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納悶的時候,人影已經(jīng)走近,細瞧之下,竟是林立。
“嗯?你怎么也回來了?”我有些驚訝道。
“這圣火節(jié)甚是無聊,白白浪費時間,還不如回來磨磨我的刀劍。”林立冷聲答道。
雖說林立無趣些,又是沉默寡言,不過有林立作伴,總比自己守著這空蕩蕩的院落強了些。
本以為林立的話只是托詞,沒想到他竟真的坐在院中磨起劍來。
我在一旁望了會兒,和他說話也只是偶爾應(yīng)付的回著幾句,便蔫蔫的回了房中。
夜已深了,躺在床上慢慢生了困意,很快便睡下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忽聽外邊吵吵嚷嚷,人聲鼎沸。
槿兒慌張的跑了進來,嘴里喊著“姐姐,出大事了,快隨我去議事廳。”
“一大早就慌慌張張的,竟說些不吉利的。”我迷迷糊糊的爬起,責(zé)怪道。
槿兒卻一失平日的謹慎,直接拽起我朝祠堂跑去,嘴里喊著狼符不見了。
狼符?
“狼符是什么東西?”我被她吵得徹底清醒,疑惑道。
“就是昨日祭祀時君上供奉在神位前的那件寶器,那狼符可是我們狼族千百年間一代代君上傳下來的,代表著絕對的權(quán)威。”槿兒解釋道。
沒想到昨日子恒手持之物竟是狼符,難怪見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看來這東西相當于古代的傳國玉璽了。
到了議事廳時,子恒焦急的來回踱著步子,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冒了出來。
還未走進廳中,一隊衛(wèi)兵竟不由分說將我押了起來。
“我剛要叫人去拿你這妖女,沒想到你竟還敢自己闖了來,快說,你把狼符藏哪了?”白胡子長老氣沖沖的來到我身前,厲聲問道。
“大膽!本君還未發(fā)話,誰令你們抓人?快松開沈姑娘。”還未等我開口,子恒先命令道。
“可是,君上...”那白胡子長老不甘心道。
衛(wèi)兵聽了子恒的命令,不情愿的松開我的胳膊,看這架勢不用猜也知道,定是這些長老們又誣陷那狼符是我偷的。
我也是服了,什么壞事怎么都能找上我,真是見我沈曌好欺負了。
“這狼符丟了,關(guān)我何事?”我有些嗔怒道。
“還在裝蒜!定是昨夜我們驅(qū)你不許參加這圣火節(jié)大會,所以你懷恨在心,趁著無人,故意偷走了狼符。”那白胡子長老一口咬定那狼符是我偷的。
聽罷此言,青杏走上前去,對眾人說道“是啊,昨夜族人都在參加那盛會,只有這個妖女早早離開,不是她還能是誰?少在這里裝無辜,恐怕你驅(qū)治瘟疫的目的就是讓大家以為你是好人,好借機盜走狼符。”
眾人紛紛點頭,就要坐實我竊取狼符之罪。
“我離開還不是被你們逼得,現(xiàn)在倒成了我的過失,況且我要拿狼符有何用?”我辯駁著。
青杏一時語塞,青櫻趕快幫腔道“定是你這妖女勾結(jié)了虎族,竊走狼符交予了虎族。”
“你們少在這里血口噴人!姐姐定不會做出那種事。”槿兒在一旁替我鳴冤。
“既然這妖女說她沒偷狼符,可有證據(jù)證明她的清白。”白胡子長老上前道。
“在下敢證沈曌清白!”白胡子長老話音剛落,殿外傳來一道鏗鏘的聲音。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殿外,是林立!
林立依舊面無表情,不疾不徐的朝著議事廳走來。
“林立?你要想清楚,這包庇之罪可不是鬧著玩的。”白胡子長老面色一凜,似是威脅的對林立道。
林立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子恒面前,不卑不亢道“君上,昨夜我一直和沈姑娘在一起,我可證明她的清白。”
“哈哈...你和她在一起?難道連睡覺都在一起嗎?”白胡子長老咄咄逼人道。
“沒錯!”林立斬釘截鐵道!
“昨夜我回去時看到沈姑娘也在,外面篝火歌舞吵得我睡不著,見沈姑娘沒睡,便和她徹夜長談,一直到圣火會結(jié)束,才趴在桌上打了個盹。”林立面無表情的補充道。
子恒身子微微一震,臉上的表情很是復(fù)雜,盯著我問道“林立說的可是真的?”
我猶豫片刻,望向一旁的林立,那張英俊的臉上依舊尋不到半點表情,想不到林立竟會出面幫我。
顧不上多想,我答道“是的,昨夜本回去的就晚,和林立聊的又是投機,不知不覺天就亮了,并未離開住處半步。”
林立一口咬定昨夜和我在一起,我知道他這是有意替我開脫,情急之下也只能這樣了,所以我并未否認。
這時吉婆婆走上前來,緩緩開口道“立兒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為人我最清楚,他定是不會撒謊的。”
“那狼符難道會長了翅膀,飛了不成?她昨夜離開的那么早,數(shù)她嫌疑最大,我看就是她拿的!”見我的嫌疑被漸漸洗清,青杏不死心道。
“昨夜也不止她離開了那圣會,包括我,還有醉酒之人,如廁之人,年老體衰者以及幼兒孩童,都曾中途離開。按你這么說難道這些人沒有嫌疑嗎?”林立見青杏緊追不放,激憤道“況且沈曌她離開之時尚早,那守衛(wèi)狼符的衛(wèi)兵定是在深夜之時才會牢困疏忽,讓歹人有了可乘之機,這反而恰恰能證她清白。”
認識他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林立一下子說了這么多話。
看到他如此極力證明我的清白,我心里滿是感激。
“嗯,如此便可證明沈姑娘的清白。”子恒思索了片刻繼續(xù)道“列位長老留下,其余人等暫且回避。”
聽及此言,眾人紛紛散開,我和槿兒也趕快退了出去。
想想剛才真是驚險,若不是林立出面,我肯定又要蒙冤。
槿兒一直氣不過,跺著腳憤憤道“他們也太欺負人了,擺明了冤枉姐姐,若有機會,我定叫他們好看!”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這不也沒事嗎?”我安慰她道。
走到鳳竹林時,遠遠見青杏匆匆走向子罌的府邸走去。
槿兒緊跑幾步,上前攔住她道“青杏,你這個小人,你一再污蔑姐姐,再有下次,我絕繞不過你。”
“喲,就你?你倆倒是姐妹情深呢!我今日還有事,不想和你一般見識,快點讓開。”說著青杏繞到一邊,向子罌的府邸跑去。
“有事?我看是獻媚去吧。別白費心機了,就你這樣的,去給三爺當尿盆也會被嫌棄礙眼吧!”
這槿兒,平時看她純潔地像個小白兔似的,沒想到懟起人來竟還真有一套。
出乎意料地,被槿兒這么擠兌,青杏竟然沒有同我倆有過多的糾纏,留下一句“你給我等著!”頭也沒回的離去。
青杏去了子罌那里沒多久,子罌便匆匆忙忙的從府里跑了出來,臉上神色滿是異樣。
我和槿兒尚未走遠,見他們行蹤有些詭秘,不禁心中產(chǎn)生了些許疑惑。
我叫槿兒先回去,悄悄在后邊跟了上去。
子罌一路跑著,向議事廳的方向奔去。
見他進了議事廳,我便閃身藏在了門口的柱子后,窺視著里面的情形。
子恒正在議事廳和眾長老商議怎么尋回那狼符,見子罌火急火燎的趕來,紛紛停下了議論。
“二哥,狼符的事情怎么樣了?可有什么下落嗎?”子罌焦急的問道。
“我正在和眾長老商議調(diào)查,可是眼下并沒有什么進展。”子恒不無憂慮的回答道。
“這狼符可是我狼族的圣物,代表了無上的權(quán)威,二哥你竟能把它弄丟了,如果找不回來,您這君位也會受到影響,二哥,此事非同小可??!”子罌一臉焦慮,看上去竟是比子恒還要著急。
眾長老也開始擔憂道“此物非比尋常,君上您還是早下決斷,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其尋回啊。”
子恒皺了皺眉頭,憂慮的臉孔再添幾分愁容。
“可眼下連個起碼的線索都沒有,我看還是先把族中各處搜一遍吧。”一位紅眉長老說道。
子恒思忖了片刻道“也只能這樣了,你們吩咐下去,族中各人不要隨意外出,馬上召集人手,挨處搜索。”
子恒又想了想,補充道“你們速去行動,如有抗旨不遵,可先斬后奏。”
“是!”眾長老領(lǐng)命而去。
見眾人出來,我忙貓身向后一躲,眾人全都一臉焦慮,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
“守星長老,你暫且留步。”子恒向走在末尾的那紅眉長老道。
“嗯?君上可有什么吩咐?”守星長老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向子恒詢問道。
“對此次狼符被盜,你可有自己的看法?”子恒盯著守星道。
那守星長老四下看了看,上前道“君上可是有了什么懷疑的對象?”
“你覺得會不會是老三?”子恒思索了片刻,像下了決心似的說道。
“既然君上已經(jīng)開口,那請先恕在下斗膽。”守星長老微微揖首。
“但說無妨。”子恒說道。
“族人都知這狼符的意義非比尋常,只是非王族取得此物,不但無用,還是累贅。若不是外族偷去此物,以攪亂我族民心,便是王族有人圖謀不軌了。”首相長老分析道。
難怪我也感覺今天子罌和青杏有些異樣,難道他倆真的和這狼符有關(guān)系?
“我馬上專門調(diào)撥一隊人馬于你,你速去子罌府上搜查,莫放過一草一木。”子恒向那守星長老令道。
“是!”守星長老領(lǐng)命之后,急匆匆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