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金山面如金紙,再一次癱軟在了地上。如果他的一對兒女再出事的話,他就真的算是家破人亡了!
不過也難怪崔金山猶豫不決,實在是這個兔子牌位他都已經(jīng)供奉了幾十年,也怕了幾十年,真讓他一把手燒掉的話,他一時之間真下不了那個決心。
而且就連我和燕塵風(fēng)也不明白,瘋小子為什么執(zhí)意的要崔金山燒掉這塊兔子牌位。
“大師,你可千萬要救我的孩子?。∥铱梢园盐业娜考耶a(chǎn)送給大師,只要你能救我的孩子。”
崔金山真是聲淚俱下,這時候完全的體現(xiàn)出了一個父親對自己孩子的那種深刻感情。
瘋小子又看了一眼隔間里面,這才說道:“我讓你燒掉那塊牌位,是因為那個兔子精已經(jīng)死了。你供與不供他都不會在收到什么,反倒是害死他的那個東西,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崔金山這個時候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癱在地上不斷的喘著粗氣,身上的汗水嘩嘩的往下流。不要說是他,任何一個普通人聽到這樣的消息,恐怕也是難以接受吧!
我和燕塵風(fēng)也有些明白了過來,我問了一句:“你說那個兔子精已經(jīng)死了?這上面流的血其實是那個兔子精的血?”
瘋小子點點頭說道:“那個兔子精如果沒有死,這個牌位是不會產(chǎn)生變化的。主要是這塊牌位已經(jīng)供了二十幾年,和那個兔子精之間早就有了某種聯(lián)系,他死了,這邊自然會有所顯示。而且從上面的鮮血顯示,這個兔子精應(yīng)該沒死多久,也或許還沒有死透。
但是能夠殺死那個兔子精的東西,肯定能順著牌位的聯(lián)系來到這里,所以哪怕是兔子精沒死,這個牌位也不能留在這里了。”
“是什么東西要殺死那個兔子精?我們最好把他找出來,不然的話,恐怕那家伙還要去害別人。”
我看著瘋小子說道,但很顯然,那個家伙明顯不是擁有太多同情心的人,表情沒什么變化。
倒是燕塵風(fēng)說道:“我們的確要把那個東西找出來,不然的話,遠的不說,崔金山的命就危險了!”
瘋小子瞥了我們兩個兩眼,冷冷說道:“怪不得你們要羅瘋子幫忙,就你們這種不自量力的家伙,還不夠人家一只手打的。
你們以為那是個什么東西?我雖然不知道兔子精有多大本事,但是能夠化形,起碼有了千年的道行。一個千年的兔子精尚且不是對手,你覺得你們兩個能行?”
我和燕塵風(fēng)面面相覷,不禁有些臉紅,說起這種降妖伏魔的本領(lǐng),我們兩個的確要差上一點,一般的鬼怪還可以對付,但是道行太深的話,恐怕連自己也得搭進去。
不過我卻看到了瘋小子,心頭一動。擅長奇門遁甲的人,最拿手的就是和那些山野精怪打交道。雖然我不敢肯定瘋小子的實力,但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不會太弱。
于是我對著瘋小子嘿嘿一笑說道:“這不是還有你呢嗎?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我就不信我們?nèi)齻€聯(lián)手,還對付不了一個邪物?”
看我這么說,燕塵風(fēng)也來勁了,對瘋小子說道:“是你要跟我們出來的,而且現(xiàn)在你吃我們的喝我們的,幫點忙總是應(yīng)該的吧?而且這多少也算是功德一件。”
崔金山也看出什么來了,一個勁兒的給瘋小子磕頭:“大師,你就發(fā)發(fā)慈悲,救我們一命吧。”
瘋小子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最終嘆息了一聲說道:“幫忙可以,不過我可說清楚,對手太厲害的話,我可就撒手不管了。”
“行,沒問題。”燕塵風(fēng)笑著答應(yīng)。
既然已經(jīng)決定查明真相,我們開始商量起來,先是分析了一番。然后瘋小子認(rèn)為,老道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兔子精所化,至于兩個小道人,極有可能也不是人類。
不過兔子精的目的顯然不是害人,而是為了借助崔金山的手來為自己創(chuàng)造修煉的條件。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算是等價交換。
根據(jù)時間的先后判斷,應(yīng)該是有什么東西先在白云觀的附近作祟,兔子精可能也是好意想要幫助那些村民,也算是積攢功德。只是沒想到兔子精不是那個家伙的對手,沒有鏟除邪物反倒是搭上了自己性命。
至于崔金山家里面出事,也是在這之后,應(yīng)該就是那個邪物根據(jù)兔子精和牌位之間的聯(lián)系追過來的。
“照你這么說,那個東西應(yīng)該還在這個地方?jīng)]有離開?”我問道。
“那不一定,不過那個兔子精很有可能沒有完全死掉。俗話說狡兔三窟,兔子精的戰(zhàn)斗力雖然不行,但是逃命的手段還是有一些的。我們與其先尋找那個幕后的東西,倒是不如先尋找那個兔子精來得簡單。”
瘋小子在這方面是行家,我們自然聽他的。于是商量了一番之后,我們終究還是沒有燒掉那塊牌位,但卻把它從崔金山家取了出來,帶到了我們身邊。
至于我們的下一個目標(biāo),就是城外的白云觀。尋找兔子精下落的任務(wù),自然還是要落在瘋小子身上。雖然上次在劉家堡我們看到了瘋小子失敗的一次法事,但是在這方面他還是比我們要強很多。
崔金山心里已經(jīng)有了陰影,雖然是在自己的家里,但是崔金山覺得還不如跟在我們身邊安全。正好我們來回跑也需要有車,就這樣崔金山拉著我們一路去了白云觀。
白云觀是一處中規(guī)中矩的廟宇式的建筑,只是非僧非道,有些不倫不類,當(dāng)然這也不能怨崔金山,畢竟他只是出錢,但是卻一竅不通。而兔子精需要的也是一處安靜的修煉之所,對里面的建筑倒是沒有挑剔。
現(xiàn)在的白云觀非常的冷清,因為已經(jīng)有兩個月的時間沒人居住,所以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荒涼的感覺。
雖然是跟在我們身邊,崔金山仍舊是非常的恐懼,不斷的朝著四面作揖,口中念念有詞。而阿貓則是始終抓在我的肩膀上面,倒是沒有搗亂。
瘋小子看了看四外的環(huán)境,把那塊滴血的牌位拿了出來。然后招呼了一聲,我們把之前瘋小子要求的一些東西從崔金山的車上搬了下來,全都放到了白云觀的院子里面。
燕塵風(fēng)把一張折疊的桌子打開之后,看著瘋小子問了一句:“這東西擺在哪里?”
瘋小子看看四外,指了指大殿的門口說道:“搬到大殿的門口去吧。”
燕塵風(fēng)答應(yīng)了一聲,把桌子搬到了瘋小子指定的位置上面,我和崔金山也沒有閑著,把抱著的東西全都拿了過去。就連阿貓也沒有閑著,懷里抱著一個香爐。
燕塵風(fēng)支好了桌子,我們把一塊黃布鋪在了上面。我接過了阿貓手里捧著的香爐,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
這時候瘋小子已經(jīng)走了過來,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倒是真有一種奇人異士的風(fēng)范。我們退到了一旁,然后就看到瘋小子朝著四外微微抱拳,然后拿起一炷香點燃,插到了香爐之中。
裊裊煙氣縹緲而上,瘋小子的右手伸到桌子右角放著的一個水壇里面,沾了一些清水出來。然后指頭彈動,往自己的身體四周彈去。
在桌子的左上角,放的是一個筆筒和稀釋開的朱砂,瘋小子對著燕塵風(fēng)一招手,燕塵風(fēng)趕緊把手上的一沓已經(jīng)裁好的黃色符紙遞給了瘋小子。
瘋小子拿起筆來,凝神靜氣了有兩分鐘的時間,這才猛然睜眼,整個人氣勢十足。飛快的用朱砂在符紙上面刻畫起來。
不得不說,瘋小子畫符的本事還是不錯的,至少非常的熟練,三分鐘的時間,瘋小子連著畫了五張符出來,完全的一氣呵成。
隨即瘋小子把那鮮紅欲滴的兔子牌位拿到了桌子上面,邁動北斗罡步,繞著桌子走了九圈,最后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將剛才畫好的府拿了起來,在手上左右一晃,五張符全都自動燃燒起來,化為了飛灰。
崔金山一直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看到瘋小子不用火都能點燃符紙,一臉的難以置信。趕緊雙手合十,拜開了八方。一副祈求神佛保佑的神情。
而這個時候的瘋小子,在符紙完全化為飛灰之后,再次拿起了符筆,又一次畫起了符來。雖然我對符篆一道并不了解,但是也能夠分辨的出來,瘋小子這一次畫的符和上一次的五張符并不相同。
這一次瘋小子一氣呵成的畫了三張符,我就看到他的額頭上留下了汗來。看來這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對于精神消耗的非常厲害。
瘋小子沒有一刻的停頓,將三張剛剛畫好的符紙一口氣的貼到了鮮紅的牌位上面。隨即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三張符紙在貼到牌位上之后,居然迅速的被染成了完全的鮮紅色,而后就像是有人用手撕裂一般,將三張符紙撕了一個四分五裂!
瘋小子倒退了兩步,神情極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