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云都這樣說了,我實(shí)在無法再去拒絕她了,便勉強(qiáng)答應(yīng)下來。
“既然這樣,那我就只能試試了,不過這事成與不成,我心里真的一點(diǎn)底都沒有。”我不無憂慮的說道。
“那就先謝過沈姑娘了,”見我這么說,天云忙連聲道謝。
我不禁在心里感嘆道,今日算是接了一個(gè)燙手的山芋,這話我該怎么開口去對子恒說呢,況且前幾日子恒還...
如果他對我真有那方面的想法,我這樣做會不會傷了他呢。
想到這里,我忙捏了自己一下,警告自己不要亂想,子恒是狼人的首領(lǐng),而我只是穿越過來的一個(gè)普通人,我倆怎么可能呢?
況且我剛從那么巨大的感情漩渦里走出來,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去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呢。
我心里暗暗下了決心道,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那就試試吧,而且子恒對我的意思并沒有明說出來,那日強(qiáng)吻我,也只是一時(shí)沖動。
如果子恒真的對我有意,正好也可以讓他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免得他心里對我還有什么期許。
見我終于答應(yīng)了下來,天云又說了些道謝的話,便告辭離去了。
天云走后,我不禁陷入了深思,不斷思考著該怎么去跟子恒講這件事。
想著前幾日將子恒的大氅穿了回來,我的爬犁也還在他那里,暫且就打著還他衣服的借口過去吧,然后見機(jī)勸勸他吧。
說實(shí)話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但是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天云,我也只好硬著頭皮去一趟了。
我拿上那件大氅,惴惴不安的出了門,向子恒的洞府走去。
剛走到他洞府門口,便遇見子恒一臉心事的從外邊回來,只見他緊鎖著眉頭,滿面愁容的樣子,這下我更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子恒一抬頭,眼神對準(zhǔn)了我的方向,見我手里捧著的他的大氅,開口道“我正想著什么時(shí)候去取過來呢,順道把你的爬犁送過去,只是近日雜事實(shí)在太多,也沒騰出空來,反倒麻煩沈姑娘了。”
不知為什么,看到子恒以后,我腦海里竟?jié)M是那日他強(qiáng)吻我的畫面,不由得臉就騰的紅了。
不過子恒面色倒是平靜,似乎已經(jīng)將那日之事忘卻。
原本想好的話也忘得差不多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不礙事的,我本來就閑得很,有的是時(shí)間。”
我低著頭,目光躲閃著看向別處,跟在子恒身后一起走進(jìn)了他的洞府。
我將手里的大氅交給他身邊的侍婢之后,渾身便不自在起來,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停地揉著手指。
子恒也是一言不發(fā),佇在窗前,憂心忡忡。
一時(shí)間,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這種安靜的感覺真的讓人很不舒服,很是怪異。
我想了想,便裝作不經(jīng)意的開口問道“今日我出門散步,遇到那狐族的使者卓文了,他這次來是有什么事嗎?”
子恒身子一顫,緊張地望著我說道“你見過他了?他跟你說什么了?”
“他倒是沒說什么,不過我聽別人說狐族首領(lǐng)叫他來給君上提親了?是嗎?”既然已經(jīng)開口了,我只能一咬牙,接著問道。
“嗯,不過我沒同意。”子恒說完,便俯下身,直直的盯著我看,好像是在捕捉著我的表情變化。
我刻意避開了他的目光,將頭撇向一邊,悠悠的說道“其實(shí)君上不該拒絕的,和狐族聯(lián)姻,對狼族大有裨益,難道那狐族公主是個(gè)丑八怪,君上才會這般推阻嗎?”
雖然我沒有看著子恒,但是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身子一震,我沒有多做停頓,繼續(xù)說道“如果狼族身后有了狐族的扶持,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便再也不用怕那虎族之患了,況且那狼符丟失,民心不穩(wěn),如果君上能依靠狐族的勢力懾外服內(nèi),不失為一舉多得。”
我一口氣把話說完了,便杵在那里不動了,拿眼睛偷瞄著子恒的反應(yīng)。
只見子恒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囁嚅著說道“曌兒,就連你,也是這么想?”
說完,他便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兩眼無神,不知所思。
子恒的面色突然冷的好似可以凝成冰,看的我莫名難受起來。
我心里突然亂的像一團(tuán)麻,一秒鐘也不愿再多做停留,便倉促的同子恒道了別。
子恒好似根本沒聽見我的話別一般,只是一直垂著頭,呆坐在那里。
我蔫蔫的拿著爬犁,轉(zhuǎn)身離去。
回去的路上,思來想去,竟是有些懊悔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可是覆水難收,況且我答應(yīng)了天云要去勸子恒的,便在心里不斷勸解自己,事已至此,不要再想這件事情了,這樣想著,心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哎呦,我還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沈曌啊,怎么這幾天都沒見你去河里玩這什么爬犁了呀。”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青杏姐妹倆迎面走來,青櫻在前面陰陽怪氣的說著。
我橫了她倆一眼,沒有做聲,青杏又開口道“聽說你前幾天掉冰窟窿里去了?想必是怕再掉進(jìn)去了才不敢再去玩了吧。”
說完,兩人便起哄般的哈哈大笑起來,一面笑著,青櫻又指著我說道“姐姐,你看她,都不敢下河去玩了還拿著那爬犁招搖過市的,也不嫌累得慌。”
“懶得和你倆廢話,給我讓開!”心里本就不舒服,又碰到了她們姐妹,我自然不會給她們好臉。
這姐妹倆真是奇葩到?jīng)]臉沒皮了,南風(fēng)的賬我也沒跟她們算呢,又跑到我面前耀武揚(yáng)威來了,看來是該滅一滅她們這囂張的氣焰了。
回到住處,槿兒見我將爬犁拿了回來,高興的跳了起來道“終于又可以出去玩咯!”隨后又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只野雞說道“姐姐,剛才林立還送來了一只野山雞,是他今天剛?cè)ゴ蚧貋淼哪?,好久沒嘗過烤雞的味道了,想想就覺得香呢。”
我看見槿兒饞貓似的嘴臉,刮了刮她的鼻子。
突然,一個(gè)主意在我心里萌生出來,終于有辦法好好教訓(xùn)青杏姐妹了。
我將此想法跟槿兒一說,槿兒臉上也是露出了興奮的神情,只是不無惋惜的看著那只野山雞說道“就是可惜了這只雞了。”
“我們那里有句話說得好,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而且我們只是舍去兩個(gè)雞腿而已嘛,剩下的還不夠你吃的?”我勸慰槿兒道。
“嗯嗯,我都聽姐姐的。”槿兒答應(yīng)著。
“你先快把這只雞拾掇好,我先去尋些那個(gè)草藥去了。”說著,我便狡黠的沖槿兒笑了笑,走出門去。
這大冬天的,到處都是雪,想尋那巴豆樹也絕非一件易事,還好,我猛地記起,上次在鳳竹園好像看見過有巴豆樹的蹤跡。
去鳳竹園搜尋了一番,果然找到了我要找的東西,巴豆樹的種子——巴豆。
我匆匆采了一些,便急忙趕回去了。
槿兒已經(jīng)將那野山雞收拾好,拿香料腌上了。
我將采回的巴豆用石磨磨成了粉,然后把兩只肥大的雞腿割了下來,放在巴豆的粉末里打了個(gè)滾,沾滿了。
槿兒迫不及待地將剩下的雞肉穿在竹簽上,放在炭火上烤熟,我倆大快朵頤了一頓,全然把減肥的事丟到腦后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我便和槿兒開始著手實(shí)施我們的計(jì)劃了。
“你千萬別緊張,一定要裝得像一些,別露出了什么馬腳。”出門前,我再三囑咐著槿兒。
“姐姐,你放心吧,這次保準(zhǔn)叫她倆吃盡了苦頭。”槿兒一臉興奮的答應(yīng)著。
見一切都準(zhǔn)備就緒,我倆便拿著爬犁出了門。
按照計(jì)劃,我倆大張旗鼓的繞著道,從青杏她們家門口走過,還故意弄出了不小的動靜。
果然,青杏姐妹倆探頭探腦的從門口看見了我倆經(jīng)過,交頭接耳的說著什么。
我倆假裝沒看到她們似的,頭也沒回,徑直向我們玩爬犁的河邊走去。
來到河邊時(shí),我和槿兒分頭行動,一個(gè)生火,一個(gè)揀柴,不多時(shí),一個(gè)熊熊燃著的火堆便燒了起來。
待火勢漸漸減弱下來,火堆里殘余的木頭變成了一堆通紅的木炭,我倆將帶著的雞腿穿到事先準(zhǔn)備好的竹竿上,然后架在了火堆邊的兩塊石頭上。
不多時(shí),雞腿便滋滋的冒著油,散發(fā)出了誘人的香氣,我們將雞腿翻了個(gè)面,便看見青杏姐妹倆遠(yuǎn)遠(yuǎn)的過來了。
我向槿兒遞了個(gè)眼神,槿兒便配合的與我下到河里玩起了爬犁。
我倆完全裝作沒看到她倆的樣子,在冰面上暢玩了起來。
在冰上兜了一圈之后,我算計(jì)著時(shí)間差不多了,便與槿兒爬上了河岸。
青杏姐妹倆剛剛吃完了雞腿,嘴巴還沒來得及擦,在太陽光下閃閃的發(fā)著油光。
槿兒直接無視了她倆的存在,徑直跑向了火堆旁,然后故意回頭沖我喊道“姐姐,雞腿沒了!”
“???”我裝出吃驚的神色,望向青杏姐妹倆,厲聲道“是不是你們倆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