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現(xiàn)在能告訴我你的真名了吧?”哈著眼,笑嘻嘻望著吳憂,吳用問。
吳憂凝眉,“不是說過了嗎?我就是你家祖宗,吳憂。”
吳用咧嘴,又牽強笑道:“好吧好吧,吳憂就吳憂,那,那以后我就叫你小吳吧,哈哈。”
嘴上笑著,吳用心里卻在怒罵,這蘇州吳家分支是越來越膽大了,連老祖宗都敢冒名頂替,就不怕天打雷劈?
不過雖然看不慣蘇州吳家的作風(fēng),但吳用這個失了勢的吳家人也不想多說什么,說了也沒用,還不如好好招待眼前這個吳家來使,說不定人家一高興真的能重用自己,到時候重振南都吳家分支的雄風(fēng),有了勢力,說話才有分量啊。
“哎喲!你看看你這身衣服真是,來來來,換一換,再洗個澡,然后讓我女兒做一桌好菜,咱喝點兒!哈哈哈!”稍微愣神后,吳用再度眉開眼笑,拉著吳憂除了房間。
吳憂挑著劍眉,無奈嘆了口氣,活了多少年了,被后背叫小吳,搞笑啊。
但也不想多計較,誰讓自己實在沒什么證據(jù)證明自己就是吳家祖宗,而不是那個為老不尊的師父呢。
吳佳佳還等在門口,看著相伴而出的二人,下巴差點兒驚的掉下來。
不是說要給這家伙點兒苦頭吃的嗎?為毛老爸笑的這么燦爛?
“佳佳,快去給你小吳哥哥做飯,記得把你的拿手好菜都弄來,我們要一醉方休!哈哈哈!”等了一眼吳佳佳,吳用激動道,眼睛都紅了。
吳佳佳差點兒暈倒,難道剛才那劍拔弩張就要干架的一切都是幻覺?為毛成這樣了?什么情況啊!
吳用卻已經(jīng)領(lǐng)著吳憂去換衣服了,那屁顛兒屁顛兒的樣子,搞的吳佳佳感覺腦子壞掉了,無法理解。
換了衣服,洗了澡,吳憂跟吳用在飯桌前坐了下來。
吳佳佳也早已坐在了飯桌前,看著此刻的吳憂,小姑娘烏溜溜大眼睛里閃過一抹驚艷之彩,剛才著實沒看出來呀,這臭不要臉的,還是大帥比一枚呢。
雖然是光頭,但毫不影響吳憂的逆天顏值,那剛毅俊朗的臉龐,宛如雕刻在鋼鐵上的美人圖,明明是男子的霸道氣概,卻又透著女子的精巧雅麗,眉宇間更是亦正亦邪的氣質(zhì),皮膚更好,看著堅韌,卻又通透如透明,在窗外陽光下,泛著一層精芒。
尤其那一雙眼睛,深邃如寒潭,銳利而邪魅,剛冷而無邊,勾魂奪魄,看一眼就能讓人陷進去。
吳佳佳一時看的有些出神,而當(dāng)她看到吳憂此刻的穿的衣服時,眼底一抹迷離立馬就成了暴怒。
家里并沒有適合吳憂穿的衣服,吳用找來找去,只好把吳佳佳的一身校服給了吳憂,還別說,挺合身,而且那種白藍(lán)相間的校服,本就男女通用。
此刻坐在椅子上的吳憂,沒了之前的智障意味,而是活脫脫像個學(xué)生,只是眼底深邃中藏著的銳利身上,比普通學(xué)生要霸氣的多。
“老爸!你,你怎么把我的衣服給他?”看向吳用,吳佳佳大叫,滿眼匪夷所思的神情。
這么說也是姑娘家呀,姑娘家的衣服怎么能給一個陌生男子穿,而且,而且貌似還是貼身穿著!
吳用顯然不當(dāng)回事兒,一邊給吳憂倒酒,一邊懶洋洋道:“哎呀,一件衣服而已,沒什么的。老爸怎么教你的,要以和為貴,與人為善。”
“哼!”吳佳佳皺眉,要被氣哭了!
“來小吳!干一杯!”吳用端起酒杯示意吳憂,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吳憂卻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喝酒的心思,更沒有跟一個后輩同桌共飲的心思,直接道:“你自己喝吧。”
話畢,吳憂掃了一眼桌上幾個菜肴,開始抓起筷子品嘗起來。
菜是吳佳佳做的,雖然無比不情愿,但作為乖乖女,老爸的話還是要聽的,更何況這么多年在老爸的指揮下,不知道做了多少莫名其妙的事了,不差這一回。
但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吳佳佳做不到!
指望老爸出頭是別想了,自己也沒能力為自己出氣,吳佳佳就抱著雙臂坐在椅子上,以殺人的目光一直盯著吳憂,試圖用目光殺死對方。
可她這點目光,根本影響不了吳憂的胃口。
也不知道是太久沒嘗過人間煙火的緣故,還是這小姑娘做菜確實好吃,吳憂竟吃的津津有味,一個人幾分鐘風(fēng)卷殘云,桌上飯菜就寥寥無幾了。
修為大損,不吃飯會餓啊!
期間吳憂也會掃幾眼吳佳佳和吳用,也是他進屋之后正兒八經(jīng)打量這對父女。
吳用一直是嬉皮笑臉的,碩大的腦袋如不規(guī)則的長方體,一頭亂糟糟的黑發(fā),看不出啥發(fā)型,長而濃的黑眉,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連牙齒都跟馬似的,那一笑起來,簡直就是驢在叫啊。
身材肥胖,臉龐肥膩白皙,腆著大肚子,一身復(fù)古黑色襯衫長褲。
說實話,吳用長的不咋地,但吳佳佳就不一樣了,皮膚吹彈可破,五官精美,而且是一種很文靜舒服的搭配,黑發(fā)筆直柔韌,綁了個馬尾辮,大長腿,雖然看上去十五六歲,但已經(jīng)發(fā)育的玲瓏有致了,豐滿而不顯胖,高挑而不骨感,不然吳憂也穿不上她的衣服。
最好看是那雙大眼睛,烏黑剔透,含著略顯幼稚的薄怒,配合一雙精細(xì)平眉,沒有多少嫵媚,卻有著天真無邪的靈動,鄰家小妹就這感覺。
終于將一桌飯菜掃蕩完畢,吳憂心滿意足地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吃完了,我要休息了,天塌下來也別打擾我。”淡然留下一句話,吳憂轉(zhuǎn)身往吳用為其準(zhǔn)備的房間去了。
走了兩步又停住,回頭笑望吳佳佳,頗為贊許道:“小姑娘這飯菜不錯哦,值得發(fā)揚光大。”
吳佳佳莫名臉紅,不敢直視吳憂那奇彩眸子,急忙低頭,咬牙念叨:“好你大爺!”
“呵呵,沒事,你休息,我們絕不打擾!”吳用訕訕笑了一句,自顧自喝酒。
吳憂進了房間,客廳便只剩下了吳佳佳父女。
“爸,你不會打算把他留在家里吧?”吳佳佳凝眉問,望著吳用的眼神那叫個復(fù)雜,委屈著急,更多的是幽怨。
“是啊。”輕嘬一口小酒,吳用說的理所當(dāng)然。
吳佳佳張大小嘴,愣了半晌,又道:“我的老爸啊,你就算要當(dāng)好人,也得有個分寸吧,你知道那個死無賴什么人嘛?萬一是什么逃犯呢?萬一他圖謀你剩下不多的那點兒家財呢?更或者,他,他圖謀你漂亮的女兒,我呢?”
“放心,”吳用已經(jīng)喝的臉紅了,興致勃勃,自信滿滿道:“我覺得這小伙子不錯,看他眉宇清明,目光沉澈,絕不是壞人,有空問問他生辰八字,老爸一算就知道他什么命數(shù),若是好命,我倒是真想把你嫁給他。說到算命這事兒,佳佳呀,知道你不信,但老爸必須……”
“又來了……”吳佳佳閉上了眼睛,不想聽了。
老爸在無數(shù)次講老祖宗的故事時就提到過,說吳家有一門獨門秘術(shù),叫做煉命之術(shù),如是修煉有成,不光能一眼看透別人命理氣運,甚至能逆天改命,改自己的,改別人的都可以,神乎其神。
可吳佳佳顯然不信這套街頭算命先生的說辭,只當(dāng)是老祖宗的事跡傳的時間長了,難免有添油加醋的夸張成分。
見老爸又要絮叨那不著調(diào)的煉命之術(shù),吳佳佳只好借故要去洗碗,離開了客廳。
而房間里,吳憂已經(jīng)進入了修煉狀態(tài)。
盤膝端坐在潔白的床上,雙目微閉,吳憂正在內(nèi)視丹田。
元神化作的小人已經(jīng)模糊不清,雖然依舊金光燦燦,但卻不像以前那么清晰可辨,像是一尊化了的金人,那小人兒容貌,依稀能看出跟吳憂一模一樣。
“金丹后期。”吳憂深呼吸,心中暴怒翻涌。
帝級修為,被毀的只剩下金丹后期,這得耗費多少時光的苦修,才能重回往日巔峰?
平復(fù)了一下心中怒意,吳憂神識游轉(zhuǎn),進了識海。
無邊識海之中,也有一抹人形,跟吳憂一模一樣的人性,修長筆挺的身形著飄蕩白袍,黑發(fā)如瀑,單背一只手,氣宇軒昂,笑容高遠(yuǎn)。
巴掌大的小人兒就懸浮在沉靜如寒潭的識海虛空中,渾身籠罩著一圈兒淡淡青芒。
還好,命魂并沒有受到什么損傷,只是……
閉眼的吳憂不由得凝眉,神識移動,不斷靠近識海中的命魂。
看清楚了。
命魂虛影周圍的青光中,果然隱隱有一絲絲黑氣游走,那細(xì)如發(fā)絲的黑氣,分明是從命魂之中溢出。
再看那凝聚成實體的命魂,玻璃打造一般,豐滿完整,只是這透明的人形體內(nèi),赫然有一些血色細(xì)線在微微閃爍。
橫九條數(shù)九條,一共十八條血線,遍布命魂體內(nèi)各處,宛如圍棋網(wǎng)絡(luò),而且兩條線交叉的個個節(jié)點處,都有一個小小的八卦圖形,八卦內(nèi)沒有陰陽兩魚,只有屬陰的黑色一魚,整個小八卦內(nèi),又寫著一個繁復(fù)符篆!
十八條線,繁多交接點上都是這些小八卦與不同的小符篆,血線,黑八卦,血色符篆,觸目驚心!
而那絲絲黑氣就是生于這些血線與小八卦之中。
盯著這附著于自己命魂深處的詭異陣圖良久,吳憂猛然凝眉,心頭大驚。
“九陰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