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林晚蘇窒息的痛苦似乎令男人十分滿意,他大笑了幾聲,才又拉著她的頭從水中拎了出來,將她甩到了岸邊。
“咳咳咳……”林晚蘇猛地落在地上,被震得連吐了好幾口水,也嗆得劇烈的咳嗽起來。
氣管還是十分的疼痛,可她……還是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泥土中夾雜著濕氣,一陣風(fēng)吹來,寒冷刺骨。
這讓她深深的感受到,她……還活著!
男人看著林晚蘇如同寒風(fēng)中的一片枯葉瑟瑟發(fā)抖,他雙臂撐著地面半躺著仰坐在林晚蘇的身邊,一雙淡褐色的眸子在凌亂的發(fā)梢下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恐懼與絕望的表情真是令人心生愉悅!”
弄死她,讓他覺得愉悅?
一萬頭草泥馬在林晚蘇的心中狂奔而過。
這丫的絕對是個變態(tài)的施虐狂!
“不是說要我的命嗎?怎么不動手,難道……你反悔了?”林晚蘇挑了挑眉,與其這樣折磨她,倒不如直接點弄死她。反正不過就是痛苦一會兒的事情,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如果你想反悔,是你自己的問題,鳳凰膽……你還是要給我!”
林晚蘇伸手舉到男人的面前,男人瞥了一眼她攤開的手掌,隨后一雙大掌就撫上了她的臉,仿佛就像是一只貓玩弄著利爪下的老鼠一般,帶著戲謔,折磨得林晚蘇渾身的細(xì)胞都充滿了恐懼:“誰說我后悔了?你是東越國岐王府的吧,你想要的東西,我已經(jīng)派人送過去了。”
“鳳凰膽你已經(jīng)送去了岐王府?”林晚蘇一臉質(zhì)疑。
“天狼谷的交易,從來都是童叟無欺,你不用懷疑真實性!”
“可你卻放過了我?”
林晚蘇實在是想不通,眼前的這個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心地善良的變態(tài)。
男人狠狠的捏住林晚蘇的下顎骨,逼著她抬頭看著他:“但是,只要是達(dá)成的交易,也再沒有反悔的余地!”
“我不反悔,你利落點下手吧!也好讓我早死早超生。”林晚蘇閉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態(tài)。反正現(xiàn)在鳳凰膽也送去了岐王府,燕玨應(yīng)該會平安無事了,她也就了無牽掛了。說不定死了,還能穿越回現(xiàn)代呢,只是她想到自己摔下樓的時候好像是臉朝地,要真是又穿回去了,就算她的身體還在沒有腐爛,恐怕也毀容了。
“你不怕死?”那男人鄙夷的看她一眼,流連在她下顎上的手指滑到她的唇上。
林晚蘇的晃著腦袋想要甩開男人的手,這觸摸,真的很讓她不舒服:“怕,但是我更不喜歡你這樣的動手動腳。”
“呵!誰告訴你,要你的命就是要你死?”男人一雙濃黑的劍眉揚了起來,觸碰著林晚蘇的手指一下就撬開了她的牙齒,探入了她的口中,臉上帶著興奮的笑意攪了攪她的舌:“記住,我叫微生離。你的命……從此以后,我就接收了,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擅自去死。”
林晚蘇被突然深入喉間的手指攪動得有點作嘔,拼命的掙扎著,想要拉開微生離的手。
微生離卻不罷休,還更近一步地在林晚蘇的身前半跪著蹲了下來,一雙淡褐色的眸子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像是被獵物刺激的興奮起來的雄鷹,他的語氣張狂,是高高在上的命令:“我要你,做我的奴隸!”
啥?奴隸?
林晚蘇簡直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絕對比吃了一口餅發(fā)現(xiàn)只剩半只蒼蠅的那種感覺還要惡心。
這個微生離,絕對是個變態(tài)狂,神經(jīng)病。
這難道是什么SM情景劇嗎?
“奴隸,呵呵呵,那我是不是還要帶上鐵銬,再喊你一聲‘主人’?”林晚蘇連呵三聲苦笑起來。
她感覺這個男人絕對是個中二病患者,這么喜歡角色扮演,還興奮地?zé)o法自拔?
“鐵銬?主人?”微生離重復(fù)著這兩個詞,緩緩地,像是在咀嚼著其中的意味,隨即,他的眼中閃過一道更加興奮的光:“提議很不錯,看來你也很喜歡……”
他的身體陡然轉(zhuǎn)了一個方向,朝著不遠(yuǎn)處的一個亭榭揚聲道:“褚司命,你聽到了嗎,我的新奴隸很喜歡鐵銬……你知道該怎么坐了?”
“是,谷主,老夫這就去多準(zhǔn)備幾副。”亭榭旁,一個白發(fā)白胡子的老者立身于一艘停在亭榭下支撐著亭臺懸在湖面上的朱漆柱子旁的小小石船上,說完就撐著船離開了。
不仔細(xì)看,根本就很難發(fā)現(xiàn)這里除了她和微生離還有別人,頓時,林晚蘇的羞恥感簡直膨脹到了頂點,她的笑意僵在唇邊,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她怎么感覺,她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深夜降臨,林晚蘇被安排在一個小院里,院子里有不少的女人,但她們都蒙著紗巾,仿佛沒有了靈魂一般,只是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與世隔絕。
難道她們都是微生離那個變態(tài)狂的奴隸?
難怪她剛進谷的時候,那個長的仙氣十足的妹子攔下了飛雁,說是谷中不招待男客,難道就是這個原因?
臥槽,這特么的也太變態(tài)了吧!
那她如果在這里時間長了,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沒有靈魂也不會講話的行尸走肉?
林晚蘇在院子里焦急的踱來踱去,依然還是沒人理她。
天上的月光被一陣烏云遮蔽。
她的心猛烈的跳了起來,那既然沒人看著她們……那她是不是可以逃走?
反正鳳凰膽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到了岐王府了,而且她也給過微生離殺她的機會了。
是他自己放棄了,她可只答應(yīng)了用名交換,可沒答應(yīng)做他的奴隸。
這應(yīng)該也并不算是不講信用吧?
林晚蘇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都什么時候了!她居然還想跟一個變態(tài)狂講信用?她真覺得一定是今天微生離將她的頭按進湖里的時候進了水,她怎么可以這么蠢?
雖然她進來的時候被那個白衣女子蒙了眼睛,可出口應(yīng)該確確實實是在森林里才對。
想著,林晚蘇就一路東躲西藏的逃出了院子,一路奔著森林而去了。
偌大的輝煌樓宇內(nèi)。
巨大的浴池內(nèi),水汽氤氳升騰。
微生離斜倚在浴池里,衣襟半開,小麥色的胸肌緊繃得呼之欲出。
幾個身姿妖嬈的美女匍匐在浴池周圍嬉水,時不時的扭動一下豐腴的身軀想要吸引微生離的注意。
“谷主,那個女人逃跑了……”褚司命走向前,猶豫了片刻,低聲道。
“有趣……”微生離將手中金樽內(nèi)的酒水一飲而盡,一雙星眸內(nèi)劃過一絲興奮:“已經(jīng)到了哪里?”
“黑森林。”褚司命有些摸不透微生離,他捋了捋花白得垂下來的長眉,幽幽的道:“要不要,將她抓回來?”
“不用。”微生離揚了揚手,臉上浮起一抹自負(fù)的笑容:“她是逃不出黑森林中的迷魂陣的,我這天狼谷,豈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得地方?”
“可是黑森林中變化莫測……”
“我就是要讓她多嘗嘗瀕臨死亡的感覺,這種降服野馬的感覺,才是真正的樂趣??!”微生離打斷褚司命的話,閉上了雙眼,一臉享受的勾起了唇角。
“她也許真的會死。”褚司命淡淡的提醒著:“雖然迷魂陣是老夫布下的,可若是不小心謹(jǐn)慎,老夫都沒信心安然從法陣中走出來。”
微生離一臉被敗壞了興致的不悅,他隨手就將手中的金樽扔了出去,與大理石的地面碰撞后當(dāng)啷啷的聲響嚇得原本那些還在浴池旁搔首弄姿的女人們都紛紛趴了下去,一動也不敢動。
隔了半晌,他才睜開眼,帶著笑意冷冷的看著褚司命幽幽的道:“褚司命,你什么時候變得在乎起別人的生死來了?”
***
林晚蘇拿著被磨得尖利的石頭不停的在樹上做著印記。
真是該死!
一天一夜過去了,她卻還是沒能走出這片林子,根本就見到飛雁的半點影子。
她看著周圍被她劃刻了無數(shù)道痕跡已經(jīng)斑駁的樹皮,不禁泄了氣。更可怕的是,她走了一天一夜,也許都沒離開過原地一里內(nèi)的范圍。
所以……這天狼谷內(nèi)才沒有人看守她,也沒人攔著她,她如此的暢通無阻,都是微生離認(rèn)定了想逃跑的人壓根就出不去!
“可惡!”林晚蘇將手中的石頭摔在地上砸了個粉碎:“變態(tài)狂住的地方,怎么也這么變態(tài)!”
她還從來沒有這么無力過。
明明知道只要能出了這片森林,她就自由了,可是卻只能一直在原地打轉(zhuǎn)。
甚至連個鳥屎都看不見,渴了就只能喝點樹葉上的晨露。
恐怕用不了幾天她就算不會被累死,也會被餓死了。
頂著頭頂?shù)牧胰?,林晚蘇漸漸癱在一棵被樹樁上,良久,她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猛然從樹樁上彈了起來。
看著樹樁那一圈一圈的年輪,林晚蘇的眼中燃起一絲希望。
她好像……找到迷失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