難的夏小溪,楊錚不由輕笑出聲。
他習慣性地伸出大手,輕輕地揉了一下夏小溪的腦袋,寵溺道:“干嘛這么緊張,我只是提個建議,既然如此,那咱們趕緊去辦轉(zhuǎn)院手續(xù)吧。”
“嗯。”
見楊錚并沒有因為他們的拒絕而生氣,夏小溪那都快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
她展顏一笑,彷如明媚的春花綻放,主動勾起楊錚的胳膊,甜甜地道:“我就知道大哥哥你最好了,謝謝你。”
“那你記得可不能再收我房租哦。”
“知道啦。”
看著平時對男生不假辭色的姐姐竟然和這家伙有說有笑,還舉止親昵,夏小山的心里不由泛起一股醋意。
這家伙難道是姐姐的男朋友?哼,想要把姐姐從他身邊搶走,可沒那么容易,以后對家伙一定要嚴防死守。
看著夏小山那突然變得充滿了敵意的目光,楊錚頗有些無可奈何。難道是因為夏小溪對自己太熱情?看不出這小家伙還是個姐控?。?/p>
他在心中啞言失笑,當然不會和夏小山一般見識,只是任由夏小溪拉著自己,往病房外走去。
但他們?nèi)诉€沒出門,就被王博領(lǐng)著一大群人堵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