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又是誰???
我的頭皮一下就麻了,這特么的不對勁兒?。∥乙仓肋@里不太平,有可能不光小伙子一個死人,可敬糧只能敬給死在當(dāng)?shù)氐娜耍胀ㄟM來閑晃的孤魂野鬼根本沒資格吃!
除非……這個老太太也是死在這里的!
我一下子想起來,“佳”字兩土相疊,有入土二年的意思,也有入土二人的意思!
真特么是草他大爺了,難怪其他的老板都說房東心黑,真是一點錯也沒有,明明死了倆,他為啥非得瞞下一個?
我覺出自己有冷汗從太陽穴上緩緩的流下來,這下犯了大忌諱了!
因為本地有兩個死人,我敬糧卻只敬了一碗,好比我故意只給一個吃,叫另一個干瞅著,另一個一定覺得受到了侮辱,八成跟我沒完!
冰山女見我明白了,翹起了修長的腿坐在沙發(fā)上看熱鬧,那模樣別提多欠了。
而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冒充上陰差,老太太也跟上我了,我就得趕緊帶她出去,不然的話時間長了,我的陽氣外泄,會被疑心,更麻煩了。
想到這里,我只得先搖晃了一下鈴鐺,硬著頭皮趕在小伙子來之前,將老太太先給帶出去,陰差走路時,臉對死人,等于是倒著走路,不能回頭。
我也就一步一步倒退在鬼門穿宅線上,好在這里有電梯,不然從十八樓走下去,非得被發(fā)現(xiàn)不可。
那老太太就這么臉對臉的跟著我,等我眼睛適應(yīng)了光線,我能看出老太太也就一米五左右,佝僂著身子,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勞動布褂子……不對啊,她咋沒穿壽衣?
《窺天神測》上說,死人現(xiàn)行,一般穿的是下葬時的衣服,這老太太死兩年了沒穿壽衣,難道是到現(xiàn)在還沒下葬?
我心里越來越納悶了,所幸老太太倒是也并不疑心,我一邊輕輕搖鈴,一邊倒退到了電梯口上,背手去摸電梯,聽著電梯轟隆隆升上來的聲音,我心砰砰直跳,只要走之前沒碰上那小伙子就行了,不大一會,電梯來了,我這才松了一口氣,倒退著將老太太給引上了電梯。
按下了一樓,我才放下心,同時擦了擦頭上涔涔的冷汗,因為跟老太太挨得太近實在很臭,我又往后退了一步,想靠在電梯壁上,沒成想我這一退,沒靠在電梯壁上,反而像是靠在了身后一個人身上!
電梯里有人?
我渾身的汗毛眼一下就張開了,特么這個地方,有人也不會是活人!
而與此同時,我面前的老太太抬起了頭,忽然露出了一種非常驚懼的表情,往后縮了縮,像是在怕!
她當(dāng)然不會是怕我,她怕的是我身后那個!
我在心底罵了無數(shù)個“你娘”,真特么的怕什么來什么,偏偏在電梯里遇上了,跑都沒地方跑!
正這個時候,一只手從我身后伸出來,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眼角的余光也看見了,搭在肩膀上的這只手皮開肉綻,骨頭外翻,毫無疑問是摔成粉碎性骨折的模樣!
這一下把我一身白毛汗都炸出來了,禁不住哆嗦了一下,隨之手里的鈴也微微的響了,面前的老太太抬起頭瞅了我一眼,臉就陰下來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草,她看出來我騙她了?不對啊……我不是用陰泥封命燈了嗎?她咋能看出來?
壞了,我恍然大悟,因為出了一腦袋冷汗,把我腦袋上蓋命燈的陰泥給沖下來,命燈在他們眼里亮了!
我心里頓時叫苦不迭,這下特么是爽了,騙了一個得罪了一個,還都擠在一起,前后夾擊!
前所未有的濃重尸臭襲來,老太太的臉色略微有點猙獰,但她像是很忌憚我身后的東西,像是鬧不清楚我跟身后那個東西到底是啥關(guān)系,不敢輕易下手。
而我雖然看不出身后那個東西到底啥樣,但干這一行的,煞氣還是能分辨出來的,那只皮開肉綻的手按在我肩膀上,肯定不是想跟我親熱,是想扣住我,怕我跑了!
“叮。”正在這個時候,電梯開了,我肩膀上的手也收緊了,我冷不丁就把食指擱在嘴里,咔一下咬破,糊了一手血,重重的拍在了我肩膀那只手上!
這個法子也是從《窺天神測》里面學(xué)到的,因為我還是個處男,處男有三寶,陽氣指血童子尿,眼下陽氣被我自己蓋住了,不管用,撒尿我肯定也撒不出來,指尖血雖然傷身,可是殺傷力大,肯定能暫時鎮(zhèn)住我身后那個死人!
果然,我一拍之下,那只手像是被烙了一下,猛地就縮回去了,而那個老太太雖然兇狠,可是反應(yīng)遲鈍,我嗖的一下就從電梯里給沖出去了!
身后傳來了一個詭異的難以描述,活人是絕對發(fā)不出來的聲音,像是被我激的惱羞成怒了,我哪兒還敢回頭,一鼓作氣就往大門口跑,結(jié)果到了大門口旁,因為我手上滑膩膩的,那玻璃門就是打不開,我從玻璃模糊的倒影上,也能勉強看出來,我身后有東西追上來了!
冷汗把我眼睛都給糊上了,難道我就交代在這了?
沒成想,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候,冰山女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轉(zhuǎn)身一個漂亮的旋風(fēng)腿,就把那玻璃門給踹碎了!
我一下傻了,這特么哪兒是冰山女啊,這分明是《生化危機》里面的女主角??!
“你傻逼啊,還不快滾!”結(jié)果冰山女一句話把我拉回到了現(xiàn)實,接著,她伸手從懷里掏出了一把東西,撒在了我身后,我聞出來,應(yīng)該是香灰。
香灰能迷死人眼!
我是也顧不上想那么多了,一下躥出了玻璃門,蹲在了白虎探頭的角上就喘起了粗氣,驚魂未定又心生懊惱,是算出了這筆買賣有波折,可是誰知道這波折差點把命給搭上!
正這個時候,一個東西啪的一下掉在了我懷里,差點把我給嚇炸了,結(jié)果一看是一瓶紅牛。
抬起頭,是冰山女站在我前面,昂著好看的下巴冷笑:“瞅你能??!來干了這個,跟他們大戰(zhàn)三百回合去。”
我喝了一口紅牛,沒吱聲,其實我這個處女航按理說應(yīng)該是能成的,誰知道被那個房東給坑了,不是我方不努力,實在是房東太狡猾。
冰山女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笑吟吟的蹲在了我面前:“下一步怎么走?。客玲笞哟髱?。”
事兒不能就這么完了。第一單買賣就砸了,以后還怎么在這里混?那老太太不對勁兒。
天一亮那房東屁顛屁顛的就來了,先看了一眼確定我沒缺胳膊少腿,就是一副特別佩服的諂媚表情:“就知道大師牛逼!事成了吧?”
牛逼你娘,一萬個草泥馬差點從我心里噴涌而出,老子差點被你給坑死!
但為了形象,我只好裝作很有素質(zhì)的說:“您瞞事,這可不地道。”
我本以為老板會羞愧,沒成想他一臉茫然:“我瞞啥了?”
我一愣,這老板不像演戲,就把那老太太的事情講了一遍,結(jié)果那老板眨巴了半天眼睛,才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臥槽,那死老太太死了?死我那樓里了?”
尼瑪,房東也不知道這事兒?
原來那個老太太是那大樓作為民房出租的時候的租戶,是個沒兒女的孤寡老人,因為歲數(shù)大又愛管閑事,經(jīng)常干點居委會類型的事兒,結(jié)果有一天房東要把樓收回,搞得樓里居民一下子無家可歸,這老太太就成了個釘子戶,整天去為民請愿的鬧騰。
可是自從修空調(diào)小伙子出事兒之后,那老太太也跟著消失了,本來人們的注意力就都被小伙子給吸引了,誰有功夫管個老太太。
要是我不提起這件事兒,房東都不知道世界上還存在過這么個人。
我一下就明白了,那老太太為什么沒穿壽衣下葬?就是因為她死在了樓里,兩年都沒人知道!
樓道里之所以有那么厲害的尸臭氣,是因為真有個尸體帶著無人問津的怨氣爛在了那里!
可是這老太太到底是咋死的呢?又跟那個摔死的小伙子有啥關(guān)系?
死人的死法不一樣,請走他們的方法也不一樣,意外死的人偏執(zhí),被害死的人兇,不得不查清楚了。
為今之計,恐怕得先把老太太的尸首給找到了,但估計那尸首肯定在某個難以發(fā)現(xiàn)的地方,不然不至于這么久還沒被人發(fā)現(xiàn)……對了,老太太不是去電梯調(diào)配室吃敬糧了么,她的尸體肯定在那附近!
可是打上次鬧鬼的事情一傳開,沒一個人肯進那棟大樓,看來還得我自己把老太太給弄出來,入土為安好生下葬,尸臭應(yīng)該就解決了。
而這次再面對那倆死人,因為昨天的法子破了,就不能再用欺騙的方法將他們給帶出來了,得下狠手,強行把他們給拖出來。
我后背微微有點發(fā)涼,拖得出來還好,萬一拖不出來,我自己就得被他們給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