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文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已然開始盯著坐在一旁的宋安,不過此時他的心底也不由的暗自感嘆著,面前這個面容冷峻的年輕人身上所散發(fā)的不凡氣度,對方的氣度給自己的感覺,哪怕是在納蘭文杰那個被稱為納蘭王爺?shù)拇蟾缟砩?,自己也是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隨即心底也不由的嘆了句,這家伙真是人中龍啊,不過此時納蘭文竹心中今日要在此殺了宋安的想法也變的更加強烈。
李雪風知道此時他與宋安在對方的眼中,已然就跟到了狼嘴的羊肉一般,可是李雪風自打那夜在迎仙樓見識過宋安那種俾睨眾生的氣勢,現(xiàn)在的李雪風已然有些盲目的崇拜起了宋安來,這會別說跟宋安一道來挑個納蘭家了,就是現(xiàn)在讓他跟著宋安去拆個核彈估計他也愿意。
不過宋安此時坐在太師椅之上,絲毫沒有被對方所說之話激怒,甚至他比坐在主位之上的納蘭文竹還要顯得從容不迫,在聽聞了納蘭文竹讓自己走不了的話后,宋安也只是面無表情的淡淡的回了句。
“我今天來納蘭家,只有兩件事,不過你們?nèi)羰窍胱屛易卟涣耍莵硪粋€,我便殺一個。”
“小子,狂也要有狂的資本,看看這是在哪。”納蘭文竹此時已然不想再與宋安廢話,說完這句,頓時大聲朝著門外喊道。
“都進來吧!”
隨后就在納蘭文竹話音剛落的瞬間,從房間的門口處涌進來了十幾個面色冷峻的家伙,這群人基本上都是些中年人,中間還有一兩個年過半百的老者,這群人便是現(xiàn)在納蘭家留在宅院里的供奉了,這些人之中,光小宗師就有三名,甚至還有著一位術(shù)法大師,這也是納蘭文竹此刻敢以自己一個凡人之軀,卻坐在這里跟他眼中的小宗師宋安叫板的底氣。
進來的人當中,率先開口的是一個面色泛黃的短衣老者,先是對著坐在主位上的納蘭文竹抱了抱拳,叫了聲“四爺”,隨后冷眼便盯向了坐在太師椅之上,看上去仍舊從容不迫的宋安,口中聲音冷冷的說道。
“二十歲不到的小宗師,我沒見過之前還真有些不相信,不過今天見識了你這娃娃的狂妄態(tài)度,我也算是信了,閣下真應(yīng)了一句年少輕狂,目中無人!”
此人便是納蘭文石的師傅王虹才,那日宋安在一巴掌抽廢了納蘭文石之后,這人隨后便一直想著要找宋安來幫自己徒弟報仇,可是無奈在李雪風當時的周旋之下,家主納蘭文杰也只得暫時的放下了這段恩怨,并且還明確要求了家中的供奉不可私自外出為納蘭文石報仇,這王虹才當便是氣煞了,也只能老實的待在供奉院中。
但是今天在一聽到這宋安竟然敢上門找死之時,王虹才第一個便趕到了這里,此時他的心情是激動異常,所以初一進門便嘲諷起了宋安。
此刻房間內(nèi)的十數(shù)個供奉武者皆想動手,可是這會納蘭文竹卻揮了揮手,示意自家的供奉們先不要出手,隨后眼神盯向了李雪風,再度開口。
“李雪風,你現(xiàn)在轉(zhuǎn)身離開,咱們兩家還是關(guān)系穩(wěn)固,可若是你今天仍舊不愿意走,那待會我也只能保你不死,但要是缺胳膊斷腿了我可管不了。”
“呵呵。”李雪風聽到對方這話,當即開口譏笑了一聲,這會驟然之間看到這么多人進來,李雪風也不傻,看到這些人個個精壯無比,一看樣子就都是些厲害的角色,饒是身旁坐著宋安,李雪風這會還是有點發(fā)怵的,不過隨后他再次盯了盯宋安,在看到了宋安仍舊那一副俾睨眾生的樣子后,李雪風的心底頓時又生出了莫大的勇氣,當即在口中回道:“說你是偏房的,你還真就是偏房的,你敢要挾我?那好,今天你要是不打斷小爺腿,小爺肯定就要折了你兩條胳膊,還有一雙腿。”
一聽到李雪風這話,納蘭文竹心底一喜,他也早就看這李雪風不爽了,這會這家伙自己不知好歹,可不是他納蘭文竹不顧他家的臉面,那只有今天一道收拾了,隨即納蘭文竹話音一變,話語之中已經(jīng)充滿了戲謔。
“那好,有言在先,到時真出了事,就算是你父親江北地龍李染塵過來要討說法,那也是你自找的。”
“少跟小爺廢話!”李雪風學著宋安冷冷回道。
聞言之后納蘭文竹先是陰笑了數(shù)下,隨后沉聲道。
“動手!”
為首的王虹才此時等的就是納蘭文竹的這句話,聞言頓時手上便匯聚起了真氣,一招自己的獨門掌法便朝著宋安拍去,不過此時他身后的其他供奉卻并未動手,畢竟在他們眼中,宋安即使真是個小宗師,那也只是個二十不到的娃娃,讓他們一群成了名的供奉去群毆一個小孩,他們暫時還落不下這臉面,這會也都是注視著王虹才出手。
但就在王虹才提氣出掌前的那一剎那,坐在那里的宋安先是慢悠悠的呡了口茶水,隨后甚至慢條斯理的丟了句。
“還是一起上吧。”
“找死!”王虹才揮掌之音暴怒的說了一句。
隨后瞬間,王虹才的厲掌便直拍宋安的面門。
可就在圍觀眾人都以為宋安裝比裝過了頭,被人家掌法襲去之時還要喝茶放話,認為宋安馬上就要被王供奉一掌拍死的時候,在下一刻,眾人卻看到這時快步揮掌欺近宋安的王虹才,驟然之間身體一個停頓,隨后王供奉嘴里就吐著老長的血線,竟然順著去時的軌跡倒飛了回來。
在看到了這一幕后,眾人都震驚了!
在場的除了李雪風早有準備以外,其余的人此時的表情只能用震驚來形容!
他們可是知道,王供奉可是在場的三位小宗師之一,算的上是納蘭家排名前五的供奉,可就在剛才,他們甚至都沒有看到宋安出手,王供奉竟然就這么倒飛了回來。
隨后整個客廳內(nèi)都陷入了沉寂之中,期間也只有李雪風發(fā)出了不屑的嘲笑聲。
直到眾人反應(yīng)過來之后,看向了躺在地上此時嘴里正吐著血沫,口中只有出氣卻沒有進氣已然沒了生機的王供奉,眾人隨后都看到了他的整個胸口這會已然凹陷了下去。
眾人之中除了納蘭文竹,都可以算的上是武林高手,此刻在看到了王供奉胸前的恐怖凹陷之后,俱都是渾身發(fā)寒發(fā)冷,他們寒的是宋安這一手,自己竟然看都沒看清,冷的是對方的冷酷無情,出手則必殺。
此刻的宋安,手中的茶杯也勘勘放下,伴隨著茶杯與桌面輕觸的‘鐺’的一聲,宋安如同神魔一般的冷峻聲音在場間再度響了起來。
“我說了一起上,你們還可能有些機會,不過事前我也說了,來一個,我便殺一個,下一個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此時的納蘭文竹已然被驚的站起了身,不過隨后在聽到了宋安無比狂妄的話語之后,心頭已然暴怒,當下也管不上自己家的這群供奉還是不是宋安的對手,朝著他們大吼一聲。
“先生們此時還管什么臉面,大家一起上,宰了這家伙!”
可這時這群供奉雖然還是站在場間,但方才早已被宋安嚇破了膽,要說對方是個小宗師,他們相信光王供奉都可以拿下了宋安,可是對方剛才那一手,眾人都是明白人,那可不是小宗師能使得出來的。
隨后在納蘭文竹話說完了很久,也沒有一個供奉敢動手,直接半晌過后,供奉里的才有一個白發(fā)的老者,用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宋安,嘴中道出的語氣顯得萬分的不可思議。
“武···武宗!這···這可是個武宗??!”
聞言供奉群里便開始雜亂了起來,片刻之后好幾個供奉都踏了出來對著納蘭文竹拱手。
“四爺,我張百丈今日只能辭掉納蘭家供奉了!真是在下才疏學淺,實在是沒什么用處。”
“四爺,我何不為也是。”
“我也是。”
“我也一樣···”
···
這群供奉在一聽到領(lǐng)頭的康寧大師在道出了‘武宗’二字之后,俱都是心頭驟緊,武宗這個詞,他們只在書籍之上看見過,剛才在宋安出手之后,眾人之中雖然曾有人想到過這方面,可是也僅僅是想想,但是直到見多識廣的康寧大師在確定了對方是個武宗之后,這群人便再也提不起絲毫跟宋安過招的勇氣了。
武宗,傳說之中武者在到達了小宗師的境界之后,便已經(jīng)算是到頂了,隨后在常年的苦練之后,小宗師一般都能成為一代宗師,可是傳說在小宗師之上,還有一個神奇的境界,那便是武宗,傳說武者在到達了武宗之境后,所擁有的力量已然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了,揮手之間,便可開山斷水!
這會讓他們這一群大多數(shù)還是內(nèi)勁武者的家伙去殺一位只存在在傳說之中的武宗,那跟找死有什么區(qū)別?
所以驟然之間,這伙人想的還是保命要緊,俱都爭先恐后的要辭掉供奉之位,納蘭家的供奉雖然吃香的喝辣的,可是自己的命還是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