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紙,給死人用的,這種紙用不沾鐵星的木頭印上紙錢,過年過節(jié)的祭拜祖先。
然后常勝利認(rèn)真的想了好久,才突然一拍大腿站起來。
“我特么的說最近邪性呢,敢情問題出現(xiàn)在這里,我這房子不能住人了,很可能沾染上了臟東西,變成陰宅!”
“什么陰宅?”我詫異的問道。
“就是死人……小舅,你信不信有鬼?”
我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
“鬼魂之說,信則有不信者無,咱們不細(xì)討論這個,我的意思是有某一類的靈物不知道為什么看中這房子,住進(jìn)來了,正所謂人鬼殊途,人沾染了它們不好的東西所以就倒霉!”
孟初一被常勝利的一番話唬的一愣一愣的,看得出有畏懼。
我料想這房子是無法用了。
此后不久,我們離開,而剛回到別墅,常勝利朝我倆一呲牙。
“你倆不是外人,這么滴,把這里當(dāng)自己家,我出去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
我攔住常勝利,問他干什么去,干嘛留我倆在家啊,一塊兒去得了!
常勝利神秘的說道:“別啦,我去找個熟人,搞一件開光的法器帶身上,不然心里不踏實。”
“活的夠在意的哈!”
“滾一邊去……”
常勝利執(zhí)意一個人去,但臨走再三叮囑我倆,別走,這就是家,我回來之前千萬別走,晚上還要為你倆接風(fēng)洗塵。
我笑著說,怎么可能走呢,本來無家可歸投靠你來的,放心吧,走不了。
送走常勝利,孟初一對他頗有微詞,問我,“你這哥們兒靠不靠譜,怎么神神叨叨的,氣色也不對呀。”
我心說你這是把常勝利看扁了,可能最近這家伙霉運當(dāng)頭,看上去不受人待見,正常的常勝利那可了不得!
人家老婆怎么來的,屌絲迎娶白富美怎么做到的,沒一點真本事可能嗎?
可是,按照常勝利說的,最多也就半小時回來,然而,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常勝利也沒回來。
天色漸暗,我就有點坐不住了。
摸出電話,正準(zhǔn)備給常勝利打過去,沒想到,他卻先一步給我打來電話。
“喂,小舅……”
“怎么還沒回來啊,二包子!”
“不好意思啊,我這邊又出事了……”
一聽到出事,我穩(wěn)不住了,連忙詢問道:“你在現(xiàn)在哪里呀,到底出什么事了!”
“真倒大霉了,我跟一輛豪車撞上了……”常勝利說道:“不過,你也別擔(dān)心,就在我們小區(qū)的門口附近……”
我心里著急,拿著電話往外跑,孟初一隨后跟了過來。
當(dāng)我倆跑出小區(qū),沒走多遠(yuǎn)便看到事故發(fā)生的現(xiàn)場,此時,常勝利正在跟對方的人交涉,我第一眼先去看兩輛相撞的車,而在看到那輛車的車牌號時,不禁渾身一震。
竟然是杜萍的車子!
我再去看跟常勝利交涉的那兩個人,一個正是上午上班時在辦公室遇到的那個年輕小白臉,另一個我擔(dān)心是杜萍,然而讓我意外,根本就不是杜萍,只是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
沒遇到杜萍反倒好說,正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遇到她多少會尷尬。
另外,我還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并非常勝利的車撞了杜萍的車,卻是杜萍的車剮蹭了常勝利的車。
雙方爭執(zhí)不休,小白臉一看常勝利的破車,企圖耍賴,威脅常勝利。
但常勝利不是吃素的,與之分庭抗?fàn)帲瑑蛇吀鞑幌嘧尅?/p>
“年輕人,我的車是不值錢,可你把我的車撞了,至少要向我道歉吧,你這人,怎么就不認(rèn)賬呢!”常勝利說道。
“你少給我裝蒜,我撞你的車嗎?真是天大的笑話,我還說是你故意別我的車呢,證據(jù)呢,你給我拿出證據(jù)!”小白臉理直氣壯的回應(yīng)。
那個女人也在一旁裝腔作勢,“亮哥,咱這車幾十萬呢,我看撞的不輕呢,讓他賠錢!就他那破車,連我們車的車轱轆都頂不上,還沒完沒了了!”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么叫頂不上車轱轆,先搞清楚誰撞的誰,是你們的車撞的我的車,不是我撞的你們的車!”常勝利有些動怒。
小白臉顯然理虧,拉住女朋友的手,說道:“算啦,咱們走,光看他破車就知道身上沒幾個錢,回去咱自己去汽修廠修吧……”
“不能走,把話說明了再走!我不圖你的錢,但你得給我賠禮道歉,是你撞了我!”
一聽此話,小白臉的臉色沉下來,冷笑道:“來勁了是吧,你再跟我糾纏我喊幾個兄弟過來,讓你躺著回家!”
常勝利一擼袖子,小眼睛瞪起來,“吆喝,你胖爺我怕了你不成,有種的趕快打電話,認(rèn)慫是孫子!”
泥菩薩還有三分氣,何況常勝利本來也不是個吃素的。
真惹毛了常勝利,他絕對是個難纏的主兒。
我迎上前,笑著對小白臉說道:“挺巧啊,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
“是……你!”小白臉看清是我,神色一怔。
我拍怕常勝利的肩膀,“這是我家親戚。”
常勝利以為小白臉是我的朋友,剛想打退堂鼓,我歪頭附在他耳邊告訴他,“小白臉不地道,這輛車是我剛辭職的大豐印務(wù)杜總的車,不是他自己的。”
小白臉頓時騎虎難下,進(jìn)退兩難。
他唬常勝利沒問題,畢竟有豪車座駕,可證明他是有錢人,但他騙不了我,我知道他的底細(xì)。
“那個,撞你親戚的車是我不對,我認(rèn)栽了!”小白臉不用我多說什么,主動的說道。
他女朋友還不肯,小白臉瞪了女朋友一眼,此女才作罷。
小白臉從錢包掏出幾百塊錢,準(zhǔn)備遞給常勝利,但常勝利估計有些不爽,擺手道:“別啊,你不是不服氣嗎,咱們不私了了,打110吧!”
我心里好笑,沒想到幾句話,就讓事情反轉(zhuǎn)了。
小白臉拉著我走到旁邊,低聲哀求我,“賈哥,都是兄弟不對,您幫兄弟圓了這一回……”
我淡定的接過小白臉的錢,心說不收白不收,表面上卻是勸他,“你記住這個教訓(xùn)就好,下回開車注意點吧。”
“是是是,還有件事,求你別告訴杜總……”
我一呲牙,“那沒問題,我現(xiàn)在不在公司做事了,怎么可能找她呢,你放心吧。”
小白臉惶惶不安的拉著女朋友上車,快速的把車開走。
“咱們也走吧!”我招呼常勝利。
常勝利皺著眉頭問我,“咱要他錢干什么,膈應(yīng)!”
“你不是被撞傻了吧,他撞了咱們的車,憑什么不要他的錢,再說了,這些錢晚餐就夠了,足夠你給我倆接風(fēng)洗塵的了!”
當(dāng)晚,我們就在小區(qū)外的一家中檔飯館吃了晚餐。
幾百塊錢一桌酒菜,算是很不錯了,雖然孟初一不太滿意,但若按照她的定位,一頓飯就能把常勝利吃窮,常勝利一個月也才幾千塊錢的死工資,不禁折騰。
因為步行出來吃飯,所以,點了啤酒敞開量喝,孟初一毫不含糊的參與進(jìn)來,三個人最后都喝的暈暈乎乎。
從飯館走出來,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我們?nèi)齻€,幾乎是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踉踉蹌蹌的朝別墅走。
但走到一多半的時候,我不經(jīng)意的瞄了一眼。
那邊正是六號樓。
不過,影影綽綽的,忽然一個熟悉的影子在黑暗中一閃而過。
我不禁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她,一定是眼花了!
我固執(zhí)的認(rèn)為自己肯定是喝多了酒,才出現(xiàn)這種幻覺,但剛才看到的那個背影太像小蝶了,可我知道,現(xiàn)在這個時間,小蝶根本就不能出門。
小蝶父母平時對小蝶管的很嚴(yán),就算我和小蝶確認(rèn)男女朋友,她爸媽也不會放她晚上跟我出去。
我眨巴幾下眼睛,瞪眼再去瞧,人早就不見了。
有可能是自己最近太想小蝶了,才把一個和小蝶相近的女人誤以為是小蝶。
當(dāng)然,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之后我們?nèi)齻€回到別墅。
我和常勝利坐下來喝茶閑聊,孟初一耐不住寂寞,跑到二樓為她自己和我選好房間。
當(dāng)孟初一開心的下樓,我招呼她坐下。孟初一的茶水還沒端起來,我便接到電話。
打開一看,竟然是小蝶媽的電話。
“小賈,小賈……”
我聽到小蝶媽焦急的聲音,心就是一沉。
“阿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蝶失蹤了,她一個人跑出去……”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差點沒炸開。
“阿姨,你們別著急,我馬上就過來!”
掛斷電話,我連忙招呼常勝利,于是,喝酒最少的孟初一開車,我們?nèi)齻€驅(qū)車以盡短的時間趕到小餐館。
這時候,小蝶爸媽和鄰居朋友出動早已把周圍的小街道全都找遍了,可是沒有小蝶的影子。
見到小蝶父母,我連忙勸他倆,“叔叔阿姨,你們別著急,小蝶最近有沒有說想去哪里,她以前喜歡去什么地方?”
我知道,小蝶這回肯定走遠(yuǎn)了,不然十幾二十個人不可能找不到。
而現(xiàn)在時間也挺晚的,小蝶即便出走也是去熟悉的地方。
兩人一頭霧水,互相看了一眼,小蝶媽搖搖頭說道:“小賈,這段時間小蝶哪里也沒去過,特別是上次摔傷之后,她一次也沒出去過!”
我的心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