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zhuǎn)身問道:“嘿,那他為什么不去這個女人的酒吧,為啥一定要來你酒吧呢?”
酒保抬頭看著我說道:“張哥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他說到這里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后給我拋了個猥瑣的眼神,繼續(xù)說道:“悶騷啊,張哥說了,他遲早要這個女的做他女人,我跟你說,這個老板娘啊,高傲的很,追她的人排隊(duì)都能排到長江那塊兒了,張哥要是主動追求,這老板娘連看都不看一眼的。”
聽到這里,我也算明白了這個張雙遠(yuǎn)的套路,的確,顏小妖是高冷了一些,追他的男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其中不乏有錢的或者顏值高的,他張雙遠(yuǎn)要錢沒錢,要臉沒臉的,顏小妖又怎么可能會看上他。
但如果真的按照那張黑卡上面所寫的,那三個花季少女都是張雙遠(yuǎn)奸殺的話,那么我就應(yīng)該慶幸張雙遠(yuǎn)的死,因?yàn)槿绻麖堧p遠(yuǎn)不死,那他的下一個目標(biāo),很可能就會是顏小妖。
想到這里,我心中咯噔了一下,腦中瞬間升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按照顏小妖的性子,如果讓她知道她被張雙遠(yuǎn)盯上了的話,那殺了他,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但很快的,我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如果是顏小妖干的,那她處理尸體的方式就會有很多種,而將尸體放在自己酒吧二樓的倉庫內(nèi),一定不會是她這些方式里面的任何一種,但我也不排除,顏小妖跟我來反邏輯,畢竟尸體是出現(xiàn)在她酒吧里面的,她難逃干系。
我和酒保繼續(xù)聊了一會兒,喝完了那一瓶紅酒就離開了這個酒吧,還好,看來來這里我沒來錯,至少我知道,張雙遠(yuǎn)是看上了顏小妖,但按照酒保所說,顏小妖也沒有跟我們說謊,她的確在這四天里面沒有見到過張雙遠(yuǎn),但我并沒有排除對于顏小妖的懷疑。
回到顏小妖酒吧門口的時候,郭麒麟他們正準(zhǔn)備收隊(duì),而顏小妖,則是拿著紅酒杯,一直坐在她原先坐的地方看著我們,那眼神之中,似乎有些憂慮和不安。
“郭隊(duì),我想和小妖再說幾句話,就幾句,當(dāng)著這里所有人的面,行么?”我快步上前,走到了郭麒麟的面前輕聲說道。
郭麒麟看了我一眼,讓我快一點(diǎn),警隊(duì)不等人。
他說完這句話,我就轉(zhuǎn)身走入了酒吧內(nèi)測。
我走過去的時候,顏小妖抬頭看了我一眼,聳肩說道:“看來,我這個酒吧是開不下去了。”
我笑了笑,直接就在她面前座了下來,說道:“不要灰心,等我們查出兇手是誰,我們在想想辦法,畢竟你也不是靠著這個酒吧掙錢的,不是么?”
我太了解顏小妖了,她家境富裕,說句難聽一點(diǎn)的,憑著她爹的實(shí)力,別說一家酒吧,這整個酒吧一條街買下來送給她,也不過就是她一句話的事情。
她朝我笑了笑,搖頭說道:“你還真樂觀,現(xiàn)在你恐怕都已經(jīng)把目光都轉(zhuǎn)移到了我的身上了吧,在我的酒吧死了人,警方第一個懷疑的一定是我,你也不例外,是么?”
顏小妖是一個很會看眼色行事的人,剛剛錄口供的時候我一直坐在她身邊,一來是為了防止她出言不遜,二來,我其實(shí)也想聽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顏小妖說謊,我一聽就能聽得出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但這是命案,一切都要看證據(jù)行事,所以你要體諒警方,全力配合我們,重案組里面都是我的同事,他們不會為難你,為了避嫌,對于你的審訊我一律不能過問,他們問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你沒有做過,我們是絕對不會冤枉你的。”
顏小妖嘆了口氣,雙手緩緩地伸到了我的面前,我看了他一眼,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你個臭丫頭,警方來了那么多人,還怕你跑了不成,再說了,我們只是帶著你回去問話,沒必要上手銬,傻不傻,走吧,我陪著你回去。”
說完這句話,我一把就拉起了顏小妖,可這小妮子也不知道是因?yàn)楹ε履剡€是怎么了,起身就挽住了我的胳膊,還燦爛的笑說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我搖了搖頭,是真的拿著這個小妮子沒辦法,只能任由他挽著上了警車。
回去之后,我把顏小妖帶入了休息室,問話的是韓潁和蕭玨,畢竟他們都是女人,問話問起來也方便些,而我們幾個大男人,就一直待在辦公大廳內(nèi)頂著那小小的監(jiān)控器看著她們問話。
“叮鈴鈴……”
問話期間,總局給我們打來了電話,說是在麒零山上發(fā)現(xiàn)了三名女死者的尸體,看上去像是被野獸襲擊過一樣,郭麒麟放下電話,就拿起了外套直接和我開車來到了位于那酒吧一條街正后方的麒零山的半山腰處。
麒零山是一座天然形成的大山,沒有經(jīng)過政府保護(hù),里面的山路其實(shí)也并不是那么的好走,我和郭麒麟開到山腳再爬上去,用了整整三十分鐘的時間才爬上了山腰。
在我們上山的路上,我還不斷看到有手掌一樣大的腳印鑲嵌在泥土之內(nèi),看這腳印的大小,這里像是真的有老虎或者豹子之類的東西。
“你跟上,小心一點(diǎn),這個坡很滑。”郭麒麟剛說完這句話,一腳踩空,還好我在后面一把推住了郭麒麟,要不然,按照這個坡的斜度,他一準(zhǔn)得被帥哥狗吃屎。
等我們見到尸體和楊鶴軒一行人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多分鐘,因?yàn)樽蛱煜掠辏铰酚蛛y走,所以我們用的時間有些長。
其實(shí)在郭麒麟接到電話,說發(fā)現(xiàn)了三名女死者的時候,我的大腦潛意識中已經(jīng)確定那三個女孩就是黑卡上面所寫的三名妙齡少女,世界上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情,按照黑卡的流程,這三名妙齡少女怎么死的,兇手也會怎么死,果不其然,應(yīng)驗(yàn)了。
當(dāng)我和郭麒麟見到這三具尸體的時候,周圍那些刑警,包括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法醫(yī)助理都在旁邊捂著兇手泛惡心,還有兩名刑偵大隊(duì)的刑警直接就在旁邊吐了起來。
我走到其中一名女死者的身前看了幾眼,這名女死者身上滿是傷痕,左側(cè)手臂和半個腦子早已經(jīng)不翼而飛,看樣子,這個死法,倒真像是被野獸給襲擊了。
我問楊鶴軒借了一把鑷子,而后又來到了這名女死者的身旁,她的那個腦袋已經(jīng)不能看了,紅色的血液融合著黃白色的腦漿,再加上昨天的雨水和腐爛的白色液體混合成了粉紅色的液體,我用鑷子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一陣惡心的氣味瞬間也從這陣液體之內(nèi)散發(fā)而出,熏的在場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
我用鑷子在那些粉紅色的腦漿處輕輕地一夾,一小簇毛發(fā)直接就被我從腦漿內(nèi)夾了起來,加起來的時候,那些惡臭味又朝我這里撲了過來,我屏住了呼吸,將這些毛發(fā)放入證物袋內(nèi)就交給了楊鶴軒。
這位女死者是死在一片空曠的山崖邊,發(fā)現(xiàn)死者的時候,她正半個身子掛在懸崖下,上身則是被一根生長在懸崖邊上的小樹給橫插而入,我聽那些刑警說的一板一眼,很難想像,一具尸體,居然能以這種方式死亡。
三名女死者的死亡地點(diǎn)并不是在一起的,但很近,相隔也不過就只有三五米開外,而在這些女死者的身旁,還有幾個凌亂的腳印,腳印以四個為一組,大約有六組左右的樣子,我用手測量了一下,和我們上山時發(fā)現(xiàn)的腳印相差不大。
“你說,這麒零山上面,會不會真的有野獸出沒啊,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不是很危險?”我站在懸崖邊緣,低頭看著那根先前插入女尸體內(nèi)的樹枝時,一旁的兩名刑警正交頭接耳的說道。
“我尋思不能吧,現(xiàn)在都什么社會了,這里要真有野獸,那些獵戶不得瘋了一樣的上山捕捉,再說了,還有政府呢,萬一真的有老虎,政府能放那么多年不管么,我們還有槍,你怕個什么勁?”另外一名刑警正蹲在地上取證,聽同事這么說,當(dāng)即轉(zhuǎn)身讓他放心。
我翻了個白眼,也沒去搭理他們,直接就來到了離我不遠(yuǎn)處的楊鶴軒身旁,問道:“怎么說,是他殺么?”
雖然現(xiàn)在從女尸的死亡方式和周遭的所有證明顯示,這座麒零山上真的有野獸,但我卻怎么都不可能會去相信這么荒謬的事情。
我在這里住了二十多年,還從來沒有聽到過野獸襲擊人的事,麒零山的山勢非常險峻,一個大男人,在沒有人的情況下都很難上山,更何況是三個少女,而且,在我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三名少女的死亡方式和張雙遠(yuǎn)如出一折,還有那張黑卡的聯(lián)系,我想,這些少女,一定不可能是被野獸襲擊而死。
楊鶴軒瞥了我一眼,嘴角只見露出一絲微笑,道:“你說呢,難道還真能是被野獸襲擊的?這兩個少女死亡的時間至少在三天以上,按照腐爛的程度來看,三天吧,可能還會久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