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王子昊說的,我不是沒有想過,我也懷疑過是不是那個李三道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蹤跡?是他搞出來的這一切?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給否定了,畢竟我來這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如果真的是李三道,那我在外面漂泊的時候,他有大把的機(jī)會,何必把事情弄的這么復(fù)雜。
“我們分頭行動。”王子昊滅了香煙,看了一下手表:“現(xiàn)在還早,你和陳昊是舊識,你去他家里比我們要方便一點(diǎn),去了解一下情況,問問他家人,之前陳昊有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還有,今天晚上回去,你去問問曾叔關(guān)于你提到的那個司機(jī)的事情,也許這些都是線索。”
王子昊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那你呢?”
王子昊深嘆一口氣:“我?一具尸體在我眼前消失,這事情肯定要查,我們這別的不多,監(jiān)控很多,我不相信他能躲過監(jiān)控錄像,肯定會留下什么蹤跡。”說著,他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了我,讓我有情況隨時告訴他。
就這樣,咱兩分頭行動,再次見到陳昊的父母,他們二老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有說有笑的,似乎對陳昊的事情絲毫不知情。
“你是……小川?”胡阿姨認(rèn)出了我,也是陳昊的母親,見了我十分的驚訝。
“胡阿姨,好久不見……”我摸了摸頭發(fā)笑道。
此時我終于明白了王子昊的用意,畢竟這事情還沒有公開,市民只知道死了人,卻不知道身份,如果換做他來的話,那恐怕就不一樣了。
“是秦家的小瘸子?你怎么來了?你大伯讓你出來工作了?”說話是陳昊的父親,當(dāng)年還在村上的時候,對我也比還好,至少不像別人那樣冷嘲熱諷,也讓自己的孩子跟我玩。
“我……我是來找陳昊的,順便看看您二老,陳叔,陳昊在家嗎?”說著違心的話,讓我著實(shí)不好意思。
“昊子?昊子出差去了,走了有些天數(shù)了,他現(xiàn)在不是做室內(nèi)設(shè)計(jì)嘛,聽說接了一個大公司的設(shè)計(jì)活,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陳叔拉著我坐了下來:“怎么樣,來市里有啥困難,叔能幫的就幫你,你大伯咋樣啦?”
聽見大伯,我的臉色暗淡了下去,但我沒打算騙他們:“大伯他……大伯自殺了……”
“你大伯死了?”陳叔聽見這個消息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不能吧?你大伯自殺的?怎么了這是?發(fā)生啥事情了?”
“是呀,小川,你們家出啥事情了?”胡阿姨也跟著后面問道。
我無奈的苦笑一聲:“一言難盡。”說著,我嘆了一口氣:“不說我大伯了,陳昊不在家嗎?前兩天他還給我介紹工作來著,也沒說出差的事情吶?”
“這小崽子,說了就來氣,整天就做白日夢,做室內(nèi)設(shè)計(jì)吧,不好好做,半桶水,可一直嫌棄工資少了,不停的換工作,你說說看,這樣時間一長,名聲都臭了,還有誰敢用你?”陳叔氣憤的搖搖頭,但是也沒有什么辦法,畢竟陳昊已經(jīng)長大了:“我就勸那小子,踏踏實(shí)實(shí)的,可他不停就算了,還和我吵了一架。”
“陳昊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壞吧,他出差之前不還給你買了好多煙酒嘛?這你都忘記了?”胡阿姨還和以前一樣一直護(hù)著陳昊,陳叔剛說完,胡阿姨就打了陳叔一下。
“對對,是給我買了好多,可是我問他哪里來的錢也不說,就說自己接了一個大工程,給人家做設(shè)計(jì),這不,你看都出去多少天了,電話也打不通,也不給家里人來個信,這個兒子算是白癢了。”
我眉頭一皺,似乎抓住了什么線索:“陳叔,昊子有沒有跟您和阿姨說過接了哪一家的活?”
“我也納悶,這小子一直都是半桶水,還有人相信他?我害怕他被人騙了,可是他就是不告訴我。”陳叔抽著煙十分的無奈。
“這個我倒是知道。”胡阿姨讓我等一下,然后跑進(jìn)了陳昊的房間,拿著一張名片走了出來:“好像就是這一家公司。”胡阿姨將名片遞給我之后說道:“小川吶,你們兩從小一塊長大,你要看見他了幫我們勸勸他,我們不指望他多賺錢,只想他踏踏實(shí)實(shí)的。”
“知道了,阿姨。”說著,我看了一眼名片,卻發(fā)現(xiàn)名片上面的圖案看著十分的眼熟:“長風(fēng)集團(tuán)?”
琢磨了片刻,我將口袋里一直隨身帶著李三道的名片拿了出來,名片幾乎一模一樣,就是集團(tuán)的名字不一樣,心里有點(diǎn)奇怪,不過我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那先這樣,陳叔,胡阿姨,昊子竟然不在,我就先回去了,改明兒來看你們,好久沒吃胡阿姨燒的菜了。”
“好好!昊子不在家,有空你常來玩,把這當(dāng)自己家一樣。”
“好。”
離開了陳昊的家中,我將我了解的事情直接告訴了王子昊,特別叮囑,仔細(xì)查一下這個長風(fēng)集團(tuán),也許是我多心了,不過還是小心為妙,至于王子昊那邊,我剛問他有沒有看見陳昊的尸體,結(jié)果剛問他就開始罵街了,說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要找到。
回到了福命館,曾叔還在看報(bào)紙沒有睡覺,在他的手邊放著一杯茶。
“曾叔,我想問您點(diǎn)事情。”
“啥事?和小王接觸的怎么樣?”
我微微一笑:“還在查,詭異的地方太多了,對了,我想問您一句,那個當(dāng)天送我們?nèi)サ乃緳C(jī)您有聯(lián)系方式嗎?知道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你說老江?他怎么了?”曾叔放下了手中的報(bào)紙看向了我。
原來這個司機(jī)和曾叔是好朋友,沒事的時候幫工地拉貨,以前面試的時候都是這個老江幫助曾叔拉人的:“不過你這么說,我到也覺得奇怪,他家里條件也不算太好,老婆在外地打工,兒子在外地上學(xué),平時幫我一次都給他一百塊錢,一般都是第二天來拿的,正好送人回來,這次也真怪了,他不僅僅沒來拿錢,我那棺材也不知去向了。”
“他家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等一下,我給你寫個地址。”
城北小區(qū),是一處城中村,都是自建房,高矮不一,參差不齊,而我要找的司機(jī)老江就住在這中間一兩層的自建樓中。
走到門前,我看他左右隔壁的燈都還亮著的,可他家里面漆黑一片。
我走上前敲了敲門,剛一碰到門,門就自己打開了。
一股爛肉的味道傳進(jìn)了我的鼻腔里,我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捏住鼻子。
剛踏進(jìn)去一步,感覺腳下踩中了什么黏黏的東西,可惜太黑,我也看不見,而且屋子里面的空氣異常的潮濕,讓人很不舒服。
我往前一邊走著一邊摸出了手機(jī),打開了手電筒,剛對前面一照,卻發(fā)現(xiàn)了一張雙眼瞪大,煞白的臉!
“??!”
我根本就沒有做好這樣的心里準(zhǔn)備,嚇的我連連后退,正好腳下一滑,沒站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撐著地。
我大口的喘著氣,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眉頭緊鎖的盯著眼前:“老江?是你嗎?”
可惜我的問話得不到任何回答。
我連忙抓起落在一邊的手機(jī),結(jié)果光線剛一照到地上,卻發(fā)現(xiàn),滿地都是快要凝固的鮮血?
我看了看自己手,心臟猛的一跳。
我連忙站起身,在墻上不停的摸索著,終于找到了開關(guān),打開燈,卻發(fā)現(xiàn)一個和曾叔差不多大的男子正筆直的坐在一把太師椅上,而他的肚子上卻被人切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內(nèi)臟,腸子,流的滿地都是,他瞪大雙眼,死不瞑目!
我喘著氣,這一下,我被嚇的不清,就算我是這一行當(dāng)里的人,可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
可就在我想給王子昊打電話的那一瞬間,我的眼角瞥到了老江的尸體似乎動了一下。
我趕忙放下了手機(jī),一步一步的走進(jìn)了老江。
可就在我剛剛到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竟然伸出了一只手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唔……”我下意識的去反抗,可這一切還沒有結(jié)束,他的另一只手竟然拿出了一把滿是鮮血的剪刀,二話不說對著我的眉心就刺了過來!
這是要我的命吶!
情急之下,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擋,結(jié)果剪刀穿過了我的手中,而那刀尖離我的眉心還不到一公分。
上面的鮮血滴在了我的鼻尖處。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老江的手忽然沒了力氣,我立刻掙脫了他的手,強(qiáng)忍著劇痛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剪刀,可是他的身子卻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般的燙軟了下去。
突然,門外警笛大作,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jìn)了我的耳朵里:“秦川!放下手中的剪刀!”
我回頭一看,門口出現(xiàn)了很多警察,一個個拿著槍直指著我,帶頭的人,竟是王子昊?
我立刻明白過了是怎么一回事,連忙舉起雙手,剪刀落在了我的身邊:“不是我……我也剛到……人不是我殺的!”
殺人多大的罪我知道,可是現(xiàn)在,我似乎有嘴也說不清楚了……
“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