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憂和吳佳佳繼續(xù)上學(xué)。
一來學(xué)校,吳憂便去找秦越,有仇不報非君子,這是吳憂一貫的行事作風。
再說,以秦越那囂張架勢,自己不找他,他也會主動來找自己的,倒不如先滅了這家伙,也好給那個神秘的秦家一個大展身手的借口。
然而,秦越卻沒有來上學(xué)。
或許也知道自己對吳佳佳做的事很過分,所以他不敢來,怕被吳憂打死,再說昨天挨了吳憂那一下,傷勢還沒好呢。
更重要的是,他要想辦法報仇!
此刻,秦越正呆在自己家里,白襯衣西褲黑皮鞋,很酷很銳利。
吊著一根香煙坐在沙發(fā)上,他有些發(fā)白的臉色有些陰沉,惡毒的眼神嚇的保姆阿姨都躲的遠遠的。
他家雖然在北都,但在南都市也有自己的房子,雖說小姨洛紅曲就在南都市,但他覺得小姨并沒有能耐搞定吳憂,而且小姨分明看上了吳憂那小子,想弄上床都來不及,更別說對付了。
實際上,他跟小姨洛紅曲的關(guān)系并不怎么樣,小時候還行,越長大就越生分,其中原因多數(shù)是一位家族利益關(guān)系。
秦越不管怎么說,也是秦家的人,而洛紅曲再怎么樣也是姓洛,不是一路人。
洛家人才凋零,洛紅曲的父親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嫁了秦家,二女兒便是洛紅曲。
洛家能有如今的勢力地位,大多是靠著秦家的后臺,而為了更好的維持洛家與秦家的關(guān)系,洛老爺子對大女兒便很是偏心,就說秦越和洛洛,都是洛老爺子的外孫,可洛老爺子對秦越遠比對洛洛好,雖然洛洛天賦絕頂,但卻抵不過秦家豪門勢大。
更重要的是,洛老爺子有心讓秦越這個外姓外孫以后接管一部分洛家的生意,以表示對秦家的忠心。
這一點,洛紅曲就不滿意了,雖然洛洛也是洛老爺子的外孫,但起碼洛洛是跟洛紅曲姓的,又是女孩兒家,怎么著也比秦越跟洛家的關(guān)系更近,而且天賦也不錯,可洛家高層從未提過讓洛洛接管洛家生意的想法,甚至背地里會說洛洛這女孩兒并不適合當家等等這些話。
就連洛紅曲的親姐姐,也因為這些利益關(guān)系,跟洛紅曲搞的很僵,表面看著熱絡(luò),私下里卻跟仇人一樣。
所以這種大事,秦越不打算找小姨幫忙。
說是大事,是因為秦越這回不光想教訓(xùn)吳憂,更想直接殺了他。
已經(jīng)第二次被那小子打了,之前沒顧上,真當我秦越好欺負嗎?作為秦家大公子,但凡欺負過他的人,全都人間蒸發(fā)了。
只是,想到吳憂高深莫測的身手,秦越不想莽撞,得想個足夠可靠的法子。
“吳憂……”忽然,他咧嘴,眼底泛起陰毒憤怒的笑容,“既然你靠你的身手囂張,那我就讓你死在身手上。”
話畢,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北都秦家方面的電話。
“梁叔最近忙嗎?讓他來一趟南都市,越快越好。”微微瞇眼,秦越對著手機道,那陰戾沉穩(wěn)的嗓音,遠比一個高三學(xué)生要成熟的多。
接下來幾天,秦越一直躲在家里,等著那幫手的到來。
吳憂也沒有費勁去找秦越,想著這貨肯定還會出現(xiàn)找自己的,于是便將生活重心放在了吳佳佳身上。
這妮子可是貨真價實的重陽命啊,自己的救星啊。
雖然還沒想通到最后要不要真的讓吳佳佳冒著生命危險跟自己那個,可事情總要一步一步走,要考慮能不能的時候,起碼要先讓吳佳佳心甘情愿跟自己那個才可以啊。
而要讓一個女孩兒明知有生命危險,還主動投懷送抱,在吳憂看來,這必須得是真愛?。?/p>
所以,吳憂打算追這小姑娘。
吳憂對吳佳佳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雖然還沒有上升到愛這個吳憂都不咋懂的層面,但光是沖著吳佳佳以后可能會為了自己喪命這一條,吳憂就有足夠理由對這小姑娘好,要多好有多好。
“佳佳啊,你平時有沒有什么喜歡做的事情?”背著手走在出校門的路上,吳憂悠悠問道,夕陽籠罩下,一身校服卻穿出了老氣橫秋的感覺。
吳佳佳納悶兒地看了一眼吳憂,這人怎么突然間對自己說話這么溫和了?
“沒什么喜歡的。”收回目光,吳佳佳隨便道。
“那有沒有什么特別討厭的事情?人或者事情都可以,哥幫你擺平。”吳憂又問。
吳佳佳抬起蔥白玉指,指了指吳憂自己。
“咳……”吳憂輕咳一聲,略顯尷尬道:“那天扒你衣服是有原因的,以后你會知道……好吧,我承認不該扒你衣服,你是個好姑娘,求原諒。”
“哈哈,”吳佳佳大笑,馬尾辮都飛起來了,“想不到你還有犯慫的時候?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好像很怕我哦。”
“怕,當然怕,怕你不開心啊。”吳憂實話實話,神情舉止依然是那不急不緩的大師范兒。
“咦……”吳佳佳撇嘴,“好肉麻哦,你就別想了,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也不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那可不一定哦。”吳憂挑了挑劍眉,又轉(zhuǎn)移話題道:“那你有沒有什么理想?最想做的事情?”
“沒有。”吳佳佳低頭走路。
吳憂郁悶了,凝眉盯著吳佳佳道:“年紀輕輕的,怎么能這么無趣?做人沒有理想,那跟咸魚有什么分別?”
“平平淡淡就是我的理想,咸魚就咸魚吧,沒什么不好的。”吳佳佳說的風淡云輕。
吳憂咧嘴,無比真心地對吳佳佳豎起個大拇指,這年頭能有這種想法,難得啊。
吳佳佳卻抬頭看向了天空。
頭頂?shù)奶炜者€是湛藍的,而西邊的天際已經(jīng)染了一片紫紅的夢幻,兩種光華的籠罩下,吳佳佳那纖塵不染的小臉看著那樣安靜美麗。
“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只有兩個想法。”吳佳佳說,“第一呢,我想快點長大,然后賺錢養(yǎng)我老爸,別看人們都說我老爸沒用,可在我眼里,他很神奇的,跟你一樣神奇。”
“他不愿意上班,不是因為他無能,而是因為他心氣兒高,不愿給別人打工,我一直都知道,我老爸是做大事的人??蛇@些年,因為我上學(xué)等等的花費,好幾次都讓我爸動搖,我見過他站在陽臺發(fā)呆的樣子,眼睛里有絕望和惆悵,可當著我的面,他從不表現(xiàn)出來。”
“家里的老本兒越來越少,他就省吃儉用,他愛喝酒,可就光喝酒,有時候連菜都不吃,可在吃的方面,卻從不虧待我。我想幫他,可也只能想辦法多省一些,起不了多大作用。”
“尤其最近,他為了讓你上學(xué),幾乎花掉了所有家底,你沒見他這幾天自己在做衣服嗎?就那種道袍一樣的衣服,我聽他自言自語,說是想出去給人看相算卦!呵呵,我老爸就這樣,寧愿擺小攤,也不會讓別人驅(qū)使。”
吳憂認真聽著,其實吳佳佳說的這些他都知道,吳用確實打算出去擺攤算命,昨天就整了根毛筆在一張白紙上寫好了看相算命的大字。
只是吳憂對這些吃喝拉撒,柴米油鹽沒多大興趣,此刻聽吳佳佳說才明白,這家里其實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雖然說得有些凄涼,但吳佳佳一直保持微笑,很暖心的笑容。
“第二個想法嘛,就是我想變的更合群一些,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在學(xué)校里屬于另類!哈哈哈,當然,沒有你另類啦。”再次看向藍天吳佳佳說了第二個想法,又望著吳憂大笑,不是嘲笑,而是高興學(xué)校里還有吳憂這個另類跟自己作伴。
吳憂挑了挑劍眉,這個想法,他倒是可以理解。
其實吳憂早就看出來了,吳佳佳再學(xué)校里確實跟別人不同,長的雖好,但卻很少有同學(xué)跟她打交道,除了那個好色不要命的秦越。
整個學(xué)校,幾乎沒有穿校服的,只有吳佳佳和吳憂。
高中的女孩兒,已經(jīng)開始打扮了,個個花枝招展的,只有吳佳佳素面朝天。
加上跟洛洛這個大姐大的一些糾葛,就更沒人愿意跟吳佳佳一起玩兒,而且吳佳佳也玩兒不起。
聚會吃飯等等,吳佳佳基本不參加,但凡要錢的集體活動,她都不參加,這樣久而久之,人們只會把她當成鐵公雞,自然不會多親密。
本來天生麗質(zhì)的一個妹子,在學(xué)校里,卻愣是像個孤魂野鬼,毫無存在感。
一切都是錢惹的禍啊。
“呵呵,”吳憂失笑,“多大點兒事啊,三天內(nèi)幫你實現(xiàn)這兩個想法。”
吳佳佳側(cè)臉看著吳憂,一臉訝異的笑容,“在你眼里,這世上有大事兒嗎?”
“有,”吳憂鄭重點頭,“生和死。”
吳佳佳又給吳憂豎起個大拇指,當然心里覺得吳憂不可能三天內(nèi)就搞定她這兩個想法,吹牛而已。
吳憂是很神奇,功夫了得,在吳佳佳看來簡直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賺錢這種事,這年頭,真是神仙也會落淚的啊。
第二天,吳佳佳已經(jīng)忘了吳憂說過的話,可吳憂已經(jīng)行動了。
吳佳佳以后可是有可能為自己付出生命的,自己做這點兒事兒,算個毛線。
一想到這些,吳憂又心里糾結(jié),真的要讓吳佳佳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