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兒突然這么問我,倒是讓我不知如何作答。
說實話,自從那晚同子恒在山洞過夜后,子恒在我心里的感覺,已經(jīng)有了微妙的變化,這點我不能否認。
但我不清楚這種感覺到底是不是喜歡,或者說我只是把子恒當(dāng)作這個世界上的一種精神依靠,畢竟從我重生后,便一直受他庇護。
我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下去,便岔開話題,同槿兒說道“小槿兒,快別亂說,你今天怎么看起來怪怪的...”
“我就是怕姐姐被人利用了,我們對離嫣根本不了解,還是小心點為好,交個朋友便好,干嘛還要認作姐妹...”槿兒面色糾結(jié)道。
聽了槿兒的話,我寬慰她道“知道槿兒對姐姐最好了,有你在,誰還敢打我的鬼主意呀,你說是吧?”
槿兒聽了我的話,羞赧的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其實我從心里理解槿兒的感受,她從小就沒了爹娘,感受到的親情比較少,與我認了姐妹以后,自然對我的依賴感就重一些,見有人要與她“分享”我這個姐姐,心里有些醋意是在所難免的。
夜已經(jīng)深了,昨晚在那山洞中本就沒休息好,和槿兒說了會話,只覺一陣陣困意襲來,草草洗漱了一下便睡下了。
第二天吃過早膳,離嫣便過來尋我,問我可不可以教她去玩爬犁。
我笑著答應(yīng)她,便取了爬犁,前往河邊走去。
路上路過子恒命人挖的那個收集糞便的大坑旁,離嫣捏著鼻子好奇的問道“姐姐,這是什么?怎么這么臭...”
“此坑是專門用來收集糞便草木灰之類的,這些是我們種植糧食的重要肥料。”我解釋道。
“怪不得我聞著這么臭呢!原來是這樣,早就聽卓文說姐姐蘭心蕙質(zhì),所知頗多,此番一見,果然如此,看來我要向姐姐學(xué)習(xí)的東西還有很多啊,怪不得這狼族的君上對你青睞有加呢。”離嫣聽了,感慨道。
“妹妹快別取笑我了,莫要聽昨日那對姐妹胡言,君上對我有恩,我是盡我所能想報而已,你是狐族的公主,天生麗質(zhì),我哪里能與你相比,你太過自謙了。”我笑著說道。
“漂亮有什么用,君上見了我,連正眼都沒瞧我一眼,幸虧我認識了你這個好姐妹,這次才算沒有白來。”離嫣嘟著嘴,面色沉了下去感嘆道。
“君上他最近煩心的事情比較多,他其實并沒有怠慢你的意思,而且君上性格本就少言寡語,你多擔(dān)待點。”說這話的時候,我心里莫名有些酸酸的,但是為了寬慰離嫣,我也只能這么勸解一下她了。
我倆一路說著,便來到了河邊,冰面上已經(jīng)聚了不少族人。
離嫣真是少見的聰明,我還沒開口教她,她便學(xué)了眾人的樣子,自己玩的有模有樣了。
與她一起玩了一會,便到了午間,我和離嫣拿了爬犁準備回去,卻遠遠的看見槿兒帶著柳兒奔了過來。
待她們走到近前,槿兒便氣喘吁吁的說道“離嫣公主,方才守月長老遣人來,說是請你過去用頓午飯。”
“此時那人還在住處候著呢。”柳兒也說道。
“守月長老,是哪個?”離嫣莫名其妙的望著我,問道。
“昨日那個白胡子的長老便是了。”我答道。
“我記起來了,便是君上叫他給我安排住處的那個老者嗎?”離嫣恍然大悟道。
“嗯,就是他,他也是昨日在河邊與咱們吵嘴的那兩個丫頭的爹爹,我看,公主便不必去了,若去了,那青杏姐妹倆定會使你難堪。”槿兒插話道,善意的提醒著。
“姐姐你看呢?”離嫣征求我的意見道。
“這個妹妹自己拿主意吧,不過依我看來,你是我狼族的貴客,有他人在場,那青杏姐妹定不會為難你的。”我分析道。
“那我就依姐姐所言,他們既然來請,我如若不去,反倒容易叫別人恣意揣測,亂說閑話,好像是怕了她們似的,這次吃飯,那姐妹要是再出言不遜,我也可好好教訓(xùn)她們一番。”離嫣眉毛一挑,憤憤的說道。
“嗯,估計那姐妹也不敢在你面前放肆,既然這樣,那咱們這就回去吧。”我催促道。
“沒事,叫他們等等也無妨。”離嫣微微翹起嘴角,壞壞的笑著,腳步慢悠悠的往回走。
待到回到住處,只見院子里立著一個年輕的侍女,還有卓文也在。
見我們回來了,那侍女便上前行了禮,說道“公主,我家長老請您去吃頓便飯,特讓奴婢紅兒帶路。”
離嫣聽了,故作姿態(tài)道“只是請我嗎?我和沈姑娘情同姐妹,你家長老有沒有請她?”
“這...我家長老只囑咐我請公主一人,此事奴婢也不敢擅作主張。”紅兒為難的說道。
“回去告訴你家長老,若不請姐姐,我便不去了。”離嫣擺擺手,不耐煩地說到。
“妹妹,你便不要為難她了,我同那青杏姐妹也有過節(jié),也不會過去自討沒趣,即使他有意請我,我也斷不會去的。”我勸說離嫣道。
“公主,這守月長老在狼族根基頗深,他既然好意來請,公主斷不可拂了他的美意,只是一頓便飯,公主快去快回便罷。”卓文也上前勸解道。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姐姐稍稍等我,我很快便回來。”離嫣終于應(yīng)允了。
卓文向那紅兒使了個眼色,說道“還不快給公主帶路?”
“是!公主這邊請。”紅兒見狀,如釋重負的應(yīng)道。
說完話,柳兒和欣兒也隨了離嫣,一起往守月長老的住處走去。
目送她們走遠之后,卓文踱步走到我們院里養(yǎng)兔子的籬笆處,笑著說道“這兔子竟被你養(yǎng)的如此肥壯結(jié)實,還繁育了幾窩小兔,沈姑娘真是奇思妙想,在下實在佩服。”
這卓文真是陰一陣,陽一陣,我想不通他這是又要唱哪一出,便隨口應(yīng)著“這有什么奇思妙想的,若你愿意,也可以養(yǎng)啊。”
“如果沈姑娘肯教卓文這養(yǎng)殖與栽培之術(shù),在下便感激不盡了。”卓文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這沒什么難的,也從未有人教我,只是自己瞎琢磨罷了,沒什么可教的。”我冷言冷語的說道。
我揣測不出他是真心想學(xué),還是無話找話,不過我實在不愿意和他有過多的糾纏。
卓文聽了我的話后,嬉皮笑臉道“不知卓文哪里得罪沈姑娘了,為何沈姑娘總是冷面相待,還望明示。”
此時槿兒已做好午飯,出來叫我用餐,見我臉上隱約帶著怒意,便對我說道“姐姐不用搭理他了,咱們吃飯去。”
“唉,客來不邀而主自食,真非君子也。”子恒自言自語的說道,明顯是話有所指。
“不是君子又怎樣,我們只是女子,本來就不是什么君子...”槿兒回敬了一句,便不再管他,盛了飯與我吃了起來。
卓文見自己如此不受待見,便也無趣的走了。
吃過午飯,閑著無趣,便拿木棒在地上劃了棋盤,與槿兒玩起五子棋來。
槿兒以前沒玩過這些東西,倒是一臉欣喜好奇,興趣頗濃。
玩了未過三局,離嫣匆忙的回來了。
我忙迎上前去,見她面有慌亂之色,擔(dān)憂的問道“怎么?她們?yōu)殡y你了?”
離嫣擠出了一絲笑意,說道“姐姐多慮了,他們未曾為難我。”
“那就好。”聽她這么說了,我便放下心來。
只是心中疑惑,她剛回來之時,確實臉色有異,似有心事,不過既然她自己不說,我便不好強問。
“姐姐,離嫣今日午間多飲了幾杯,此時頭暈?zāi)X脹,暫不相陪了,先回房休息一下。”離嫣說著,用手輕輕揉著頭。
我這才聞到她嘴中散著微微的酒氣,見她面色也是有些潮紅,看來我剛才是有些多慮了,離嫣定是架不住她們敬酒,多飲了幾杯,才會神態(tài)失常。
想到這里,我心里也釋然了,便說道“那妹妹快去歇息吧,我一會兒再去看你。”
離嫣沖我點了點頭,便匆匆回房去了。
此時我也不覺有些犯困,也想回去躺會,槿兒還在為剛輸了我兩盤棋懊悔不已,纏著我非要再下幾盤。
“待姐姐睡醒了再與你玩,如何?”我像哄小孩似的對槿兒說道。
槿兒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不情愿的賭氣道“姐姐不與槿兒玩,槿兒便去尋林立哥哥同槿兒玩去。”
說完,槿兒便去后院尋林立去了,我無奈的搖搖頭,便任她去了。
我剛在床上瞇上了眼,便聽槿兒回來了,我閉著眼逗她道“不是去找你林立哥哥玩去了么?吃了個閉門羹吧?”
“姐姐,我剛從后院回來,遠遠的看見那離嫣公主出門去了。”槿兒沒有搭理我的調(diào)笑,神神秘秘的對我說道。
離嫣沒在房中休息?
她剛才不是還說喝多了要回去休息么,這會怎么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