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來餐廳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個戲碼。
我有了準備,所以連驚喜都沒有。
我甚至在路上還在勸說自己,寧遠跟我認識了七年多了,在一起七年這么久,就算是沒有愛情了,肯定還是有感情的。
所以結婚也是不錯的選擇,景文你別不樂意了。
他都說了沒有背叛了,他都說了只是初戀所以戀戀不忘,他都說了以后不會聯(lián)系了。
可是聽見寧遠說:“景文,嫁給我。”
我還是滿腦子都是謝衍生。
瘋了一樣的想見到他,想知道他過的什么樣。是不是會開始買醉,去找別的小姑娘勾肩搭背了?
會不會已經有人開開心心的爬上了他的床。
這些想法,在腦子里生根發(fā)芽,甚至想到那個畫面都會疼。
如果他有一天給別人戴上了戒指,如果不是我。
我站起來,看向寧遠。
寧遠望著我,仍是單膝跪地。
他等著我的回復,我卻等不到了謝衍生。
這輩子也許都不會了吧。
“寧遠。結婚,我只有一個要求。”我開口說。
“你說,我全都依你。”寧遠有些興奮。
“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我想生下來。”我開口。
一瞬間就安靜了。
寧遠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文文。”
他只是說了這么一句,就立即說:“好,我聽你的。”
這一句話,叫我徹底的安心了。
我看著他,點點頭,將他手里的銀行卡接過來。
“寧遠只要這一條,我嫁給你。我們以后還會有孩子,但是請你不要傷害我現(xiàn)在的寶寶。”我說著,將銀行卡又給他,“我不需要你的銀行卡。既然嫁給你,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本來也不必分的這么清楚。”
寧遠看著我,將銀行卡收了起來,“只要你開心,我什么都答應你。”
我走過去,他站起來,將我抱在懷里。
就這樣吧,這一輩子,也定了。
我將戒指洗干凈了戴在手上。
三克拉也是挺貴的。
我對寧遠笑了笑,“挺好看的,我們回去,告訴我爸媽吧。”
我戴著戒指站到病房門口,我爸笑的合不攏嘴。
我媽拍著我的手說好看,真好看。
好看么?
如果是阿生,他會給我什么樣的戒指?
會給我個可樂瓶蓋吧。他總是故意那么小氣。
我爸跟著就出院了。
寧遠家里人這次沒有給我任何反對消息,寧遠應該都搞定了。
爸媽很快就將這個喜訊又傳了出去。
家里開始算生辰八字,重新安排時間結婚。
這次直接省了訂婚的細節(jié)。
這樣一來,每天倒是繁忙起來了,結婚原本要做的事情也比較多,再說日子定的也很趕,只給了我們一個月的時間。
我跟寧遠開始忙著去拍婚紗照,定喜糖定喜帖。
這期間,我從來沒有接到過謝衍生的電話,一次沒有。
直到選婚紗照那天,寧遠臨時有事,說要晚點到,我在婚紗店里見到了謝衍生。
他坐在我的婚紗照前面,看著電腦,一動不動。
我想過他還會關注我,只是沒想過,他會來跟我選婚紗照。
旁邊的店員跟謝衍生介紹自己家婚紗照的特色,說的特別用力,口干舌燥的,可是謝衍生動都沒動。
我挑照片,他坐這,我是該怎么開口攆他?
我對店員咳了咳。
謝衍生沒說話,店員卻興奮的對著我的照片說:“謝先生,這照片上的美女已經到了。”
謝衍生沒回頭也沒動,仍是看著照片。
我實在不想跟他對視,也不想跟他說話。
就對店員說:“我明天再來選吧,湊巧我男朋友今天也忙,來不了。”
店員奇怪的看著我,站起來準備送我。
這時候,謝衍生動了。
他是個一動就驚天動地的人,抬手就將一體機給砸了,那一體機一著地就碎了個稀爛。
整個大廳都安靜了。
“男朋友?”謝衍生冷笑。
我朝后退了幾步,生怕波及我,他卻緊跟著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他逼著朝后退,卻無處可躲。
他瘋了一樣,將我狠狠的撞在墻上。
“景文,你就是這么踐踏我!”
他失控了似的,掐的我的脖子快斷了。
我張著嘴吸不到空氣,憋著臉上火燒的通紅。
可是他并不放手。
滿眼的痛恨快將我淹沒了,那一種痛恨甚至還帶著絕望。
店員來了幾個,才將他安撫下來,他的手卻還是不肯松開我。
我好歹沒死。
我望著他,想說的話,全都說不出來。
最后我冷笑起來,“謝衍生,你如果不介意已經被戴綠帽子了,不妨現(xiàn)在就將我娶回家。”
我就是在告訴他,我跟寧遠已經同居了。
“你跟寧遠——你還懷著我的孩子!”謝衍生整個人都怔了下。
“對!我跟寧遠已經定了時間結婚了,上個床怎么了?再說了,孩子還能要?你逗我呢?我懷著你的孩子去結婚?”我刺激他。
他朝后退了幾步,什么兇狠的氣勢都沒有了,全都變成了難過,“景文,你怎么舍得——”
我看著他,笑的特別自然,好像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你媽扇我爸巴掌的時候,你就該知道,肯定會是這個結局!你們謝家沒有給我好過,我為什么還要給你生孩子!你妄想!”
這話多真啊,真的像是刀子一樣。
“遇見你,全都是不幸,謝衍生,你可以從我的世界里滾了!”我口不擇言。
遇見你全都是不幸?
不,遇見你,才知道什么是幸運。
可是我沒得選擇。
他死心就好了。
他死心了,也許就會忘了疼了。
我才是他的不幸。
謝衍生沒有說半個字。
我沒見過他這么絕望,那絕望讓他變得那么普通,普通的就像路邊的小學生那么無助,再不是那個痞里痞氣的阿生。
普通的讓他的雙眸通紅,像是要冒出血來。
他沒有再去折磨誰,只是垂下手,緩緩轉過身,朝著外面走。
我扶著身側的柱子才沒叫自己倒下去。
阿生,阿生——
你會過的很好的,忘了我吧。
謝衍生走了之后,我賠償了店里的損失。
仍是安穩(wěn)的選了照片。
那照片上的我,被修飾的真好看,笑的好自然。
店員有些試探的說:“剛剛那個謝先生不知道是景小姐什么人。他看照片的時候,滿臉陰狠,卻又花了錢買了一些照片。”
我沒說話。
選好了照片,寧遠卻還沒有忙完,跟我說公司突然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好,說是委屈我了。
我說沒事。
決口沒提今天謝衍生的事情。
第二天,寧遠才疲憊的跟我見面,說是終于搞定了一部分,但是好像并不能全都搞好。
中午的時候,寧遠跟我說:“既然都決定結婚了,我們先把結婚證領了吧。”
我本能的抵觸,“還是別著急。”
他哦了一句,然后小聲的勸我,說先領證好,要不然孩子都沒法落戶口,馬上就要去建檔案了。
我被他說的心慌不已。
領證了,是不是沒法離婚了?
這個想法叫我自己一驚。我原來都想過離婚?
晚上坐公交車回去,湊巧碰到堵車,公交車上的人就叨叨,說哪個隧道天天堵車,昨天晚上還發(fā)生十三車連撞。
回去晚了,爸媽追問我怎么回事。我說堵車,我爸都有點不相信似的,生怕我跟謝衍生藕斷絲連。
吃飯的時候問我領證的事。
我就知道寧遠通過氣了。這叫我特別來火。這個寧遠動不動就在我爸媽面前告狀。但是我也不敢刺激我爸,只好說那行,我明天跟寧遠去領證。
等到要睡覺了,跟寧遠說了這個事。
寧遠說行,領證是對的。
然后又跟我說:“本來公司差點倒了,不知道怎么,危機突然解除了。”
我嗯了一聲,根本不愿意過問。
早上九點,寧遠就將我接出門到民政局。
我逼著自己,跟寧遠把結婚證給領了。
出來后,天都跟著黑了一樣。
晚上,我爸媽高興的不行,非得出去慶祝。
我這次,是真的結婚了。
晚上,寧遠喝的挺醉的,找了代駕才回去。
他之前就買了房子留著結婚用的。只是之前我爸媽管得嚴,不給晚上不回家,所以我跟寧遠從來沒有過越距的行為。
寧遠喝多了,我媽擔心,就叫我送他回家。
我不太樂意。
我媽以為我害羞,對我說:“你都領證了,可以跟阿遠同居了,媽不會說什么的。”
我沒辦法,只好跟寧遠回去了他的房子那邊。
寧遠被送上樓,躺在床上一直哼哼。
我給他拖鞋,熱了毛巾給他擦拭。
一邊擦拭一邊說:“寧遠,你真的沒必要娶我。你都知道我懷的是別人的孩子。你又何必非得娶我這樣的女人。”
寧遠仍是哼哼,突然爬起來吐了我一身。
我看著鬧心,只好把衣服換成了睡裙,又給他擦干凈。
收拾好了地上,又拖地拖干凈,才坐了一會。
肚子已經有些看不出的隆起了,摸是可以摸到的。
我想到寶寶,其實還是很開心的。
這么一想,心里安慰了幾分。好歹,我給謝衍生留了孩子。
我正想著呢,寧遠扶著墻,從屋里走了出來。
我趕忙扶著他,“你怎么起來了,好點沒有?”
他扶著頭,對我笑了笑,意味不明的笑:“景文,我最后悔的是,怎么把你的第一次送給了謝衍生那個賤人!”
我怔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拽住了我的裙子。
嘶!
裙子一下子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