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濺星河,長路漫漫。”
“風(fēng)煙殘盡,獨(dú)影闌珊。”
安靜的房間里,吳憂的歌聲響了起來。
縹緲中透著滄桑,滄桑中又有著粗獷,似蒼茫中,歷經(jīng)歲月的低吟。
一直在等待的同學(xué)們,在一瞬間癡迷了。
“誰叫我身手不凡?誰叫我愛恨兩難。”
“到后來,肝腸寸斷!”
燈光閃爍,吳憂星眸精光奕奕,似透過歲月,看到了遠(yuǎn)古之前的畫面。
“幻世當(dāng)空,恩怨休懷。”
“舍悟離迷,六塵不改。”
“且怒且悲且狂哉,是人是鬼是妖怪。”
“不過是,心有魔債。”
悠揚(yáng)而略帶沙啞的嗓音開始多了質(zhì)感,一絲雄渾的霸氣正在滋生。
沾染了些許悲傷的人心開始動蕩,熱血復(fù)蘇。
“叫一聲佛祖,回頭無岸。”
“跪一人為師,生死無關(guān)。”
“善惡浮世真假界,塵緣散聚不分明。”
“難斷!”
嗓音忽然高亢,如沉寂幾萬年的火山爆發(fā),如頓悟后的抽刀斷水!
吳憂星目爆閃,而同學(xué)們望著房間里閃爍的燈光,似看到有白袍強(qiáng)者拔出了長劍,劍鳴如龍!
“我要這鐵棒有何用,我有這變化又如何!”
“還是不安,還是氐惆,金箍當(dāng)頭,欲說還休!”
嗓音變成了金鐵交鳴,鏗鏘交錯!
人們似看到了久遠(yuǎn)之前,蒼茫大地上的刀光劍影,看到了超凡強(qiáng)者的憤怒狂傲,看到了英雄的愛恨情仇。
“我要,這鐵棒醉舞魔!我有,這變化亂迷濁!”
“踏碎靈霄,放肆桀驁!世惡道險,終究難逃!”
“這一棒,叫你,灰飛,煙滅……”
當(dāng)這最后的高潮到來,那意境更加清晰,在場所有人,真切看到一位絕世強(qiáng)者正傲立云巔,長袍鼓蕩,劍貫長虹!
熱血燃爆!一顆心似乎炸裂了!
這一刻,所有人覺得這人生,就該狂傲不改!
而吳憂,星眸精光同樣如刀劍鋒銳,干凈利落,似能勘破一切煩擾,沒有任何拖泥帶水,有的只是一抹勇往無前的剛硬。
男同學(xué)們心中的一絲僥幸徹底崩碎了,這哪兒是唱歌啊,這簡直是在揮毫潑墨,畫一幅磅礴巨作??!
那或悠揚(yáng),或高昂,或刀光劍影,或低迷哀愁的嗓音,讓人身臨其境,情不自禁!
若非要形容吳憂唱歌的水平,就一個字,震撼!
女同學(xué)們已經(jīng)哭了,內(nèi)心說不明白的復(fù)雜,感動,憐憫,還有深深的癡迷。
她們癡癡望著吳憂,想著這帥到爆的男神,定然是個有故事的人,而那一個個故事,必將是一段段凡人難以想象的傳奇。
“他經(jīng)歷過什么?”
女孩兒們都這樣想,然后感覺自己已經(jīng)愛上了這個神奇的男子,無法自拔。
確實(shí),能一路走到命神無憂帝的高度,吳憂所經(jīng)歷的,除了天地日月,除了歲月長河,再沒有什么有資格為他佐證,為他述說這一切。
他不說,不代表沒有。
吳佳佳同樣在看著吳憂,望著那鋼鐵般的身形,灑脫不羈的臉,那刀劍般的目光,星辰一樣的眸子,蕩漾了!
她也淚濕了眼眶。
此刻才覺得,自己以前好傻,什么秦越,簡直渣渣,根本無法跟眼前這男子相提并論。
這死無賴,原來是如此深沉飽滿的人,他一定歷經(jīng)滄桑吧!
不知不覺中,吳佳佳對吳憂的印象又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而吳憂自己,當(dāng)親自唱完這首歌,心中也有一絲明悟,這一回重歸地球,或許也是天意,而這一回,必將有新的故事等待自己。
且是,更驕狂桀驁的故事!
……
一直玩兒到十點(diǎn)多,眾人才依依不舍地打道回府。
望著兩個靚麗精美到不像凡人的男女走進(jìn)房間,吳用愣了半天才認(rèn)出是女兒和吳憂。
“你倆什么情況?發(fā)生了什么?”透過窗戶看了看樓下的豪車,又望向吳憂和吳佳佳,吳用一臉懵逼。
扶著有些醉意的吳佳佳,吳憂隨意將那箱子轟隆一聲扔到吳用面前,哼聲道:“以后不用出去算卦了,丟不丟人?”
話畢,便扶著吳佳佳進(jìn)了房間。
吳用愣了半晌才回過神兒來,打開那鐵箱子一看,頓時倒抽冷氣。
“我的個天,這小吳是搶銀行了嗎?”看著滿箱子鈔票,吳用驚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不過下一秒,他便笑了,他一直認(rèn)為吳憂是蘇州吳家的人,所以弄到錢這種事對于吳憂而言絕對是小菜一碟,不必有什么擔(dān)憂,重要的是,他再也不用為這該死的錢煩惱,再也不用被這種骯臟邪惡的東西驅(qū)使。
“去死吧!爛道袍!”突然,吳用走到墻邊,將自己每天出去算卦看相用的道袍一腳踢翻。
“去死吧,假胡子!”他又扔了那假胡子。
“去死吧,破招牌!”他踢碎了那自己辛苦用毛筆字寫出的招牌。
每一句都喊得霸氣側(cè)漏,酣暢淋漓!
然后,他走到了窗邊,望著窗外滿城霓虹,滿天星辰,笑了,一向懦弱和善的雙目爆發(fā)出逼人的狂意,心中沉積多年的傲氣再也按捺不住。
“我吳用的春天,終于要到了!哈哈哈哈!”他狂笑,想著剛剛吳憂的眼神,以及那一堆鈔票,心中已然猜到了什么。
這個神奇的小吳,終于要大顯身手了!
吳佳佳的房間里,小姑娘俏臉通紅,眼神迷離地躺在床上。
被吳憂一首歌搞的心緒蕩漾,所以吳佳佳也喝了點(diǎn)兒酒,可不勝酒力的她,此刻卻有些難受。
吳憂親自為她熬了粥,坐在床邊將她扶起,端給她喝。
“哇……死無賴,你廚藝也這么好,沒天理呢,一個人怎么可以完美成這樣嘛。”喝了一口粥,吳佳佳笑著感慨,可眼睛卻舍不得離開吳憂半分。
望著吳佳佳水波流轉(zhuǎn)的眼眸,吳憂卻忽地有些心虛,自己做了這么多,終于讓這小姑娘喜歡上自己了,可是不是太缺德了?
果然,吳佳佳放下粥,坐正了身姿,望著吳憂的眸子里,除了一抹迷離有多了一份認(rèn)真。
“死無賴,我,我好像喜歡上你了。”她羞紅了臉,卻說的無比用力,“從未有人能讓我這么高興,也從未有人能讓我這么有安全感,更沒有人能讓我這么溫暖。”
吳憂不說話,心頭越發(fā)糾結(jié)。
“如果,”吳佳佳咽了口唾沫,似在醞釀什么勇氣,然后笑望著吳憂,一字一頓道:“如果你是因?yàn)橄矚g我才對我這么好,而且保證這一切不是欺騙我,那我愿意為你付出一切,一生一世……”
無比鄭重,無比深情的誓言,說話時,吳佳佳激動的嬌軀都在發(fā)抖,然后,她主動閉上了眼睛,嬌軀微微前傾,將那紅唇送到了吳憂面前。
吳憂卻忽地凝眉,眼底涌起一抹怒意。
不是氣吳佳佳,而是氣自己!
堂堂命神無憂帝,這是怎么了?老糊涂了嗎?
竟然為了自己,要去犧牲一個天真的小姑娘?而這小姑娘,現(xiàn)在還喜歡上了自己?
什么狗屁九陰還陽!什么生死!又有何大不了?
如是想著,吳憂眼神越發(fā)驕狂,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吳佳佳的先祖,曾是自己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朋友,為自己改了姓氏,血染沙場……
這小姑娘天真可愛,每天給自己做飯洗衣……
光是這些,已經(jīng)足以讓吳憂護(hù)她一世周全。
更何況,小姑娘現(xiàn)在說喜歡自己,愿意為自己付出一切。
命神無憂帝,怎能讓喜歡自己的女孩兒,真的去付出犧牲?
光憑一句我喜歡你,吳憂就有足夠理由,許這小姑娘一世精彩!
九陰還陽的命數(shù),想讓自己做一個殘忍無良的選擇,可我就偏偏不選!
歷經(jīng)千年又如何?命神無憂帝,初心依舊不改!
所以,他抬手,擋住了吳佳佳粉嫩的香唇,笑容變的更加溫柔。
吳佳佳睜眼,不解地看著吳憂,滿眼慌張。
“想什么呢?你才十五歲?早戀不怕你老爸打你?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rdquo;吳憂挑眉開了個玩笑,起身出門。
“不過你剛才說的話我記住了,以后有任何事,任何困難,任何擺不平的心煩,只要你愿意,告訴我,保證一切辦的妥妥帖帖。”
一邊走,吳憂一邊又說了一句,雖是為人服務(wù)的話,卻說的飄逸傲然,就像一個自信的大哥哥在跟一個小妹妹許諾。
可吳佳佳卻沒有聽見,小心思還沉浸在剛剛的奇怪事情里。
剛才,自己都那樣了,那么主動了,他竟然拒絕了?啥意思,他并不喜歡自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死無賴!”當(dāng)吳憂出門后,吳佳佳秀眉一皺,差點(diǎn)哭出來,“不喜歡我對我那么好干嘛?真把自己當(dāng)我哥哥了?是不是,是不是我真的很討人厭,所以以前才沒人愿意跟我玩兒?”
鼻子酸溜溜的,吳佳佳趕緊用被子埋頭躺下,悄悄抹淚。
……
第二天晚上放學(xué),洛洛邀請吳憂和吳佳佳到家里做客,高興地手舞足蹈的,說她媽媽洛紅曲無比感謝吳憂收她為徒,要宴請二人。
吳憂倒不在意,反正也要吃飯,便帶了吳佳佳準(zhǔn)備跟著洛洛去那個挺有意思的浴火孤鸞家里吃大餐。
然而,三人開車剛出校門,吳佳佳的手機(jī)就響了,竟然是秦越打來的,而且沒有跟吳佳佳說話,是直接找的吳憂。
“臭小子,不是很狂嗎?真有種的話,就立刻到青松山下,我在這里等你。不敢的話,明天見了我,最好繞著走!”
吳佳佳的手機(jī)里,秦越陰測測的嗓音透著無盡的自信和得意,仿佛要大仇得報一般。
“呵呵,”吳憂笑的饒有興致,“好哇,等你好久了,你他媽怎么才來?”
話畢,吳憂將手機(jī)還給吳佳佳,驅(qū)車往城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