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怎么的,捉迷藏好玩不?”我這剛推開窗門,韓潁的聲音就從窗內(nèi)悠悠然的朝我飄來。
“哎,畢竟是被警方通緝的男人,他的孤獨,誰能懂呢?”我剛想開口說話,蕭玨的聲音也從窗內(nèi)飄來,我打開窗一看,我靠,韓潁此時正坐在包房的沙發(fā)上看電視,而蕭玨呢,這個小妮子,居然在我床上躺著看書。
兩人見我打開窗門,各自撇頭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將腦袋撇了過去,自己干著自己的事兒,完全沒把我這個包房暫時的主人放在眼里。
“砰”
我從窗口跳下,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個沒站穩(wěn),差點兒摔了個狗吃屎。
我尷尬的看著包房里面的兩位“美人”,清了清嗓子,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們,緩緩地說道:“你兩當(dāng)是來看病人的?看病人也總要帶點兒水果吧?”
韓潁撇了我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病人?你這狀態(tài)能叫病人?現(xiàn)在你可是全城的大紅人了,五萬塊錢買一個消息,以前啊,我覺得你一無是處,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怎么樣,你都值五萬塊錢啊。”
我臉色一變,但隨后想了想,他們兩個如果真是為了這五萬塊錢來抓我的話,一準(zhǔn)在第一時間就透露消息給警方,這樣她們既能保障自身安全,在抓到我之后,又能瓜分這五萬塊,但看情況,現(xiàn)在在這包房里面,也就只有我們?nèi)齻€人了,而且因為通緝的這個事情真的不是開玩笑的,所以我在回來的時候在暗中觀察了好久,確認(rèn)這酒吧門口沒有探子,我才敢偷偷的潛回來的。
所以,這兩個小妮子應(yīng)該并不是來抓我的,不過吧,怎么說呢,我這也算是值了,五萬塊錢,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多錢,一條命么?值。
就在我還在為那五萬塊錢而沾沾自喜的時候,蕭玨卻緩緩地朝我說道:“之前在張雙遠(yuǎn)案的時候,我就看出你和這家酒吧的老板娘關(guān)系不淺,而你也不笨,就算是殺了人,也不會傻到在現(xiàn)場留下自己的警官證,我們一個部門都相信你不會殺人,但要推測你在哪里,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必然不會回家,而和你親近的人呢,你也不會去,顏小妖這里是酒吧一條街,龍蛇混雜,是最適合能安插你的地方。”
好吧,我承認(rèn),在蕭玨這里,我真是什么事兒都藏不住,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可怕到我就連說一個字的謊,都不可能瞞得過她的眼睛。
“說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在這里的事情只有我和韓潁知道,你大可以放心。”韓潁拿著遙控機,按下了關(guān)機鍵,撇頭對著我說道。
我看了兩個小妮子一眼,心想她們總也不可能是組織的人吧,她們要是組織的人,我現(xiàn)在恐怕應(yīng)該已經(jīng)第二次在那個醫(yī)院的房間里了吧。
想到這里,我若有似無的將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都一股腦的告訴了他們,在我說出這件事之后,韓潁表現(xiàn)的非常震驚,而蕭玨呢,還是那張萬年微笑臉,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個女人和Tina很像,像的是某種感覺,那種云淡風(fēng)輕,不把任何事情當(dāng)成困難的感覺。
“你是說,你爸哦不,葉隊已經(jīng)掌握了那些持有黑卡人的名單?他現(xiàn)在甚至已經(jīng)被那些人掌控了?也就是說,他們真的是一個組織?”韓潁震驚的從沙發(fā)上座起,走到我身邊后,皺眉問道。
我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我原本以為我爸只是單純的失蹤,或者是遭遇不測了,誰知道里面還有這么一個橋段,郭麒麟也是,如果不是我親眼在那醫(yī)院見到,就算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會是里面的一員,明明……明明我爸對他就跟對待親生兒子一樣,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蕭玨此時也緩緩地從床上起身,看著我,斯文的說道:“或許,郭麒麟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你認(rèn)為他是什么樣的人,他就是什么樣的人,有些時候,就算自己親眼看見,也不能當(dāng)真,還有,你的事情我們會盡可能的幫助你,現(xiàn)在,你有什么計劃?”
我無奈的看著他們兩個,聳了聳肩,說道:“計劃?我現(xiàn)在還能有什么計劃?不過你們在明,如果真想幫我,就幫我查一下有關(guān)于那家醫(yī)院的歷史,還有我爸很可能就在那家醫(yī)院里面,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知道郭麒麟和黑卡有關(guān),那么問題就來了,為什么,每一次我們在接到黑卡之后,上面就讓我們停止調(diào)查,我想,上面很可能有他們的人,你們兩個可要想好了,如果答應(yīng)了幫我,我們面對的,就不單單只是那一個組織,很可能還有某些高層……”
“怕?你都不怕,我們怕什么?你說是么?韓潁?”蕭玨從床上緩慢的下來,而后走到了我和韓潁的面前,嘴角帶著一絲微笑似的說道。
韓潁想也沒想的點了點頭,說道:“恩啊,頂多革職查辦唄,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么這個重案組成立還有什么意義,沒關(guān)系,不做警察,我還能去做散打教練,到時候你來打雜就行了。”
我的嘴角在扯動的同時,心里卻是暖滋滋的,因為我知道,我還有兩個不怕死的隊友,這樣就夠了。
我和她們聊了沒幾句,顏小妖就敲響了我的房門,我看了她們兩個一眼,韓潁點了點頭,將一個小靈通直接就塞到了我的手上,說為了防止監(jiān)聽,我暫時還是不要用顏小妖的手機了。
“好,你們先回去,到時候短信聯(lián)系。”
不等我說完這句話,蕭玨和韓潁就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
當(dāng)天晚上,我一直都沒有睡著,不是我不想睡,是睡不著,一閉上眼睛我就想起那個背心男,他是那么的陽光,他還有一個奶奶要照顧,雖然誤入歧途,但他的心不壞,我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竟然要拿他來引誘警方嫁禍我。
還有那個女人,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方源的女朋友,但就看在方源的這個情分上,我也要為她報仇。
還有方源,他是Tina殺的,而Tina也是哪個組織的人,這三筆賬,我記下了,那一天,我在心理暗自發(fā)誓,如果我爸再有個什么意外,我就算背著炸彈去那個醫(yī)院,也要跟他們同歸于盡。
第二天一早,韓潁就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郭麒麟昨晚在刑偵大隊呆了一個晚上,因為郭麒麟身份特殊,警方已將他鎖定為嫌疑犯,所以方源女朋友的那個案子,重案組的人一個都不能插手。
至于那個叫做Tina的外國華僑,自她醒來之后就一口咬定那個女人是她殺死的,而她并不知道那張擺在地上的警官證是哪里來的,不過她倒是提醒了警方,或許這張警官證,是有人栽贓嫁禍的也說不定。
Tina是一個多么精明的女人,聽她這句話的意思,她應(yīng)該是決定犧牲自己,保全郭麒麟了,只不過,韓潁后面還告訴了我一件事,一件讓我為之一振的事。
那就是,我那個王八蛋老師今天早上已經(jīng)去過重案組了,在去重案組之前,郭麒麟是由他親自審問的,這一次他來,還帶著另外一個身份,海川市刑偵大隊刑偵心理學(xué)顧問,雖然沒有決定嫌疑犯的生殺大權(quán),但整個警界有誰不知道他是誰?別說刑偵大隊,就連沈宏文一聽說那位先生來到了海川市,都屁顛屁顛的拿著一張橫幅去刑偵大隊門口等著。
“你說,我老師來了?他說了什么?”我拿著電話,在包廂內(nèi)來回走動,臉色略顯凝重的說道。
他和我是師生關(guān)系,這在海川市警界不是什么大的秘密,在我畢業(yè)那天,我永遠(yuǎn)都記得他給我做的選擇,如果當(dāng)時我選擇留在首都,而不是回到這該死的海川市,或許現(xiàn)在我什么事都沒有。
但這并不代表著我后悔了,畢竟失蹤的那個是我的父親,我只是,有些開始佩服我老師的預(yù)知能力了,而且他的預(yù)知能力,都不是憑借憑空想象,而是實打?qū)嵉耐茰y。
“那位先生再去過刑偵大隊之后就去了海川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在給Tina做口供的時候,他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看著Tina,Tina說完那一句這可能是栽贓嫁禍的時候,他站了起來,當(dāng)著刑偵大隊大隊長和海川市副局長的面,直接就給你說了話,既然郭麒麟可能是被陷害的,那么他這個寶貝徒弟,也可能是被陷害的,在沒有了解真相之前,永遠(yuǎn)都不要給任何一個人定罪,看來,你這個老師還挺護犢子的。”韓潁在電話那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聽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連翻了三個白眼,不過說來也是,我只有一個師兄,自從他因公殉職了之后,老師就再也沒有收納過任何學(xué)生,我是第二個,卻是最后一個,他說過,就算他什么都不教給我,但老師的頭銜總在那兒放著,我最大的收益,就是有他這個師傅光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