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微臣所知,這個女人可沒成婚!”
而且她妹妹明明說這個女人是燕云白的未婚妻,真當(dāng)他李滄海這么好糊弄?
燕玨冷笑著掏出一道明黃的卷軸抖了開來:“那李將軍的情報(bào)可真是過時了,此乃圣上親自下的婚書。”
啥?婚書?!難道他消失就是去偽造圣旨去了?
“這……”李滄海打量了一眼黃卷軸末尾的落印,頓時被堵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的確是圣上的御印沒錯。
“就算是執(zhí)行律法,也該交由刑部侍郎法辦。李將軍與這些侍衛(wèi)兵的職責(zé)什么時候變成了欺負(fù)本王的王妃了?”
燕玨收起卷軸,薄唇輕抿,有種說不出來的禁欲味道。
“王爺誤會了,本將軍本來只是要去練兵,恰巧路過罷了。”李滄海見落了下風(fēng),極為不甘心的打起了圓場。
“是嗎?”燕玨挑眉,視線落在刑部侍郎錢源的身上:“李將軍說了,他只是路過。”
“是!”錢源立刻明白了燕玨的意思,真不知道這個丞相府的庶小姐到底作了什么死,竟敢惹得岐王爺不高興,縱然有個將軍舅舅又有什么用。
他將腰壓得更彎了,絲毫不敢怠慢的指揮著官差繼續(xù)行刑。
那些官差一改之前隔岸觀火的態(tài)度,立刻上前將林李氏與林宛如拉扯開。
“宛如??!我的乖女兒啊!”林李氏看著林宛如重新被塞進(jìn)新的竹籠子里,原本的抽泣聲變成嚎啕大哭,完全失去了一個丞相夫人該有的風(fēng)度。
“大哥,你不是說一定可以救宛如的嗎?!”林李氏捂著胸口,看著李滄海的眼神從希冀變成了絕望。
死到臨頭,林宛如驚恐的看著已經(jīng)轉(zhuǎn)過臉去的李滄海,她的大腦已經(jīng)因?yàn)榭謶侄黄瞻住?/p>
難道……她還是難逃一死嗎?
“三姐姐,宛如是你的妹妹啊,你真的忍心看著我死嗎?宛如錯了,求求你,讓岐王饒了我吧!”林宛如收斂起眼底的惡毒,哭的梨花帶雨。
林晚蘇撇過頭,打算眼不見為凈。這眼淚也是夠廉價的,她都可以串通燕云白來毀她清白,置她于死地,她要是真的救她,那才是后患無窮。
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
她可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二傻子林晚蘇了。
見服軟求饒沒用,林宛如徹底撕破了臉。
“你們這兩個魔鬼!奸夫淫婦,我就算死了也要詛咒你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林宛如扯著嗓子撕心裂肺的怒吼著。
“閉嘴!”錢源有些畏懼的看了燕玨一眼,抬腳就將竹籠子踹進(jìn)了湖中。
岐王,她也敢如此辱罵,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來他還可憐她呢,現(xiàn)在看來死的是一點(diǎn)兒也不冤枉!
竹籠子一下就沉了下去。
林宛如嘶啞的慘叫泯沒在湖中,林李氏整個人從頭涼到腳,她呆呆的看著湖面上一串又一串的小氣泡,漸漸的,連這些氣泡也消失了。
看著自己的外甥女就這樣死在自己的眼前,李滄海的內(nèi)心,如同翻江倒海。
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這筆血賬,他總有一天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他陰狠毒辣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在林晚蘇的身上游走了一圈,才咬牙切齒道:“我們走!”
看著李滄海囂張跋扈的離去,燕玨的眸中閃過一絲凌厲。
林晚蘇小心翼翼的將燕玨拉回了馬車旁,才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的道:“厲害了我的大叔,你連圣旨都敢偽造??!”
說完,林晚蘇還有些激動地踮起腳尖拍了一把燕玨的肩頭。
燕玨摸了一把眼前女人興奮的小腦袋,感覺到柔軟的發(fā)絲在他的掌心癢癢的,原本緊繃著的一張俊臉才柔和了一些。他將還暈在馬車上的飛雁拍醒,才轉(zhuǎn)身看向林晚蘇,目光繾綣:“不是說冷嗎?趕緊上車吧。”
“哈啾!”
被燕玨這么一說,林晚蘇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噴嚏。
剛巧對準(zhǔn)了男人那一張如同妖孽一般的臉……
一把折扇被男人修長的指尖一擰,就利落的抖了開來。
“爺!”飛雁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還睡意朦朧的一雙眼珠子頓時瞪得好像要掉了出來。
看著折扇上書畫著的山水被零星的唾沫星子所浸透,飛雁整個人都如同被下了定身法一樣僵硬的不能動彈。爺本來就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況且這還是桑槐子桑大人親筆給爺作的畫提的詩,竟然就這么被毀了。
他怎么覺得……晚蘇姑娘一定會死的很慘!
“啊,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給你擦擦吧!”林晚蘇驚慌失措搶過男人手中的扇子,趕緊拿起了一塊白布條在他爆發(fā)之前抹上了上去,卻發(fā)現(xiàn),好像有什么不對……
這白布條……好像是原本她包扎在她脖子上散下來的,上面的血還沒完全凝固。
看著扇面上又染上斑駁的血斑,原本的扇紙也被磨得起了紙屑,林晚蘇的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完了,扇面上的山水圖好像被她破壞得更徹底了……
這個男人好不容易溫柔了一次,現(xiàn)在整張臉又沉了下去,真是好可怕。
“還給我!”燕玨終于爆發(fā),低沉渾厚的嗓音中是毫不掩飾的惱怒。他修長的五指展開,一張大掌就伸到了林晚蘇的面前。
男人深邃的鳳眸緊緊的鎖在林晚蘇手上的那把折扇上,冷冽的目光如同萬丈的寒冰錐子一般刺得林晚蘇渾身都不舒服。
她如同犯了錯的小孩子一般,乖乖的將那把扇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燕玨的手掌上,有些沒好氣的道:“你手上不是有現(xiàn)成的婚書可以擋嘛,既然這么在乎這把破扇子,干嘛還費(fèi)勁的從袖子里掏出來。”
燕玨目光一滯,瞬間就沉默了。
這下飛雁覺得他的四肢更僵硬了,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夕總是平靜的……
想想之前,有個丫鬟不小心將臉上的胭脂蹭到了他們爺?shù)囊路现?,爺可是像發(fā)了瘋似的摔了一屋子的東西還讓他陪練了一天的武差點(diǎn)把他也摔殘了才慢慢平靜,他就覺得全身發(fā)麻!
雖然他們爺對林晚蘇的態(tài)度好像有點(diǎn)不一樣,但這可不是胭脂,毀掉的也不只是一件尋常的衣服,而是爺最珍愛的物件兒??!
燕玨僵硬的如同機(jī)械一般,拿著錦帕將沒能幸免的手背擦了又擦,蹭了又蹭,仿佛要擼下一層皮來。直到確定已經(jīng)徹底干凈了,他高大的身軀才向林晚蘇欺去。
一雙鳳眸幽黑,深不見底。
林晚蘇心驚肉跳。
媽媽呀,這個男人看著她的眼神怎么好像要?dú)⑷?,怎么破?/p>
“圣上欽賜的婚書要是毀了,可是要?dú)㈩^的!”男人目光淡淡的。
當(dāng)初和圣上搶桑大人的時候,怎么沒怕被殺頭?飛雁。
“也是哦!”
林晚蘇一臉恍然大悟。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男人又是順手一撈,一只胳膊就挽上了她的腰間,將她牢牢的夾上了馬車。
“喂喂喂,大叔,你用不著殺人滅口吧!”入了馬車,林晚蘇的頭又被按在了他的腿上,看著男人撩開長袍,從腿間拔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林晚蘇瞬間就炸了,她如同一待宰的活魚一般掙扎起來。
她林晚蘇對天發(fā)誓,她真不是故意的啊。
“安靜,別動!”燕玨一掌就拍在了林晚蘇的屁股上,打得林晚蘇一下子就蔫巴了。
他竟然打了她的屁股?
想想她這具身子的年紀(jì)不過才十四五歲吧,怎么看,她都還是個孩子?。?/p>
難道……他是有什么特殊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