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姐妹二人聽到我的質(zhì)問,先是相視一笑,然后青杏幽幽的說道“你可不要胡亂誣賴好人,我倆壓根沒看見什么雞腿,你們又沒有什么證據(jù),憑什么說那雞腿是我倆吃了?說不定是被什么野物叼走了呢!”
青櫻也幫腔道“沒錯,你們自己不看好雞腿,被野物叼走了,真是活該!”
真是沒誰了,這青杏為了抵賴竟然不惜將自己說成野物,這臉皮也是夠厚了。
不過我早就會料到她這么說,正好中了我的下懷。
“嗯,看來是冤枉你倆了,素來聽聞黃鼠狼最愛吃雞,興許就是被黃鼠狼叼走了!”我指桑罵槐的說道。
青櫻聽出我話中的意思,就要上前來與我理論,青杏忽然捂著肚子,痛苦的說道“哎呦,我的肚子...”
槿兒見狀終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幾乎是同時,青櫻也捂著肚子叫了起來。
槿兒笑得更開心了,青櫻正要上前來抓槿兒,怎奈那肚子的滋味著實不好受,便惡狠狠的瞪了我倆一眼之后,與青杏灰溜溜的朝茅房方向跑去。
看到她倆遠(yuǎn)去的狼狽身影,我和槿兒互視著大笑起來,心中無比的暢快,多少天來心中積壓的陰霾一掃而光。
那兩個雞腿上沾著的巴豆的量,可夠她倆拉幾天的了。
總算讓她們吃了一點苦頭,這就是自食惡果,給她們一點教訓(xùn)。
不過這點懲罰,相比于她們作的惡,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
我和槿兒正笑的前仰后合的時候,卓文從旁邊拍著巴掌走了過來,嘴里“妙啊,妙啊!”的叫著。
他是什么時候過來的,我剛才怎么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呢?
卓文拍著巴掌,望著我意味深長的說道“沒看出來啊,小美人外表看起來溫婉可人,竟生著如此歹毒的心腸,給人家下藥的招數(shù)都能使得出來,卓文倒是刮目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不以為然的說道“尊使怕是誤會了吧,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給人下藥了?”
卓文聽了,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說道“藥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下沒下藥你可以摸摸自己的良心。”
“你休要在這里胡言亂語,姐姐,別搭理他,咱們走。”槿兒上前來瞪了卓文一眼,拉著我的手便要離開。
我也不想再和卓文糾纏下去,便拿著爬犁跟著槿兒走開了,只留下卓文一個人站在那里。
這個卓文還真是和渣男顧鵬一樣惹人討厭,想想就生氣。
我和槿兒剛進(jìn)院子,便看見院子里多了各式各樣的好多爬犁,心中正詫異的時候,子恒從我房中走了出來。
“君上,這些都是你拿過來的嗎?”槿兒指了指那些爬犁,欣喜的說道。
子恒點了點頭,說道“這些天我叫人趕制了這些爬犁,就勞煩你倆教教族人們這冰上之術(shù),沈曌你也著手將爬犁大賽的事籌備起來吧。”
“嗯。”我也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下了。
不過想到昨日之事,難免有些心慌。
“你倆還站在外面干什么啊,別凍壞了,快進(jìn)屋說,我給你們燒些水去。”槿兒見我倆站在房外,忙招呼道。
我和子恒進(jìn)了屋子,槿兒便去灶房燒水了。
子恒見槿兒走后,突然抓起我的手腕,神色憂郁的望著我,低聲問道“你昨日跟我說的那些話,可當(dāng)真是你心里所想嗎?”
我緩緩的抽出我的手,躲開了他的眼神,想了想,開口道“我只是覺得那狐族的公主對君上來說,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子恒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頭也垂的更低了。
看到他的表情,我的心里一下子變的有些不忍起來,便解釋道“其實君上完全沒必要太在意別人的想法,在我的家鄉(xiāng),對于男女情事還是比較開放的,無論別人怎么說,最關(guān)鍵的是你自己的想法,我那些話也只是個建議而已。”
“嗯,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建議我娶了那狐族公主是嗎?”
“我只是覺得你倆比較般配,這樣也對狼族最有利,其他的我真的沒有過多的考慮,我已經(jīng)說過了,別人無論說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感覺我的心里也開始變得凌亂起來,我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在說什么。
“嗯,我知道了,我是不會娶那狐族公主的。”說完這句話,子恒又看了我一眼,便走出門去。
“哎——君上,這水剛燒好您怎么就走了?”槿兒端著兩杯水走了過來,見子恒已起身要走,驚訝的問道。
子恒沒有回頭,腳步稍有些踉蹌的走了。
子恒剛剛的眼神,給人的感覺異常的冰冷,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眼神,難道我的話惹他生氣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里竟莫名有些憋得慌,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就覺得胸口有些發(fā)悶的難受。
我呆坐在桌子旁,雙眼無神的發(fā)著呆,滿腦子都是子恒的話和他的身影,全然不知道周圍發(fā)生了什么。
直到一個聲音從我耳邊傳過來,才將我拉回到了現(xiàn)實中。
我慌忙的看了下眼前的人,原來是林立,他見我表情有些慌亂,問道“在想什么這么出神,我叫了你好幾聲都沒聽見。”
“哦,沒什么,最近老是犯困。”我連忙搪塞著,想起昨天他送我的野山雞,便轉(zhuǎn)移話題道“你昨日送的山雞真好吃,下次再得了,多送幾個來啊。”
林立頓時鐵青著臉說道“沒了,想吃山雞自己打去。”
“我這細(xì)胳膊細(xì)腿的,又沒什么功夫,我怎么會打???”我學(xué)著林立以前譏諷我的話,回敬他道。
“你真的想學(xué)?”林立見我又提起這茬,便認(rèn)真的問道。
“嗯,我想學(xué)啊,可是你不肯教又有什么辦法?”說完我故意嘟了嘟嘴,像是受了萬千委屈似的。
“那我今日便教你,如何?”
我原本只是隨口逗逗他的,沒想到他竟?jié)M口應(yīng)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使勁點了點頭。
“跟我來。”說著林立帶我來到屋后的小樹林里。
樹林里那片空地上的雪已經(jīng)被踩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了,看來林立一點也沒因為冬日的天氣耽誤了練武,我不由得心生幾分敬意。
“我先教你一套拳法,你好好看著。”林立說完,便在那片空地上開始施展起了行云流水般的拳法。
我也只是走馬觀花的看著,恍惚間,竟覺得面前的人不是林立,而是子恒。
我嚇了一跳,天哪,我的腦子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掐了自己一下,使勁揉了揉眼睛,待林立一套拳法打完,我竟連一招半式都沒有記住。
林立走到我面前,問道,“看明白了嗎?”
無語...當(dāng)我是武俠小說的天縱奇才嗎,怎么可能看一遍就可以記住呢,難道狼人都是天資聰穎,看別人打一遍拳法就能記住的嗎?
我一臉茫然的杵在那里,誠實的搖了搖頭。
“真夠笨的!這樣吧,我一招一式教你,你這回可要看好了。”林立嘴上抱怨著。
說完他便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示范著,我在旁邊照著葫蘆畫瓢的模仿著。
“握拳如卷餅,出掌如瓦楞。
左右把靴臥,練腿又使腰。
快不破,硬不破。
打拳要長,發(fā)勁要短。
力如千斤壓頂,勁似利劍穿革......”
林立一邊教著動作,一邊說著這些讓我似懂非懂的口訣。
一點武術(shù)基礎(chǔ)都沒有的我頭都快炸了,沒想到這練武還不是一般的難。
那些口訣竟比上學(xué)時又臭又長的古文和英文單詞還要難記。
不知是我天生沒有練武天賦,還是這拳法本就深奧,總之我的積極性被打消的所剩無幾了。
林立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和歪歪扭扭的出拳姿勢,簡直快被我逼瘋了,只能耐著性子手把手的幫我糾正著。
要命的是,我現(xiàn)在的心完全沒有放在這練武上,腦海中老是不停的飄過子恒的眼神,還有身影。
以前都是偷看林立練武,今天難得他教我,可我卻定不下心來,今天真是中了邪了!
林立明顯覺察出我有些不對勁,見我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無奈的搖頭道“你基本功太差,看你這動作歪歪扭扭的,先扎一個時辰的馬步吧!”
說完,林立便不再搭理我,自顧自的去舞劍去了。
我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跟他學(xué)武,自然不肯這么一會兒就半途而廢,那樣的話只會叫他笑話。
可是無奈只是扎了一小會,我便再也堅持不住了,只覺得腰酸背疼,渾身發(fā)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林立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只是回過頭看了我一眼,臉上分明是一副大大的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便再也沒再搭理我。
休息的時候,我腦袋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剛剛是子恒教我,又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