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的攥著右拳,不敢有絲毫的放松。我雖然沒有匡扶天下的正義,但也絕對不能眼睜睜的放走一個可能是禍害的東西。
我用真氣把自己的手掌包裹起來,這樣就能保證不會被那把小劍傷到。但是小劍的掙扎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我看到不遠(yuǎn)處的許金虎一臉焦急的模樣,而且在時不時的看表。
現(xiàn)在大概是十點(diǎn)半,如果再晚的話,許金虎的母親就無法正常的下葬。想到這里,我喊了許金虎一聲,告訴他已經(jīng)沒事了,可以把他父親的棺木封好然后去和他的母親合葬。
許金虎有些猶豫,似乎怕我會出什么事情。但是又看了一次時間,知道確實(shí)不能拖下去了,于是趕緊招呼幾個人把他父親的棺木重新封好。
許金虎這才又點(diǎn)上了幾炷香,對著他父親的棺木重重的磕了幾個頭,然后趕緊抬去新的墓地。
看著眾人走遠(yuǎn),我也盤坐了下去,想辦法制服這把小劍。我以為時間一長,那小東西就會消停下來。但是沒想到持續(xù)了半個小時,小劍掙脫的力量反而更加強(qiáng)烈。
我眉頭一皺,感受著發(fā)酸的手臂,這么下去總不是一個辦法!我開始搜索記憶,我的師父是不是曾經(jīng)給我留下過什么法寶之類的東西?也許能派上用場。
但是很快我只能一聲苦笑,我的師父似乎連一件自己的法器都沒有,又怎么會留給我?唯一讓我能想起師父的,似乎只有身上的這一身道袍。
其實(shí)這和我所修煉的道門有關(guān)系,我和師父修煉的道門叫做乾坤道。我聽師父說起過,在很久或者是不久的以前的一段時間,乾坤道也曾經(jīng)興盛過。
不過后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衰落了。衰落到需要師父一個人獨(dú)立撐起一個道門,直到有了我,我?guī)煾覆沤K于脫離了光桿掌門的隊(duì)伍。
但是現(xiàn)在,師父走了,乾坤道的香火又落在了我一個人的身上。當(dāng)然我說這些并不是說沒有法器是因?yàn)楦F,而是因?yàn)樾逕挿绞降脑颉?/p>
乾坤道最重要的就是修煉自身,而且是修神通不修術(shù)法。再有就是很少煉制法器,認(rèn)為那是在一心二用,影響修行。
所以乾坤道一直都有個特點(diǎn),那就是因?yàn)椴恍扌g(shù)法,所以在修煉的前期很弱,也就是打架不行。但是因?yàn)橹餍奚裢ǎさ赖茏釉降胶笃谝簿蜁絽柡?,屬于后期發(fā)力的一種修煉方式。
如果硬要說乾坤道的法器的話,就是自己的身體,因?yàn)閺氖贾两K,我們都是把身體當(dāng)成法器來練。除此之外就是修煉真氣和心性。
從這一點(diǎn)上來說,乾坤道雖然也屬于道家三千六百法門之內(nèi),但是卻和很多的道門并不一樣。
想到這里的時候,我突然間靈機(jī)一動,或者說想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看樣子這把小劍很難降服,想要等它耗盡力氣估計不現(xiàn)實(shí),我都不一定熬得過它。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把它封印到我的右手里面,反正這東西也不大,而且?guī)煾敢泊_實(shí)教過我封印自身某一個部位的方法。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我想到之后,甚至都沒有猶豫一下就直接做了決定。我撤去了手掌上的真氣,而就在那一瞬間,小劍刺破了我的手掌,并鉆了進(jìn)去。
而我積蓄于手腕的真氣卻是猛的把進(jìn)入手掌的小劍包裹了起來。我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繼續(xù)大戰(zhàn)一場的準(zhǔn)備,但是沒想到,小劍在進(jìn)入我的手掌之后居然老實(shí)了下來,一時之間,我也愣住了,隨即卻是松了一口氣,哈哈大笑起來。
我再次加固了右手的封印,我相信隨著我修為的加深,一定能把小劍完全的煉化。但后來的一個時間我才知道,我當(dāng)時的這個決定是多么的兇險無比,又是多么的愚蠢!
我如果知道這個小劍到底意味著什么的話,我說什么也不會做出現(xiàn)在這個決定。但是這就是天命,我幸運(yùn)的封印了它。
而這一次魯莽而瘋狂的決定,又在以后的一段時間里,幫我度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兇險!以至于后來每當(dāng)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我只能仰天嘆息,天命難逃!
我站起身來,決定去尋找許金虎,但沒走出一段路,就看到許金虎小跑著奔向了我。
一看我沒事了,明顯一臉的輕松。我問起他才知道,老人已經(jīng)順利的下葬,其他的人先回了村子,他是來特意找我的。
“剛才棺材里的那個是什么東西?”許金虎很好奇的問我。
我沒有回答他,因?yàn)檫@件事情他知道的話一點(diǎn)好處也沒有。但有一點(diǎn)我想不通,于是我問他:“你剛才怎么會去抓那東西?你不是一直很害怕嗎?”
我這么一說,許金虎愣住了一下,似乎才剛剛意識到這件事,眼中出現(xiàn)了一抹恐懼。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去拿那個東西,但是當(dāng)我靠近的時候,我看到它的第一眼,我的手自己就伸出去了,我當(dāng)時只是想著要把它從棺材里面拿出來。”
我眉頭一皺,看到了許金虎臉上的惶恐,我知道他沒有撒謊??墒侨绻麤]有撒謊的話,就只能夠說明一件事,那就是紅色小劍自己的問題!
而紅色小劍是一直放在許金虎父親的棺木之中的,那是不是可以說明,有問題的是許金虎的父親呢?可是許金虎父親明明已經(jīng)死了二十年,而且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他殘存的陰魂,這些東西搞在一起,連我也有些解釋不清。
我只能勸慰許金虎,可能是因?yàn)樗肽钭约焊赣H的緣故,才會伸手去捉那東西,并沒有什么古怪。聽了我的解釋,許金虎倒是踏實(shí)了下來,一路上也非常的沉默。
我們又回到了村子里面,死人的事情結(jié)束了,但是活人的事情還沒完,許金川還在昏迷之中。我本來想要去見他,卻被許金虎拉住了。
許金虎早就安排了飯菜,和我同坐在一桌的除了他和他的三弟,還有他的弟妹和妹妹。我們這一桌是單獨(dú)的,而在院子里面,則是那些來幫忙的鄉(xiāng)親們。按照村子里的慣例,鄉(xiāng)親們都是要吃完飯才走的。
我剛一進(jìn)屋,就聽到一陣哭聲,正納悶的時候,許金川的老婆就跑到了我的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大師,你可千萬要救金川??!”
“弟妹,這都快中午了,怎么也得讓大師先吃完飯吧!”
許金虎有些責(zé)備的拉開弟妹,但看得出來,臉上有些心疼,應(yīng)該是在擔(dān)心許金川。
我趕緊說道:“放心吧,我不會不管的。等會兒我就過去。”
得到了我的保證,許金川老婆這才止住了哭聲,安靜的坐在了飯桌上面。
因?yàn)橹痹S金川的事,所以大家吃飯吃的都很急,但是沒想到,這飯還沒吃完,外面就是一陣大亂。
許金虎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趕緊跑了出去,卻沒想到剛到門口就差點(diǎn)和人撞到一起。許金虎趕緊停住腳步,往后退了一步。
“猛子,怎么回事?外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闖進(jìn)來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人高馬大的,現(xiàn)在正氣喘呼呼的喘著粗氣。
“虎叔,不好了,我,我二叔他跑了!”
我正納悶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許金川的老婆居然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我登時醒悟了過來,猛子說得二叔該不是許金川吧?
可是奇怪的是,許金川剛剛被鬼上身,不死也剩半條命了,怎么可能跑了呢?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朝許金虎喊了一聲:“快去跟我截住他!”
說完我就沖出了屋外,而許金虎他們幾個緊接著也沖了出來。院子里原本的流水席也變得一片混亂,除了那些女人之外,所有人都出了院子。
“什么時候跑出來的?往哪兒跑了?”
許金虎問猛子。
“就剛才,我剛吃完飯,打算去看看二叔。還沒等進(jìn)門,二叔就沖出去了,我想攔住他,沒攔住,二叔跟瘋了似的,勁兒太大了!小波他們?nèi)齻€都拉不住!看他跑的方向,好像鉆山里去了!”
山里?那不正好是許家祖墳的方向?壞了,許金虎又被上身了!想到這里,我撒腿就往許家祖墳的方向跑去,可是就不明白,許金虎這是被誰上了身?
許金虎一看我跑的方向,也想到了什么,帶著一群小伙子也追了上去。在我的前面,還有些早就追出去的鄉(xiāng)親們,但是始終沒有見到許金川。
我想也沒想,朝著許家的新墳就跑了過去。許金虎他們也很快的追了上來,但是還沒等到地方,連我在內(nèi)的所有人全都被遠(yuǎn)遠(yuǎn)看到的一幕驚呆了!
許金川不知什么時候找了一把鐵楸,正在瘋狂的挖著自己父母的新墳,而且看那模樣,似乎已經(jīng)挖出了棺材。
“老二,你瘋了嗎?”
許金虎一看這情景,什么也顧不得了,瘋了似的就要跑過去。
但是沒等我們跑到跟前,眼前又出現(xiàn)了驚人的一幕,許金川居然把他父親的棺材從墳地里扛了出來!