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夜場離開已經(jīng)很晚了,我給他們兩個安排了住處以后,就趕緊跑回家。
我回去的時候董一涵還沒有睡,我見狀忍不住問道:“你怎么還沒睡?。?rdquo;
“你不回來,我睡的不安心。”董一涵嘟著嘴說道。
我見狀笑著走到床邊摸了摸她的頭,把被子給她蓋好,解釋說道:“今天來了兩個正道的尋仙者,師父讓我?guī)е麄冊跂|海逛逛,我沒辦法只好帶著他們逛了逛。”
董一涵聞言直直的看著我,說道:“我只是擔(dān)心你......”
因為“張鐸”的死,董一涵一直十分愧疚,她在愧疚的同時更加害怕他父親會對我有什么危險的舉動。
“放心吧,你老公厲害的很呢!”我見狀笑著說道。
董一涵說道:“其實從小到大任何一個接觸我的男孩子都會無緣無故的消失或者遠離我,如果不是你告訴我張鐸的死,我至今還不知道我最摯愛的爸爸是個殺人兇手!那些以前接觸我的男孩子,是不是也被我爸殺了?我不知道,我很害怕,老公我特別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也會突然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好怕!”
聽著董一涵的話,我將她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眼淚滴落在我的胸膛,但這一次她沒有哭出聲音,只是默默的哽咽,而越是這樣越是讓我心疼。
“別怕,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永遠也不會離開的!”我低沉的聲音安慰道。
慢慢的,董一涵睡著了,看著她眼角的淚痕,我的心里不免的有些刺痛,同時對于董振國一心趕走她身邊所有的男孩感到十分疑惑。
我想不通,干脆也不去想了,無論什么陰謀詭計到最后都會水落石出的。
......
...
又是一個不眠夜,我修煉的金剛不滅決距離達到鐵身就差一步之遙,而呂靈歡給我的洛衣神劍決的前兩招“千重萬劫”和“八面秋風(fēng)”也都已經(jīng)練的有七八分的火候了,可鐵身一日不成我就不能修煉羅百萬的十方天魔大法,這讓我十分痛苦。
至高的功法在哪里擺著,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這感覺跟一個絕世大美女脫光站在你面前你只能看不能上是一樣的,極為痛苦。
現(xiàn)如今鐵身大成只差臨門一腳,可是這臨門一腳卻是遲遲未能踢進。
朱毅的普通人的力量已經(jīng)對我產(chǎn)生不了實質(zhì)性的傷害了,這也是我鐵身始終未能大成的根本原因。
突然間我想到了白青瀚,這小子是尋仙者,又是蜀門的青年才俊,如果讓他來打我,絕對比朱毅強太多了。
想到這,我連忙跟董一涵打了聲招呼,趕緊去給他們安排的酒店找人,而聽到我的建議,白青瀚雖然答應(yīng),但卻額外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我微微皺眉,如果他提出什么過分的條件,那我是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
“以后每天晚上你都帶我去昨天晚上去的那個地方!”白青瀚咬了咬牙說道。
“啊?”聽到這個條件我也是一愣。
一旁的白靈笑著挖苦道:“他是看上昨天那個唱歌的小姐姐了,想著天天看見人家!”
“去去去!別胡說,我只不過覺得昨天喝的哪個酒挺好喝的,想再去嘗嘗而已!”白青瀚開口爭辯道。
“那干脆你想喝什么,讓張衡哥哥把酒直接買回來好了,省的還浪費功夫來回跑那么遠。”白靈撇嘴說道。
白青瀚聞言連忙說道:“不行,那怎么行,這酒就是要在哪里喝才好喝,買回來喝就沒有樂趣了!張衡,你說吧,我這個條件你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你若答應(yīng)我便幫你,不答應(yīng)就算了!”
“好,我可以答應(yīng)你!”我也是只有無奈的笑了笑。
聽到我答應(yīng)他,白青瀚臉上那絲擔(dān)心徹底放下了,隨即開始幫忙捶打全身,助我突破鐵身。
白青瀚身為修真者,力量高出朱毅幾倍,每一掌都極為雄厚,終于讓我再次有了最開始的疼痛感。
轉(zhuǎn)眼間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上午陪董一涵上課,下午被白青瀚捶打,泡完藥浴到了晚上帶他們?nèi)ヒ箞觥?/p>
而經(jīng)過這一個月的不懈努力的捶打,我的鐵身終于修煉成功了,在修煉成功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全身都是鐵打的一般,充滿了力量。
“貼身終于修煉成功了!”我看著全身古銅一般的皮膚忍不住感慨道。
整整兩個半月,這傳說中的金剛不滅決的鐵身我終于算是修煉成功了,不過這也多虧了白青瀚的幫忙和羅百萬給我的藥浴配方,兩者缺一都不可能如此迅速的修煉成鐵身。
鐵身已成,就代表我可以修煉那最最厲害的十方天魔大法。
羅百萬之所以能被稱之為魔神,就是憑借這本十方天魔大法,我雖然還未開始修煉過,但卻已經(jīng)早早看過。
十方天魔大法,一方世界一頭魔,殺了魔,就能繼續(xù)下去,修煉到更加恐怖的秘術(shù)功法,而就連羅百萬也僅僅只是擊殺了第六方世界的魔。
“第一方魔,心魔!”
心魔是第一層的魔,是最容易也是最難的,他會隨著你的心境而形成幻境,讓你陷入其中分辨不出真假,執(zhí)念越重心魔越強。
這也是為什么羅百萬多次囑咐我一定要修成鐵身才能修煉十方天魔大法,因為只有這樣我才有可能度過心魔這一關(guān)。
因為要度心魔,我讓董一涵帶著白青瀚他們?nèi)ヒ箞隽?,這些天的接觸他們已經(jīng)熟絡(luò)了,所以也沒有什么不妥的,也正好留我一個人在家里修煉這十方天魔大法。
因為要度過天魔,我將九幽魔蛇召喚了出來,讓他幫我護法,隨即開始席地而坐,閉眼沉思修煉那跟金剛不滅決內(nèi)經(jīng)心法截然不同的十方天魔大法!
“心魔生,心魔死!心魔即是自己!”
我身上漸漸有魔氣升騰,就連一旁護法的九幽魔蛇都不僅被這股魔氣所嚇到。
隨即,魔氣在我身上漂浮出來,落在對面,化成了另外一個我,他睜開了眼睛,露出了漆黑的眸子,他眼中充滿了貪婪跟邪惡,他沖著我再笑,笑容中帶著諷刺跟嘲笑,甚至有一絲絲可憐。
“走吧,我?guī)慊匚覀兊氖澜纾?rdquo;心魔開口說道,隨即身形消散再度化為魔氣,猛的一下又回到了我的身體之中。
......
....
在那一瞬間,我渾渾噩噩,忘記了所有的事,我覺得腦袋疼,好像腦袋里有個特別重要的事,可是我就是記不起是什么來了。
“張鐸!”突然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聽聲音覺得熟悉,這個聲音是我哥,張衡!
隨即,門開了,他手里拿著飯菜,說道:“你還在因為媽不供你上大學(xué)的事生氣?。?rdquo;
聽到他的話,我心里莫名的郁悶生氣,隨口說道:“都是親生的,我們倆長得都一模一樣,可是為什么就不能一視同仁?!”
聽到我的話,張衡苦笑一聲,把飯菜端在我的面前,說道:“先吃飯吧。”
我搖了搖頭,道:“你端走吧,我吃不進去!”
見狀,張衡搖了搖頭,說道:“弟,你真的那么想上大學(xué)嗎?”
“想!當(dāng)然想了,我聽說大學(xué)可有意思了,不用像高中那么累,也不用每天辛辛苦苦寫作業(yè),在哪里每天就是交朋友,開心快樂!特別好玩!”我說道,可隨即想到我并去不了大學(xué),搖了搖頭,嘆氣道:“說這個有什么用呢,反正我也去不了!”
“鐸,你去吧,既然你那么想上大學(xué)的話,這個機會......我讓給你!”張衡突然笑著對我說道。
“你說啥?”我詫異的看著張衡。
“我們長得一樣,就連爸媽都分不出我們的,你那么想去大學(xué),就你去吧,反正我學(xué)習(xí)也沒有你好,還不愛說話,沉默寡言的,去了大學(xué)也交不到什么朋友,你去吧!”張衡笑著說道。
“哥......”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誰讓我多比你出生幾秒呢,哈哈,你去吧,正好我看好了一份工作,去打工賺錢,你可要在大學(xué)好好混,混出點出息,別浪費了你哥我的一片良苦用心。”張衡笑著說道。
我點頭說道:“放心吧哥,我一定努力爭取過年就給你帶回個弟媳婦給你瞧瞧!”
張衡笑了,把飯菜拿出來道:“那這樣,你總該吃飯了吧?”
我笑的比花兒還燦爛,點了點頭,狼吞虎咽的吃光了飯菜。
從那天起,我變成了能說會道的哥哥張衡,他變成了沉默寡言的弟弟張鐸!
突然間,我眼前的畫面模糊了起來,轉(zhuǎn)瞬間我出現(xiàn)在了另一個場景里。
這是公交車站,我站在這里等車,突然間一輛車猛的撞向我,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推開了我,他自己倒在了血泊當(dāng)中。
血從他的身體里不斷的往外流,我嚇壞了,當(dāng)我看見那張跟我?guī)缀跻荒R粯拥哪樀臅r候,我才發(fā)現(xiàn),他是我的哥哥張衡!
“怎么辦?”
那一瞬間我手足無措,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傻傻的站在那里眼睜睜的看著倒在血泊里伸出手向我發(fā)出微弱的求救聲的張衡。
“我要不要救他?如果我不救?他是不是會死?那我是不是可以變回我自己?”
“可是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不救啊!”
“什么兄弟啊,你才是張衡,他奪走了你的一切,你變不回來了,只有他死了你才能變回自己的身份,這樣你才是張衡!”
“不行,他是我弟弟,而且他是為了救我,我不能見死不救,我要救他!”
“救!”
“不救!”
“救!”
“不救!”
我腦海里不斷的掙扎,那一瞬間的選擇,人類的劣根性暴露了出來,我選擇不救,看著他倒在血泊里斷了氣,我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哈哈哈,他死了,他死了!這樣世界上以后就只有一個張衡!只有一個張衡!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仰天大笑。
在這一瞬間,時間仿佛定格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動了,而在我的面前突然走出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他伸手摸著我的臉,說道:“人類總喜歡忘記那些不愿意回想起來的事情,還美曰其名的管這個叫做,間接性失憶。多么可笑,多么可悲?。?rdquo;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忍不住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臉,看著他問道:“那我是誰?我究竟是誰?我到底是張衡還是張鐸?”
“我到底是誰?!”我猙獰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