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影不是別人,正是已經(jīng)死去多時的陳昊,他面無表情,原本到處都是尸斑的身體上染滿了鮮血,除他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身影從那一見屋子中走出來了。
“胡阿姨!快跑呀!你在干什么!”我聲嘶力竭的吼著,不停的搖著手銬,可是靠在了沙發(fā)的把手上,我又怎么能輕易的掙脫?
胡阿姨滿臉淚水的看著這一切,像是絲毫沒有聽見我的吼叫聲,抬起腳步,竟然慢慢的朝著陳昊走了過去。
“小昊……你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媽媽……媽媽想你……”
當(dāng)胡阿姨走到了陳昊的面前時,陳昊并沒有什么動作,只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而胡阿姨伸出了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撫摸著自己孩子的每一寸皮膚。
“孩子……你這是怎么了?媽媽真的……”
可惜胡阿姨的話并沒有說完,就在那一瞬間,我猛然瞪大了雙眼,我只看見陳昊忽然抬手,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胡阿姨的腦袋竟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原本注視著陳昊的眼睛,此時竟然看向了我,她的眼角掛有淚珠,而嘴角處已經(jīng)開始不停的流著鮮血。
站在原地顫抖了片刻,直愣愣的倒再了陳昊的面前。
這個時候,陳昊裂開了嘴,卻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而是繼續(xù)一點(diǎn)點(diǎn)的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感覺自己要瘋了,我拼命的掙扎著,可是手銬太緊了,將我的手腕都已經(jīng)磨出了血來。
眼看陳昊就要走到我的面前了,他已經(jīng)抬起了腳。
“?。?rdquo;我大吼一聲,眼看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這了,可是我忽然聽見了轟隆一聲,陳昊的身子竟然筆直的趴在了我的身前。
忽然有什么東西砸在了我的臉上,緊接著,我聽見了王子昊虛弱的聲音:“快……跑……快……”
我大口的喘著氣,只看見王子昊拖了一地的鮮血,從屋子里爬出,此時他拼盡最后一絲力氣,一把抱住了陳昊的一只腳,將陳昊掀翻在了地上,令人更加觸目驚心的是,在王子昊的肩膀上已經(jīng)不見了一大塊肉,血肉模糊的。
我連忙撿起掉在一邊的鑰匙,顫抖著想要打開手銬,可是人越急,做事就越慢。
我半天沒打開手銬,可是陳昊卻已經(jīng)撐起了大半個身子,他對著我張開了嘴巴,他的牙齒上沾滿了碎肉。
我咽了口唾沫,快一點(diǎn),快一點(diǎn)。
“咔嚓……”手銬打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陳昊已經(jīng)抓住了我的雙腿,作勢就要一口咬下去!
我瞪大眼睛,雙手直接撐住了他的嘴巴,讓他不能咬到我,可是從陳昊嘴巴里傳出來的惡臭實(shí)在讓人窒息!
就這樣,我和陳昊僵持了一段時間,我瞄了一眼還有一把掛在我手上的手銬,我連忙松開一只手,握住手銬對著陳昊的左眼就是一拳。
“噗呲……”
就好像大眾了一塊爛習(xí)慣,整只手都沾滿了惡心的血肉。為此我也重新站了起來。
陳昊在地上哀嚎,可是它卻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只能做出奇怪的動作,我吐了口唾沫,沒有去管他,而是走到了王子昊的身邊將他給扶了起來:“趕緊走,趕緊出去!”
“你一個人……找曾叔……說明這里的情況,我不能拖累你,你的腳……”
“你他嗎的廢話真多,走!”
我已經(jīng)扶著王子昊走到了門口了,可我忽然感覺有東西抓住了我的衣服,下一秒,整個人失去了重心,可就在要摔到地上之前,我猛然將王子昊推出了門外,然后順手關(guān)上了大門!
“哎呀!”
我不知道自己的臉被什么劃開了一個口子,真疼,鮮血流到了我的嘴角里。
我回頭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陳昊再一次站了起來,正伸出手雙手,朝著我就撲了過來。
此時要畫符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連忙拿起了身邊剛剛王子昊身上掉落下來的一根是甩棍,朝著他的腦袋就是一下。
趁著他后退的那一點(diǎn)時間,我直接跑向了廚房,將煤氣罐的管子拔了,讓煤氣頓時充滿了整個空間。
完成這一切之后我直接爬到了窗臺上,此時正好陳昊走了進(jìn)來。
我朝著下面看了一眼,這里是三樓,下面是個草坪。
我深吸一口氣,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jī):“再見了。”
點(diǎn)上火的同時,我飛身跳了下去。
我就聽見轟隆一聲,緊接著,腦袋一陣天昏地暗,徹底失去了知覺!
我不知道如果換做一個人做和我同樣的事情還能不能活下來,但是我卻和小強(qiáng)一樣,堅強(qiáng)的活了下來,三天之后我醒了過來,看見的第一張臉,是王子昊。
王子昊受的傷,不算太嚴(yán)重,都是外傷,還有肩膀上被咬了一塊肉,而我,也算是運(yùn)氣好,從窗子上跳下去的時候,正好被一棵樹攔了一下,多了一個緩沖期,還落在草坪上,我只是摔暈了,身上并沒有什么大礙。
可是那天和我們一起的人,就沒有我們這么好的結(jié)果了。
由于我,引發(fā)了爆炸,還產(chǎn)生了大火,雖然沒有波及到樓上樓下,但是當(dāng)天在屋子里的人,沒有人生還。
“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里壓力了,是我的錯,如果我選擇相信你,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fā)生。”
我坐在病床上,抽著香煙,可王子昊又對我說了一句:“可是有一點(diǎn)奇怪的,事發(fā)后,我們立刻組織人去救援,可是……可是并沒有找到他們的尸體,只找到了陳昊,他已經(jīng)燒成了干尸。”
我眉頭一皺,隨手彈掉了煙頭:“我想問一個問題,當(dāng)時在里面的時候,他們還有人活著嗎?”
“沒有……都被……都被陳昊咬斷了脖子,包括他的父親。”王子昊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次事情的印象太大了,必須要盡快解決,而現(xiàn)在唯一能解決這件事情的人,只有你了。”
我無奈的一笑:“不懷疑我這個剛剛成年的小伙子是兇手了?”
王子昊搖了搖頭:“懷疑一直都有,但是你救了我,所以你要想辦法去澄清,去抓住真正的兇手。”
“這好像不是我做的事情吧?”
“難道你不想抓住真兇嗎?幫我……你的兄弟,你兄弟的父母都死在了你面前,你真的,能當(dāng)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嗎?”
“我聽出來了,不過以后,別給我上手銬了,如果當(dāng)初再慢一點(diǎn),恐怕我們都要死。”
王子昊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外面的天空。
一天后,我出院了,畢竟我也沒有什么事情,占著床位總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來接我的人,是曾叔,他什么都沒有多問,只是對我說,他會選擇無條件的相信我,至于為什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當(dāng)天晚上,我和王子昊碰了個頭,他直截了當(dāng)?shù)拈_口問我:“對于這次的事情,你還有什么別的看法?”
我笑了笑:“你肩膀少了那么一大塊肉,還這么玩命?”
“我需要給死者一個交代,現(xiàn)在連尸體都找不到,你讓我怎么休息。”
我微微笑了笑,之后從口袋里掏出了那一張長風(fēng)集團(tuán)的名片:“當(dāng)時你根本就不給我機(jī)會說,老江不是殺的,當(dāng)時我去見了陳昊的父母,他們告訴我,陳昊現(xiàn)在在給這個集團(tuán)做事。”
“長風(fēng)?”王子昊眉頭一皺:“不會這么巧吧?”
“啥?”
“老江平時拉活的工地也是這個長風(fēng)集團(tuán)。”
我瞇著眼睛,玩著手中的名片:“那這么說,這事情和長風(fēng)集團(tuán)脫不開干系?”
“不一定,這事情我得慢慢去查,我在意的還是為什么那一天陳昊的尸體會突然動了,還殺人,還有為什么其他人的尸體竟然都不見了?”
我揉了揉腦袋,忽然一笑:“昊哥,別啥都問我呀,我才是個剛成年的小瘸子。”我笑了笑:“說真的,你聽說過,李三道這個人嗎?有個叫什么李氏集團(tuán)的?”
“李氏集團(tuán)?李三道?”
我點(diǎn)點(diǎn)頭。
“你問他干什么?”王子昊的眉頭一皺。
“我想打聽一下,如果不知道就算了。”
“知道是知道,不過現(xiàn)在誰也別想找到他了。”王子昊遞給了我一根香煙說道:“他死了,就在李氏集團(tuán)倒閉之前,被人謀殺了,尸體都找不到。”
“你說什么?李三道已經(jīng)死了?”我驚住了,一時間我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才好。
“這個長風(fēng)集團(tuán)就是李氏集團(tuán)的副總,劉松仁創(chuàng)造的,不過這些都是商界的事情。我們只是負(fù)責(zé)抓到了殺李三道的兇手。”
“劉松仁。”我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
如果李三道已經(jīng)死了,那么我見到的人又會是誰?那么問我大伯要《陰陽三十六秘術(shù)》又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王子昊的電話響了,還沒說兩句,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怎么了?”我不理解的看著他,難道又出什么事情了?
王子昊等著眼睛看著我:“林嘉豪不行了……曾叔打來的……”
怎么可能?林嘉豪怎么不行了?上次不是說沒事嗎?
我猛然一驚,難道是林嘉豪快醒了,怕他說出來知道的一切?想要?dú)⑷藴缈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