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問顏小妖任何問題,現(xiàn)在的我就跟外面的那些吃瓜群眾沒有什么兩樣,而看著她那一張淡定的臉,我是真的為她著急。
大姐,在你酒吧里面發(fā)現(xiàn)了尸體,就算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也不用淡定自若的還在這里喝酒吧,真不用擔(dān)心以后的生意嗎?
沒過幾分鐘,楊鶴軒的法醫(yī)團(tuán)隊也到達(dá)了現(xiàn)場,我是看著他們走上去的,上去的時候這貨還給我拋了個眉眼,差點沒把我給看吐了。
后來,田宇告訴我,死者是一個男人,身上沒有任何識別身份的證件,就只在死者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幾根灰色的貓毛,而死者的死亡方式也有些而別,致命傷是脖子上面的三道抓痕,看上去并不像是人為的,倒像是被某一種大型兇猛的野獸抓死的。
“一會兒你把發(fā)生的經(jīng)過全部告訴警方,我真不知道你現(xiàn)在怎么還有心思在這里喝酒,怎么的,現(xiàn)在學(xué)電視上那些人一樣,真不把什么事兒都當(dāng)事兒了?”我看了一眼顏小妖的那一雙烈焰紅唇,而后咽了一口唾沫,沒好氣的說道。
可這位大姐到好,直接跟我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干嘛要緊張。
我也是服了這位大姐了,生怕她在錄口供的時候說出什么一鳴驚人的話,所以在錄口供的時候我都坐在她的身邊。
“那位先生我并不認(rèn)識,見到是見過一面,諾,四天之前,他來我酒吧的時候正好撞到那個男人,那個時候那個男人已經(jīng)喝的不省人事,我心想做個好事,就讓他在我酒吧里面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走了。”顏小妖瞥了我一眼,說道。
我微微一愣,聽完她說的這句話后,我這才知道死的原來是那個壯漢,但如果按照顏小妖說的,她就只見過這個壯漢一次,那壯漢在走了之后又為什么會回到這個酒吧?而且中間的時間隔點還是有些大的。
“聽說是酒保發(fā)現(xiàn)的死者?”
給她錄口供的是上次給我錄口供的刑警,經(jīng)過上次給郭麒麟說了一頓之后,這家伙明顯收斂了很多,問問題的時候也不再那么尖酸刻薄了。
顏小妖點了點頭,道:“我們這里的酒保是住在這里的,你也知道,店子里面的酒都是有庫存的,也都是錢,這里又龍蛇混雜,所以我就讓他干脆住了下來,一個禮拜回去一次,昨天是周六,他休息,今天開門的時候是酒保先上樓的,因為要補庫存,誰知道一開庫房大門,就看到了那個男人。”
顏小妖倒是說的云淡風(fēng)輕,得虧了我的這個腦子還在高速運轉(zhuǎn)。
她家酒保我是見過的,23歲,不是海川人,聽他說話的口音,倒像是四川人,他看上去挺老實,自從顏小妖在這里開酒吧之后,他就一直在這里干,平時也沒有任何愛好,不喝酒,不抽煙,更加不近女色,也正因為如此,上個月的時候,顏小妖還送了他一輛自行車作為獎勵。
“你是說,是酒保發(fā)現(xiàn)的尸體?那在那個壯漢留宿在這里之后,你還見到過他么?”就在那刑警剛要問話的時候,我心急火燎的插嘴說道。
只見刑警白了我一眼,而后用手上的水筆敲了敲桌子,那眼神就像是在問我到底是你在錄口供還是我在錄口供。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尷尬的咳了幾聲,也就沒在說話了。
“沒有,這幾天生意也不是太好,而且這條街上,每一家酒吧,幾乎來的都是熟客人,哪怕有陌生的,我顏小妖也一定能認(rèn)的出來。”也不知道是誰給了她自信說出這種話,這張臉到底還要不要了。
那刑警看了我一眼,在確定我不會開口插他話之后,繼續(xù)問道:“那你昨天白天,開過店嗎?換一句話說,白天的時候你進(jìn)過酒吧沒?”
顏小妖白了那名刑警一眼,那眼睛就像是在看一個弱智一樣:“警察同志,腦子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能有,我一個酒吧的老板娘,白天沒事來酒吧干嘛,做我們這一行的,回家都得凌晨四五點了,白天不睡美容覺,我還能干嘛去?”
“你,說話注意點兒。”那刑警眼睛一瞪,當(dāng)即氣的臉色通紅了起來。
我見罷,馬上打起了圓場,滿臉堆笑的對著那名刑警說道:“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這妹妹是個直腸子,您別往心里去啊。”
我聽顏小妖說話的語氣,并不像是騙人的,而且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到大,她騙人的時候是個什么樣子,我能不知道嗎?絕壁不可能這么云淡風(fēng)輕的跟刑警吵起來。
十分鐘后,郭麒麟從二樓緩慢的走下,見我和顏小妖都坐在一樓,他下樓就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顏小姐,冒昧的問你一句,你們店里面養(yǎng)貓么?”郭麒麟的臉色并不是太好看,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就當(dāng)沒看到我,身子一側(cè),隨即朝著顏小妖問道。
后者搖了搖頭,說沒有,但也不排除是其他店子里面的貓跑到她這里來。
郭麒麟點了點頭,也沒說什么,直接就將我?guī)С隽诉@家酒吧。
“干嘛,這么神神秘秘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么?”我看郭麒麟的臉色慘白,當(dāng)即狐疑的問道。
他看了我一眼,從身后拿出一張黑色卡片遞給了我,抬頭說道:“這個案子沒有這么簡單,在尸體身側(cè)發(fā)現(xiàn)了這張卡片,上面的罪行是奸殺三名花季少女,被判死刑。”
我眉目猛地一皺,拿起那張黑卡就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起來,不錯,這張黑卡和我在首都還有上個案子發(fā)現(xiàn)的黑卡一模一樣,背后還有三個血紅色的殺無赦,也就是說,這個男人是因為奸殺了三名少女,才被這發(fā)黑卡的人給殺死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麻煩了,距離上一個花臂男的案子到現(xiàn)在,也才只過了幾天,一個正常的兇殺犯,就算再變態(tài),也不會一下殺死兩個人啊,而且還是兩個不同的案子。
郭麒麟說可能是連環(huán)殺案的時候我卻搖頭說應(yīng)該不是,而當(dāng)他問我為什么的時候,我怎么都說不出來,難道我要跟他說這只是我的第六感么。
不過我真的覺得,連環(huán)殺人案的幾率并不高,因為花臂男的那個案子,我們警方最后是抓住了花臂男的,而殺死花臂男的兇手一定從開始就躲在紋身店的小房間里面,也就是說,他是知道花臂男犯了殺人罪的。
而這個案子距離上個案子不過四天,在短短四天的時間內(nèi),他又怎么可能知道這個男人奸殺了三個少女的?我想就連福爾摩斯在世,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面去破解這個案子吧?
而且像一般的犯罪嫌疑人的心態(tài),在殺了人之后,他們一定會收手一段時間,找尋下一個目標(biāo),如果真像郭麒麟所說,那個發(fā)黑卡的兇手就僅僅因為仇視犯罪者才動的殺機,那么這找尋下一個目標(biāo)的過程,就是和我們一樣的去破案,他還沒有警力的支持,這么短的時間,不可能辦到。
這樣想來,我突然有一個很可怕的推測,如果說,殺死花臂男和殺死這個叫做張雙遠(yuǎn)的壯漢并不是一個人呢?
如果假設(shè)成立,那么發(fā)放這張黑卡的人,也可以是兩個人。
我越想越恐怖,當(dāng)即請求郭麒麟讓我參與這個案件,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海川市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很可能是兩個窮兇極惡的兇殺犯,亦或者是一群。
郭麒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正坐在那邊慢慢品酒的顏小妖,說道:“你確定,顏小妖和這個案子沒有關(guān)系么?”
我剛想點頭說我確定的時候,蕭玨的聲音突然從我們耳邊傳來:“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她說話的時候雖然云淡風(fēng)輕,但雙眼一直在看著外面,以一個酒吧老板娘的心態(tài),她肯定在擔(dān)心自己的生意,只不過在你們面前裝作不在意而已,而且她有時候說話連貫,有時候說話卻停了幾秒,那是她大腦在回憶,回憶的時間點并沒有超過五秒,她沒有在說謊。”
我驚訝的看著正朝我們走來的蕭玨,我去,這個女人怎么可以恐怖成這樣,連一個人說謊和不說謊都能用肉眼看得出來?
但不可否認(rèn)的,她的這句話管用了,郭麒麟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考慮了一會兒,也點頭答應(yīng)我可以歸隊,但畢竟顏小妖是這家酒吧的老板,所以讓我在辦案期間,最好要和她保持距離。
我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隨后就跟著郭麒麟他們上了二樓。
死者是在二樓倉庫被發(fā)現(xiàn)的,我和郭麒麟走進(jìn)去的時候,楊鶴軒此時正蹲在那死者的身前用鑷子從死者脖頸上的傷口處夾出了一根暗灰色的毛發(fā),毛發(fā)不長,大概也只有三厘米左右的樣子。
但從死者脖頸上面的那三道致命劃痕來看,兇器應(yīng)該不是匕首或者西瓜刀之類的東西,看他傷口整齊,血液流量也大,估計是割到了動脈從而導(dǎo)致失血過多休克死亡的吧。
“傷口深,而狹長,是抓傷,傷口內(nèi)還留有某些毛發(fā),看上去,像是被野獸襲擊而死亡的啊。”楊鶴軒雙目一瞇,喃喃自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